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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画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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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荣膺请萧承过来之时,酒正煮得浓烈,醇香四溢。一桌四人,炎景溯自然是坐主位,我和萧承分坐两旁,最后还空一位,我叫了南宫潇潇来坐。南宫潇潇想来是洒脱之人,倒也随意,没说什么便坐了下来。
因着南宫潇潇在场,话题开头,众人便对他好一阵恭维。不过讲的,也无非是些他如何奇才,在短短三四年之内,把一个处在落魄边缘的南宫家,发展成为豫州首富。自然,众人谈论的话题,也少不了右相府公子,那个世人景仰的“战天公子”——萧承。
自五年前傅氏一门败落,当下士族以卫氏为首、萧氏、元氏、慕容四大望族同为中流砥柱。萧承便是出自萧氏门阀,其父萧越为两朝重臣,官拜右相,封靖国侯;其母是当朝安阳长公主,只不过红颜薄命,公主早早就去了。
安阳长公主临终前,曾托一母兄长齐王炎裔,照顾其子萧承,此后,萧承一直随侍在齐王左右,随他南征北战,凭着他天资聪颖,勇猛无敌,短短数年名声大振,一时举国妇孺皆知。
周遭聊得热火朝天,我们一桌四人,萧承从进门除了向炎景溯请安外,便一直沉默着饮酒,炎景溯也一副冷峻。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和南宫潇潇在聊。
“南宫潇潇,你真有他们说的这么神?什么一赌定乾坤,大败洛阳林家?一纸反败局,赢云家数十店铺?”听得一旁有人洋洋洒洒大赞南宫潇潇,我好奇的问道。
“谬传而已。”南宫潇潇磕着花生米,一脸平淡的回答到。
“真谦虚!”我叹了一句,惊奇道,“南宫潇潇,你莫非转性了?”鉴于第一眼认定此人物为奇葩,从此在我眼里,奇葩两字跟南宫潇潇如影随形。
“哦?”
我在他疑惑声中道,“你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然后抢过他手中的美人扇,啪一下打开,摇晃着学着他的口气道;“那是,本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人中龙凤,岂是那些林家云家的酒囊饭袋能比的?””
若是此时南宫潇潇饮着酒,定是一口就喷出来了,因为即时没喝酒,他也在看到我的动作,听到我的话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满脸通红,“咳咳……”
“啊蘅,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调皮。”炎景溯说着不禁笑起来。
“七哥,难道你不认为是这样么?”我反问道。
红潮推去,南宫潇潇此时一脸难得的正色,他叹道,“知我者,莫若啊蘅姑娘是也。”
“那是,那是,”我连连点头附和,斟满一杯举起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南宫潇潇,咱们干一杯。”
“美人相邀,本少只好盛情难却了。”南宫潇潇也端起酒杯,两杯想碰之后,我们各自饮尽。
酒水辣得恰到好处,清洌中带着甘甜,别有一番滋味。一口下去,整个人毛孔猛张,血液翻腾,全身热呼呼的,喝完最后一滴,只觉唇齿间残留着淡淡的醇香,好是惬意。
甫伸手还要去再斟一杯,拿着酒壶的手,突然被炎景溯牢牢拽住,他另一手拿掉我手中的杯子,看着我微微泛红的脸颊道:“耳根子都快红透了,啊蘅,再喝可要醉了。”
“七哥,不会啦,我才喝了三杯,怎么会醉?”我拉着炎景溯的衣袖,嘟了嘴撒娇。果然炎景溯经不住我软磨硬泡,终于败下阵来,他一敲我的头,笑道:“好,那再喝一杯。”
“才一杯呀,七哥你好小气。”我嘟囔着,却也不再反驳,这具身体的酒量很浅,才三杯就感觉有点晕乎了,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喝醉,发起酒疯来确实不太好。
炎景溯斟满一杯酒移到我面前,一双墨玉瞳眸温和如春。
救命之恩大于天,这最后一杯酒,自然是要敬萧承的。
我双手捧着酒杯站起来,朝对面的萧承妍妍一笑,“啊承哥哥,这杯酒我敬你,啊蘅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与他是姑表兄妹,称呼哥哥是最恰当不过的了,不想他微微皱起剑眉,大概是第一次听不习惯。
“萧公子,这次多亏了你,大恩不言谢。”没想到炎景溯也随着我起身,对着萧承举杯,神色庄重,无丝毫自持身份怠慢之感,真真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去感谢救了妹妹的恩人。
萧承有些惶恐,拿了酒杯回敬,“这是在下应做之事,七爷和小姐这般,真是折煞萧某了,萧某愧不敢当。”他仰头一饮,白衣广袖,风度翩翩。
我看他俩抬头豪爽的一饮而进,也大口一饮。
炎景溯看着我眉梢不自抑的扬起,夹了一块红白相间的糕点放在我盘里道:“啊蘅,尝尝这梅花糕。”
我还念着酒,看着梅花糕摇摇头,然后突发奇想拉住他的手,对着他眨眨眼道,“七哥,你府上有很多佳酿吧?听说在下雪的时候,把酒埋进雪地里,等来年开春的时候再挖出来,那酒经过一年四季风霜,醇香无比,美味无比。”
我话音落,炎景溯噙着笑未出声,倒是一旁的南宫潇潇侃侃道,“地窖藏酒十八年,始有女儿红。雪地埋酒,到还是头一遭听说,不过这主意不错,回头本少回府,也去埋个二三十坛试试,不知明年开坛,滋味是否真如啊蘅姑娘所说,那样美味无比?”
