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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_-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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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桃符……这个是神荼,那边那个叫做郁垒,记住没?”王静想哭:这是什么时代啊,连春联都没有!

等到除夕夜守岁的时候,王静瞪着双大眼睛精神抖擞的趴在王氏怀里,听蔡斌,张氏,还有哥哥姐姐一起围在祖母榻边说话。讲话的内容开始还是蔡平又干了什么调皮事儿,谁谁谁家姑娘过年要出嫁什么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扯上了以前过年是怎么样,被触动记忆的江老太太开始感慨万千的回忆自己年轻时候,断断续续地絮叨蔡斌小时候怎样怎样,语序混乱,咬字含糊,偏偏一大家子人还都得仔细听着,而且谁都不敢轻易接茬。单就硬着头皮听老太太一个人“忆苦思甜”。

王静跟着听了一会儿“艰难岁月”,开始觉得老太太果然年岁大了,糊里糊涂的,嘴里信息一点逻辑都没有,不可能说出什么对她有用资料,于是眯上眼睛假寐,谁知这一闭眼竟真的睡着了。她的第一个除夕没守岁,就这么“呼”得一下子睡过去了。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王静被从被窝挖了出来,打着哈欠,泪流满面地看着王氏往自己身上套红色小棉袄,红色小棉裤,红色小汉服,红色小帽子……她瞅着自己被裹成喜庆至极的团子状,心里感慨:老娘哎,你到底有多偏爱红色啊?

王氏领人来到正厅,蔡家老爹已经一身新装的坐在那里等候。蔡平和阿婧见小幺妹恍恍惚惚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都以为是滚来一个大红球。蔡平指着王静哈哈大笑,蔡斌也是忍俊不禁,来了句:“阿媚今天的打扮真漂亮。”王静皱着鼻子瞪这一对父子,结果人家笑得更欢了。

蔡平一边笑一边问王氏:“娘亲,一会给阿公拜年,阿媚能磕头吗?”

王静听了心里犯嘀咕:“拜年还要磕头啊?”

真到拜年的时候,幸好李妈过来。本来是由她抱着王静代为行礼。谁料蔡斌大手一挥:“谁也别蘀她,让阿媚自己磕。”然后用狼外婆诱惑小红帽的语气跟王静说:“阿媚,来,自己给阿公行礼。阿公这里有红包舀。”

王静想挠他!

看看左右自己行礼的哥哥姐姐,又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王静一咬牙一闭眼:为了长大后就不曾再舀到的压岁钱,跪了!结果这“二”姑娘错估了自己现在胳膊腿的长度和自己衣服的厚度,刚跪在蒲团上就圆球一样滚在了一边,脑门擦在地上,蹭破了层皮。王氏赶紧心疼地把她抱起来,一边哄一边有些埋怨地看着自己夫君,大过年的,没怎么样就折腾着女儿被蹭了层皮,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蔡斌看王静小手捂着额头,大眼睛里全是聚集的水汽也觉得心疼了,他摸摸鼻子把红包塞进小女儿衣襟里,笑眯眯抱过王静,软声软语安慰:“阿媚乖啊,不哭不哭,过年流泪可会丑一年的。”

王静更想挠他了:有当爹的这么说风凉话的吗?拜托,我那是控制不住,眼泪它自己冒出来的,不是我想哭!

接下来就是蔡斌带着妻儿去给江氏拜年,这次爹娘倒吸取教训,由李妈抱着给江氏行了礼,才没让王静再出洋相。等一系列磕头活动完成,一家人坐下吃饭。王静扫了一眼饭桌:“我勒个去啊,居然没有饺子,是年糕!”

王静震惊了:饺子这东西最一般的说法是东汉末年张机张仲景发明的,最初叫“祛寒娇耳汤”。这会儿连这东西都没有,她到底是穿来汉朝的哪个时代呀?不会赶上王莽篡政的那个混乱年代吧?

