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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是自可留 by 冬眠卡 h完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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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早已疼至麻木的□突然一空,衍墨立刻失去支撑跪倒在地上。
被地上叠了一层又一层的血色扎疼了眼睛,万俟向远侧过身,不欲再见。
“嚓——嚓——”
膝盖的挪移已经变为拖动,衍墨借由手臂撑助跪行到门边,又拿起干净巾帕浸进盆里搅湿,然后才艰难膝行回去。
“属下服侍主人。”尚未疲软的器物微微硬着,原本颜色不复得见,触目只是粘腻血腥。衍墨将手抬得靠近些,得到允许之前未敢擅自动手。
今非昔比,他想留下,就得……守本分。
“用嘴。”冰冷的两字失了控制,就连万俟向远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说出这种命令。
伤与辱,早就习以为常,但偏偏又会因为来自某些人而格外疼痛……
衍墨再挪前一些,张嘴凑过去。
“滚出去!”颤抖的唇舌贴上的前一刻,万俟向远怒吼一声,忍耐许久,才没有一脚将人踢飞。他生气,可是又找不到发泄途径。
“是。”还是膝行着,衍墨挪动到门边,推开门,又往院里移动去。
一寸一寸,石子硌破膝盖,被涂抹上一层猩红……
会会儿工夫,萦香带着两名下人手提热水走来。
“……你们先回去。”萦香迈进院子,瞪着院里满腿血污,只着一件上衣的人怔神甚久,才记得要出声赶人。
“是。”两人莫名瞧眼停在院门口不前的人,点点头,放下水桶转身走远。
早些时候,钟衡带着一身血腥气从刑房里离开时,找过萦香。
说的人模模糊糊不知所云,听得人朦朦胧胧没有在意。直到院里一切呈现眼前……
萦香将水桶提进院子,分两次才全部送进屋内。
“奴婢服侍少阁主沐浴。”竭尽所能不去在意地上血迹,萦香恭敬站在浴桶旁边。
“不必。”
话里的厌恶与不耐一点不经掩饰,萦香一惊,立刻躬身退下。
目不斜视,走出院子,只为给跪在院里的人留一丝尊重。她不知院里的人做下什么惹来这般对待与愤怒,但那人偶然注视里的爱慕她却看得清楚,或许身居高位的人难以觉察,但同为下人的她,没有漏过一丝一毫。
东阁里出来的死士,竟也会……
——正殿。
空荡的正殿里只有两人,坐着喝茶的万俟向远,站着等待的钟衡。
静坐许久,万俟向远还是开了口:“问出来了?”
得到许可,钟衡迈前一步,谨慎摘选着用词开始回报:“回少阁主,用刑前就已经招了。是陌寒公子的人,事关细作一事,且与芙焉有所牵连。”
“只留性命。”没有如钟衡料想的详问下去,万俟向远落下手中茶盏,望着殿外朦朦天色开始出神。
“是。”本该仁慈至极的吩咐因多出一个“只”字而显得尤为残忍,钟衡望眼神游物外的人,悄声退下去。
轻飘飘,天上落起雨。渐渐,又大了些,坠得瓦当叮叮咚咚。
春秋就是这般,雨说来就来……
漫漫回廊,九曲十转。待从那头走到这头,天上已经暗雷滚滚,大雨瓢泼而下。
万俟向远一路走得恍惚,临近门口时停了一会儿,却没有转看向跪在角落里的人。
若是看了,怕是会立刻将人护进怀里。
那地上的血……早已积成一滩。经着雨水冲刷,好似没完一样从腿根蜿蜒流下。
“轰隆隆——”
关门声被隐在一道雷鸣里,万俟向远坐到桌边坐下,拿起一本书,强迫自己看进去。
