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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种岛 作者:西陵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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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不是为了借酒消愁,但是现在的情况,还是喝点酒能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一些。猛灌了三颗成熟果实中的果汁酒,张曜正要拿起第四颗已经破好的果实,打算把里面的果汁酒喝进去时,在他身後听到了有人踩踏落叶时所发出的声响,他立刻回身转过去,问:“谁?”

“……”没有说话,来人向前轻轻一跃,动作轻巧地落在张曜的身旁,看著张曜身旁几个已经喝空掉的果实,说:“会醉,小心。”

“还好,这酒会很容易醉?”不自觉地抬起嘴角,对著靠近身旁的裴晏一笑,张曜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已经因为喝酒,有些微微地泛红,虽然在他麦色的肌肤上看得并不是很明显。

“反应速度会慢……”裴晏并没有阻止张曜继续喝,只是在一旁解释著果酒的影响力。

“哈,我说了我又没醉,你别担心那麽多。”张曜又接著喝了一大口果实中的果汁酒,向後背靠上树干,头在树干上左右磨蹭轻晃了几下,全身感觉有些飘飘然。这果酒,好像确实是容易醉人……

明明照自己平常的酒量,可不是那麽容易就喝醉的。张曜推想,可能是因为这酒的甜味把他给蒙蔽了,让他一直喝著都觉得不会有什麽後劲,可是喝到了後来,酒劲就开始慢慢上来。算上自己睡前喝的那麽多果汁酒和现在喝的分量,他整个脑袋便开始因为酒劲上头,变得有些思维迟钝和昏沈沈。

抬起头,张曜望著大树上边的吊床,那两人正睡得醉生梦死,估计就是果实中的果汁酒後劲上来了,才让那两个只喝了小半个果实中果汁酒的人,现在睡得那麽熟,任何的声响都惊不醒他们。




第二十四章 酒是个误事的玩意

越喝酒头也越昏,张曜喝得混乱的脑子里边,不但没有把做梦时想起的记忆忘掉,反而变得越发清晰,不停在他脑子里重复播放那些让他难受的画面,紧皱著眉,张曜突然间竟笑出了声,手指掐揉著自己变疼的额头,问默默蹲在他身旁的裴晏:“你怎麽下来了?不去睡觉?”

“你没事吧?”看著张曜明明是勾著嘴角笑的表情,眼底却满是让人看得揪心的阴郁颜色,裴晏隐约察觉到刚刚一觉醒过来的张曜,情绪好像变得有些奇怪。

“我?我当然没事,你去睡吧,我再烤下火就上去。”回答著裴晏,张曜拿起手中打开了缺口的果实,眼睛盯著果壳中的青色液体,像是又回忆起了什麽。在此刻,张曜突然很想找个人倾述一番,将果壳中的果汁酒一口气饮尽,把空壳随意地抛到一边,他抹了抹嘴,问裴晏:“我现在的反应是不是有点怪?”

“……”点点头,裴晏诚实地表态。

“其实没什麽,只是那个孕妇,让我想起了我妈……”张曜的视线并没有放在裴晏身上,而是抬起头专注地了望起远处白色湿气遮掩下,半隐半露的黑色树影。趁著此刻酒意正浓,张曜低声讲述起关於他自己的一些事。

张曜是出生在一个靠近海边的小城镇中,对於一个人少闲话却不少的城镇来说,张曜的母亲还在读书就未婚先孕的事,成为了当时整个镇里所有人嘴中茶余饭後的话题。年轻却又异常倔强的母亲,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也不肯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於是,如三流狗血剧里面那般的情节陆续发生,先是和作风在镇里一向端正严肃的亲人决裂,後是自己一人在外面租房子生活与工作,不再去学校读书,势必要将孩子生出来自己养育。

在大家都不期盼的情况下,张曜便这样诞生了,随母亲姓了张,母亲的那些亲戚至始至终,也没有来看望过他和母亲,打心底认为母亲和他,是他们家族中的耻辱。从小记事起,张曜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而母亲为了能养活一家人的温饱,天天在外从早忙到晚的上班做工赚钱。

