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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飞来你的影[一路的光影] 作者:清林一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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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翼成哼了一声:“该考虑周到的是他自己。如果是我,绝不会让女朋友破费。”
破什么费?他给她一个家呢,这些加在一起恐怕都比不上他装修阁楼的开销。再说他是要作为优秀毕业生在全校大会上演讲哎,有几个中国人能有这样的成绩?这样骄傲的场合,她一定得让他光鲜帅气地出现!
“你不帮忙就算啦,我自己去挑。”陶西萌准备挂电话,却听那头叫:“小萌!”
“你怎么……”似乎有点焦躁,他顿了顿,放缓了口气,“看来我妈说的话你根本没听进去。”
陶西萌愣了愣:“什么话?”
“别、投、入、太、多。”那头一字一顿。
哦。陶西萌笑。
“什么叫太多呢?这个是我自己决定的吧。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啦。”
“什么想法?”这话甚至有些不屑。
陶西萌想了想:“哥。也许我不该提起她。可是你真的忘记和方姐姐在一起的感觉了吗?”
“会想对她好。什么都不计较。”她轻声说,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手机那头却是一片沉默。良久,传来了断线的声响。

十五

大概他的脸色的确不大好看,坐在对面的人笑嘻嘻地递过一支烟来:“怎么啦?你小妹惹你生气了?”
沈翼成收好手机,吐出一口烟,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小萌刚到德国的时候,你没空去接机,就是让那个谢天桦去接的?”
“嗯?对啊。”郝东说,顺手把刚上来的甜点放到袁加美面前,“咋了?”
沈翼成在心里暗骂,脸上没表情:“他们俩谈上了。”
“哎哟。这不是好事儿嘛。”郝东嘻嘻笑,看看他脸色,咳嗽两声,“嘿,看来不是好事。那可真对不住哈。我当时不没辙吗,而且我是真没想到,谢某人那么喜欢找新来的姑娘下手……”
听起来怪怪的,沈翼成抬眼看他:“此话怎讲?”
“这个嘛……”郝东的眼光朝袁加美飘过去,语意暧昧,“我不是说过么,那小子有前科的啦。”
袁加美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吃甜点。好像被沈翼成探询的眼光惊扰了,她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一笑,似乎刚才他们的对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午后的天幕愈发阴霾,好像要下雪了。S城这家临街的小咖啡店十分冷清,有些发绿的灯影笼住了暗处的人脸,看起来阴沉沉的。沈翼成微微笑了下,伸手拿菜单:“这里的芒果慕斯味道不错,加美要不要试试?”
袁加美没有接,轻轻把滑下来的刘海掠到耳后:“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酒吧,不如约个时间,去试试鸡尾酒。”
“哦——”沈翼成挑挑眉毛,笑,“好啊。”
“嘿,我说你们俩当着我面约会啊,我真空的怎么着?”郝东叫,半开玩笑地,“姓沈的我警告你,别刚失恋就来打我女朋友的主意哈。”
“说明你女朋友有魅力啊,赶紧看紧了。”沈翼成扬着嘴角,慢慢搅杯子里的咖啡。
那边袁加美挖了一勺布丁,笑着喂进郝东的嘴里:“人家心属小妹呢,你吃的什么干醋。”
她侧了脸,丢过来一个似有若无的眼神。
——这女人知道谢天桦的一些事。可能是郝东也不知道的。
沈翼成不动声色,把咖啡一饮而尽。
是人就有短处。没有什么恋情天衣无缝。
就算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好到水泼不进,那也就是个鸡蛋而已,一敲即碎。
更何况,如果谢某人真的是只披着羊皮的狼,那就更不用说了。
他不能眼看着亲爱的小妹被人欺骗。
沈翼成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
感恩节未到就下起雪来,德国果然是比哈尔滨纬度还要高的地方。陶西萌憋着劲儿要给谢天桦毕业惊喜,顶风冒雪地逛了两天商场,挑了一套西装几件衬衫几条领带,要不是实在手头紧张,差点连大衣都买给他了。躲在小白屋里对着帅帅的衣服偷笑,又觉得两件衬衫有点折痕不够挺括,于是琢磨着要把衣服好好熨熨——他不是叫她不会熨衣服的小糖果么?熨给他看看!