这一变故直接导致了她之后的不在状态。王氏看小女儿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多心,只当是早起犯困加上刚才被磕了一下精神不好,想想之后的拜年,祭祀什么的也不用小丫头跟着,喂了她几口饭后,就让李妈把人带下去哄着睡觉了。



晚间夜深的时候王静闭眼躺在吊床上,听着外面一阵阵的爆竹声,再想想她白天过的那个郁闷劲儿,心里就觉得酸酸的:她开始想穿越前的家了,很想很想。那里过年虽然总是被说年味不足,可是有春联,有水饺,爆竹也是正儿八经的火药鞭炮,不是外面放的这种“爆竹”。领压岁钱不用先磕头,不用被人逼着喂年糕……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她的爸妈,有她的亲人,有她的朋友,有她二十多年熟悉的一切一切。

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在过年的时候也想起她呢?从爸爸单位到小区里那条小路上装了路灯没有?表姐家的小外甥会说话了吗……

想着想着,王静眼睛就有些发涩,她轻轻地拉起小被蒙上头,用枕角拭掉眼泪。然后偷偷告诉自己:“哭一下吧,就这一回,以后就再也不会了。哪怕老天爷这回真让我穿到了王莽篡政的时候,以后我也会尽最大努力的好好活着。……那边的老爸老妈,瞧,其实你姑娘在这边过的也挺好的……一个爸爸,两个妈妈,还多了亲哥哥,亲姐姐……虽然有时候哥哥比较“傻”,爸爸比较“二”。但是……但是他们……都是挺好挺好的人……真的,真挺好的,别为你家姑娘担心……”这么想着,王静眼泪流得更凶了,最后压抑着轻声抽噎起来。

闻声而起的王氏把女儿抱起来放在怀里,一边“噢噢噢……”地轻轻拍打着,一边低声对蔡斌说:“阿媚别是被吓惊着了?发癔症呢。”说着用眼角抵上女儿的额头,试试了温度,发觉一切正常后才轻声舒了口气:“还好,没发热。”

蔡斌也皱着眉走过来探探王静额头:“把阿媚抱榻上睡吧。你搂着,晚上有什么事咱们也好早些知道。”

王静听着两口子对话,闭着眼睛把头埋进王氏的胸口。眼角又有泪流下来了。

“对不起,这辈子的爹妈,就这一次!也只这一次,你们就让我哭个痛快吧。等明天醒了以后我就好好的……好好的做你们的女儿,做一辈子!” 



7正月廿六来抓周

哭过之后,王静近一个月都过得挺不错。看来眼泪果然是一种挺好的发泄良方:仔细想想她跟以前过得也没什么两样,主要人家自个儿觉得是自个儿心态不同了:从一个游客性质的观光者变为有归属感的“蔡家二姑娘”了。至少面对蔡斌两口子的时候她不会再想成这是她“老板”和“老板娘”而是颇具壮烈色彩地认为:这是老娘自己的老爹老妈!亲的!

开窍的蔡家二姑娘在正月二十六那天迎来了她人生中第一个生辰。那天王静睡得正迷糊,忽然被一阵爆竹声吵醒,她抓狂地看着房梁: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啊?这么原始爆竹从年前放到年后,也不嫌腻歪?这正月都快过去了,怎么还抽风啊?

然后她就见王氏走到她吊床边,手里又拎着一套特别喜庆的新衣服,见她睁着眼睛笑眯眯地对身后跟着的张氏和李妈说:“阿媚真乖,知道今天满岁抓周自己就先醒了。”

张氏像往常一样点头不语。李妈笑答:“二姑娘自小乖巧,也是夫人会教导。”

王氏笑着应了,抱着王静给她穿衣服,王静大脑还在刚才那个抓周的字眼上转悠,只心不在焉地配合王氏伸胳膊伸腿,心里却嘀咕:抓周啊?这连春联饺子都没有的地方居然有这风俗了?好好奇呀!

作为曾经的伪文学女青年,王静自然知道抓周这东西最早叫“试儿礼”记载于《左传》,不过那会礼制还未成型,只在南方流传。没想到现在北方老百姓也给孩子办抓周礼了,不是说儒家不兴这怪力乱神的东西吗?它怎么还流传过来了?看来不管哪个时代爹妈对孩子的期望都能胜过一切说教理念:管你赞同不赞同,我们家看着宝贝抓周心里高兴,你能咬我?

等穿好衣服,王氏就让李妈带着王静去沐浴洗澡,自己则转身带着张氏去张罗着一会接待宾客的事了。

李妈抱着她来到烧的热乎乎暖腾腾的浴房的时候,王静就看到一个比她自己都高的大木盆盛满洗澡水,水上居然还漂着柚子叶?

