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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奴-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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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他身上放肆之人哪里听得到他话里的狠决?就在阿丑话语落下之时,他只觉身下有滚烫抵着,还没等他再话语,身下剧痛传来,血肉撕裂,大腿已是湿润流下。
“这般紧致……………夏梓晏没伺候好你?”殷子湮低声轻笑,动着腰身,一下一下地往前挺动。
阿丑只感到火辣辣的剧痛,痛得再喊不出话语,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像是在滴血一般。那痛楚难以承受,叫他再没了力气挣扎,再没了力气喊话。
“你…………你慢些…………慢些…………我不逃了……………嗯…………”阿丑转了头去,细细开口,那乌黑的眼睛里有些湿润,有些软柔,还有些坚韧。
殷子湮见了他这般模样,心下就喜欢,喜欢这男子在他身下露出这样脆弱的神色,便更想让人欺负他。
“你慢些…………可好…………我疼得厉害……………”
这回阿丑话还没落,殷子湮抬起他的一条腿挂在腰间,面对着他,深深亲吻那双嘴唇。腰下也柔情许多,缓慢而温和,只是那承受之人还是痛着的,那双腿里满是鲜血。
阿丑本是绝望了的,可刚才脑海里闪过那少年的脸,他就将疼痛压制了,只想着该如何脱身,如何将这人擒住。
殷子湮刚才也不好受,不过阿丑放松了身子后,他也好受多了,自然缓慢了下来。细细尝着久违的快意,只觉着今日这感受好极了,阿丑的滋味还是最好的,他还是喜欢阿丑。
屋内的响动邢风在外头也听得到,然而他晓得如今的阿丑再不是从前那个阿丑了,再不是满眼只有那人的阿丑了。也不再温和,也不再柔情,也不那般听话了。至少对着那人是冷漠的,这样的阿丑那人必定是用强的了。
他虽不愿里头发生了那些,可也无能力阻止,只盼阿丑顺从些,顺着那人,就不会受罪了。
天色越来越晚了,夕阳斜在天边,勾出红彤彤的色泽,亮丽又耀眼。
屋里好像没了动静,似乎停止了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才有了话语声。
阿丑衣衫不整地被一人抱在怀里,他的腰下已没了知觉,现在只任由这人搂抱着他,他得休息一刻,才有臂力甩开这人。
“同我回去可好?我再不这样伤你了,从前是我之错,你要如何我也应了你。”殷子湮的双手环着阿丑的腰身,唇下亲吻着阿丑的后颈,言语都轻着。
“我若再躺了别个人的身下,你当如何?”阿丑轻声说着,闭着眼眸,安安静静地靠在殷子湮胸膛上。
“我待你好了,你怎会躺在别个人的身下?若再有……………我只好杀了那人!”
阿丑听言,又道:“我若同你回去,也不知那时能见你一面,等你宠幸之人恐怕太多……………”
“如今我只想宠你一人。”殷子湮当阿丑真要同他回去了,自然就说了这样的话。
“楚大人你又置于何处?”
殷子湮一怔,随后道:“这几月我日日念你,你还不知我的心?”
阿丑轻声笑着,转了头去,面对殷子湮,言道:“你伤我自此!几句言语就想哄骗我了!你当真将我当做无知小儿来戏耍了。”
阿丑说完,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衣物全褪下了,直挺挺地站在殷子湮面前。
“你好生看看这幅身子,看看它是何样的!”
外面虽是不白亮了,可夕阳的斜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正好都洒在了那具伤痕累累的身子上。
那具身子此刻已青紫了一些肤色,似乎是被人狠劲揉捏了,才留下了痕迹。
再看那笔直修长的腿间,细细的鲜血流淌至脚踝,但此时已凝固了,不是随便一擦就能擦干净的。
这些伤痛都是刚才殷子湮给他的,不过他不是要殷子湮看这些,他要让殷子湮看看他身上紧密狰狞的把横。
那人刚才使劲揉捏他的身子,自是没细细摸了,所以才不知他的身子已丑陋如此了!
殷子湮看到那些疤痕的瞬间心下疼痛了,锥心的疼蔓延的身体,自从母妃死后他再没这样疼痛过,现今见了那一条条狰狞的伤疤竟心痛至此!