房东老太太不在家,没法请教。明天他就要演讲了,陶西萌想了半天,只能跑去找杨沁。
居然就撞见韩深扎着围裙从屋里出来,一副居家好男人形象——和好了?!
“一时糊涂呗。”杨沁还懒在床上没起呢,无精打采地靠在床头,“又被他说得心软了,我怎么这么贱哪!”
“说什么呢。”陶西萌笑,“这不是好事吗,你为什么这张脸啊?”
“他要走了呀!已经在准备申请签证啦!”
杨沁叫起来。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要答应他。他那天发着烧在门外站了一晚,我就心软了。我没让他进门,可架不住他在门外说啊,什么英国到德国有廉价航空,机票也就几十欧,他可以每个周末回来看我,又说最多一年就可以拿学位了,到时候就回德国开个公司跟我在一起……”
陶西萌睁大眼:“那不是很好吗?”
“是真的我也就忍了。怕的是,又是空头支票。”杨沁低下头去,神色黯然。
“别这样啦。”晃她肩膀,“总要先相信他嘛。打起精神来!他忙着办手续,你也帮帮他嘛,准备点衣服行李什么的。”
杨沁丢个白眼:“你现在是越来越朝小贤妻的方向发展啦。”
还真是。陶西萌鼓着嘴,简直不敢说自己是来讨教怎么熨衣服的。
“对了,”杨沁又跟一句,“你家谢帅是不是也要走了?找工作嘛。”
陶西萌怔了怔:“他说至少要过完新年呢。”
“他是想多陪陪你吧。”杨沁揉她脑袋,“你真是幸福的家伙。”
借了熨斗出门时才四点多,入冬的天色已是灰扑扑的暗。杨同学一语点醒梦中人——来时的雀跃一扫而空了,陶西萌慢吞吞地走去车站。
有些事情不去想,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好像是从沈妈妈来过那天起,就没见谢天桦寄简历了。他之前一直在搜索S城和M城附近的公司,不过这两天,又把D城的那几封面试邀请翻了出来,陶西萌昨天收拾桌子时看见的。
昨天晚上他还接了个电话,说德语的,在小花园里聊了很久,回来时一身烟味。
这些碎片拼在一起,像这突然而来的雪天,忽然就让她打了个颤。
——他在挣扎。虽然他决定了放弃D城的Training,那个最优的选择,努力试图找到更能顾全她的可能,可他还是免不了挣扎。
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你今天怎么啦?老晃来晃去的,琢磨什么呢?”
谢天桦把午饭端上桌,笑着凑过来,往女孩儿脸上亲了一口。
下午的演讲,这位笃定得很,一上午连演说稿都不看,忙着跑超市给她买肉挑鱼做大餐。
“再这样吃下去我要胖啦。”陶西萌小声说。
满桌的菜,看起来不知怎么竟多了一分告别的意味。
她在那一瞬间有点想哭。腰里却被人一把搂住:“胖了正好,抱起来舒服。”
“你都不准备演讲的吗?”伸手捶他。
“准备好了啊。”谢天桦一挑眉毛,指指自己的脑袋,“都在这儿啦。”
那么自得的样子,陶西萌禁不住抿嘴:“那你穿什么?准备了吗?”
“需要准备吗?”他一脸无所谓。
男生就是男生。陶西萌丢过去一个无奈的白眼,往卧室一指:“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吧。”
昨天她把买来的衣服都熨了一遍。杨同学显然也没多少经验,唯一给她的指点就是看哪儿有褶子就熨哪儿。这么简单?陶西萌一时兴起,索性把买来的衣服全熨了,居然也累出一身汗来。
累了也好,就没力气胡思乱想。
“你买的?”满床的衣服,谢天桦怔住了。
“对啊,我还都熨过了呢。”说起这个,陶西萌精神了一点,“我现在会熨衣服啦。”
“是吗?”谢天桦忽然笑了。
转身拎起那条西裤,他抿着嘴唇:“你确定西裤是这样熨的?”