午膳,晚膳……
院里的一切好似都凝固了,唯独雷鸣与暴雨不肯消停。响得人心中空旷不安。
萦香低头收拾起碗筷,嗫嚅数次,才硬着头皮开口:“少阁主,衍侍……”
“滚出去!”一语牵起愤怒,万俟向远厉喝一声,从椅子上站起。
“是……奴婢告退。”萦香咬着唇,推门走了出去。这次不再目不斜视,因为没有必要……
院里的人,早已晕倒过去……
……
“咳——咳咳——”朦胧中,衍墨被水呛醒。待到晕涨头脑清醒过来,他才发觉自己正伏在地上,雨水已经积起一层厚度,左腹断裂的的肋骨也给压得隐隐作疼。
屋里的人,该是睡了罢……
静静看着没有一丝光亮的窗扇许久,衍墨才撑起身子跪回去。体内未取出的东西,也因为这一身体移动而扯出更多血液。
“轰隆——轰隆轰隆——”滚滚雷鸣卷天而至,硬是将漆漆黑夜搅得安宁不得。
雨,一刻没有停歇。天边,微微露出鱼肚白……
不知何时开始,眼睛变得越发难以睁开,许是因为雨又大了,许是因为没了力气。
冰冷的雨点中,衍墨在悄悄心里念想起屋里人过往的温柔对待。不是想要再奢求什么,只是希望能驱走一丝寒意。
雨夜里,着实冷得厉害……
明明已经暮春……
为何还会这般……

正文 君是自可留72

约摸五、六年前,万俟向远住的院子在迟水殿最中心位置。后来为着与外联系而不被人发现,挪到个清静位置,平日里甚少有下人经过。
当然,这也是曾云秋能轻易潜入的原因。
“钟侍卫,你要做什么?”玉臂轻抬,萦香毫不客气将人拦下。
自早上往院里送完早膳,她就没从回廊里离开过。为的,就是拦住想往里面去的人。
“……少阁主不在院里?”钟衡大为不解,这雷雨连连的天……竟然有人坐在回廊里“守门”?
“少阁主在休息,钟侍卫若有事就告诉我罢。”逾越就逾越,萦香回得理直气壮。院里那般……怎能让人看去。
能在那院里服侍的人,岂会不知分寸?钟衡思考片刻,最终没有硬闯。
“萦香姑娘,这可是少阁主吩咐下的?”
“是。”明知不该说,明知说了眼前的人不会信,萦香还是坚决回答着。说是女子心细也罢,重感情也罢,他还真就见不得那般辱人法子。
“……劳烦萦香姑娘代为回报,阁主现身于永荆回往路上,不日即归。”钟衡说得平静,好似真地信了一般,就连转身离开时,也没有往院门口处打量。
能从一个侍女到现今地位,哪不会不知轻重,且往日里还是个精明又伶俐的……既然使她说出将罪责全部揽于自身的话,那院子……恐怕是真进不得了。
并未像钟衡想得立刻进去回报,萦香见人走远,便又坐回去,闲闲用手支着下巴。心里隐隐不安,但一点未有后悔。
祸既已经闯下,干脆就留到送午膳时再一起进去……
忽然,“嘭——”
回廊里,萦香闻声站起,犹豫再三,还是提前走进院子。
“少阁主,奴婢萦香,有事回报。”
“进来。”
做得守礼恭谨样子,萦香推门走进。
“少阁主,阁外传回消息,道阁主现身于永荆回往路上,不日即归。”
“钟衡回报的?他人呢?”动的什么心思万俟向远岂会不明晓,被暴雨浇灭的怒火再一次莫名燃起。
“钟侍卫身体不适,回去休息了,萦香代为回报。”屋里的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萦香暗里握住拳,答得毫不心虚。
哼……
怒意一收,万俟向远抿口冒着白雾的热茶,淡淡开口:“让钟衡来见我。”
整治人的法子,他从来不缺……
“少阁主于心何忍。”萦香双膝一弯,就地直直跪下去,“奴婢不敢妄自猜测曾公子之事,但奴婢知道,若是少阁主伤了一分,衍侍卫必定会疼上十倍、百倍。”
似是被最后一句话扎得心里难受,万俟向远侧开头去,盯着紧闭的窗扇。怒火消了,却不是真正平静,“若是此次曾云秋得手,待如何?”
