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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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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好像很可怕的样子……纳纳下意识手心冒汗,声音也跟著不自然起来。
“你、你好。”
“哦,你好。”独眼年轻人瞥了她一眼,穿起法式围裙,一边擦桌子,一边用哄骗小孩子的口气说,“本店要到晚上11点才开,而且未成年人不得入内哦。”
“不,我不是来泡吧的。”纳纳解释说,“前几天,我在社区告示栏里看到酒吧的徵人启事,就打电话来预约面试,杜罗塔先生要我今天过来一趟,所以我是来应徵的。”
“应徵?”独眼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那个已经结束了啊,你也迟到太久了吧?”
“诶?”纳纳愣了愣,摸出手机一看,“没有啊,现在离17点还差15分锺呢。”守时和守信是她引以为豪的好习惯,她今天还特地早出门,不可能会发生迟到的事啊。
独眼看了她一会儿,丢下抹布,把自己的手表递到她眼皮底下。
“现在的确切时间是17点50分,小姐,今天已经开始夏令时了,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夏令时?”纳纳胆怯地看著他,“那、那是什麽东西?”
独眼没耐性地翻了个白眼,不理睬纳纳,转身继续工作。
这时,一个浑厚的嗓音从酒吧里传出来:
“夏令时的意思就是,每年三月底的某一天凌晨,时间会较前一日调快一小时,而十月份进入冬令时後,又会将这一小时调回来。简单来说也就是,今天我们大家都损失了一个小时。”
随著声音出来的,还有一个光头中年大叔。相比独眼的冷淡,他的态度倒是十分和善。
纳纳从声音认出他正是电话里的那个杜罗塔先生,虽然那颗光头让她心里毛毛的,但看在他脸带微笑的份上,她决定厚著脸皮上前打招呼。
“你好,我的名字叫纳纳。”
“刚来法国吗?那也难怪你不知道夏令时。”他笑著说。
“是,很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个麽……”光头店长捏了捏下巴,露出为难的神情,“我很感谢你愿意来应徵,不过很遗憾,迟到就是迟到,本店不欢迎不守时的员工。而且老实说,我想要的是钢琴而不是小提琴,所以很抱歉,还是请你回去吧。”
纳纳低下头,涨红脸,一时觉得无地自容。
独眼见她肩膀抖动,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面无表情说:“不会吧,这样就哭鼻子了?如果这点灰尘大小的挫折都受不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到父母怀里去撒娇吧,别再玩打工游戏了,一点都不适合你。”
一听到父母这个词,纳纳立即抬起头,面色严肃地正视他,以标准的法语说:
“我才没有哭呢!我没有对象可以撒娇,也不是在玩游戏,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在异国他乡生活下去。你可以瞧不起连夏令时也不懂的外国人,但你没有资格瞧不起舍弃自尊拼命讨生活的我!”
