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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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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出乎青衣人的意料之外,他沉默了片刻,犹豫地道:“换个别的条件行吗?”

萧冠泓本意就是要刁难人,闻言,挑高的眼角微瞥青衣人,带着森森冷意,语气寒如淬冰:“过两天,罗素雪同样会被凌迟处死,和今天陶氏的情形一模一样,欢迎你来观刑,那天本王抽不出空儿来,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和胆量,你劫法场也未尝不可。”

青衣人暴躁了,别的什么他都可以答应,唯有这一身武功不能失,萧冠泓压根就是想折磨他,思及此,他微含恼意的道:“王爷,你一径张冠李戴,指鹿为马,硬说某是陶氏的奸夫也就罢了,为何非要将罗素雪栽在某头上?某承认和陶氏早年有些许旧情,但后来早早便断了,罗素雪断不可能是某的骨血,而王爷你大可不必用她来威胁某!”

萧冠泓望着他的神情傲然而冷酷,冰冷狠戾的眼神令人寒入骨髓,他一把将侍卫奉过的那个香袋儿和信函向青衣人狠狠砸去,嘲意甚浓的声音中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先看看这些,她是不是你的骨血有何重要?你可以向天下人去证明她不是你的骨肉,只要有人相信。”

青衣人向空中一伸手,抓过香袋儿和信函,这两样东西他不看都晓得,香袋儿上还绣着一只雨燕,是陶氏旧年绣给他的,信函亦是陶氏写给他的,洋洋洒洒,缠缠绵绵的将两人之间的往事用笔复述了一遍,以图打动他的心,说服他前来帮一个小忙。

他再次深深的叹息,有一种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的绝望感。

萧冠泓却不管他是何种心境,手往腰间一按,唰地抽出银光闪闪的软件,用剑斜指着他,睥睨天下的尊贵气质尽显:“跟你恁多费话,看你在本王剑下能撑多久。”话落,他快若闪电的仗剑跃向青衣人。

……

一座孤山,平地拔千仞,伫立在开阔的峰林谷地之中。

远看群峰叠翠,白云缭绕,云气氤氲盘结;近观峰峦嵯峨,怪石嶙峋,千仞峭壁。世人谁也不知道,江湖上名声轰动的天下第一楼浮云楼就在此山之上。

一红衣墨发的男子负手在后,龙行虎步的沿着曲曲折折宫殿一样的长廊疾行,他面容虽普通,一双眼睛却生得尤其动人,水汪汪的几乎要滴出水儿来,眸子似两粒黑珍珠般动人。

经过高低曲折的花墙时,一条青色的人影倏地从天降落,带着血雨腥风,然后以极其狼狈的姿势“噗通”一声掉落在他的面前。

红衣男子止住前行的步伐,垂眸默默地俯视着地上的人半晌,许之轻启唇:“虽然本楼主欺师灭祖的行径值得世人敬仰,但你也不必对我行五体投拜之礼吧?”

青衣人影满身伤痕,鲜血淋漓的伏在上,本已奄奄一息,闻言振作精神,气愤的捶地,大声咆哮道:“你这个不肖徒儿,还不快扶为师起来。”

红衣男子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伸出着洒金墨靴的脚将他拨的翻了个身,成了面朝上,闲话家常地道:“本楼主早叛出师门许多年了,你谁的师傅啊你?”

地上的人但凡是有一点力气,都要咬死这不肖徒儿,怪只怪他全身伤痕累累,委实没有半分力气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去法场救人不成反被虐的青衣人。他本以为自己的功夫即使不是天下第五,也罕逢敌手,足以纵横江湖了。却未料到萧冠泓那厮忒变态,居然在打斗的过程中诱他误伤在陶氏身上,以至于陶氏惨绝人寰的凄厉惨叫声扰的他心神大乱,根本不能专心对敌。

高手过招,岂能有一丝一毫的分心?他就这么一丁点疏忽,被萧冠泓抓住大好良机,一顿剑光暴涨,将他刺的跟个花皮猪一样,幸亏他轻功了得,逃得快,不然老命早已休矣。

他垂头丧气的躺在地上,勉强伸出一只手遮住照射到脸上的阳光,犹不服气地喃喃道:“娘的,就说今犯太岁,流年不利,被个后生小辈欺负到如此境地,真他娘的叫人泄气。”