常常一个人在外独自玩的张曜,总是被别人在身後指指点点,如果他想去和别的孩子玩,立刻就会被其他小孩的父母发现,赶紧过来孩子拉走,并用鄙夷的眼神盯著他。在以为他没听到的地方,大声议论著说他是一个杂种,不要脸的人生出来的话。小时候听到这些伤人的话,大受打击的张曜,每每跑回去想要找母亲哭诉时,却只能见到一间冷冰冰的空房。因为母亲那时候还没下班回家,等到母亲回来时,他早已经睡著了。

这样的生活在小镇中持续著,张曜一直在四周那些鄙夷嫌弃的眼神包围下长大,身边的孩子也从被父母拉走,到直接在自己身旁蹦跳大笑著说他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孩子们突然在那个时候变得异常团结和邪恶,每天都会变著花样来折腾欺辱年龄当时还小的张曜,而张曜每天被欺负的一身伤回去时,母亲都还没回家,桌上只有母亲早上做好用来吃一天的冷饭和冷菜。

渐渐地,张曜学会了反抗,别人要是嘲笑他,他就冲上前和别人撕打在一起,别人要是朝他丢纸条,他就把别人的书包丢到火堆里全部烧掉,别人往他身上泼水,他就直接把人按在水池中,越到了後面,他打架不要命的疯狂架势,让其他的孩子彻底怕了他,没人再敢去招惹他,也没人再敢和他接触。

直到他把学校很多孩子都打伤了後,学校领导实在忍无可忍,坚决不再同意他留在学校中读书,还把他那一直在外忙的母亲叫了过来,手指著张曜,校长态度强硬地说这孩子教不了,还是去别的学校吧。母亲恳求无用,只能拉著张曜走了,看著张曜一身的旧伤新伤和那只剩下攻击的警备眼神,母亲这时才发觉到,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变质了。

可惜後悔已晚,就算是母亲辞掉了忙碌的工作,领著张曜搬离了这个如噩梦般的城镇,来到一个更大的陌生城市生活,张曜那时候的心中,已经恨透了自己的母亲,恨她把他生下来,被别人鄙视,恨她没有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正值叛逆期的他恨著所有的一切,在新的学校没有好好读书,反而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学生混在了一起,天天肆意地打架玩耍,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就是那时候,张曜打架打得越来越狠,不去学校,翘课和一群人混在外面,敲诈勒索打架斗殴,进警察局成了常事,年少的他,只是因为自己小时候被冷落,没有父亲,就仇视著自己的母亲,却没有发现那苦心劝著自己改好的母亲,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差,头上的白发也越长越多。比起同年纪的女人,张曜的母亲显然憔悴了许多。

高中勉强毕业後,张曜就没有再去念书,继续在外面和流氓混在一起,一起夜不归宿喝酒抽烟打架,直到第一次接到电话通知,邻居打来说他母亲昏倒了,张曜才愣了神,赶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张曜看著自己多年来都从未认真打量过一眼的母亲,他心中才感觉有些慌了。一直以为自己不管如何,母亲总是会在他的身旁,可是到今天张曜才知道,母亲随时也可能在自己的身边消失,而自己再也不会有个亲人能陪伴左右。

病倒的母亲,一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著自己要学好,而张曜也第一次听进去了母亲的话,看著母亲花白的头发,他点头答应,不再去外面乱混。

学习方面,张曜不想再去融入那个环境,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只是在家里自学著这些年没念好的书,一次偶尔在纸上的画图,旁边人的一句话,让他有了灵感去学习纹身。当他卷起袖子,露出拿自己手臂做实验的初次纹身,展示给说自己身体那次是劳累过度,从医院回来後就重新又去工作的母亲看,母亲看著张曜手臂上的精细纹身,眼睛笑得弯弯的,直夸这画得不错,并鼓励他继续走好自己选择的正确道路。

为了更好的学习纹身方面的技巧,张曜要出外地学习几个月,母亲一直强调她的身体很好,已经在恢复,让他安心去学习。可当张曜学习到一半,又一个电话打过来找到他,张曜才知道母亲又被送去了医院,听别人说是病症突然发作,情况太过严重,全身仔细检查後,才查出来是胃癌晚期。

