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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灵药 by 祝灵-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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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一堆定义,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秦绎清晰明了质疑她的谈话。“我确实处在担忧之中,那你提供的药方便是一句‘反正你们也不会分手的’吗?”
“其实我只是没说出你最想要我说的那句话罢了。”她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你担忧,而且不爽的,不是恋爱关系会否存续。而是这个付出型的恋人,是否能永远维持130%的热情呢?你需要成为关注的中心,那他的注意力会永远维系在你身上吗?你无法得到答案,就用无止尽的性爱去纠缠住自己——和双方。起码你自己是这样判定这种行为的效果的。”
秦绎沉默了,也不知是否被说出了心坎上的话。可是过了一会他才说:“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我知道我和他相反。我想知道的是相反的人要怎么一起生活?我是说,永久的。”
很是留出了几秒钟来让他的表白得以充分地落在空气中,女医生咄咄逼人的态度收回去了一丁点。现在她总算有些同情心了。
当然,同情心对于工作来说并不是必要的。并且她这位病人无时无刻都不想放弃比医生更有自信的态度,又如何让人同情呢。
只不过,面对于他永远也没体会过,相当徨惑的议题,他也是一样无知无助的。
不要说两个相反的人该如何生活在一起了。他连父母关系都不相信。诚然他过去的生活中,有许多段惊艳的火花,但没有一个片段能够和今时今日相比。
越是这样看重,就越是没有安全感,以致落到如今恐慌的境地。
“我想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解决起来也不太困难。”女医生的语气,由全然的职业态度,变得稍微温柔了一点点。“既然你都已经这么愿意配合了。”
“在你们二人的相处中,你控制他的行动,而他服从。但事实上你已经被这种顺从驯服。上下关系——我不是指肉体上的,上下关系的支配其实是很微妙的。为什么不试着让他更离不开你呢?为什么不设法让对方跟你在一起时非常愉快,难以割舍,不能取代?也许你会认为,自己就是要过又简单又快乐的生活吧!但是你应该明白没有什么幸福是不应该付出一点儿代价的。”
“做得到吗?失败的话再两个人一起来复诊好了。”最后,那个女人极有把握地说。
“谢谢。”秦绎站起来,没什么多余的话,只是跟她握手。
承认了这个人温顺下来并不令人讨厌,李艾琳想,自己今天的咨询的态度其实并不算好。虽然她对自己所言可负全然的责任,但一开始把自己摆在和病人对立的位置,也亏得病人迂回地接住了所有招数。
“不用有压力,就算试验不太成功,对恋人来说也只是过程中的情趣而已了。”作为补偿,她在临走时着重安慰病人。
秦绎坐回车上,一路上叶楚澜都皱着眉,只看病历不说话,被秦绎勾住脖子亲了两口。突然秦绎开口叫:“亚历山大!”
“啊?”叶楚澜惊一惊。“干嘛啊。我在啊?”
秦绎笑。“突然觉得你的名字起得不错。压力山大,你总是一副压力都很大的样子嘛?”
“没有吧,”叶楚澜反对。“不能因为我看不懂一个全是简写的病历书就笑话我英文不够好?”
说着营养程度不高的冷笑话,叶楚澜最后也没有就病历得到令自己安慰的解释。他想:确实嘛,跟你在一起,整天担心来去的心都累了,压力怎么能不大。
当晚,到了就寝时分,叶楚澜就发现今天的活塞运动还没有完成呀。
两个人在床上呆了好一会了,竟然是一副相敬如宾要睡觉的架势。
往常这只在白天已把客厅厨房或沙发辟为第一战场时会发生。
尽管,前些天战得太痛快,叶楚澜都不敢强烈表示这活动有多爱好了。
但是每日的分例不刷够,似乎有点破坏习惯。
叶楚澜自洗澡出来,就没穿衣服了。
他拿肌肉蹭了蹭上半身披着睡袍的秦绎,秦绎不再看平板电脑上的新闻,抬起眼,问:“要睡了?”
“嗯。”叶楚澜含蓄地哼了一声。
秦绎关掉电脑,接着就按灯躺下了。
叶楚澜大惊失色。“喂,就睡了啊?不先耸两下了?”
“你是猪啊耸两下。”秦绎背着身怒道。
叶楚澜开开心心从后面抱着他躺下来。“你才是猪,每天被我耸两下才能多吃快长睡得好。”
The Cure Part X
叶楚澜出息了,骂他是猪还嘲笑他!但想起医生的嘱咐,秦绎把怒涛一样的意见,生生按捺。要是可能的话,再也不让叶楚澜拱了,秦绎不满地想……
因为叶楚澜正在思索:这难道是今天看病的成果吗?没想到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开始见效,但这本来就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所以他没有感觉到身边的情绪波动。
话虽如此,人的觉悟永远是赶不上欲望的。
叶楚澜马上醒悟到,过两天秦绎就要加入到巡回,自己也要开始工作,哪能像现在以上床作为每天的主要运动。要禁欲干嘛不过几天再说呢?
但是,对方都这么自律了,他能不配合吗?