“……”独眼被她的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和光头店长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均是“这下糟糕了”的神情。
纳纳自知这种冲动的口气非常不妥,在人家店门口发泄情绪也是件十分丢脸的事,於是她不等独眼开口,便捂著因羞愧而火红的脸,转身落荒而逃。
可没走两步,就撞上一个高瘦的金发青年,她的小提琴被撞在地上,发出!当的沈重声响。她急忙抱起小提琴,结结巴巴地跟对方道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显得越加难堪了。
就在她心灰意冷,准备冲进地铁逃回家时,金发青年拉住了她的手臂。
“店长。”他面无表情说,“你要的嵌花方形玻璃杯我订好了,明天晚上就会送到。”
“诶?哦哦……”光头店长对这番状况外的发言完全摸不著头脑,看看他,又看看纳纳,不太确定地说道,“辛苦你了,瑟。”
“还有,店长。”瑟低头看向仍被他抓住上臂的纳纳,指著她说,“我在杂志上见过她的照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今年音乐学院入学考中,唯一一个拿到满分的考生。”
“啊?真的?!”独眼和光头店长同时瞪大眼睛。
“原来弹钢琴的索菲娅小姐回家生孩子去了,我们还没找到可以替代她的人选吧,既然如此,为什麽不试试看她呢?”瑟看著纳纳,淡淡说,“小提琴也不错啊,我喜欢小提琴。”
纳纳抬起迷茫的眼睛,呆呆看著这个名叫“小鹿”的人。
这个给了她希望的人……
“好吧,既然你这麽说,那我们大家都进屋去,来听一听纳纳的小提琴吧。”
光头店长微笑道,推开“另一岸”的大门,一股淡淡的苏合香味伴随著一阵悦耳的风铃声传出,复古的内部装饰一下子映入纳纳眼帘。这间酒吧,就如同一个亲切的朋友般,悄然向她伸出了温暖的手……
於是,从这天起,纳纳成了“另一岸”必不可少的成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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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不是大家想到看的番外……= =
但是,有01,就会有02嘛
总有一天会写到那群吸血鬼的。。




、番外02 紫色鸢尾

番外02 紫色鸢尾

(克雷X纳纳 指定文 For ·月蓝·)

克雷蒙德公爵坐在铺有毛皮的高背椅中,窗户敞开著。午时的阳光照进屋子,在他深棕色的头顶映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对於从窗外吹来的冷风,他一点也不在意,一个早上,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新来的女仆。
这位女仆已经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四十多趟,非常忙碌地做著他所吩咐的各种家务,虽然样样不得其法,但从行动中可以看出,她的态度其实是很认真的。
克雷蒙德目光追随她的身影,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茶。
在他看来,她整个人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她是极其尊贵而且稀有的天使,可同时却又是地位低下的东方人;她看起来笨手笨脚,柔弱无力,连只烛台都拿不稳,可是她却精通小提琴,能像施展魔法一样拉出不可思议的多重和弦;她自称十七岁,可外表简直比十二岁的孩子还要幼稚;她的脸不够立体,眼睛不够明亮,五官拆开来看并没什麽特别之处,可是组合在一起时却偏偏有种令人不愿移开视线的魅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收留这个注定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少女,也不明白这种越来越在意的感觉意味著什麽。
如果按照常理推测,他或许会得出感情方面的结论,但一想到她比自己足足小了十一岁,这种推测就立刻被他否定了。
他不可能看上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麽究竟是什麽使得他如此心神不宁呢?自凡尔赛宫回来以後,他就时常思考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纳纳……他默念她的名字,仔细体会这两个音节所产生的韵律。
这时,纳纳似乎站累了,抱著一堆待擦洗的银盘子坐到沙发上,开始用她特有的异国口音打破沈默:
“公爵大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克雷蒙德顿时回过神,装出从没向她瞥过一眼的样子,垂著睫毛,语气很冷淡:
“怎麽?”
听到这种不客气的回应,纳纳敏感地紧张起来。可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她也不敢让他等太久,於是只能硬著头皮说下去。
“那个……我想问的是,原先在这里工作的女仆有没有留下一些旧衣服、旧裙子或者工作服之类的女装?”
“没有。”
回答真是言简意赅,一点谈话的余地都不给。
纳纳尴尬地抿嘴,神情扭捏说:“我知道,你已经让萨尔特给了我一套礼服,我不应该再要求什麽的,可是,我总不能整天穿著礼服做家务吧……”
克雷蒙德用深不可测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湛蓝色的瞳孔带著苛刻的意味。
“你现在并没穿礼服,但好像也不是裸体嘛。”
“这……”纳纳低头看了看自己,辩解说,“这条裙子是偷来的,你也说过它不怎麽合身呀。再说,一件衣服怎麽够穿,最起码要两件替换才行吧。”
克雷蒙德摆出懒得理她的样子,冷冷说:“没有人阻止你买衣服。”
纳纳一听,憋屈地红了脸,好半天才用小到听不见的声音默默说了一句:“我没有钱。”
不仅没钱,还背负了巨额债务……她可怜兮兮地在心里想。但是,她没有理由向克雷蒙德抱怨。
撇开那些打碎的花瓶不提,如果克雷蒙德真的要跟她计较的话,那麽光是供她吃喝、沐浴之类的生活开销就多到一辈子都不清。她怎麽还能够厚著脸皮向他要钱买衣服呢?
