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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洗冤录-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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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必要关注一下此人的心理状况,并且发誓,再也不要大晚上的随意进入意图不明的异性房间了。

冬日的洵城寸草不生,城内物资奇缺,东面的铁杉岭是物资供给必经之路,也是重要的战略据点。此时已被敌军占领有些时日。

何予恪和慕容云遥一拍即合,决定夺回铁杉岭。铁杉岭地势险峻,前方是平原,何予恪率长枪兵和弓兵从正面冲击敌军阵营,慕容云遥的五千轻骑绕到后方突袭。

而龙霆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拘束态度,只得留下来驻守洵城,那么我自然也被划属为盼君归的一列。

铠甲鲜亮,队列齐整,三军用命,出征在即。

已经有好几天没跟何予恪说话了,我叫住慕容云遥:“慕容将军,天寒地冻,你衣服穿够了吗?”

慕容云遥有点意外:“多谢公主关心,末将会保重身体。”

“嗯,那个……”我支吾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听说何大人不喜欢穿夹袄,还请慕容将军提点一下,主帅的安危可是关系到整个大军啊。”

“公主”慕容云遥一副幡然觉悟的表情,“关心不需要假手他人。公主自己去跟何大人说说话吧,也好让他多一些求胜的意念。”

这话说的好像此行凶险万分的样子,我确认道:“这次出征很危险吗?”

慕容云遥点了点头:“兵行险招,孤注一掷。”

 第63章

当我看到眼前那喷着粗气;口水淋漓;焦躁暴动的“小伙伴”,整个人都像被丢弃在世界尽头的悬崖峭壁边上;无法控制地颤抖不停。那是一头体型高大凶猛饥饿的狂犬,我会被它撕成碎片的!

苍洛的手放在恶犬颈项上的绳链上;正在努力解开它的束缚;表情相当轻松愉悦。

他是有多恨我?上一次在临阳的道观里也是想对我下毒手,这次更是打算用残忍的方式来折磨我了。我朝他抗议道:“苍洛;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相待?即使我们势成对立,你给我一刀来个痛快;又何必耍这些花样。”

“无冤无仇?”他残酷一笑;“你就是我们全盘计划中最大的变数!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若不是你,主上现已经入主朝都了。”

没能顺利解开绳索,他暴躁地皱了下眉头,手上动作更用力了些:“当初我散播你通敌叛国的消息时不慎被你撞见,我怕坏了大事,当然要除了你。彭诩却执意不肯杀你,为了保住你一再跟我作对。他想喂你失忆的药,我当然换成毒药了,却不知为何,你还是没死成。你既然这么不愿死去,那就活受罪吧,我会让你后悔为什么没能早点死!”

我的手心不自觉地紧紧拽成了拳头,那早已泛滥的恐惧,被惶惑与心疼所占据。彭诩,他一直以来都包容着我的辱骂与责怪。我始终看不清真相的全部,甚至没能看透一个人的善恶。

那个在阴暗潮湿中若隐若现的人,时而阴险狡诈,时而光芒万丈,一想起他,我就难受得快要窒息了。他在夹缝中艰难地维护自己最后的悲悯,这种情感是他不该有的。他是我的对手,却是值得敬重的对手。

内心坚硬的精神世界正在迅速崩塌,无法平静,也无法释然。心烦意乱之时,恶犬已被解开束缚,狂吠一声向我疯狂窜来。

不,我还不能死。命运的轮盘启动到至关重要的一幕,我又怎能提前出局。我要睁大眼睛看清真相的全部,扫尽奸慝,挽留美好。

我本能地抽出了袖口里面的匕首与之搏斗,却被一下撞到在地,匕首也甩出去好远。

恶犬尖锐的牙齿刺穿了细嫩的藕臂,穿过血肉,鲜血淋漓的浇灌,将我的内心浇注得无比强大,再也感觉不到疼痛,肉身只是我存在的一种形式,即便将我啃噬得血肉模糊,我亦不会轻易放弃求生的欲念。

