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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品男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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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他们走了,出来吧。”语气非常温柔,皇帝自己也怀疑,这话是自他口中说出的么?
见人还是不肯出来,皇帝也脱了龙靴,爬上木床。把人揽在怀中,低声道:“他们真的走了。”
……
丞相杨林的书房暗室内,宫中漏网的眼线今日面见丞相。
杨林负着干枯的双手,眉心隆起一个疙瘩,“现如今一点下手的机会也没有?”
“回丞相,陛下自那日,便将贺兰骢移到沧澜殿的配殿居住,另多加派了值守侍卫,属下现在根本无法进入。”
杨林道:“高英已死,皇帝只是宫内惩戒,借机将人匿于沧澜殿,看来,皇帝应该是疑心本相了。”
那人道:“陛下近日暗中查曹崔两位御史,查的较多。”
“是么?”杨林捻须而笑,“那两家为了两宫贵妃争后位,丝毫不避讳,陛下平日是放手任他们斗,自己安享太平。所以啊,陛下不会私下查他们呢。你啊,上当了。”
“这天子年纪不大,不想竟是如此狡猾。”来人握紧双拳。
杨林叹笑,“小小年纪如此心机,可是不好对付哇。看看他登基后做的那些事,还不明白么?”
来人有些担忧地问:“那后面该如何做?”
杨林胸有成竹地道:“马上就要到春狩的日子,皇帝必然要到龙首山涉猎,保国将军那边已经联络妥,如今韩朝辉失了兵权赋闲在家,正是大好机会。若是皇帝带着贺兰骢一起去龙首山,那就简单些,拿了皇帝,从贺兰骢身上取走东西便是。若是皇帝不带着他去,你就带人去宫里,取了东西,再将他杀了即可。”
“属下明白了。”
“以后进出都小心些,事成后,本相得了天下,必保你一族永享荣华。”
圆月如盘,九天高悬。
老太医带着医童再次步入沧澜殿的右配殿,接到皇帝口谕,他们放轻了脚步,悄悄进入内殿。
皇帝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温言软语,总算是把怀中的人诱哄着睡着了,为他盖好被子,才命小贵去宣太医。见太医来了,皇帝掀开被子一角,把贺兰骢的右手露出,这才冲太医点下头。
太医拿着小垫枕,才把贺兰骢的手放上,就见本已熟睡的人,蓦地睁开双眼,又是一声惊叫,翻身滚进床里,动作麻利非常。
皇帝拿手拍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又失败的懊恼样,生怕把人再吓着,赶紧又命太医退下。
叫来内侍匆匆洗漱了,皇帝宽了衣,便爬上床去哄缩在床里瑟瑟发抖的人。
45、岐山臊子面 。。。
下了早朝,皇帝在御书房门口,碰到苦着一张脸的小贵。小太监见天子来了,噗通一声跪倒,不迭请罪。
以为贺兰骢出了什么事,皇帝心瞬间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起来回话,到底怎么了?”
小贵撇撇嘴,道:“回陛下,奴才伺候公子用膳,可公子什么也不肯吃。奴才问了有一个时辰,公子才说,想吃、想吃”
小太监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皇帝不耐,“他想吃什么,据实说,难道堂堂北苍国,还有他吃不到的东西。”
小贵又一次腿软跪倒,“陛下恕罪,公子想吃、想吃陛下做的面。”鼓足了勇气,小太监终于翻着白眼,把搞不好说出来掉脑袋的话给挤了出来。
轰,安荣当场石化,倒是皇帝扑哧一笑,拿手掐着腰,笑得明朗,“哈哈,有趣!摆驾小厨房,让那边先准备着,朕马上过去。”
安荣扯了扯嘴角,不知说什么好,把脑袋望着西面,寻找太阳。暗自寻思,都说这太阳东升西落,难道倒个儿啦?
热气腾腾的臊子面摆在桌子上,贺兰骢一脸惊诧,他随口一说,不想皇帝真去下厨房了。不过,似乎并不讨厌这个味道,执起象牙箸,挑起面条,就着冷拼的小菜,开始大快朵颐。
皇帝没有跟着进去,只让小贵把面送到里面,他躲在外面,隔着窗棂,悄悄见贺兰骢吃的高兴,嘴角勾起。原来,满足了贺兰的嘴巴,就可以让他开心,看来朕走了岔路,早知如此,当初天天赏他一碗臊子面就是了。皇帝想着想着,无声地笑了,带着与贺兰骢能携手百年的美好憧憬,离开了沧澜殿。
晚间,又见到小贵,皇帝不由一愣,“他没进晚膳?”