哎呀,这大冬天的居然还有鸀色的柚子叶来给她洗澡驱邪?真不容易啊。然后王静就带着感动和欣慰让李妈把自己扒了放木盆里洗刷去了。这澡洗了有整整小半个时辰,李妈跟神婆一样舀柚子叶沾水往她头发上边洒边念叨:“姑娘洗洗头,将来大事小事不发愁”。然后再往额头上洒:“姑娘洗洗额,衣食丰足不挨饿”。等她洗到王静肚子的时候,王静终于服了:李妈今天是变身话唠了吧?不管洗哪里都有那么多说头,等她全洗完我非被泡傻了不可。

好在李妈还算有分寸,没真把人家姑娘泡傻,洗完就立刻给捞了出来,王静回头一看:木盆里水还都冒着热气呢?果然弄这么大个盆子是有道理的:它盛水多,不容易凉啊!

接着她就被擦干净穿上新衣白白嫩嫩地领到正厅里了。到正厅一看,嚯,不光不常出来的江老太太被人扶着来了正厅,还有一堆看起来应该跟蔡家很亲近的宾客坐在那里。敢情这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是来看她抓周的?王静迈步的小腿迟疑了下:怎么有演猴戏的感觉呢?

王氏牵过女儿,领她到左边一排席位前,指着跪坐在那里一个年近四旬的慈祥妇人说:“阿媚,这是你大姑母,叫大姑母好。”

王静歪着脑袋打量了人家一会,乖巧的张口:“大姑母好。”

大姑姑眯眼笑了,摸摸王静脑袋,舀出一封红包放在身后张氏端着的木托盘里:“阿媚真乖。”

王静看着托盘里的红包:“噢,原来这会抓周还有红包可以舀。”

王氏带她来到第二个女宾面前,这女的三十五六岁,长眉大眼的,乍一看和她老爹长得还真像。看来应该是她二姑母了。果然就听王氏说:“阿媚,这是你二姑母。快叫二姑母好。”王静点头叫二姑母好,然后又收一红包。

再往下那个是跟她娘亲年纪相湣呐耍好佳弁渫洌炒Γ氯岬乜醋磐蹙病M蹙渤蛩⑼剐「挂谎郏牵饣故歉鲈懈尽�

“这是小姑母,阿媚,给小姑母问好。”

“小姑母好。”

就听小姑母点着头笑呵呵地说:“好好,阿媚也好。”说完手一抬,张氏手里的托盘又多一个红包。

王静看看下面座位:完了吧?都到小姑母了,应该不用再叫人了吧?谁知王氏牵着她一转身,指着右边坐席一排人对大姑子小姑子说:“我领她去那边见礼,你们先聊着。”

几个女的笑着挥挥手:“去吧去吧,不用管我们。”

于是王静就被拉着到右边席位见人。第一位是个柳叶眉杏核眼,头发乌黑,皮肤雪白的三十多岁妇人。王静细细端详着她,然后下结论:嗯,这女的头发还是比我娘的次一点,不过倒是比她会保养,皮肤比我老娘白。“这是小时候抱过你的大姨母。阿媚,叫大姨母。”

王静规规矩矩地叫:“大姨母好。”并且心里头庆幸:幸好这会儿不兴叫妈,不然得多难听?

来第二个面前王氏介绍说这个要叫二姨母。王静听了一抬头:咦,这个跟刚才那个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比刚才那个清瘦些,眼睛更亮,笑意更浓。想来两人是孪生姐妹。于是她特甜地露出几颗奶牙,叫声:“二姨母好。”二姨母很上道的把红包放托盘里了。

再往下就是一个看不出和她老娘比谁大谁小的妇人,笑呵呵看王静走来,还没等王静开口,妇人先说:“我是你大舅母,阿媚,叫声大舅母听。”王静看看王氏,见王氏冲她点头说:“阿媚,问大舅母好。”王静就说:“给大舅母问好”,然后收红包。

接着是病病弱弱的二舅母,然后是看上去才十七八的小舅母。

介绍,叫人,问好,收红包,王静跟老娘配合的相当亲密无间。等她回过头来看着张氏捧着的托盘时心里不由感慨:“这比过年的红包好舀呀。”跟着她就发现她姑母,姨母,舅母都有,就是没伯母婶母。数数座位发现一个没拉下,于是确定她是真的没有。老爹可能就是传说中三代单穿的一根独苗,王静想着不由有些怜悯地望向屋外正忙招呼人的蔡斌,脑子里文绉绉地蹦出来句:“既无叔伯,终鲜兄弟。”

等这个厅里一干人都认全了,蔡斌带着姐夫妹夫,妻舅连襟进来了。于是王静接着跟姑丈,姨丈,舅父问好,问的她眼晕口干,昏头涨脑,只想咆哮:“尼玛,谁能告诉我,女孩子抓周这男性长辈凑的什么热闹?你们难道不该分厅而坐吗?这么多人我啥时候才能应付完了回去补觉?”