这话,落实了萦香心中猜测。终究还是曾云秋牵的头……可恨。
“下去罢。”刚才叫钟衡前来也不过是句气话,万俟向远摆摆手,不欲追究。
这并非此行目的!萦香抬起头,抛开畏惧继续开口:“衍侍卫血止了又流,流了又止……已经昏倒三回了。”
“下去。”话里仿佛带着冰,冻得屋里森森寒寒。
“奴婢猜想,若有朝一日少阁主不慎害得衍侍卫丧掉性命,衍侍卫……必定不怨不悔。”既然都会疼,为何还要互相折磨。萦香心一横,越发口无遮拦。
“那便让他在外面无怨无悔。”视线游游走走,却终究找不到停歇之处,万俟向远心底一慌,竟就顺着那话设想下去。
真心实意换来背叛,所以他怨恨。
若是被背叛、伤害亦无怨无悔……
门外的人,竟是比他陷得还要深么……
“伤疼身,辱疼心。”见着座上的人一味沉默,萦香不敢再多言,“奴婢多嘴,奴婢下去准备午膳。”
“叫谭恒,去墨青池。”
临出门前,一句抑得极低沉的声音传进耳中。
“是!奴婢现下就去。”萦香抿唇一笑,快步朝着外面走去。原来,是两个互相念着的人……
若是还有旁的选择,万俟向远绝不愿现在去见外面的人。但方才那字字句句,犹如一根细针竖在心底,刺得人难受非常,忽略不得。
“吱呀——”
门扇轻启,灌进一阵冷风。
尚推在门上的手掌徒然颤抖一下,万俟向远倒吸口气僵在门边,脚下仿佛生根入地,迈不前一步。
他只知道人跪在院里,却不知……地上早已染成血池!
“啪——”镂着团花的门扇受不住劲力,嘭响一声,裂出一道长纹。万俟向远犹如梦中惊醒,浑噩间记起该做什么。
立刻,甚至顾不及着内力避开雨水,就走进瓢泼雨帘中。
饶是在门口已经看到,待走至跟前,还是狠狠揪疼了心……
地上的人歪斜趴着,很安静,只是眉间微微蹙起。就像往日,无论生死危困,总是不惊不忧。唯独偶偶被戏弄,才会多些神采……
弯腰,小心将手臂伸过膝弯与肩背,把人抱起。移动间,怀里人呜咽一样哼了一声。万俟向远手臂一颤,险些让怀里冰凉的身子摔回地上。
血,不止不歇,一点点混进地上水迹,牵起一个个红色涟漪。
“衍墨?”他知道怀里的人没有清醒,却还是忍不住想唤一声试试。那句伤疼身,辱疼心,犹似一把利刃,一道道撕扯着骨肉,疼得人难以承载。
晕过去的人自是无法回应,万俟向远吸口气,收敛起心疼,小心抱着毫无温度的人往墨青池走去。
雨幕重重,萦香已在门口等候多时,未让谭恒立刻前来,而是稍后片刻,待到两人都进去屋里。
“少阁主,谭恒稍后就来。”
“下去罢。”眼前的人既会顶着罪责求情,便不会将看到的四处乱说。万俟向远把人抱进温暖屋内,示意门外的人退下。
“可要奴婢进去服侍?”折腾成这般,哪里只是擦擦洗洗就能了事?萦香望着朝后处浴间走去的人,小心地开口询问。被侍奉惯的人,恐怕……不便做那些。
“不必,下去罢。”
“是,奴婢告退。”无奈摇头,萦香叹息一声往外走远。
褪下身上涩湿衣物,万俟向远将人带进池子中。许是身上温度低得厉害,乍一入水的时候,衍墨痉挛一样战栗起来。不过也只是一倏忽,很快就没了动静。
“衍墨?”明知不会有回应,万俟向远还是唤了声。顺手又把那遮不住身体的脏湿里衣从冰冷的身子上扯下来。
人总是有些本能,即便是昏迷不醒时。万俟向远看着不断往水底偎的人,只得伸出胳膊将人环住。无奈身上温度比不过池子里的水,于是怀里的人依旧不断往水下蹭着。
浅浅一个笑意,带着淡淡宠溺,却还未成形就僵在脸上。水下面……几乎每一个轻微移动,都会牵出血花。
门外,“少阁主,属下谭恒。”
无法言语的心疼占据了所有思绪,万俟向远毫无理会门外人的意思,直到把怀中人细细洗净,又拿着木梳理顺完微微纠结纷乱的发丝……
“吱呀——”
谭恒等得早就开始走神,这会见人一脸阴郁地走出来,一紧张竟直接跪下去。
“少阁主,属下来迟……”
明显一副不耐多等的样子,万俟向远伸出手去:“迷药,伤药。”
“是。”把手里木箱放在地上打开,谭恒翻出一高一矮两个瓷瓶,举高双手递过去。
“行了,回去罢。”
首字还在门外,最后一字落下时,房门已经复闭。谭恒看得一阵怔愣,赶紧收拾起地上箱子有多远走多远。