怪不得平时母亲总是吃一点就说饱,身体也越变越瘦。一直在平时只觉得自己是胃不舒服的母亲,平时并没有过多去留意自己的身体,又怕因为觉得自己一直只顾著叛逆没有注意到她,而使她变成现在这样的张曜,会自责难过。却没料到,她在病症一发後,整个身体就迅速崩溃,当病发严重到再次住院时,才终於查出自己得的病是什麽,可惜发现的时间已经太晚,癌细胞侵入身体已久,无法再治疗下去。

等到张曜买了最快的飞机票赶回来,身上的背包都还来不及放下,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医院的时候,他也只看到了已经被盖上白布的母亲,一切的一切,後悔都来不及补救。母亲的去世,成了张曜埋在心底最深的痛处。

当把这些压抑在心中许久的事说出来後,张曜缓缓地吐了口气,脸上还是带著自嘲的笑容,反问著裴晏:“你说我那时候是不是特无聊?把自己的妈当仇人看,等到我妈死了,我才後悔个没完?哈哈,我真是有够蠢的。”

“别哭。”用手轻轻触摸著张曜的头,裴晏安慰著张曜。

“哈,我明明是在笑,哪里有哭?你是什麽眼神?”张曜抬起双手抵在额边,挡去他眼底的情绪,眉紧拧著,嘴角却向上一直勾著,回答道裴晏。

“有,你很难过。”裴晏能清楚地感觉到张曜此刻心中难受的波动情绪,虽被张曜努力地压抑在了心中,但看著张曜一副明明想笑著却让人看得更加心疼的表情,裴晏下意识地就倾下了他的身体,伸出舌头,安抚般地舔上张曜还紧皱著的眉头,并顺著张曜的眉间,一直舔到他的脸颊。

“你怎麽每次都来这招,别舔!”推拒著裴晏一直凑向自己的头,张曜身子後倾,往後躲闪著。

“安慰你。”看到张曜难受,裴晏就非常想要用自己的办法来安慰他,舔一舔的话,是能让别人感到舒服和放松的方法,在狐虎兽之间,就是这样来表达和传递情感的。

“我说过很多次,人可不是用这样的方式互相安慰的。”张曜本来是有些难受的情绪,被裴晏这样一搅和,还真的缓解了不少,力气一下没敌过裴晏,张曜被裴晏一把按在了地上,张曜继续扭头抗拒:“停下!我说了不准舔!”

反对的话语,明显在此时没有效,裴晏骑在张曜的身上,把张曜整个人按在了满是落叶的地上。张曜试图踢起的脚,被他用腿紧紧按住,两只想要打上他脑袋的手臂,也被他用手捉住按在了地上,裴晏将头慢慢低下去,一点一点地舔著张曜的脸,不顾张曜不停扭动抗拒的脑袋。

直到张曜一个抗议的仰头挣扎瞬间,他的双唇,无意间就和裴晏的嘴相触在了一起。

裴晏有些愣住,刚刚的感觉,就和电的感觉一样,却又有点不同,他也形容不来,只觉得刚刚的滋味十分美妙。

至於张曜,还在挣扎想要脱离裴晏的大力压制,趁著裴晏一愣神的功夫,他抬起胳膊猛力一甩,挣开了裴晏的双手控制,立刻,张曜从裴晏的身下爬了出来,退到一边,嘴中还在说著:“裴晏你这家夥,真是应该多学习下人类的常识。”

“张曜……”还有点没缓过神,裴晏盯著张曜的唇,慢慢开口说道。

“怎麽?”见裴晏突然变得一脸无措的表情盯著自己看,张曜有些不明白,他又受了什麽刺激。

“这里,接触……”指了指自己的唇,又指了指张曜的,裴晏也不懂他想要说什麽。

“嗯?”疑惑地看著裴晏来回指著他和自己的嘴,张曜想了想,似乎可能推测出了裴晏想要表达的话:“你是说接吻?”

“接吻?”