红衣男子姿态优雅的蹲下身来,反复端详着他身上的伤势,嘴里啧啧有声:“啧,可怜见地,你说你真有出息,一大把年纪了天天装嫩,整日一副风流潇洒的模样留恋烟花之地,不思长进,这下好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难上了,你别说你认识我啊,一柄软剑也打不过。”

青人衣躺地上装死,不接话。

红衣男子起身一挥手,暗处走来一仆人:“将这老家伙扛走,别让他挂了。”

见仆人训练有术的将人抬走了,红衣男子不改初衷向前行去,修长的背影,衣袂随风舞动,红衣潋滟,墨发倾泄,整个人看起来风姿动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万千风华。

“楼主!”守在门口的侍女恭敬地低声施礼。

红衣男子微敛目,淡淡地道:“姑娘今日如何了?”

精致的雕花房门突然被打开,屋子里面的人伸出纤纤玉手分开垂挂的水晶珠帘,羞郝地看了他一眼,退后一步,巧笑嫣然地道:“楼主,你来了。”这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声音娇软动听,花一般年纪,虽生得如娇花临水,却又不失武林女儿的飒爽英姿,可能是屋子里太过温暖,她脸上一直晕红着,看起来娇艳可人。

“嗯!”红衣男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修长如玉的手指勾开一串水晶珠帘进了屋子。甫一进屋,一股浓浓的药香夹杂着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屋子陈设华丽富贵,白玉石铺就的地面,紫檀家具,山水花鸟的屏风,窗户上垂挂着落地的锦帘,房中有一张镶金嵌玉的雕花大床,上面铺着软软的绣花锦被,薄薄的红纱床幔低垂,有一人影静静的卧在床塌的阴影里,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红衣男子停滞不前,驻足原地一瞬不瞬地望着床上的人影,深遂幽远的眸光似透过纱幔。站在这里,他能看到床上人的如云墨发铺散了半塌,那青丝如水,透着淡淡的花香,柔滑若丝,甚至能想像那人浓密的羽睫在眼睑处泻下一排阴影。

先前开门的女子袅袅婷婷的缓步上前,伸手想撩开床幔。红衣男子扬手制止:“她今天还未醒来吗?可有什么不适?”

正文 184 当时只道是寻常

那少女一袭水红色的宫装,袖长掩手,闻言,一双嫩白的纤手伸至半途顿了顿,继而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转头对着红衣男子温婉地一笑,轻启朱唇:“还没,她现在醒的愈发晚了,其实这也是好事,证明华那的药渐渐起到作用了,压制了那毒性,不至于让她太过痛苦。”

红衣男子微敛眉,眸子里闪过几丝懊恼,似有些裹足不前,沉吟片刻,终是提步走到雕花床榻前,对着那少女挥了挥手,低声道:“你们出去吧,让华那来,本楼主有话要问他。”

少女垂下螓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弥,犹豫半晌,方迟疑着道:“她差不多就要醒了,到时势必会很痛,我还是留下来守着她吧。”见红衣男子微偏头,不解的看着自己,她咬了咬红艳欲滴的唇瓣,鼓起了勇气道:“楼主是男子,终有不便,弄影是女子……”

“出去吧。”男子声音轻的似一阵风,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弄影沉默的应下,带着侍女姗姗往外走,临到门口大胆回首,眼角的余光看到楼主小心翼翼地撩起一方纱幔挂上小银钩。她紧抿着红唇转回头,挺直了脊背向前走。

如花锦绣堆就的床塌上一女子静静安睡,她仰面而卧,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头如云的青丝向扇面一般撒开,铺散在樱花绣枕上面,黛眉如画,双目紧闭,精致绝美的面容如雪般苍白,如花的辰瓣更是淡白无血色。那是是一种不健健康的白,红衣男子想起初见她时,她粉面白中透红,丹唇艳口,润泽如蜜,浑然天成的美丽动人心魄,如空谷幽兰凌空绝世,瞬间颠倒了众生。