我死死抵住它朝我喉管扑咬而来的趋势,架住恶犬的进击,只是这殊死抵抗,最多只能做到僵持,而体内的热量,代表生命力的血液正在慢慢地流失。

手筋发软一下脱了力,恶犬咬在我的肩头,我却咬在它的颈动脉,用尽全力发疯似的咬它。恶心的腥血气直窜口鼻,直到我目光涣散地瘫坐在墙角,满嘴狗毛从唇角滑落,才发现恶狗抽搐着在地上呜咽了一声,就这么挂了……我竟然把狗给咬死了……

苍洛在那边击掌而笑:“看过这一出人狗大战,我才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也是有道理的。”他走近我,一脸不屑地踢了踢脚边的死狗,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样子才好玩。”

劫后余生并非光明降临。我看到汩汩的鲜血从手臂和肩头流出来,湿透了半边衣衫,染得鲜红黏腻。头晕目眩之际,半边身子都脱了力。

“像你这么愚蠢的女人,我本来是没有兴趣的。不过刚才你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野性,我很喜欢,让我很有征服你的欲丨望。”他蹲下丨身来,无可无不可地望着我,突然就探手就伸入我的衣襟。

我本能地抗拒推斥他,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了,他的动作扯到我的伤口疼得我呲牙咧嘴。

他凑近的鼻息在我的胸口嗅着:“怎么不叫呢?这样子可就一点都不好玩了呢。”轻轻撩开我的衣领,指尖在锁骨的下方不紧不慢的摩挲着,白腻的肌肤被划出一道道浅红,“是不是已经习惯被男人宠幸了呢,你在何予恪的房间里叫得可是很好听呢。”

他的话语带着浓浓的不屑与侮辱,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这个变态!”

他看着我笑:“想他来救你吗,那是不可能了,他现在正和犬戎人打得不可开交,自身难保呢。”他的笑容晕上了幸灾乐祸的味道,“诶呀,忘了告诉你……我在武器上做了手脚了呢,他没能死在战场就算命大了呢。”

何予恪……黑暗的世界里,我无能为力地默念着他的名字。我们仿佛在不同的角落,同时陷入了黎明前的黑暗,不知道能不能熬的下去。

衣衫彻底被撕开,他深吸一口气:“真是太美了,怪不得彭诩都不舍得杀你,你们相处这么多年,他有没有碰过你?”

肌肤暴露在冰寒的空气里,应该是刺骨的冷,此刻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可以忍受他的侮辱,却无法忍受心底纯洁美好的东西被他破坏。我用尽力气怒瞪了他一眼,用无比低沉的怨愤的声音反驳他:“他才没有你那么变态!”

他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肌肤,肩头那被恶犬咬过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雪白的肌肤上涌出滑落。

他的眼神中释放出残忍的嗜血的光芒,让我感到害怕。

他突然扯住我的头发,张口就咬在肩头原本被恶犬咬过的地方,在旧伤口上狠狠地啃噬了下去,这让我收受不住的疼痛逼得我尖叫连连,他开始变得兴奋起来,吮吸着伤口上的鲜血,舔舐肌肤上的血痕,动作粗暴地掐捏着我的皮肉……

黑暗之中只觉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被屠戮,心痛到无以复加,很想让灵魂从这个躯壳当中脱离出来。

铁门在刹那间被刚猛的内力震得掀落在地,醇静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胁迫之势传了进来:“苍洛,放开她!”

我抬头,痛苦地睁开眼睛,是光芒从黑暗的尽头倾洒进来,因为背光,不能清晰地描摹他的容颜,可那丰神迥异的身姿早已深藏在我的记忆中,再度重现,恍若隔世。

苍洛没有放开我,反而掐住我的脖子,盯着门外的人道:“彭诩,你心心念念要保护的女人早就被别个男人压在身下玩弄了,还不如当初就让我杀了她。”

“我叫你放开她!”他如一阵劲风倏忽而至,他的声音不怒而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我抬起头费劲地看着他,眼中的晶莹痴痴地包裹着他玉树般的身影。

“师父……”此时我已没有办法思考自己的身份与位置,所有的脆弱与痴惘让我情不自禁地这么叫他,就像绕了一个圈,回到最初的起点。

苍洛忿然起身推开我:“彭诩,你搞搞清楚自己的立场。这个女人她早就该死了!”