“不就是两个人接吻啊,你都指了嘴了。”难道裴晏觉得这个方法也是种安慰法?亏他能想出这办法来,明明就没有人来教他这种事吧……而且,就算张曜他现在需要这种安慰缓解自己的情绪,也应该是个漂亮的妹子实行,而不是裴晏这大男人才对。

不过……看著还在摸著自己双唇,表情困惑像是什麽都不是很懂的裴晏。张曜想,他既然那麽努力的想来安慰自己,而现在就算他想要个女人来安慰,也就只有那个未成年少女在身旁,那他不如就接受裴晏的好意吧,顺便再帮帮这个长这麽大还什麽都不懂的男人,一点基本的常识好了。

现在还有这麽大都不知道接吻是什麽的人,也算是个奇迹了,张曜心头不由地想著。

“你,过来吧,我教你。”朝著裴晏勾了勾手,酒劲完全上头此时已经完全没有理性思维可言的张曜,做出了这个豪迈的决定,打算自己亲自教裴晏什麽叫做接吻。

裴晏看著张曜的表情,像是明白了张曜想要和自己做什麽,眼中不由闪现兴奋的光芒,四肢同时匍匐在地上,用他习惯一时改不了的姿势,爬近到张曜的身边,和张曜面对面的坐下。

虽然酒劲把头脑搅得乱七八糟,但看著裴晏的脸,张曜还是下意识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件自己绝对会後悔的事,不过,还没等他再冷静多想,好奇的裴晏,已经先将头凑了过来,想要舔舐张曜的双唇,却因为距离猛地一下靠近,而双双撞到了对方的鼻梁。

“我嚓!你TMD给我冷静点,说了听我指挥!”接吻可不是这样接的,揉著自己被裴晏突然袭击撞疼的鼻梁,张曜真是有些无语,瞪著裴晏看了几秒,他才继续说道:“接吻什麽的,头要和对方的侧开一点,才不会撞到。而且,也不要猛的一下就撞过来。”

“哦。”点点头,裴晏认真记著张曜教得步骤。

“然後……”伸出手,扶住眼前裴晏的双肩,张曜莫名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将自己的头靠近裴晏的方向,等到距离相当接近的时候,张曜讲道:“接吻的话,还要记得闭上你的眼。”

“为什麽?”裴晏想看到张曜这时候的每个表情和神态。

“……我也不知道,可能互相瞪著很尴尬吧。”反正张曜在网上看到的,都是这样说的。

直到两人的脸近到不能再近的时候,张曜把头微微侧开一些,和裴晏的头相反方向不使双方的鼻子再撞到一起的悲剧发生。接著,鼓起勇气,张曜将唇,轻轻接触到裴晏那带著点凉意的唇瓣上。

嗯……这真是张曜第一次,去主动吻一个男人。两人双唇接触在一起时的感觉,有些软软的,好像没有什麽太大的不适,於是张曜尝试著伸出了他的舌,试探性地舔了舔裴晏的上唇,很明显,裴晏被这个吻给镇住了,完全由著张曜继续示范。

舔了舔裴晏的唇,又再次轻轻地吻了吻,张曜拉开两人的距离,说:“大、大概就是这样了。”天知道自己为什麽感觉有些热,张曜觉得自己最好还是现在打住为止。

“就这些是接吻?”裴晏总感觉还是有些不够,有点不满足,不甘地追问张曜。

“呃,继续深入的吻,还有吧……”

“那後面是什麽?是什麽吻?”

“深吻舌吻什麽的吧……哈,不过那种的我们两个就算了。”张曜觉得如果全教下去,感觉就更怪了。

“那是怎麽样的?”裴晏像是个最好学的学生,追问著所有的细节。

“就是把舌头伸进对方的嘴中,吸吮舔舐卷弄什麽的吧,这些其实也只能意会,很难形容。”张曜想了想,大概地介绍了一下。

“哦……”听完张曜的话,裴晏盯著张曜的唇,一直死死打量著,像是盯住了必得的猎物一般。

张曜被裴晏那个眼神,看得有些慎得慌,才想开口说些什麽,就被以猛兽姿势一样扑过来的裴晏,把他推撞在了身後的树干上,一手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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