床上美丽而娇弱的女子黛眉微颦,长长的羽睫轻颤,似有醒来的迹象。

男子忽尔一惊,急忙撩衣坐上床沿,关切地俯身。那双蝴蝶翅膀般长长的羽睫终于缓缓掀开,露出一双黑幽幽的明亮双眸,这双眼睛生得顶顶好,如一汪秋水般顾盼神飞,波光流转,让人一见忘俗。

女子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如孩童般茫然且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看着俯身盯着自己的红衣男子发呆,男子面容看不出美丑,但他一又眼睛也生得尤其好,漆黑深遂的双眸似滴的出水来,目光似醉非醉,朦胧迷离,天生一双风流多情目,不知惹得多少芳心碎。

两人四目相对,时光有一瞬间的停驻。

陌生的男子离自己这么近,女子不知为何却不害怕。她闻着男子身上淡淡的龙诞香,又盯着他看了半天,心中好奇,竟不由自主轻声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啊?”

红衣男子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会儿,满面严肃地道:“我是你相公。”

女子面不改色,淡淡的回他:“我还是你祖宗咧!”

男子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满面愕然,尔后狡黠地笑了,眸子里闪过一丝顽皮:“那好,祖宗您贵姓?”

女子一愣,淡然的神色变得茫茫然和迷惑起来。男子再接再厉,一本正经的趁胜追击:“你看,你说不出来了吧?这就是叫你不要随便冒充人家的祖宗,但我千真万确是你相公。”

女子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娇声反驳:“骗鬼,我怎么不记得啦!”

红衣男子直起身子,无奈地摊手:“你也说你不记得啦!你连自己相公都忘了呐,你看看你还能记得啥?”

女子彻底呆住,一声不吭地似陷入沉思。半晌之后她动了动,看样子是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奈何浑身软绵绵的,半丝力气也没有,她颓然放弃,微侧过头在床铺寻找什么。红衣男子看她挣扎扭动无果,也不伸手帮忙,双手抱臂,一派慷懒闲适。

转眼,女子发现枕边一物,她拼命伸手抓住,用力砸向男子:“相公你个头,昨天你还骗我,说是我小叔子,今儿怎么就成了相公?”

“哇,你长能耐了,居然能记得昨天的事啦?”男子探手稳稳抓住砸来的香包,吃吃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如击玉磐,动听无比,如小溪缓缓流淌。

女子斜了他一眼,敛下长长的羽睫,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她脑子很空,即便是昨天的事她尚且记不全,何况杂七杂八的事,仅是断断续续记得这个男子似乎屡屡做过同样的事,每每都是后来才说是她的小叔子,她也感觉不到这个男子身上的恶意。话又说回来,现在她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即便有恶意也拿他无可奈何。

她想到自己已嫁为人妇的身份,不知怎的有些不乐意,但转念又一想,或许这男子又在骗自己呢,当不得真。

红衣男子伸手帮她把铺散开来的青丝往花枕边拢,动作自然而然,乌黑的青丝一缕缕从他修长如玉的指尖滑过,余有淡淡的清香,他心神微微悸动,眸色一暗,便敛了眉眼,语声温柔地道:“别为难自己了,你只是暂时病了,过几天痊愈后便什么都记起来了,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

这敢情好!女子精神一震,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眸明亮如星子:“我懒得一个个的问,把你知道的全说出不就成了,但切记不可说假话骗我哦,否则等我好了,铁定揍你个万紫千红,到时叫你爹娘老子都不认得你。”

男子闻言,一脸戏谑的看着她,笑意就快要从眼底漾出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人诚不欺我也!小命都快没了,你还又懒又器张,真是朵奇葩!”