“你错了,她不是筠儿。”彭诩的眉心闪过一丝疼痛,“我的筠儿已经死了。”他身形一闪,下一瞬便蹲在我面前,指尖轻挑,动作轻柔地将我身上的衣衫理好。

我只是傻傻地看着他,讷讷不能语,除去思考的能力也丧失了言语的能力,唯有无数种炽烈的情绪像汹涌的浪潮充塞胸间。

他的眉眼中的愁绪,如晕开在宣纸上的墨迹,带着湿润的潮气,那似有若无的悲悯,又那么恣意地飘散开去,“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虽然不是筠儿,可我还是要护住她。”

这一刻,我强忍着的心酸泛滥决堤,化作泪珠涟涟,源源滚落。

他抬手,擦去我脸上的泪,苦涩一笑,“傻姑娘,你是天尊派来惩罚为师的吧?”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拦腰抱起,不触及我半边淋漓的伤口,快速地往地窖外面走去。

寂静的厢房之内,我始终像个人偶一般看他忙碌,看他帮我清理伤口,帮我换好衣服。思绪就像死了一般完全转动不起来了。内心有个声音喊道,快振作起来啊!这个人,他救过你几次就骗过你几次啊!

可是当他要起身离去的那一刹那,我只能懦弱地抱住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泣不成声。他用手轻轻抚着我的后背,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苍洛推门而入,看见我们抱在一起,略显好笑道:“彭诩,你让我放开她,就是想自己来吧?”

彭诩没有理会,抬眼看他,“铁杉岭那边情况如何?”

“刚刚收到犬戎人的求救。没想到何予恪是个硬骨头,允弥又被慕容云遥拖住,铁杉岭几近失守,犬戎人来求我们支援,你意下如何?”

彭诩不假思索道:“不救,犬戎人不过想利用我们蚕食中原,怎能一直与他们苟合,洵城才是我们自己真正的据点。”

苍洛点了点头:“主上采用你的计谋和平演变,不费一兵一卒入主洵城,这招釜底抽薪之计,果然厉害。”他自得一笑,眼神中又露出那种嗜血的光芒,“只不过我们还差最后一步,屠城。”

彭诩冷冷道:“谁说要屠城了?”

 第64章

“彭诩;你又要违抗主上命令吗?”苍洛一听他无意屠城,就拿赵栓来压;“你以为这洵城百姓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会站在哪一边?莫要妇人之仁坏了大事。”

彭诩不卑不亢地应对着:“若是屠了城;怎样保证这座边城的日常运作;洵城若是沦为死城又如何作为我们的据点。对于百姓来说,最重要的是过安稳日子;即使变了天还是照样生活。”

“这只是你一己之见;主上可未必甘冒风险。”

彭诩放开我,面向苍洛道:“我这是在为主上赢取名声。城内还有两千臻朝将士才是潜在的不安因素,你要悄无声息地让他们消失。屠城,大可不必做的太尽。”

“哼!我不跟你废口舌之争,等主上来了看你怎么应对。”苍洛甩手打开屋门;又回头补充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上次临阳赈粮之事,他已对你大失所望了!”