她咬了咬嘴唇,决定让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反正实在不行,她也可以穿男人的衣服,这没什麽大不了的,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会因为穿男装而羞耻。
想到这里,她又低下头,继续卖力地擦那些因氧化而发黑的银盘子。
这一切克雷蒙德都看在眼里。他没有接她的话,没有提出预支一点薪酬给她,也不准备对她承诺什麽,只是把视线投向书桌上的记事本。
在一长串用优雅的字迹写下的物品清单後,他提笔补充了几行字:
轻便细腰连身裙(联系巴黎洛克莱克女装店)、遮阳伞、长手套。
他用眼角余光向沙发瞥去,盯著纳纳裙摆下露出的一小截肌肤思忖了片刻,又在纸上追加了一句:
长袜……(白色)
写完之後,他撕下这一页,把它塞进一个信封,留给专门为他采购礼品的仆人。
就在他起身准备离开卧室时,门开了,堤法心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克雷!”他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的纳纳,大步走向克雷蒙德。
“什麽事?”克雷蒙德和颜悦色地问。
“我正好也想问这个问题。为什麽仆人那麽卖力地在装饰房子?一般来说,你大张旗鼓地改变四周环境以後,都不会有什麽好事发生,这次又怎麽了?”
“没什麽,只是一场由王後提议的胸花派对而已。”
“什麽?又是那个无聊的游戏?!王後都已经怀孕了,怎麽还是这样喜欢折腾啊!”
堤法抱著头苦恼不堪,想了想後毅然道:“不行,我要出去躲几天,就说我得了疟疾快要死了。”
“我不会放你走的。因为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把无关紧要的应酬全部推给你。”克雷蒙德十分悠闲地说。
“不要拿我当垫背啦……”
“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堤法为难地叹气:“可是,我真的不擅长这种游戏啊,你想想看,我有哪一次抽中好女人的?……第一年的那个长得还算标志,可是身上奇臭无比;第二年那个讲话又慢又结巴,我一个晚上都在考虑是掐死她还是掐死我自己;然後第三个,她的体重大概是我的两倍,当她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时,我真担心我这头会被她弹飞起来;还有第四个,也就是去年那个女人……你记得吗?她居然长了一张比撅起嘴啃苹果的马还难看的脸!”
“咚!”话音刚落,一只银盘子滚落到地毯上,转了半圈,停在了堤法脚跟处。
糟糕!纳纳心里猛地一惊。
从刚才开始,她就被堤法的话吸引,不由地出了神,听到他说“啃苹果的马”时,她控制不住地笑了一下,结果手上的银盘子就这麽滚了下去。
现在,她僵著手,整个人暴露在堤法和克雷蒙德的视线下,感觉自己好像被审问的犯人一样,脸上火辣辣地烫。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边道歉,一边走过去捡盘子。
堤法盯著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毫无预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对了!”他把她拉到克雷蒙德面前,脸上显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克雷,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让平胸女也参加派对吧。”
克雷蒙德看著纳纳,迟疑地说:“……一个女仆?”
“没关系,我不介意。只要能让我摆脱那些恐怖的女人,是什麽身份都无所谓。”
堤法说著,转头看向纳纳:“你明白游戏的规则吗?”
纳纳迷茫地摇头。
“简单说来,这就是一种白痴的配对游戏。在派对开始前,每个人从花篮里挑一朵胸花戴在胸口,用折扇或者丝巾什麽的遮盖起来,等王後正式宣布开始以後,大家就寻找有著跟自己相同胸花的人,然後两两结伴做游戏。现在你懂了吗?”