“我伤你至此,你定痛恨于我,如今你要怎样才原谅我?”殷子湮站起身来,搂过阿丑,眼中满是疼惜之情。
“我不要你还这些伤痛,你只让我剜了你的心,看看它是何样的,我且信了你是念着我的。”阿丑淡淡说着,眼中平静如常,一点也不像要剜人心的狠毒之人。
“你真要我的心,我怎会不给你?”殷子湮低声笑着,拾起一件衣物披在阿丑身上,随后就命外头的人送来匕首。
邢风送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阿丑接过来了,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伸手在上面划了一道小口,鲜血渗出,急速流淌。阿丑也不在意,轻轻言道:“果真锋利 。”
邢风送来匕首之后,就退出去了,临走时看了阿丑一眼,心道今日必定要有人伤身,阿丑才会罢休。
阿丑拿着手里的匕首,看着那刃上的一点血红,离近了殷子湮只道:“我只想你尝尝剜心的疼痛,叫你知我尝过的滋味。”
殷子湮看着手持匕首的阿丑,唇边挂着笑意,眼中满是柔情,他的阿丑怎会伤他呢?怎会忍心将这匕首插进他的胸口呢?
也就在殷子湮思索之际,阿丑翻动手腕,速度之凌厉,瞬间将匕首刺进了殷子湮的胸口。
“你真舍得…………”殷子湮看着胸口上的匕首,看着鲜血溢出了染着衣裳,也不相信阿丑真会伤他。
胸口是疼痛的,不过只是皮肉,那心底深处才是真正地痛了,是剜心的疼痛。
阿丑看眼前的血红,猛然放手,手上尽是鲜血流淌,忽然湿了双眼,心痛剧烈。他并不是想伤着人的,只是…………只是刚才脑海里闪出这个念头,手就不停使唤了。即便是他伤了自己时也不是真相要伤这人的,他的手不听使唤了,这人怎不躲开?怎不躲开!
“你可还要看看里头的心是何样的?”殷子湮冷声一笑,就要将匕首再深入。
阿丑见状,立刻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你怎不躲?”
“我只是不知你真下得去手,原来你真恨我到了这个地步!”
阿丑脑子里乱的很,恍恍惚惚的,眼前是殷子湮这张阴冷的面,可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少年的面。
“就是你不躲开,就是我伤了你,我也不会同你回去……………”阿丑低声着,突然间点了殷子湮的穴道,拨开殷子湮握住匕首的手,自己将匕首捏在了手里。殷子湮万万没想到阿丑竟然如此对他,让他动弹不得。
“再挖深一些,瞧瞧里头是什么样的。”殷子湮眼中带着笑,不过那笑没达到眼底,阴寒之意隐约透着。
“放我们走。”阿丑心下涌起波涛,现在已不平静了,现在只是装着是镇定的罢了。
“你能走到何处去?”殷子湮轻声笑着,面上柔和一片,令阿丑诧异,不知他为何没恼怒了。
“我能将这把匕首送进你胸口,你该知我会不会手软。”阿丑冷着面,眼中没有半分情感。
正是此时,外头有人声响起,是邢风,说是那几月大的孩子病了,得医治。禀报了殷子湮,就等着殷子湮发话让人医治那孩子。可里头一直没有话语声传出,邢风不禁疑惑,想着送进去了那把匕首,面色一变,立刻推门进去。
一进屋就看到了那样的场景,虽是如此,殷子湮没发话,邢风也没轻举妄动。
“皇上!”
殷子湮见邢风闯进了屋内,挑起了眉眼,唇边带着笑,“拿套干净的衣裳来,再将那两人带到此处。”
邢风得了命令,照着殷子湮的话,拿来了干净的衣物,顺道将那两人带来。
夏梓晏抱着孩子前来,一见阿丑衣衫不整,眉宇间有着痛楚之色,马上来了阿丑身边。阿丑见他抱着孩子,只道:“你们可无恙?”
夏梓晏看着阿丑,没应声,只是点点头,再看阿丑手上的匕首插在殷子湮的胸口上,心下蓦然一疼。拉过阿丑的另一只手,言道:“他放我们走且行了,你何必伤他。”
“我不伤他,他怎会放了你们。”
夏梓晏在开口,只是心中疼着,为阿丑疼着,他知阿丑爱着的是这人。此时阿丑亲手伤了这人,心里该是怎的疼痛呢!