有什么不对?陶西萌盯着那圆圆的裤腿看。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儿……原本裤腿是扁的,前后都有道褶,本着杨同学教导的逢褶子就熨的原则,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褶子熨平了……
“那个是裤线!”谢天桦哈哈大笑,“被你熨平了!”
天啊,给她个地洞吧。陶西萌窘得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追打他:“有这么好笑吗?”
“很好笑啊。”他还在笑个不停!
陶西萌瞪着他——更关键的,他没法穿去演讲了啊!赶紧再把褶子熨回来!她转身就往门外冲,想去找房东太太借熨斗,被谢天桦拉住:“好啦,没事的,不用了。”
“怎么……”怎么会没事嘛!满心以为会是个完美的惊喜,想不到被她弄成这样。陶西萌发急,用力挣扎:“你放手啊,还来得及,我去借熨斗熨回来——”
却被他一拉,结结实实地撞进他怀里。
“不用了。”他把头埋在她颈窝,抱得紧紧的,“萌,不用了。”
这个怀抱微微发颤,又那么热,好像蕴含着无限澎湃的情绪。
“天桦?”
“谢谢你。”他低声说,听起来竟有些哽咽。不过买几件衣服而已,这样感激涕零吗?陶西萌想玩笑几句,心里却忽然一阵酸涩,再说不出一个字。
淡淡的日影从天顶小窗里落下来。两人就那样紧紧地拥抱着,好像只要不开口,所有的不安,不期望的未来,都可以在彼此的体温中模糊消失掉了。
谢天桦最后穿了她买的深灰色西装,配他原来的黑色西裤,往那儿一站,居然也帅得让人窒息。
“看,本钱好,穿什么都好吧?”他还要臭美,被陶西萌推出门去:“你要迟到啦!不是还得先去见教授?”
他笑着转身下楼:“你也别迟到!”
“知道啦!”
陶西萌趴在楼梯栏杆上,目送他跑下楼梯去。脚步声在二楼戛然而止了,她歪歪头,果然看见他又冒出头来,做个大大的鬼脸。她笑出声来,看他倒退着一步步往下走,带笑的眼神一瞬不瞬地凝在她脸上,像扯不开的丝线,在楼梯间绕了几个来回,才恋恋不舍地,被底楼的大门隔断了。
回阁楼去,发现他的笔记本放在桌上,没有关。还没反应过来呢,skype上有个绿色小人跳动起来,突兀地叫了一声:“天桦!你在吗?”
陶西萌吓了一跳。
“不在?怎么你把我敲醒了自己倒跑掉了?”
带着笑的,口气很熟稔。
不知怎么,陶西萌有点不开心。看看名字,Theresa Lu,从来没见过呢。拿过话筒:“不好意思,天桦他刚才出去了。”
那头显然是怔住了。好一会儿问:“你是谁?”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陶西萌有点气闷,竟不知说什么好。那边却恍然大悟似的:“啊——我知道了,你是他女朋友吧?”
这么年轻的女声,是他同学吗?陶西萌还在猜测,随口应:“是。”
“哦。”那边轻声笑出来,“我是天桦的妈妈。”
“毕业了,感觉如何?”