我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一定是美味无比啦,南宫潇潇,到时候你别忘了,要请我过去一起品尝呀!”
“一定一定。”南宫潇潇眯着眼笑着,一口应下。
“小丫头,怎生得如此贪杯!”炎景溯捻了酒杯在手里,细长的眼角上挑,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似醉非醉,像极了娇艳盛开的桃花,十分勾魂。
“这齐王虽英勇盖世,名声赫赫,不过说到底,也是可怜之人一个,都说虎父无犬子,不曾想这齐小王爷,竟是个只顾玩乐的风流胚子,若是如此倒也罢了,而且还男女通吃,可怜了那战天公子,小小年纪……”我和南宫潇潇闹得正欢,突然旁边传来这么一句,瞬间把我吓傻了。有人暗暗拉了拉那说话之人的衣角,那人也觉得自己说过头了,忙假装咳嗽打断。
纵使我对这个朝代不熟,但那人三两句后,我也听出了大概,我那哥哥是个风流胚子,而且还跟萧承搞断袖!天呐!这情况确实有点,啧啧,有点不可思议。我看着萧承猛灌酒,以为他是生气了,毕竟那名声忒难听了,想他一世人景仰的战天公子,要是被人冠上齐王府小王爷男宠的名号,叫他情何以堪,我忙出声解释道:“啊承哥哥,谣传而已,不要太在意。”
闻声,萧承抬眼定定看着我,眼眸因酒水而染上了腥红,带着几分迷醉,只听他淡淡道,“这些,我从不曾在意。”
从不曾在意么?我感觉心里被堵了什么东西似的难受,面对如此不堪的传闻,他竟以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相对,可是为什么,他脸上总显得神色寂然。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琢磨半响,我终是问出了口。
这次,萧承看也不看我,自顾着闷头喝酒,等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冷冷吐出一句,“这梅花看着心烦。”
“本少就说嘛,这梅花长得不好,若是改种葡萄多好呀……当然改种桃子也好。”南宫潇潇摇着美人扇,笑意盈盈说完,原本沉沉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开得正艳的梅花,心底不尽叹道,这梅花是招谁惹谁了,今天平白无故的,这么被人嫌弃。
十二梅坞,梅十二。有个锦缎男子在谈论十六年前,曾名扬洛阳的花魁——梅十二,那个舞画双绝的女子。曾经她一舞倾城,曾经她一画万金,梅十二姑娘平生最爱赏梅画梅,她最出色的一副丹青,便叫做“十二梅坞”,也是此庄名的由来。这样的女子,到头来无非两种结果,一是红颜薄命,二是被人赎身为妾。梅十二姑娘便是第二种结局,据说是被帝都的某位贵公子赎了身。
上至王侯贵族,下至黎民百姓,能说的他们都说了七七八八,连皇帝都被冠上了勤政爱民的“仁君”称号,却独独不见对封地在洛阳的睿王的只言片语,难不成是睿王这几年太低调了?我扭头对旁边一桌的人问道,“睿王的封地就在洛阳,你们应该对他比较熟悉呀,怎么不说些他的事来听听?”