苍洛说完便甩门而去。我心中暗忖,他们内部也是矛盾暗涌。君臣之间理念不同,又要忠君,又要维护自己的仁义,彭诩他活的太累。

“师父……”我在他的耳边轻轻念叨,“爱人者人恒爱之。”

彭诩回头看了我一眼,唇角浮起那抹浅淡笑容的时候,无端带了一丝无人能懂的孤寂,目光是那么的深邃,那么的让人心疼。

“筠儿你好好休息。”他依旧喊我筠儿,或许这是一种爱的衍生。我们都默许了这种角色扮演游戏。

床板动弹了一下,他起身,是要离开的趋势。

我不假思索地拉住了他的袖子:“师父,不要走。”我还想好好看看他,看清他真实的模样。

这种挽留,似乎带着更多不够单纯的念想,私情与大义掺杂在一起。于私,我想如果可以一直依赖这样一个人多好;于公,我想挽回一个站错阵营的有识才俊。

虽然我知道像他这样成熟的男子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的,也不是没有吃瘪过,但是我想再努力一下看看,哪怕只有一点渺茫的希望。

我拽着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他的袖口,抓住了他微凉的手指。

他的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筠儿,怎么了?”

我将自己的软弱无助祈求通通暴露在充满潮气的眼眶里:“我想你一辈子都做我的师父,可好?”

他楞了一下,看着我的表情有点僵直,或者应该说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时光静止了一般,然后幽幽道:“我一直都是你的师父。”他转过身去,“筠儿,你渴了吗,我给你斟点水。”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着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我接过茶水,酝酿着措辞,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我多怕眨一眨眼睛他就消失了。

我开口道:“师父,你是不是总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微微侧头,略带疑惑地看着我。

我继续道:“那是因为君臣理念不一啊。良禽择木而栖,本就无可厚非,更何况,大仁胜过私义。治天下不如安天下,安天下不如与天下安,历史更替本就有其规律,又何必逆天而行呢?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赵氏势弱,你又不耻与异族为伍,终是难成气候,与我共享盛世安康不是更好吗?”

他抬了抬眼皮:“筠儿,喝水。”

“师父,我欣赏你的才华,欣赏你的为人。”我很听话地抿了一口茶水,“瞧瞧,即便是你为我倒的水,我都觉得特别清甜,可你为何不能与我并肩看风景呢?考虑一下今后的人生,不要一条路走到黑好吗?”

他站在那里看了我一眼,垂下头去笑,又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师父这辈子都不会易主,除非我死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笑,这苦涩的,无奈的笑容,深深地刺痛我的心:“师父不要说死,你不会死的。”我死死地拽住手中的冰裂纹的陶瓷杯盏,似乎下一瞬间就会被我捏碎。

命运太残酷,内心绑缚太多的人尤其得不到解脱,也许遵从自己的内心选择也是一种坚定的信仰。

我也学着他笑,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很不听话地抽搐着:“我尊重你的选择,既然决定了就放开手脚去做。越是心怀悲悯越是对自己残忍。希望你下次见到我,不要再对我手下留情,我也不会。”

他终于收起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目中光华万千皆碎作飞絮,他将指尖搭在我紧张发憷的手上道:“好。”

只一个字,有立场有认可,有一种相知相惜却无法相依的遗憾,话尽于此,也就无言以对了。

“你走吧。”我怕他再不走,我的眼泪就会决堤,那就太配不起刚才的豪言壮语了。

他转身,依然是风姿卓绝,却是我无力捕捉的美好。然后,一室的静谧,黑暗的笼罩,徒留感伤。

默泪半晌,那些不好的情绪从体内排出。我不要做哀戚的小女子,世间有多少事让人唏嘘感慨,有多少人令人扼腕叹息,我管得了那么多吗?我不是圣人,无法让世间所有都变得美好。既然人家在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我也只能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虽说要彭诩对我无情,可他还是会来照顾我,给我换药,细心体贴无微不至。我想反正他都利用过我这么多次,补偿我一下也是应该的。没有触及到本质利益的一步,我们还是很能聊得上天的。

比如,我发现他们的人都穿得很少也不见得风寒什么的,我就问彭诩:“都是中原人来到北寒之地,难道就因为你们是叛军就不怕冷了吗?”

彭诩神秘兮兮道:“为师自然有办法,你听说过御寒散吗?”

御寒散,顾名思义,就是某种让人体质不畏寒的药物了。我恍然大悟道:“哦,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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