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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打仗伤感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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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铭安慰他:“有什么关系,不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吗。”
纪平澜被他的话给呛到了:“我是野花?”
“你就是个狗尾巴花,种在哪里都能活……嘶……慢点……”
何玉铭总觉得,他跟纪平澜之间好像少了点什么。
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但是情人之间似乎不应该是他们这个样子,至少不应该是他们现在这个样子。
过去他们刚成为情侣的时候,纪平澜显得生涩并且害羞,但是对他的热情和迷恋是毋庸置疑的,而现在,做爱似乎成了像吃饭睡觉一般的例行公事,除了每晚固定的时间以外,如果他不去勾搭,纪平澜从来就不知道主动,就好像何玉铭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吸引力一般。
在其他事情上,何玉铭也越来越看不出纪平澜对他的依恋,虽然纪平澜的醋劲很大,但强烈的占有欲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有些人就是不能容忍别人染指他的东西,不管自己喜不喜欢。
这一切潜移默化的微妙改变让何玉铭很困惑,或许是他们开始得太仓促,少了其他的情侣应有的过程,或许是来的太快太容易,让纪平澜轻易就开始厌倦,或许是靠得太近在一起太久,彼此没有了自己的空间,或许他不应该告诉纪平澜太多,让纪平澜总觉得他是异类而在心理上有了隔阂。总之感情这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何玉铭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从无数的表象之中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他们的感情已经日渐淡薄。
何玉铭坐在书房,静静地思考着,楼下的小花园里,何韵秀和佟慕川正坐在长椅上腻歪。
就在几天之前何韵秀还因为佟慕川没时间陪她,不跟她一道回重庆之类的事情闹别扭发脾气,不过等佟慕川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千里迢迢地赶过来送上一把玫瑰花,就把何大小姐哄得笑逐颜开了。
何韵秀歪着脑袋看着佟慕川高大的身影,心想这不愧是她喜欢的男人,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很帅,即使沉默不语的时候也散发着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不是那些绣花枕头能比的,虽然平常不苟言笑了点,但饱读诗书,气质就是跟某些大老粗军官不一样。
她一边看一边偷笑,直到佟慕川也回过头来看她:“笑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
“你说你第一眼就喜欢上我了,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佟慕川对着她笑,温和的笑容是在军中从来没有人见过的。
“那你喜欢我什么?”
“让我想想……嗯,长得漂亮。”
“嘁……俗气。”何韵秀对这个答案不满。
“呵呵……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在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家世又好,居然还没有一点大小姐脾气,又好学又热心,更难得的是目光长远关心局势,这样的好姑娘,我可一定要认识一下。”
“就数你嘴巴甜。”何韵秀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笑得跟花儿一样。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有那么多人追求,却选择了我,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何韵秀脸红了,却故作生气状:“你也就会说些好听的哄我开心,光会说不会做,哼。”
“那你要我做什么,才能表达我的诚意呢?”
“还要我说了你才知道,光这一点就太没诚意啦。”
“我很笨的,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教教我吧,今晚你就是我的上级,你说什么我都照办,好不好。”
“真哒?”
“真的。”
“那我让你学小狗叫呢?”
“汪汪!”
何韵秀噗嗤一下笑了:“你还真学啊?”
“说话要算话。”佟慕川心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伴在何韵秀身边,所以对女朋友该宠的时候就得使劲宠,“亲爱的还有什么吩咐呢。”
“我想想……”可以使唤少将的少尉何韵秀得意地笑着:“来亲一下!”
“遵命。”佟慕川凑过去在她脸上“啾”了一下。
看着何韵秀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何玉铭想了想还是觉得,他跟纪平澜之间,是真的缺了点什么。
纪平澜对迫在眉睫的危机毫无所觉,他还是跟平常一样来到何玉铭的房间。如果晚上没有什么应酬,他通常会来这里呆上一阵子。
现在毕竟是在何家而不是在军营,就算何国钦不在,他也不好当着佣人和顾琴的面公然与何玉铭同居,只能住在二楼的客房,所以这是他们唯一可以独处的时间。
其实就算两人独处也不会做什么香艳的事情,无非就是聊聊天,有时候说些没营养的八卦,比如哪家小姐准是看上你了,谁谁长相和能力都像猪一样还当了大官,有时候讨论一些对某场战役或者时事的看法,有时候甚至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安静地坐在这里各自看书。
今天本来也不应该例外,但是纪平澜从进门就感觉到了异常,何玉铭只是安静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空无一物的夜色,没有像平常一样——
平常应该是什么样?纪平澜想不起来,就像很多人想不起每天回到家时家人的反应是什么,因为那太平常了。
纪平澜疑惑地叫了他一声:“玉铭?”
何玉铭无缘无故地来了一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呃……”纪平澜心说怎么会不记得,不过那么久的事了,何玉铭问这个干什么?
何玉铭转过来看着他,又问了一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纪平澜更疑惑:“怎么了这是?”