“莫要顾左右而言其他,讲重点。”

“好吧!”男子叹息,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副样,娓娓道来:“你叫若樱,十九岁芳辰刚过月余,有夫,育有一子,夫家权势滔天,你夫婿乃人中龙凤,貌似潘安宋玉,当世能与他相提并论的男子,实属凤毛鳞角;你儿子不足两岁,聪明可爱,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像个人参娃娃;你被仇人所害,险些中毒身死,我呢,正是你的救命恩人。”

被称做若樱的女子面无表情的听着,不知不觉小嘴张的半开,她心里面的震惊可想而知了——娘啊!真是惊悚,不但是个已婚妇人,儿子都那么大了?

不错,这名女子正是让萧冠泓挠心抓肺,死找活找,只差掘地三尺的都没有找着的娘子——凤王妃若樱。

若樱先不关心仇人是谁,横竖她现在没死,有的是机会报仇,她担心的是:“我儿子快哭死了吧?快把他抱来我哄哄,还有,你哥有没有小妾呀?姨娘什么的?”

红衣男子脸上的表情其实很少,如果不仔细的人,只能看到他经常都是面无表情,但若樱却觉得他脸上有一种称之为黯然神伤的表情,而且,他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那眼神似黯然,似伤心,还有掩饰不住的痛苦,。他用沉痛的目光看着若樱,沉默无语。

若樱有些疑惑的环顾房间,然后再看着他,开始碎碎念:“怎么不说话?你不说是我小叔子吗?我相公人呢?为什么小叔子在嫂子的闺房内?这于礼不合啊!还有,你能把你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么?自家人还需遮遮掩掩吗?……哎,你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啊?喂!你叫什么?”

男子依然沉默的凝视着她。

若樱的伤势很严重,脸色尤为的苍白,当初被漫天星雨的两只短弩射中,也不知是她的身手好还是运气好,那两只箭矢没射中她的要害部位,只伤在肩胛处。饶是这样,名为毒后的毒药迅速在她身体里肆虐开来,让她差点直接去见阎王。毒后名不虚传,漫天星雨自己都没有解药,幸得浮云楼不但实力强大,财势过人,还有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医华那助阵,总算将昏迷了许多日子的她从死神手中夺了过来。

箭伤好治,毒难治,一直到现在她的箭伤恢复了,毒后的霸道药性却依旧还残留在她体内。自她醒来后,许多事都不记得了,这还是客气的说法,基本上全忘了。睡的很少,身体经常彻夜疼痛,令她倍受折磨,苦不堪言。直到这两天,她才渐渐睡的多了起来。

但依旧是忘性极大,前脚跟她说过的话,后脚她就忘个一干二净。你恼她,她便用无辜又委屈的眼神望着你,俨然一副你欺负她的可怜模样。天知道,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用神医华那的话说,毒后的药性对脑子损伤极大,她没变成痴儿就算是烧了高香,而她之所以渐渐在好转,其实还得多亏了她身上的两块极品古玉。这两块古玉红衣男子是知道的,一块是有解毒作用的血玉,一块是对内伤有效的麒麟玦。

现在只能期盼华那尽快配出毒后的解药,不然若樱这副不记前事的半呆模样,他也不放心把她交给萧冠泓啊,那里毕竟是王府,不像寻常人家那么单纯,若是再出个什么事,他哪能次次及时救她!

再说,这次的事情他纵然是事先不知情,可所托非人他也有责任啊!——他有事外出,将浮云楼托给哥哥,一时不察,罗素雪还是把浮云楼拉下了水。况且萧冠泓要是一见他心肝宝贝似的老婆变成这副德性,指不定会雷霆大怒,到时,浮云楼还不知会死多少人,饶是他本事再大,也难保住哥哥和老家伙。

好在他及时做了一些手脚,让萧冠泓能找到若樱的血蜂茫然无措的乱飞,同时也误导他若樱已死了。日后无论若樱变成什么样,都可以给萧冠泓一个惊喜,大抵上应该可以阻止酿成大祸。当然他这时是这么想的,也一直这么说服自己。

微风从半掩的窗棂轻轻吹入,撩起红色的纱帐,形成了绮丽的弧度。在红色的对比下,她整个人似玉雕成一般,玲珑剔透,娇弱可人。红衣男子从内心深处长长吁出一口气,整个人像解脱出来一样:“慢慢来,这些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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