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僧by永阈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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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啸天死后，再度昏厥，同于以往，连做梦的机会都没了，只是无垠的黑暗和冰冷的知觉……
没能给洛啸天送葬，没能亲眼目睹洛翼凡的下场，只听说洛啸天出殡那天，二哥带兵前来救们，居士和萧珏倒戈相助，洛翼凡兵败惨死……
其实，些都重要，只要二哥无恙就好，只要乎的幸福安康就好……
也想和心爱的幸福安康，可是老天无情，已病入膏肓。
偶尔清醒间，是床边把脉，或是熬了粥羹来喂，忍说出离别的话来，总觉得自己还能撑撑，强颜欢笑着要陪下棋，陪去湖心亭赏月，陪作画，陪看戏，甚至还闹着要回避尘台吃荔枝，季节，荔枝红透，甜软入心……
每天过得如同生命里的最后天，心贪婪，还想嫁给……。
说：“头发掉光了，没要了，你娶了吧。”。
默了许久，却是句：“等你病好了，再说。”。
然而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的病情也越来越恶化，某天醒来听见二哥质问为何救了！回答二哥的是刮骨揪心的死静……。
萧珏楚国发生了场政变，算是履行承诺，为谢紫华报仇，杀了国舅，登基做了南晟皇帝……。
北晟，南晟，问皋端：“你为何愿参与权谋斗争？”
默默地凝视：“你就够了。”
切如梦幻泡影，当作如是观。国家由谁来统治？是否要还权与晟朝？些并重要，权欲是鸠毒，江山是负担，百姓们关注的是衣食无忧、天下太平……谁做帝王又何区别？
又开始做梦，时而梦见上世的事情，时而梦见世的故事，次还梦见和皋端牵着小娃娃，小娃娃奶奶地唤娘亲，唤阿爹……　。
因为梦太美，神智渐渐恍惚，醒来的时候甚至问，儿子是是睡觉？抱来让瞧瞧。
皱紧了眉，眸中是从未过的恐惧和担忧。。
“萱儿，该吃药了……”恍惚间，听见样唤，可望向时，只是平常道：“药很苦，再苦也要喝了。”。
定是幻觉了。
韶华易逝，美好的东西难以留住。
知何时，夏季过了，秋叶落败，西风萧索，金碧辉煌的宫殿蒙上了灰败的颜色，二哥弄来最艳丽的菊花想要驱走宫中的阴霾，然而最近次昏睡，吐血止，似乎大限将至……
昏昏沉沉中，们似乎离开了皇宫，马车颠簸知要去哪儿，身体渐渐冰凉，如冻了冰窖里。
隐约听见居士说道：“神秀国师当年也想用九夜天石以毒攻毒来续命，然而常年使用九夜天石，肌体已同常，无法再吸收天石，最后还是离开了世。大师别再用自己的身体做试验了，瞧着大师的气色比公主还差，难道也要随公主起去么？听句劝，带公主离开皇陵吧，莫叫她死阴寒之地……”
良久，听疲倦而决绝地回道：“你们都离开里……”。
是皇陵地宫，怎能陪着待此地，奋力睁开眼睛，磅礴大气的皇家彩绘，精雕龙腾凤舞玉器，奢华绚丽的陶瓷冥器，石床边高高的汉白玉石架上摆放着块紫色大石，长明灯幽幽照入石心，如深夜之眼，能窥探内心的欲望与索求……
就是那块覆灭了王朝的九夜天石，就是夺去们生命的罪魁祸首……
能觉出自己是回观返照，全身已麻木没知觉，但耳聪目明……。
皋端见醒来，连忙将抱起，消瘦惨白的脸上泪滑过，滴了的脸上，滴答滴答，生生息……。
什么话也没说，亦如每次见醒过来，只是紧紧地盯着，待说没事，才落下肩去。
然而敢再说没事，瞬瞬地看着，能读懂的眼神，那是极度的害怕失去……
强撑着吐出句话来：“些甘心，你还没答应娶……还好多话想对你说……可阎王爷只给点点时间……”。
如受重创，全身僵住。。
抬手挽起的衣袖，露出手臂上那朵红梅胎记，第次上避尘台时就见过胎记，然而天意弄，们忘了彼此……。
“件事，要告诉你……其实很久之前就嫁给了你……常常梦见的殿下哥哥……”