阿丑得了衣物,只让夏梓晏看住殷子湮,先将衣物穿在身,随后让殷子湮命邢风去准备马车。
夏梓晏看着阿丑身上的伤痕,还有腿上的血色,心痛万分,搂过阿丑就亲吻他。
殷子湮在一旁,面上还在笑颜,眼中早已杀气四溢了,满是凶残暴戾之色。他早该杀了夏梓晏,早杀了他!他一直当阿丑引诱别个,却忘了是这夏梓晏缠着阿丑,是这夏梓晏对阿丑有心!
夏梓晏与阿丑亲吻,阿丑也没拒绝,回应着他,两人柔情地痴缠着。
殷子湮看着阿丑那沉静模样,与别的男人亲吻的模样,只恨不得将两人都撕碎了。
“皇上!”刚进来的邢风一见到阿丑与夏梓晏亲吻纠缠,抬眼就看向了殷子湮,果然那人的眼眸隐着凶狠残暴之色。
“皇上!马车已备好了。”
阿丑得知马车已备好,让夏梓晏抱着孩子,他劫持者殷子湮,准备这样逃走。
不过邢风是不会如他们的愿的,一个手势就有暗卫涌现,势要捉拿他们。
“想要他活着一个也别跟来!”阿丑伸手解开殷子湮的穴道,手紧捂住匕首,只要移动半分,殷子湮就真是没命了。
“到安全之地,我自然会放了你。”阿丑在殷子湮耳边轻语着,殷子湮没有回他,只是轻笑。
阿丑忍下心里的翻涌痛楚,凝神一阵,逼着自己狠心起来了,手下也谨慎着,绝不让殷子湮有半分逃脱的机会。
几人上了马车,就急速奔走,不过始终是马车,还是显得有些慢。
阿丑身上有伤,本就不适宜奔波,再者那孩子病着,也不能着凉吹风。所以,本是骑马而走的,现在换成了马车,这还得败殷子湮所赐,是他命邢风准备马车,不让邢风准备马匹。
他们出来时已天黑了,到隔日天蒙蒙亮时,阿丑才让夏梓晏停下了马车。他看看外头的天色,回头看看昏迷中的殷子湮,只见殷子湮胸口的伤一直血流不止。他顾着赶路,顾着病中的孩子,竟忽略了这人。
这时他将孩子放下,扶起了殷子湮,手颤颤地摸着那白如玉的面容,冰寒得像霜雪。心头一痛,将殷子湮拥入怀里,“我心中爱你…………可惜你爱天下…………你我只是如此了……………”
阿丑托着殷子湮的面,细细亲吻,亲吻那被他咬破的双唇,温柔地吻着。此生只怕再不能见了这人,再不能相见了,这刻他只想亲亲他。
阿丑伸手点了殷子湮的胸口的几处大血,那血流暂时是止住了,身边没有伤药,只盼邢风早日能早到他了。
天色蒙蒙,清风拂面,阿丑抱着殷子湮下了马车,将他放在树下。
看看远处,没人追来,不过恐怕也快了。
阿丑不信邢风不会追来,只是他们来了,也顾不得追上他们,该顾着这受伤之人了。
阿丑沉下心,站起身,在看看那人的面容,只想将那面印在心底。
就是这样看着那人的面,眼前闪过好些画面,都是从前的画面。年少的他,后来的他,眼前尽是那些温情的画面。竟是他好看的笑颜,优雅低沉的笑声,还有若有似无的戏谑,时常说那些令人赧然的话语。
阿丑只想记得这人待他的好,今日分离,再不想记得这人待他的痛,只想留些美好的记忆,藏在心底了。
天色亮了,马车远走了,似乎谁人也不知那树下之人早已醒来。
此刻,他睁开了双眸,眼光随着那马车远走。忽然抬起手,将插在胸口上的匕首再往里推进,霎时间鲜血喷洒,浸透到衣裳。锥心的痛楚埋在心底,这痛叫他永生难忘,那人竟真丢下他,与那少年走了。
这剜心的痛他尝着了,可那人为何还要走,为何将他丢弃了这山野。
第一百三十四章 。。。
夏末一过,就是秋日了,初秋的天还不怎么凉,柔光照来只令人温暖舒适。
现在还是白日,阳光犹照,自然是温暖柔和的,等到天色暗下了,这山中就凉寒了。
站在木屋前的男子望着天边的暖光,睁着眼也没觉着眼底发疼,只想多看看。感受这温暖之意,到了夜里就见不到这暖光了。
那日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本以为只藏在心底且行了,没想到藏得越深,心底就越发地疼痛。
男子沉浸着,呆愣着,一点也没察觉身后有人走近。直到一具温暖的身子贴来,那双熟悉的双臂紧紧拥着他,他才恢复了神志。
“外面风大,回屋吧!”身后的少年言语轻轻,柔情无比。
他轻点头颅,转了身,与那少年一同回了屋。
夜里他也没入睡,看着身旁睡得香甜的孩子,蓦然地记起那日他只顾着这孩子,忽略了那人。一想起那人胸口的血流,还有那冰凉的面颊,他就觉着冷寒,心头都发颤。
如今回想起来也不知那日是怎的了,竟下得去手,竟真伤了他!