没想到话蒲一出口,席间突地安静了下来,连同那冰天雪地也万般静阑。
“难道有什么不妥?”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同时偷偷瞄了眼炎景溯,见他神色没有异常,这才安了心。
一名大约三十上下的男子,嘴唇挪动了几下,才开口道,“这位小姐,我们也只是私下里讲讲,小姐可千万别出去乱说。”见我点头称是,那人才放心的缓缓道来:“睿王这人太过于凶残。小姐有所不知,豫州地处三国交界处,北与北燕接壤,西与百里相邻,而三国中间,则是独立为城的风烟城,城中汇聚各类人马,自然也不乏一些亡命之徒,随着人数增多,城中资源有限,大部分人马纷纷退出城,到各国边界一带安寨扎营,时常扰民抢财。大概是四年前,那时睿王到洛阳还不满半年,正值山贼横行,到处杀掠,睿王当下就带了军队,到边界上一一扫荡,一夜之间,把几个山头上几十个贼子窝都铲平了,据当夜参战的士兵回来说,那夜睿王活像个暗夜修罗,见什么都杀,连老弱病残都不放过,几个山头一时血流成河。这些年年年下雪,山头总积不了雪,有人说是睿王杀孽太重,山上阴魂不散呐。”
第十五章 天下(2)
更新时间20111031 17:04:53 字数:2799
我心头一颤,若是此话在市井谣传,大抵抓些人坐坐牢,严惩一下也就罢了,可如今却是当着炎景溯的面,这可是散播谣言、诋毁皇室之罪,这罪名大了。炎景溯手段确实有些残忍,从他罚江狼便可看出,若是今天因着我一句话,连累他们枉受牢狱之灾,又或者丢了性命,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想着,想着,大冷天不尽寒颤。
我当即冷冷反驳道:“杀孽太重又如何?睿王也是为国为民,功在社稷,岂容你们如此诋毁,豫州动乱,若是没有睿王的杀戮,何来你们家园的清平,何来你们此刻还能在这里吟诗作词,做风雅之事。对付那些山贼,不是仅凭一句仁厚,就能了事的,睿王也是为了永除后患。真该把这些个梅树通通都砍了,好让你们这些只知风雅的人,也看看这大千世界,征伐既起,势必有血腥杀戮,这不是残暴,是生存之道。”
末了,我又添了一句,“睿王做的是为国为民之事,你们以后莫要人云亦云,胡乱说事。”
一番话说得我心口跌荡起伏,那人被我的气势吓倒了,连连称是。枝头红艳的梅花映进我眼底,好似那山头流淌的血水,久久不散。我也开始讨厌这梅花了。
“我也觉得砍了——甚好!”萧承低语一声,眸光忽冷,手中酒杯飞射而出,划出一道光亮,连着十几棵梅树震了三震,雪与花瓣簌簌倾泻。
“什么人,出来!”
随着厉喝,落花的尽头,玉带华服的男子从树后踱步而出,金冠巍峨,眉眼端正。他内穿浅灰大袖中衣,外套无袖深蓝交领曲裾袍,腰间系一条雕龙画凤的珠玉宫绦,浑身上下透露着贵气,但整张脸给人的感觉,有些许阴弱之姿。他身旁是低眉顺眼的炎景翊。
男子折下一枝梅花,拿在手中细细把玩,睨了眼道:“世子好身手!不过孤觉得,这梅花开得极艳,砍了岂不可惜?”