叶楚澜咬着被子翻来覆去,最后背过去抱枕头。
太难了,不过为了伴侣的身心健康,得忍。
心神不宁地过了几分钟,感到背后的人动了动,支起身体。
叶楚澜的第六感让他警觉地回头:“你干什么?”
秦绎说:“我去客房睡。”
分居!叶楚澜脑中拉响警报,下一分钟拽住他。“为什么!”
“热。”
“空调调低几度不行吗?”
“没用的。”
“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要这么做吗?”绝对确定伴侣分房的原因在于自己,叶楚澜开始努力进行自我反省。
……
想到了医生的嘱咐,秦绎冷静地说:“原因是,你的吸引力太强烈,你在我身边就没办法按照医生说的进入冷静期,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咿啦?
就这样,叶楚澜说不出反对意见地放任秦绎分居去了。
这是有好处的,因为梅丽莎的全球巡演包机来到国内,秦绎就要加入到彩排。原先叶楚澜说好要全陪,乐队演奏他听不懂的乐曲时他要坐在台下,无聊地发呆几天。
但戒断不正常的依赖症的治疗已经开始,秦绎说他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
古典音乐的魅力啊,叶楚澜觉得自己是很难在更高的层面上理解了,何况舞台主角是梅丽莎,连移情作用都不太会有。
得到这些空闲,叶楚澜才有机会忙自己的事,经纪人不停约给他会议。
可以说他这一年多以来,除了治疗失忆,就是围绕着秦绎的一切需要,自己的事业完全停摆。
可是他早先拍的一些电影陆续在上档,没有彻底淡出公众的视线。而且,更年轻的男演员还不够成熟,市场对他这个年龄段的男明星,仍然有很强的需求。
而那部他因为受伤中止拍摄的国际合作,也在近期全球上映。因为后期的3D和电脑制作可以进行很多挽救,导演又喜欢他,他的戏份留住了大部分。
由于近些年来全球经济不景气,全世界电影票房就水涨船高,这部题材剧情都主流,导演口碑又很好的片子更不例外。
所以在半退休的这一年多内,叶楚澜给人的感觉反而是更红了。
他选在这种时候半隐退在家做家庭妇男,不知损失了多少捞钱机会,公司只能默默呕血。
叶楚澜对拍电影这份工作仍然能找到成就感,不过经过和秦绎的相处,他更追求一部作品全部由自己掌控的状态。回想当初把导演系填成表演系的小错误,叶楚澜想,自己这一次要真的重返市场的话,很想要用主创人的身份。
这件事他还没有把握,一方面是怕自己做得没有想象的好,一方面是因为有强大的阻力。叶楚澜作为演员的商业价值正在巅峰,分心去做导演的话,导演做不好,又让自己人抱怨没法赚钱也是有可能。
他和公司反复磋商和筹备,也是为了铺平道路。
半退休在家做保姆那么久,其实也积累了一腔想法想要实现。这么一来,叶楚澜都顾不上一整天去关心和梅丽莎彩排的秦绎情况怎么样。
虽然被工作的千头万绪弄得烦恼,但又有种莫名的满足感的叶楚澜产生了一个想法:秦绎之前之所以略微地性爱上瘾,搞不好就是因为……闲的。
这不,他就算开会到半夜回家,合计都超过二十多小时不见面,秦绎不也都很自然,很温文地跟他聊天,聊今天的行程,和来日的安排。
因为明天的事情也实在多,又在和平“分居”中,所以在卧室的交界处交谈了几句,叶楚澜就打着哈欠要睡了。
转身前他困得不行地跟秦绎说:“对了!剧本定稿之后你先看着,不过现在还是初版。OST我要你创作的嘛……”
这都不用说吧,难道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哈,还说不好是谁做吧,风格完全不搭边怎么办呢。”秦绎眉目淡然地分析着。什么“要我做我就做?”“你是谁啊”“想揍他一顿”“算了我也困”之类的腹诽和愤慨他都忍在心里了。
The Cure Part X
梅丽莎自从离婚后又数度冠上夫姓,最终选择了她继父的姓作为护照姓名,她的生父名字谁都记不住,就如她走马灯似轮换的继夫姓名一样。如今她又恢复单身,挟着赞助商的豪华赞助,不世出的小提琴天才(虽已过气)的名头,“衣锦还乡”地回到她生父的祖国举行“凯旋演奏会”。
她年轻的时候去过世界各地巡回,唯独从没来过这个地方,哪怕她第一任丈夫的故籍也在这里。她对这个地方是不会产生乡愁的。
然而秦渊对于时隔十数年又出现在地球同一端的前妻竟生起了乡愁。他作为地主,方便地尽款待之谊,还一日几次的进行探班。
这一日的早晨,他陪孙子吃完早餐,将他们送上校车之后,沿着树荫走向铁门,打算让司机送自己去“圆形演奏厅”,观看前妻的工作活动。
这情形就有些模仿三十多年前他追求她的时候。
然而秦绎出现在他面前,堵住他问:“爸爸,你要去哪里?”