小贵苦恼地说道:“陛下,奴才也是不得已,公子晚膳吃什么吐什么,就是吃陛下的面不会吐。所以,奴才斗胆,请陛下”小太监终究是没敢说,请陛下万金之躯,再下厨房吧。
这次,安荣彻底望天,皇帝挑眉,贺兰,你这是挑战朕的耐心么?好,朕成全你!只要你好起来,朕天天去小厨房又如何。
“来呀,命小厨房准备食材,朕就过去。”
安荣阻拦道:“陛下,如此不妥吧?”
皇帝摇头,“当消遣就是了。”
“……”
接下来,同样的戏码天天上演。皇帝也不用小贵过来请旨,下了早朝,直接摆驾小厨房,做好贺兰骢的午膳,再去御书房。傍晚,天不及擦黑,明黄色的身影又在小厨房忙碌开来。
司膳们躲在一旁,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了圣驾,可这种事也委实诡异。当今天子下厨房,而且严令不得外传,否则杀无赦。可这天子日理万机,不去处理他的军国大事,一日两趟跑厨房做汤面,这不奇怪才是假的。
只有安荣心知肚明,天天冲着西面找太阳,叹笑不语。
晚间,皇帝拿起个胶州进贡的苹果给贺兰骢递过来,“尝尝,味道很好。”
贺兰骢接过,很顺从地咬了一小口,但觉得酸甜清脆,非常利口,忍不住又咬了一口,才点头,表示很好。
皇帝见他如今格外温顺,失了往日的迫人气势,这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像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如今想找,却不知该去哪里寻。也说不清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总之,皇帝就是觉得如今二人相处,怪怪的。
伸手去解贺兰骢的衣结,明显觉得他身体僵住,皇帝暗叹一声,却是没有停下手上动作。
皇帝这几天因贺兰骢一直不舒服,干着急了半天,可他看见太医就躲,知道他心里恐惧尤甚,皇帝也不忍再让他害怕,便不再诏令太医请脉。每天晚上,抱着这具令他心里温暖的身子,一觉睡到天明,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可皇帝终究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欲望旺盛,又不愿去找两宫贵妃纾解,天天搂着的人想要又不敢,简直快要了这九五之尊的命。
今日,见贺兰骢比起那几日,明显好些了,这身下的反应又起来,实在不愿再忍,皇帝解了他的衣服,不顾他一身的僵硬,便将人扑倒。
埋首在他胸前,皇帝呼吸急促而紊乱,“贺兰,朕今天不能再忍,朕真的忍不住。贺兰,放松,放松啊……”见身下人更加僵硬,皇帝有点着急,可又不敢使力过大,万一伤着了,前些天的那些温柔讨好就白做了。
“别,我、唔……”贺兰骢被皇帝仰面朝天拥在床上,衣衫半敞,他不愿委身男人身下,尽管知道这是不得已,他没的选。前些天麻木的承受了很多次,唯这原始的反抗心理,却始终抹不掉。不反抗,不意味着臣服。伸手推着皇帝,明知道不会有作用,还是徒劳地推了推。偏在这时,皇帝握住他小腹的东西,令他的理智再次让道欲望。双手抓着身下柔软的锦褥,抓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抓紧。
皇帝很高兴他现在有了点反应,把他引进欲海沉浮后,悄悄地拿出每次必须要用的东西,挑出来。做好了前面所有的准备工作,身下的人已经双目微阖,精神倦怠,算是放松下来。
皇帝看看自己小腹沾着的属于贺兰骢的白浊,吻下他泛红的脸颊,微微一笑,架起他的腿。
“贺兰,舒服,就不要忍着,叫出来,那样才能真正体会床第之欢的美好。”皇帝欢快的律动着,动作由缓至疾,一面动,一面挑逗无奈承受帝王君恩的人。
感觉到不舒服时,皇帝已经接近尾声,贺兰骢强忍着梗阻于喉的不舒适,扭动□体,想翻到外侧,不想这下扭动却令身上的人误会了。皇帝的动作一下猛起来,冲撞时也突然忘记了平日的小心,一下深似一下。终于,皇帝的东西在瞬间更加膨胀,接着开始本能地抖动,洒出岩浆般的火热。
此时,贺兰骢无论如何,再也忍不住,一口喷出,秽物竟溅了皇帝胸腹到处皆是。
皇帝一愣,随即大声喊,“来人,准备热水!”