“小王也觉得这梅花甚好,砍了岂只是可惜,简直是暴殄天物。”来人金丝边绣的交领大袖长袍,月白云锦服上,锁子绣的数朵红艳的海棠风流潇洒,恰似一枝红艳露凝香。他细长的眉眼上翘,脸上带着一丝雍容闲雅的浅笑,眸光一扫众人,最后视线温热的定在我身上。
那是镌刻在记忆最深处的面容,我全身血液在逆流,仿佛穿过了几生几世的光阴。温润的眉眼,优雅的浅笑,这人不是炎溆还能是谁?我激动的已不能自持,拔腿立马跑向他,眼泪簌簌而落,是炎溆——我的哥哥。
那一声,哥,我大喊出口,蓦地,住足,雪地皑皑连着白云不见尽头,满目雪白,天与地在旋转。这里不是21世纪,他只是一个跟炎溆长的一摸一样的人而已,我全身僵硬如铁。
他依旧在笑,只是笑意越发浓郁,如此风神绣彻的男子,他就这么意态悠闲而来,踏碎一地光辉。
“傻妹妹,好歹也要飞奔过来,给你二哥来个拥抱,怎么就这么停下了,真伤我心……”他笑着抬袖擦拭我的眼泪。那一声“二哥”,在我心中激起千万浪潮,二哥,这一世他仍是我的哥哥。真好!眼泪决堤而下,我口中痴痴念着那两个字,笑花了脸窝进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好半响,他才扶住我的双肩,正面看着我道:“不知礼数的丫头,太子殿下和宁王殿下都站半天了,还不先快快行礼。”
经他一提醒,我才发现炎景溯和萧承及一干人等,早已跪地行礼,宁王炎景翊我是认识,那么与他站在一处,刚才折枝的男子,应该就是当朝太子炎景清了,我对着他们福身,“崇华见过太子殿下,宁王殿下。”
炎景清虚扶一把,对这我道:“崇华妹妹请起,妹妹重伤初愈,又是自家兄妹,以后那些个虚礼能免就免了。”
我谢恩称是,低头不敢看炎景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因我逃跑之事发怒。
炎景清左手摸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眼光冷冷扫过跪地未起的众人道:“崇华郡主说的极是,七皇弟为国为民,功在社稷,岂容人诋毁。来人——将这群不知好歹的人,通通给孤收监了。”
一声令下,太子带着的随衣护卫外圈,涌现出一群甲胄侍卫,他们持着铁戟,越过随衣护卫进来拿人,一地文人顿时面如土色。
这下事情可闹大了,我刚想开口求情,却被炎景溯抢先了一步,他跪在地上行礼道:“太子殿下,臣弟有事要禀。”
炎景清一下一下摸着翠玉扳指,不知道有没有看炎景溯,只是淡淡说道:“哦?七皇弟有何话要禀?”
炎景溯沉吟道:“臣弟贵为皇子,上承天恩,下拥黎民,应当以仁厚安民,他们所言,据是事实,当年之事,确实是臣弟杀戮太重,臣弟这些年一直深感愧疚,如今这些人,若再因臣弟之事而被牵连,臣弟实在无颜愧对天下黎民,还请太子殿下手下留情,只责罚臣弟一人。”
炎景清抬头眉梢一挑,扫了他一眼道:“七皇弟如此说来,倒是责怪哥哥的不是了。”
炎景溯惶恐道:“臣弟不敢。”
炎景清闭了闭眼,一副老成道:“事情都过去好些年了,七皇弟既已知悔改,那孤也不好重罚,便罚七皇弟俸禄三年,在府中禁足一年,如何?”
三年俸禄,一年禁足,这还不是重罚?在望向炎景溯时,我明显看到太子眼中,是满满的轻蔑和敌意,以及惩罚之后的快感。
“臣弟谢太子恩典。”炎景溯磕头谢恩过后,炎景清这才准了一干文人起身退下,如此庄内便只剩了我们几个,他带着笑意看向萧承道:“萧卿,这一路辛苦了。”
“臣愧不敢当。臣身为羽林军左都尉,擅离职守,有负皇恩,臣自愿领罪,请太子殿下责罚。”萧承跪在地上低头请罪,声音不卑不亢。郡主被绑架这种事,按理应先禀告皇帝,然后再由皇帝派指定人手营救,萧承这般不经过请旨领命,就擅自行动的,实属犯了君臣大忌。
“孤知道萧卿乃是迫于形势,萧卿不仅冒死救崇华郡主脱离危难,又一路鞍马劳顿相护,这般功臣,孤岂还有责罚之理。孤已上报父皇,萧卿这次功不可没,等回了帝都,自有褒奖。”炎景清洋洋洒洒一番说辞,却只说功不言过,看来这其中不简单呀。
萧承也不在说什么,只低了头谢恩,“臣谢皇上隆恩,谢太子恩典。”
炎溆抬手拍掉我大氅上的雪渍,又帮我理了理额前吹散的发,笑眯着眼对我一阵抱怨,“妹妹呀,是你二哥长得实在是太英俊潇洒、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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