何玉铭轻轻地叹了口气。
纪平澜心想这莫名其妙的是闹哪出,他也不知道何玉铭在想些什么,只好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安抚:“别这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我这几天冷落了你?你看最近不是回来的迟吗,我不好在你的房间逗留太晚,今天倒是还有些时间,我们把这几天的份补上?”
何玉铭没有说话,纪平澜想当然地认为是默许,也就不废话直接行动。
何玉铭觉得这样很没意思,他们像往常一样地拥抱和亲吻,他知道纪平澜亲完了他的嘴唇接下来一定是从脸颊到脖子,解他的衣服一定用左手,并且一定是从最下面的扣子往上解。果然,纪平澜的每一个步骤都跟他所预料的一样,不是何玉铭有预知能力,而是纪平澜总是一遍遍地重复着这样的路数。
只是这一次,何玉铭推开了纪平澜。
“算了。”何玉铭说。
纪平澜楞了,何玉铭一向配合甚至主动,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上遭到何玉铭的拒绝。
“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何玉铭说。
“……你什么意思?”纪平澜懵了,不安的感觉瞬间扩散开来。
“我们暂时分开吧。”何玉铭淡淡地说。
“……为什么?”纪平澜以为自己听到这样的话应该会失控,会气急败坏大发雷霆,但是没有,脑子里就好像突然空了一样,这一刻他冷静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理由呢……给我一个理由!”。
“你变了。”何玉铭平静地指出,“也许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已经不象过去那样爱我了。”
听到这样的指控,纪平澜简直出离愤怒:“我怎么就不爱你了!”
“我没有说你不爱我,只是你对我的感情没有过去那样强烈了。”何玉铭说,“我知道你没有移情别恋,也暂时没有想跟我分道扬镳的想法,可只有这样是不够的。你不想我离开你可以有很多原因,也许是因为你工作上还需要我的协助,或者习惯了和我相处,不想换一个人重新磨合,或者你也清楚像你这样的情况,除了我很难再找到合适的伴侣。所以无论如何你会继续维持这段关系,哪怕实际上对我已经没有感觉。”
“……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我对你有没有感觉不是你说了算!”纪平澜急着想要辩解,但何玉铭摇了摇头,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确实不能理解你的心理,只能从具体现象去分析。”何玉铭说,“不说这个星期,就这几个月,甚至半年,我们的相处方式就像是普通朋友或者战友,除了晚上一起睡以外,还有哪一点像是情侣呢?”



、三年之痒(二)

纪平澜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举不出任何具体的例子来反驳何玉铭的话。
他不是一个懂得浪漫的人,何玉铭之前也从来不跟他要求什么,所以他把所有的时间都忙在了战争上,根本没想过这段感情也是需要花心思去维护的。有时候看着日复一日平淡的生活,他也只会觉得他们已经过了新婚燕尔的阶段,进入了老夫老妻的层次。
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这样的平淡,并不是何玉铭要的。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何玉铭的需求,因为何玉铭看起来无欲无求,如今面对何玉铭的不满,纪平澜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事情的确就像何玉铭说的那样,他们和普通战友唯一的区别就是晚上睡在一起,甚至就连床笫间的亲昵都像是纯粹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何玉铭说他没情趣,可何玉铭所说的那些“情趣”对他来说,就连理解都很成问题。
纪平澜很焦躁:“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就告诉我啊,我可以改,你怎么能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开口就直接要分手!”
他倒宁愿何玉铭是个没涵养的任性少爷,有点不高兴就跟他吵架发火,也好过这样一味地忍让包容,然后淡淡地来句分手了事。
何玉铭摇了摇头:“我是说分开,不是说分手。”
“那有什么区别?!”何玉铭淡定的语气更让纪平澜抓狂。
“怎么会没区别?分手就是结束,分开只是暂停。正是为了避免我们最后走到分手那一步,目前才需要先分开一段时间。”
“这……你这是什么逻辑!”纪平澜都被他绕糊涂了。
“可以冷静点听我说吗?”何玉铭冷静地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即使偶尔分开一会儿也不会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我认为这样不好。有很多例子证明男性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就会对伴侣失去新鲜感,然后很多人就会出轨或者另觅新欢。”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太荒谬了,纪平澜简直气得脑门上冒青筋。
“你不必急着辩解,人类的繁殖方式决定了男性有越多的伴侣就越容易把基因流传下去,所以形成了过段时间就会对伴侣失去兴趣的本能。本能这东西是只能压抑不能消除的,并不是说明你人品不好,的确,有的人即使没有了新鲜感也可以靠责任心和自制力来支撑下去,撑到最后变成习惯,可是对我来说这种建立在强迫上的关系根本毫无意义,而且说不定你还没等到习惯就厌烦得受不了了,还会主动提出分手也不一定。”
“怎么可能!”纪平澜死都不信他会想跟何玉铭分手。