教授拍拍他的肩膀。
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面前的咖啡还袅袅地冒着热气。谢天桦笑:“感觉?很遗憾啊。以后喝不到您这里的咖啡了。”
教授大笑。笑得摘掉了眼镜,来回摩挲自己的额头:“那个Training,不再考虑下?Frank又来电话了。”
谢天桦笑了笑,没说话。
“你妈妈不是也要到D城去?”教授叹口气,“她上次来电话问你的情况,说你四年没回家了,她很想念你呢。说实话,我真觉得你这次的决定不太明智,简直都不像你。”
谢天桦轻轻把咖啡杯放到桌上。他想说点什么,可是一时竟无法开口。
手机却在此时响了一声。
打开来看,陶西萌的短信,只有几个字:
我想过了,你去D城吧。
他一时错愕,忙拨回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怎么了?”教授问。
“没什么。”放下手机,他轻轻地吁了口气。
走上演讲台的时候,阳光正好。雪后初晴的天空蓝得耀眼,谢天桦收回目光,眨了眨眼。
一众外国人中的中国面孔还是很容易找的,他一下就看到了陶西萌,举着相机坐在台下,远远望去,神情有些模糊。
相机挡着她的脸了。谢天桦想,应该叫她不要拍照的,那样他就可以一直看着她。
看着她,说出下面的话来: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很荣幸,能够在校庆这样隆重的场合,得到一个发言的机会。为此我准备了大概十页的腹稿,天天做梦都在念它们。
可是站在这里,我忽然有了另一个决定。
我只讲一个小故事。
有一个经济学专业的中国学生,在读到第四学期的时候,要通过阶段考试(相当于本科毕业考试,通过后可以升入研究生课程)。他觉得自己很厉害,于是照常打很多工。笔试、口试都顺利通过了,只有论文,他一直没有时间写,于是拖到最后熬了几个通宵才写完。截止期的那一天,匆忙打印装订时出了差错,参考书目那一页,怎么都打不出正确的版式。
于是他打电话给考试局。有位语气非常和善的女士接了电话,告诉他不要着急,明天交也可以的。他就放心地去睡了一觉,第二天才去考试局交论文。
结果大家肯定猜到了,他的论文因为过了截止期而被拒收。这意味着他的论文没有成绩,将无法升入研究生课程。那位接电话的女士,他忘记问她的名字,而找遍考试局的办公室,这位女士好像从来就不存在。
于是他被认定在撒谎。几位老师不听他的解释,严厉地批评了他,也说了些不那么恰当的话*。
这个中国学生就生气了。他站起来,说,请给我一个星期。如果我拿不出证据我打过这个电话,我就退学。
也许会有朋友认为他疯了。这的确是很冲动。
谁知一位坐在角落里的,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师叫住了他。
把你的论文留下。他说,我收下了。
当时这个中国学生并不相信有这样好的事。也许这又是一个玩笑。所以他马不停蹄地去寻找证据。两天后当他拿着电话公司的明细单去考试局时,他们告诉他,论文已经交给了教授,已经在批改了,他不会没有成绩了。
他去向那位收下论文的老师道谢,问他为什么。
老师说:我相信你。
在那之前,这个中国学生甚至从来没有见过这位老师!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老师一脸严肃,从这件事中,你学到了什么吗?
他想了想:永远不要赶在最后一天交论文?
老师笑了,点了点头:你知道吗?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我得到的回答通常是:我会记得问清楚接电话老师的名字。而你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你为什么到德国来?在德国,我经常被问到这个问题。
我想,我不是先有了答案,才来到这里。而是在这里的时光和经历,在这段未知的旅程中,慢慢地让我找到答案,而后发现,其实答案并不重要。
所有的经历和收获,所有成长的勇气和信念,才是最重要的。
我很高兴,能够从这样优秀的大学里毕业。感谢教导我的各位老师,还有,无条件相信我的人。包括推荐我到这个庆典上来演讲的教授。
谢谢你们的相信。我希望,我能够始终自豪地告诉你们:我值得这样的相信。
如潮的掌声中,谢天桦望向台下的某个角落。眼神相接的那一刻,他忽然激动起来,于是跳下讲台,穿过人群,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十六

“谢谢你。”
在周围持续的掌声、笑声、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中,陶西萌只听见他在耳边说的这三个字。
是谢她同意他去D城么?
也许这真是一个冒失冲动的决定。
陶西萌想,她一定是被谢天桦妈妈的笑声蛊惑了。
那场意料外的对话十分愉快,谢妈妈和她聊了好一会儿,没问一句她家里的情况,就问了专业,一听是设计,立马问她有几个耳洞。
我听说好多学艺术的女生都有八个耳洞。她说得煞有介事,还问她有没有纹身。陶西萌说没有,她似乎还有点遗憾:那你有什么特别的方式获得灵感吗?
陶西萌想半天:嗯……发呆。
回应她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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