他本以为离开了,离得远远的,时日一长心头就不会难受了。然而这几月来总是在梦里见着那人,见着那人凄寒的眼紧紧盯着他,见着那人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血流不止,鲜红然满了全身。
每每他都是被梦惊醒,一醒来就睁着眼到天亮,故而现今怕了入睡,怕见着那人。怕那人用凄寒阴冷的眼望他,那人一这样望他,他的心就疼痛不堪,像是被撕裂开来了。
这几月以来,阿丑都是这么过的,心中一刻也没安宁下来。只是对着那少年之时,还是面露笑颜,装作已经忘了那些。
也是自从那日起,少年在没与他亲近,只是偶尔贴身而来说几句话,再没亲近交缠了。
阿丑明白少年之意,少年只是等待,只是在慢慢等着,等着阿丑能真心接受他,再不想着别人了。
睡不着的阿丑起身到了外头,一出屋子感到凉意深浓,清风冷寒。
看看四周皆是黑漆漆的一片,再抬头看看夜空,明月皎洁,繁星满天,真是美了。
山中的夜虽凉寒,可这夜景是美的,月儿照不到的地方时黑漆漆的一片,到得到的地方却是明亮美丽。
他欣赏着山中夜景,眼光流转远处,可他不知另一间木屋也打开了,也出来了一人。那人的眼光就落在他身上,久久不离去。
天渐渐地白亮了,天空洒来微微金光,那东方的红晕一点点升起,照着高山木林。这景致也是美的,他来此几月,他从不知山里的夜和早晨都这么美,从来不知。
那这几月来他都在想什么呢?脑子里都装了什么?竟没好好看看这美丽的山林。
阿丑摇了摇头,唇边淡淡地笑着,准备回屋去了,可他一转身就看到了屋外的少年,少年凝望着他,那眼神温柔似水。
阿丑走到了少年身边,好久才说一句话,“下午你去镇上…………我同寒儿陪你…………我也许久没到外头去看看了……………”
少年听他一言,唇边绽开了柔柔的笑,倾身吻了吻阿丑的面,“寒儿可能要醒了,你去看看,我先去做饭。”
阿丑面上带着点笑,进了屋子去,少年沉静一刻,才转了身。
自从到了这山林中,阿丑从没出去过,少年担忧他,怕他心中苦闷,每回去镇上都说要带阿丑去逛逛。阿丑一直以来都拒绝着少年,今日阿丑主动说是要到外头去看看,少年怎不欣喜呢?
午时不到两人就带着那七八个月的孩子下山去了,下山时脸上都贴了张面皮,面貌都变得普普通通的。看着同寻常百姓没什么两样,反正是丢在人群里也找不着的模样。
并非他们定要如此,只是那回就是在村子里没有带面皮,以为再没人会寻他们,也就放松了警惕。后来还是有人寻来了,寻到了那个偏远的小村子,寻到了他们。
今早转身见着少年时,阿丑下定了决心,今后只好生对这少年,只陪伴他身边,再不乱想了。他们带着那孩子能好好过日子的,会好的,等那孩子大些了,再到外头去走走去看看,就这么游历天下,看天下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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