“我觉得完全有可能。”何玉铭是不相信承诺的,承诺即使在说的时候是十二分的真心实意,也终究只是一句空话而已,“与其等到那种不可挽回的地步,还不如趁你没厌倦透顶之前先分开一阵子,过段时间你再见到我,还是会有新鲜感,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我想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你都想好了?”纪平澜从愤怒变成了心凉,他终于明白过来,何玉铭并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在给他下判决。
“是的,我认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我们的职务决定了平时都要在一起工作,而且在前线我也不能离你太远,否则就无法保证你的安全。除了这段时间,短期内没有更合适的机会了。”
“既然你都决定了,还跟我解释什么,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纪平澜怒气难平,却又觉得无力争辩,想要跟何玉铭辩论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何玉铭三言两语就已经把一切道理都占尽,封死了他的所有出路,让他只能被动地接受这样一个结果,好像还得感谢何玉铭为他安排得如此妥贴一般。
何玉铭也知道纪平澜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所以并不在意他此刻的情绪,继续说:“我会搬到父亲那边去住,我们暂时就不要再见面了。”
“不……这样不行!”虽然在盛怒中,纪平澜还是立刻感觉到了不妥,“我是说……你用不着搬走,这样做就显得太刻意了,就算我们不是情人,至少明面上还是战友。你还是留下来,最多我们少接触一点,我保证不碰你就是了。”
如果何玉铭搬去他看不到的地方,到时候被老狐狸横插上一杠子,说不定就跟哪家小姐结婚去了,他绝对不能放任这种事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发生。
“如果我不搬走,我们还是会每天见面,这样的‘分开’会有效果吗?”何玉铭感觉不放心。
纪平澜急了:“我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果,我只知道你要是搬走了一定会有反效果。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长时间看不到你,我就会胡思乱想,会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完了,我都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何玉铭有些疑虑,但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好,那就先这样试试吧。”
纪平澜那天是带着满腔怨气回去的,何玉铭眼里的分开和纪平澜心里的冷战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他们突然就变成了见面只是点个头的关系,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几乎不交谈,连顾琴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异常的气氛,还偷偷地问小叔是不是跟纪团长吵架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也没有需要一起参加的会议,于是见面变得更少了,纪平澜清闲了下来,但何玉铭仍有应酬。
这天他收拾好准备出门时看到纪平澜,就意思意思招呼了他一声:“我要去歌剧院,一起去吗?”
纪平澜还在气头上,皮笑肉不笑地答了一句:“不去了,你玩得开心。”
他此时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将让他后悔多长时间,如果他知道何玉铭今天会遇到什么,他肯定死乞白赖地也要跟着一起去,并亲自出手把那个人对何玉铭的纠缠直接扼死在摇篮里。
这次约何玉铭的人是牛部长,跟之前请他们看戏的马大员是死对头,两边都想争取到何家这个强大的盟友,但是何啸铭这人煞气太重不好亲近,老狐狸又贼精贼精的,光打太极拳坚决不站队,所以他们都一致把目光放在了崭露头角的何玉铭身上。
虽然看起来马大员暂时抢占了先机,但牛部长并不因此感到沮丧,他觉得老马那种俗气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何少爷这种喝过洋墨水的精英打交道,一个照面人家就看得出来他是个土鳖暴发户了。
听说上次马大员包了场子,请何少爷去听小凤仙的戏,他自己倒是听得如痴如醉,何少爷却完全不买当红名旦的帐,跟陪同的纪团长中途离席了半个多小时,马大员楞是没发现,散场的时候还兴致勃勃地约他下次再来,被人家当场婉拒了。这就叫傻人办傻事,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牛部长当然不会犯这种傻,他要请何少爷去听的,是正儿八经的西洋戏——歌剧。
地点自然要选在全城唯一一个专门表演歌剧的剧院,今天上演的剧目是《夜莺》,一个来自欧洲的悲剧故事,剧院的班主把西班牙文的歌词译成了中文,大意是说一个王子与公主相爱,嫉妒的女巫把王子变成了一只夜莺,变成夜莺的王子依然每天在公主的窗前歌唱不休,公主觉得很好听,就让侍卫去抓住那只夜莺,鲁莽的侍卫却一石头把夜莺打死了。死后的夜莺变成了王子,于是公主在王子的尸体前哭泣,结束。
总体来说,王子演得很出彩,尤其是扮作夜莺歌唱的那一段,公主也还行,其他的配角大概是扫地大爷帮厨大妈们穿上戏服客串的,也只能将就看看。
其实演出开始没多久牛部长就有点坐不住了,心想这西洋戏果然没意思,剧情莫名其妙,而且规矩特多,还写个“请勿喧哗”的牌子放在那儿,不像戏园子可以大声叫好嗑瓜子聊天,何少爷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欣赏歌剧,楞要没话找话吧又显得他很没素质。
好不容易忍到演出结束拉下帷幕,牛部长也不等演员出来鞠躬谢幕,就站起来笑眯眯地请何公子移步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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