秦绎身材颀长,只手撑在铁门口,叫着爸爸,疑问句却不善。
秦渊很不高兴却又生气不起来。他是个老年人了,却没有肚腩,身材保持一如和秦绎差不多年纪时候的样子,甚至更挺直。他不觉得自己在身材颀长优雅的儿子面前有什么可自卑的,至少他自己这么想。
他的目的地不庸赘述,不是儿子够资格管的。但是,明知故问的秦绎,是多年之后才恢复跟他说话的权力。秦绎的要求都经过考量,比起次子的不顾后果,更让人听得进去。他老啦,也想要个能参考的人在身边。
秦绎说:“你不要去见梅丽莎了。有什么意思?还没吃着教训么?”
这话就很不中听了。
然而秦渊最近的修养又增强了。他背起手,说:“下一辈的人,你懂什么。”
“她能跟你怎么?美莱照顾你起居,知道你口味,你生病去医院也是她打120。梅丽莎呢?”秦绎扯起嘴角,略带讽刺地笑了笑。“老实说她现在就算要你做的,你做都做不到。”
秦渊居然没有生气。
他似乎进入了养老的年纪,所以对于儿子想给他找贴身保姆的心情,有一定程度的理解。
只不过,不是说老年人就一定要以轮椅,晒太阳,保姆为伍。
算了,他说不清,而错误地以为只要到了秦渊这把年纪,都会进入另一时空,变成对生活没有奢望的老年人的秦绎,也不会懂。
“我不是为晚年找保姆。”秦渊说。“我也有需求的东西。”
“爱情吗?”秦绎却并未露出觉得可笑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爱情。爱情,梅丽莎不可能给你这个,她只会给人伤害。你有好日子要过,用不着受这种伤害。”
“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我比你更了解她!”秦绎口无遮拦地说:“别忘了我身上流着一半她的血,我了解她的感觉!她爱你也只是因为爱她自己,如果你不符合她梦想的条件那也得不到半分忠诚和留恋。这么说来她从来没爱过你,自然也没有爱过其他什么人。她只爱自己,自然在伤害别人的时候毫不抱同情心。不要再去自讨苦吃,即使你已经到了这种几乎既往不咎的年龄。你明明已经有了不错的生活,为什么要去打乱它?”
秦渊闭上嘴。隔了半晌,他说:“好吧,我有好日子过,有钱请保姆照顾一日三餐,生病有钱去医院,还有两个孝顺儿子替我决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的生活这么不错,不需要别的。”
“抱歉,我以为你早就放下了。我以为你多少也会对人产生点感情。美莱留在你身边又不是只为了钱,要钱的话她随便靠秦容和雨航里的哪个都不知道能拿多少。她爱你仰慕你才想永远留在你身边。就算被你要求去怀第二个孙子,她不也是因为想留在这里才不拒绝也不找机会也不走。”
秦渊抬起眼,微微斜睨了儿子一眼。“说的好像你都知道!”
然而,他最后也没再强横。他不是冷酷而完全没有柔情的男人。天才般的梅丽莎是一种浪漫,会永远守候陪伴他的小女人未必不是。
只是前者更刻骨痛心罢了。
成功地把爸爸从通往错误的路上赶走,秦绎身心俱疲。秦渊的肉体和心灵都可以逃避梅丽莎,但是他不能够。他有一部分永远会和梅丽莎发生共鸣,如果逃避的话就是对自己整个的否定。
他从阻止秦渊的路上回来,赶到圆形演奏厅。梅丽莎要第二遍检查他的演奏效果,是和她一起演奏的卡门幻想曲。
这是由乔治?比才的著名歌剧《卡门》所改编的小提琴独奏曲。这首曲目被无数人进行不同演绎,诠释风格千差万别,但不变的是自由跳脱的旋律。
梅丽莎要和秦绎两人合奏这一首“独”奏曲。
要将两把小提琴演奏得同时具有一把琴的自然流畅和两把琴的丰富,两个人在声相和动作上都需要高精度的配合。
只是,虽然梅丽莎是秦绎的启蒙老师,但如今他们的演奏方式已经不太相同。
梅丽莎的技巧无懈可击,又充满了游刃有余的浪漫和柔软。
秦绎有着纤细严谨的基础条件,但他要自我介绍的话,就会说自己是个摇滚乐手。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做得出堪比母亲的演奏。
而且他们的音色也不一样,他当然是要配合梅丽莎了。
但是梅丽莎对他今天的表现极不满意。
“你昨天到今天的水准,就像这样——”梅丽莎在空中画了一个抛物线的下降半支。
秦绎面色苍白,抛开琴弓,瘫坐在休息椅上,呼吸困难。
“都已经到这里了,下一步应该上升了吧?”梅丽莎面向着乐团方向一划指尖。“你的注意力在哪里啊?我确实有点不了解你了。”
秦绎想解开领结,发现自己根本穿着敞领的衣服。毫无办法,他支撑自己站起来,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梅丽莎背对着他,不见得十分满意。“我们继续。”
秦绎关上隔间的门,脱力地用背顶住。他竟然无法集中精力沉湎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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