“萱儿。”声轻唤，声音因长久说话而干涩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伤痛。
惊了惊，将融入怀中，唇贴耳边急促唤着：“萱儿……对起……将你忘了……你就是的萱儿……”“之前该那样对你……该给你九夜天石……是害了你……”
“会想办法救你，你要坚持住，要离开……”。
泪水漫涌眼眶，彻头彻尾的伤痛充斥心间，心中万般舍、愿、甘、遗憾，可没法答应，没法再拖累了，更允许随离开，道：“是的，你对起，害找了好久……所以要惩罚你……”
严肃认真地说：“上世你比先走，让痛苦了很久很久……所以辈子，换先走，你来活着……”　。
深深怔，泪水沿着消瘦的脸颊滚滚滴落，没答应，狠狠抱着，吻着的眉心，吻的泪水……
努力安慰道：“其实，们赚到了……多活了回……多爱了世……没遗憾的……”
辈子没做过的事情，上辈子都做了……上辈子没完成的心愿，辈子也了了……
笑了笑，深深看着，想要将看清，下到黄泉，喝过孟婆汤，还要记住。然而黑暗层层席卷而来，模糊了的面容，模糊了周围的景色，彼岸花开遍，奈何桥隐现……
“萱儿，萱儿？”的声音剧烈发颤，晃着。。
做着最后的努力，用尽力气抓紧了，舍得放手……。
怎会没遗憾呢？还想和喝交杯酒，还想与起画画，还想抱，还想看温柔的笑靥，每天醒来能看见躺身边，每晚睡时能听说温柔的情话……
道：“唯点心愿……你要给念经诵诗……起码……要念三十年……”
就像瑟瑟死的时候，念经超度，三十年后，已成黄土，沧海桑田……
还想说：要念那些生涩的佛文，就念仓央嘉措的诗……
然而最后口气没吸上来，魂魄散离肉身，步入黄泉路，渐渐失去知觉……
死前仿佛回到了避尘台，袭素白如月的僧袍立的坟前，鲜红的荔枝挂满枝头，菩提树滴翠，雪莲花圣洁，瑟瑟圈着绒绒的身子乖乖待脚边……
耳边凝噎地低诵：。
“谁，执之手，敛半世癫狂；。
谁，吻之眸，遮半世流离；。
谁，抚之面，慰半世哀伤；。
谁，携之心，融半世冰霜……”。
首诗长，然而想要听完，却成了奢望……。
无妨，也记得所的诗句……。
“谁，扶之肩，驱世沉寂。。
谁，唤之心，掩生凌轹。。
谁，弃而去，留世独殇；。
谁，可明意，使此生无憾；。
谁，可助臂，纵横万载无双；
谁，可倾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伊，覆之唇，祛前世流离；
伊，揽之怀，除前世轻浮。。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
执子之手，共你世风霜；。
吻子之眸，赠你世深情。　。
，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
，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
予，挽子青丝，挽子世情思；。
予，执子之手，共赴世情长；。
曾，以父之名，免你生哀愁；。
曾，怜子之情，祝你生平安……”
————网络版全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
、额……小永子一直想写个长篇悲剧，奈何虐点太低，迟迟下不了手。这文从瑟瑟死的时候，我就想写成悲剧，因为和尚的爱情，纯纯的最好，无欲无求=。=【泥垢！
有人说结尾有点急，小永子私以为，当洛君月病入膏肓，又知道自己多活了一世，权谋江山就变得无足轻重了~~她夹在晟朝沈氏和齐国洛氏之间，洛翼凡、洛君临都变成了她的晚辈，且皋端自动退出了权斗复仇，她就更不用去纠结这个江山要给谁才对，只要二哥能平安就好。我如果要详写这一章，无非是洛君月亲眼看到洛君临如何围城，如何杀了洛翼凡，再写萧珏如何在楚国夺位称帝……可这些又与她和皋端有什么关系呢？且读者们未必会有心看下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