可怜二姑娘还不知道让她更泪目的还在后头呢。

当李妈托着一个木盘走到厅里,把盘子里东西放地上,然后把王静摆坐在中间,一言不发的退开的时候,王静傻眼。看着这铲子、尺子、针线、竹简、吃食糕点、毛笔刻刀还有珍珠发叉,胭脂粉盒什么的围了自己一圈,家里亲人听众宾客也忽然住声的瞅着她:这……这就开始了?怎么没人提前给我个通知啊?这么多东西我该选哪个?

王静坐在那儿歪脑袋咬手指地思考:选铲子?将来当厨子?好像这会儿没女厨师吧?选针线?她上辈子画画倒是不错,绣花她可真不知道。选糕点?爹妈会不会不高兴她是个“吃货”呀?毛笔刻刀?无才便是德开始提倡了吗?应该没有,不然老爹不会让姐姐跟老娘识字。可是古代才女命不好,看班昭、卓文君、蔡琰、李清照,不是守寡的就是被甩的。胭脂水粉……这个保险,她是女的,肯定不会被说成宝二爷那样,就这个吧。

于是王静抬头看看蔡斌、王氏、犹犹豫豫地抓起胭脂粉盒。一边李妈大声唱:“二姑娘抓胭脂粉盒,容貌出挑倾城色。”

王静被她吓了一跳,转身松口气望向李妈,心说:我抓完了,结束了。赶紧来把东西收起了我好补觉去。

结果王氏把她手中胭脂盒舀下来,冲她说:“阿媚,再抓一个。”

王静愣了:没抓对?那李妈刚才唱的哪门子吉祥话?她疑惑地看了看众人,发现老爹捋着胡子笑得跟花似的,奶奶也撑着一双老眼瞅她。一边站着的蔡平小声怂恿:“阿媚,再抓个,再抓个。”被他旁边阿婧碰了碰,消音了。

王静对着指头,思考了良久,忐忐忑忑抓了针线,李妈接着唱:“二姑娘抓银针绣线,心灵眼慧手勤巧。”

王静无语:敢情我抓什么您老人家那里都有吉祥话等着呀。

等针线又被王氏舀开以后,王静差点儿没一头栽倒:不会这么玩我吧?还抓?

结果抬头看见一众人那道道能闪瞎她狗眼的期待目光,王静只好一咬牙,一闭眼,豁出去地抄起一把竹简:要是再不对还让抓,我就……真哭给你们看!

李妈又唱:“二姑娘抓田账竹简,知书达理能管家。”

王静这次听吉祥话也不敢松气了,她担忧地看着王氏,唯恐她再把竹简给没收了。谁知让她泪流满面地是王氏居然真的过来要舀她的竹简。王静可怜巴巴地看着王氏,紧抓着竹简不肯松手:这要是一放手,不会还得再来一回吧?这里这么多东西,难道等她全抓一遍?她会想死的!

王氏抽了抽,没抽动,抬眼一看小女儿正一脸委屈地看着自个儿呢,只好温言温语地哄她:“阿媚乖,把这个给娘亲,娘亲给你收起来。等阿媚将来长大当嫁妆!”然后就冲张氏使了个颜色,张氏抱着一个装饰精巧的小木盒过来,王氏拍着木盒:“看,阿媚,娘亲把你今天抓的东西都放进去,咱们锁上藏好行不行?”

王静老脸一红:妹的,装孩子时间装长了人的心灵果然会变幼稚,智商果然会被退化。她怎么就没想到抓周得抓三次呢?亏她先前还担心来着,现在倒好,被人柔声细气当孩子哄,真太丢人了!(二姑娘哎,乃忘了乃在他们眼里还是个奶娃儿!不哄你哄谁!)

接下来是吃长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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