那脸上神情……真正骇人。
“主人……”
走进后面浴间,迎接万俟向远的就是这么两个字,还有……一个颤颤巍巍跪在池中石阶上的人。
不再是愤怒,万俟向远望着低头跪在水中的人,身体一点点僵硬住。
那日夜相处滋生出的默契告诉他,眼前的人……在畏惧、排斥他。
将手里略矮的药瓶扔过去,万俟向远亦没有多言。那日塞进的瓷瓶深得手指无法触及,想要取出……困难得很。
见药瓶不是朝着自己身上来的,衍墨也就伸手接住,之后拔开塞子倒出几粒,半点质疑也无,张口吞咽下去。
是迷药。若是睡过去,恐怕会沉进池子里。混沌热涨的脑子中断断续续想着有的没的,突然眼前一花,睡穴之上受了些力,便失去知觉……
叹息一声将人重新圈进怀中,万俟向远衣衫也顾不得褪去,就将人重新带回温热池水中。
屋外,不晓疲累的雨水与池内入水声辉映重叠,越发映衬得屋里寂静空荡。万俟向远带着微恨在怀里人颈项上咬一口,却未舍得用什么力气。
那些戏闹与逗弄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也许还不止……无言回忆着刚才情景,万俟向远竟隐隐生出些懊悔。
或许那日该再问问,不该被愤怒左右了神志……
那种惧怕,怕不是十天半月能消去的。
轻轻在微皱的眉宇间落下一吻,万俟向远把人环住箍紧。
服了迷药,又被点了睡穴,应是不会惊醒了。
明知怀里的人不会有所感觉,万俟向远还是伸手在那背上抚了又抚。耽搁许久,才将手伸到水下。
揉按,磨蹭,往日总能带去安抚的触碰如今完全成为酷刑,疼得衍墨无意识紧皱起眉。
“衍墨……”低低呢喃着,手指不再犹豫,直直挤进去。
一根,两根……
长痛不如短痛。

正文 君是自可留73

迷药的效用终归有限,况且之前因为不忍,万俟向远拖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动手。是以,并未等到一切结束,衍墨就已经醒来。
昏沉与迷糊不过零零星星,且很被就源源的痛苦驱散干净。衍墨睁开眼睛时,头脑正无力低垂着,恰将自己自己大张着双腿的羞耻情景看进眼里。
身下,熟悉的手掌正一点一点往□里挤压,似乎要整个都推送进去……
“主人……”他不知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做什么,但无论如何,都无法看着那不堪的地方。于是只有抬起头,望向对面池沿。即便是将整个手掌放进去,他也没有权利拒绝,就算里面还有一个瓷瓶。
“唔——!”疼痛,超出原有的。且来的突然,衍墨摇晃一下,终究没有忍住。
沉溺于懊悔中的人,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其他,因此当听到“主人”二字突兀响起时,万俟向远几乎与怀中人同时惊颤一下。
惊颤必然伴随着动作,而此时,哪怕手指一个最细微的移动,也会给那撕裂流血的穴口带来巨大折磨。仿是出于一种本能反应,万俟向远在听到疼哼的下一瞬,就将人紧紧拥紧。
但往日总十分见效的安抚方式,眼下却收不回任何效果。
□早就已经麻木,唯一能感受的只有疼痛。衍墨闭眼让鼓胀欲裂的脑袋休息一会,不再去在意下身发生的事情。左右不过是那些,做完了,也就好了……
“疼么?”心疼一阵接着一阵,万俟向远牢牢抱住怀里的人,忍不住轻声问出口。
“属下不疼。”哗啦一声水响,衍墨看着探往自己睡穴的手指,低垂下头,如实回报:“东阁里有练过,过不了多久就会醒。属下服迷药可好?”
“不做什么。”蓦地沉沉一声叹,万俟向远收回手,重新把人抱紧,“把里面东西取出来。”
如此蕴满心疼的口气,过往时常能闻,但放至眼下,衍墨却不敢大意辨认。
“属下自己来。”绵软的身子毫无气力,一个使力后,反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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