随便拽了件衣服,把二人身上的秽物试净,皇帝才担忧地说:“看来你还没好,早知如此,朕再难过,也不该如此要你。贺兰,是朕疏忽,切莫生气,养身体重要。”
贺兰骢粗喘口气,别过头,不理皇帝。没有了堵塞在胸部的东西,难得心里能畅快些。刚松懈下来,就被皇帝抱起。
浴桶这时抬了进来,皇帝不顾贺兰骢的反对,抱着他,一起坐了进去。
皇帝拿头蹭着他的肩膀,说:“贺兰,春狩到了,过几日朕就要启程。你也一起来吧,散散心,龙首山很美,如今草也该绿了。”
贺兰骢沉吟片刻,小声说,好。
五日后,在即将准备出发前往龙首山的前一天晚上,贺兰骢和皇帝起了争执。
事情是这样的,为了能让贺兰骢好好调理身体,皇帝今年春狩,不顾两宫贵妃的哀怨,令她们留守宫禁。出行的车驾安排上,为了让他可以舒适点,皇帝让他乘坐撵车,不料贺兰骢坚决反对。
“在下闷了,想骑马。”
“贺兰,朕骑马,把撵车给你乘坐,保证不烦你就是。”
“不,在下只想骑马,难不成陛下怕我纵马跑了?”
皇帝摇头,“唉,不是为了这个,朕是真担心你的身体。”
贺兰骢一步也不退,冷冷地说道:“若是真担心,就让我开心着来。”
关于骑马与乘撵车一事,最终皇帝让步,接下来,又有一件事,二人继续争执。
“贺兰,如果你乘坐撵车,路人回避,那么你想穿什么衣服都可以。可你既然要骑马,你是朕的后宫之人,不宜抛头露面,那就一定要换装。”
“已经穿着北苍服饰,我不能再退让。”
皇帝这次语气也硬起来,“贺兰,骑马与乘车,只要你高兴,你自己选,可这衣服朕替你选。”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
有几名小太监端着托盘进来,贺兰骢一看,紫金象牙冠,绛紫绣水纹下摆的缎袍,墨玉镶金腰带,黑绒高靴。
“这是”人一下怔住。
皇帝坐下,端起茶碗,慢悠悠地道:“北苍武职侯爵的官服。当初你被抓来,朕就准备好了这套官服,希望有一天你能穿上。你在东林是延平侯,到了这里,还是延平侯。赵栋能给你的,朕一样可以给,只会比他多,不会比他少。”
贺兰骢表情凝重起来,对皇帝道:“陛下圣明,确实如此。我主可以夺去贺兰冲杀疆场的机会,可以削了贺兰的兵权,最后还要把贺兰当做贡品献与敌国。可我主,厚待贺兰家几世,赵栋纵有不仁,却非不义。哪有陛下贤德圣明,侵吞他国,辱人臣子。”
“你!”皇帝又惊又怒,茶碗重重摔在桌上,人也一下站起来。
双拳在袖中死死攥住,看来这家伙今日身体该是没有不适,否则能如此精神奕奕地和朕斗嘴?有点怀念前些天贺兰骢的顺从,皇帝暗暗后悔。
“骑马换衣,不换衣乘撵车,你自己选吧。只能二选其一,没的商量,朕也不能再退让。”真是反了,才宠了几天,就恃宠而骄起来。
贺兰骢呆了呆,凛然气势一下全无,一咬牙,叫小贵帮他试穿那身官服。皇帝在一旁勾起嘴角,暗道,就知道你硬撑不了多久。等下,看今天朕怎么惩罚你?