“唔……”纳纳谨慎地回答,“听是听懂了,可还有两个地方不太明白。”
“哦?你居然还会动脑子。”堤法对她另眼相看起来,“哪两个地方?说说看。”
“如果大家都随意挑选胸花,那怎麽把男性和女性区分开来呢?”
“这点不用你操心。进场时,男性从西边门口的花篮里取花,女性则是东边,两个花篮里没有重复的花,所以不存在两个男性或两个女性的配对。”
“原来是这样。那男女人数和胸花的数量也是事先就计算好的罗?”
“没错,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胸花,男女数量相等,这样才不会冷落任何人。不过,通常情况下主办者是不参加的,只有在缺人的时候他才会顶上。”
“哦……我明白了。”纳纳点点头,悄悄向主办者克雷蒙德瞄了一眼。
“那麽,事情就这样定了。”堤法放开纳纳的手腕,高兴地说,“到时候我会挑选最不受人青睐的灰色玫瑰,你也要选择相同的花戴在胸口,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是一对了。”
他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灰色玫瑰”,确认纳纳记住了,才满意地离开房间。
随後,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人,纳纳显得很不知所措。
“我要照他的话做吗?公爵大人?”
“不要问我。”
“哦。”纳纳无奈地应了一声,“那你会参加吗?”
“本来我是不必参加的,可现在多了一个你,为了充数,我也不得不把自己算在内了。”
“这样啊……那你会选什麽花?”
“……”
感觉到对面射来的疑惑视线,纳纳急忙为自己辩解:“啊……不,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没什麽特别的意思……”
克雷蒙德看著她涨得通红的小脸,突然涌上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似乎有什麽东西正在牵动他心中的那潭死水,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摇了摇头,极力把这种感觉从脑中挥去,以冷漠的口吻回答说:“女仆就要有女仆的样子,与你无关的事不要多问!”
“是……对不起。”
纳纳自讨没趣,既觉得十分丢脸,又感觉自己被刺伤了,顿时放弃想要继续追问的念头。
“好吧,其实我也不喜欢跟陌生人做游戏,和堤法一起打发时间好像也蛮有趣的,就选灰色玫瑰吧。”她自言自语道。
由於低著头,她并没看到克雷蒙德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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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後的傍晚,客人如期而至,在仆人的指引下鱼贯走进城堡各个朝向的房间。
在其中最最昏暗的一间休息室里,纳纳穿著不太体面的便服,戴著面具,平静而孤单地等候夜晚降临。
不一会儿,有团黑色的影子遮挡住她头顶的光线,她抬头一看,发现一个矮胖的老妇人正在向她微笑。
她有著银白中带灰丝的卷发,精致的外表以及雍容华贵的气质。当她愉快地对纳纳说,她想给她穿上礼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时,纳纳几乎都要以为她是《灰姑娘》中的那个仙女了。
“请问,你是谁?为什麽要这样优待我?”
老妇人保持神秘的微笑,将完全摸不著头脑的纳纳带到了一间挂满礼服的更衣室里。对著满屋子各式各样的漂亮礼服,纳纳就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一样张大了嘴。
老妇人和蔼又亲切地微笑说:
“这些全都是适合少女的细腰连衣裙,风格简约,又很轻便。如果你想增加一点华丽的效果,那边的箱子里有非常齐全的配件,只要你喜欢,我可以立刻帮你缝上。”
“只要我喜欢?”纳纳仍是一头雾水,不安地说,“我想事先声明一点:我没有钱哦,一个铜板也没有。假如你是想向我推销商品的话,那我敢保证你是找错人了。”
老妇人看著她被蒙在鼓里的表情,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不,我没有搞错,我的客户非常明确地给我下了指令,要求我为纳纳小姐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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