次日,贺兰骢极不情愿地换了那身绛紫色的官服,系好黑色的披风缎带,便跳上皇帝给他准备的御马逐云。又把披风扯了扯,这才把缰绳抓牢。手腕晃动中,那锁着双腕的链子,哗啦一响,顿时无声冷笑。
皇帝知道他不痛快,却是不愿去了那条链子,仿佛只有这样锁着,他心里才踏实。
仪仗已经先行,旌旗舞动,颇为壮观。后面跟着是禁军,再后面是侍卫,皇帝与贺兰骢齐头并行在中间,后面还是黑压压的禁军。前呼后拥,浩浩荡荡,直奔龙首山。
46
46、龙首山涉猎 一 。。。
龙首山在北苍国都西北,距京城两百里,山峦起伏,不过山势不算高。山下溪水潺潺,大地已披新绿,一片葱茏之景。不知是何原因,这里明明地处京城西北,反倒比京城还暖和。
猎场就在山脚下,春季本就是万物复苏,动物繁衍的季节,诸多冬日少见的山间小兽,此刻离开自己的巢穴,出来感受春天的温暖,繁衍后代。因此,这个季节,非常适宜狩猎。
出了京城,没有皇宫那令人窒息的束缚,贺兰骢一路上尽展笑颜,只把个皇帝高兴得合不拢嘴。
到了龙首山,在行营休息一晚,次日,皇帝命禁军鸣响鹿笛,驱赶猎物。
贺兰骢擎着雕弓,拿手拨动弓弦,目光不错,望向前边的山坡。
皇帝笑道:“贺兰,和朕比试下么?”
贺兰骢扭过头,不理皇帝,掉转马头,策马向另一边飞驰,却听后面传来皇帝一声唿哨,天子的坐骑火麒麟嘶鸣了一声,贺兰骢的坐骑逐云便调头回来,飞也一般驰向帝王。
贺兰骢莫名其妙,不明白一路上都很听话的逐云,此刻怎么就不听主人的指挥了。这时,皇帝哈哈大笑。
“贺兰,逐云和火麒麟是一对,都是西域马王,不过逐云是雌马,当然追着雄马喽!”一语道毕,皇帝还玩味地看看他,好像在说,所以你也和逐云一样,追着朕跑,又好像他脸上能开出花来,五彩斑斓的吸引人。
而旁边,侍卫们却在窃窃偷笑,不时看看他。
贺兰骢又羞又窘,顿时抽出一只雕翎箭,弓拉满月,箭指帝王。
“贺兰公子快住手!”安荣大喊,这心也跟着提起来。
皇帝丝毫不惧,面带微笑,“贺兰,你这箭是指着朕么?”
贺兰骢渐渐凝眉,似在犹豫,终是松了弓弦,羽箭疾如流星,飞向皇帝。就见皇帝也不躲闪,只眯起眼睛,探究地望着眼前恨他入骨的人。
侍卫纷纷钢刀出鞘,一下围了上来,贺兰骢也不慌,气定神闲坐在马上,目光向远处飘远。
这时,安荣却喊了声:“都退下,贺兰公子并非弑君,而是救驾。放亮你们的眼睛,都看仔细了!”
侍卫们一愣,齐齐往皇帝那边一看,不由暗中佩服。天子身后的树上,钉着一条三尺来长的红斑蛇,一箭射穿七寸,牢牢钉在树干上。
“好箭法!”侍卫大喊着,无不啧啧称奇,贺兰骢的事情,侍卫们不是没听说,就知道这人是天子的贡品、俘虏、男宠,也是曾冲杀疆场的武将,到底多大本事,却不敢说。这人让皇帝整得生不如死,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怀疑,东林的延平侯,也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今日一箭,不经意间,便露了一手,令这群平日里一向目中无人的家伙,乖乖把一堆疑问抛到九霄云外。
贺兰骢懒得理他们,扬起马鞭,抽打逐云的马臀,马儿吃痛,顿时冲了出去。
安荣想说什么,皇帝抬手制止,吩咐旁边侍卫跟上,吩咐小心伺候着。只要人没事,由着他怎么高兴怎么来。
“陛下。”安荣还是觉得不妥,“刚才那一箭好险。”
皇帝笑笑,“是很险。可朕赌的就是,贺兰不会杀朕。他的羁绊太多,而且,他现在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朕活着,比死了,对他要有利得多。”
安荣拔出树干上的羽箭,叹笑:“把这贺兰公子囚于禁宫之中,还真是可惜了,如此人才,若是上阵杀敌,必是横扫千军。”
皇帝扯了扯嘴角,“他还不是朕的手下败将么。”
安荣摇头,“虽说制敌讲究不择手段,不过陛下的手段,也确实不大磊落。”
皇帝嗤笑,“连你都说了,要制敌,就需不择手段,那可没人和朕说手段一定要光明。所以说嘛,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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