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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那多手记之角(第一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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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戏红尘的游侠啊,应当如海贼王般扬帆远行。那多这么想,不禁心潮澎湃,神驰到了千里之外。他在不觉中提笔,要将这波澜壮阔的场面记下。约莫过了二十分钟,精神回归课堂,那多意犹未尽,低头想要回味一番,奈何作文纸上只多了二十余字。

真是敏于行而讷于言呀,那多伏案自叹,想自己堂堂男儿,竟然受困于文字,羞耻啊。

他觉得屁股下面有火烤,坐不住了。他牙关紧咬,舌顶上颚,气运丹田,如此三分钟,渐至身躯颤抖。语文老师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然后就见胖子那多从椅子上慢慢滑下来,满脸细汗面色惨白。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个技术活。

于是那多就获准回家休息了。当然,如果他真的乖乖回家,就不会有现在的“际遇”了。

面对“际遇”,那多准备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右脚却像生了根一般抬不起来,他踟蹰了。尽管在看见细缝之初就满怀了对冒险的期待,然而真到了要行动的时候,未知的恐惧像两块沉重的铅灌入他的双脚,哪怕迈动一步也是格外困难。这或许就是叶公好龙吧,他自嘲地想。

犹豫不决,难以抉择,这场景多像考试中做选择题啊,那多脑海里浮现出四个选项:A。机会难得下去看看;B。撒腿就跑;C。继续睡觉;D。回家找爹。

那多平日里最怕做选择题,背心湿透,以至于T恤都黏在了后背上。忽然,耳边响起林翡绯的叮嘱:“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长短不一要选B,参差不齐就选D。”这是考试前林翡绯教他的蒙选择题诀窍。

选A?好吧,但愿她是对的。那多想。照叔叔所说调整呼吸,慢慢放松下来,这才能观察四周。

和梦中甬道混沌缥缈不同,眼前这条可以清晰看到青石板铺的路面,湿气很重,走上去滑滑的,长着苔藓。两边是青砖垒起的墙,也一样爬满了青苔。抬头是两米多高的半圆顶,没有灯和其它任何与现代沾边的设施。

那多壮着胆子向前走去。没几步,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吓得一个趔趄,脚下一滑,侧撞在一旁的砖墙上。

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手忙脚乱地接起来,电话里传来熟悉的清脆女声。

“胖子啊。”

那多故作镇定地说:“嗯,哦,下课了?”实际上他觉得林翡绯的声音从没这么亲切过。在这种环境下只要是人声都会显得格外亲切吧。

“装什么腔呀,你最爱装了,你是装病的吧。”声音低低切切,又透着伶俐。

那多嘿嘿笑了两声算是承认,说:“学校不准带手机,你是在厕所里给我打的吧,还有回音呢。”

电话那头传来些其它的动静,先是“踢踢踏踏”再是“咯吱”一声,好像是厕所里来了别人。林翡绯的声音压得更低,完全是气声,几乎听不见了。

“你根本猜不到,我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周围别说女人,连男人和人妖都算上,也就只有我一个。”那多低声说。

“干吗学我压低声音?你又不在厕所里。骗鬼呢,我才不信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在什么地方?”

“一个气氛和厕所类似的地方。”四周阴冷的气息把那多的皮肤激起鸡皮疙瘩,绝对不是错觉,这里的温度要比外面低至少七八度,几乎是两个季节。那多有点害臊,自己刚才居然情不自禁地小声说话起来。他立刻把嗓门拔高,并且开始往前走。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

“我在……”

那多的声音在电话里变得断断续续。然后就断了。

“喂,喂。”那多看了看手机,上面的信号还有三格,转眼缩成了一格。再走出两步,一格都没了。

见鬼的地方。

3。

如果这是条墓道,瞧这宽度高度,那么通往的,该是多么大的一座墓呀。那多知道西汉严助的墓就在附近,但是严助充其量只是个太守级别的,以墓道的宽度推算,起码是个王侯墓。

前方只是黑洞洞一片。那多走着走着,忍不住回头看一下。背后入口处的光亮,已经渐渐弱了。

继续向前,四周逐渐干燥起来。看似黑暗的通道,走进去才发现有微光。是一种蒙蒙的萤光,从四壁上发散出来。

要不,知难而退吧?那多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他感到整个人正在被漫长的通道吞噬。然而回身再望,出口处射入的光亮消耗在幽长的甬道里,那多觉得自己已经走过了大半甬道,现在回头就亏大了。行百里者半九十,这句话瞬时涌上他的心头。

那多一个劲地对自己说,要镇定,要镇定。听人说,巴黎地下有几十公里长的用白骨建成的甬道呢,还开放给游客玩。那里总要比这儿更可怖吧,自己怎么能比那些普普通通的游客更胆小呢,自己可是要去四海冒险的人呐。

可是这一条甬道……到底通向何方?

那多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他一边骂自己没用,一边从书包里摸出个长柄手电筒来。四周的这些萤光,好像专门用来吓人、制造恐怖气氛的,亮度根本不够,好在那多常备着冒险装备,以备不时之需,看,这不就用上了吗。

这个手电筒是不锈钢柄的,看上去银光闪闪,而且柄特别长,几乎可以当警棍使用了。那多开了电筒,却不急着往前走。这电筒里另有玄虚,是他从网上淘来的稀罕玩意儿。筒柄的中段有一个小机关,两手分持电筒两端,一旋一拉,电筒就自中间半脱离开。然后可以把前段转一百八十度并卡死,这样手电的光源部分就变成对着后半截,再将末端的盖子旋开露出镶嵌的玻璃片,就成了个利用手电光照亮的万花筒了。

搞得这么隐晦复杂,自然不是普通的万花筒。对着筒柄看进去,没有惯常的金银碎屑变幻成的复杂美丽图案,而是几个姿态曼妙的女体,几乎赤裸,关键部位被云絮似的东西遮着,变个角度就露一点,但总是还差一些,还差一些。

那多研究这个万花筒很久了,想找出一个办法,比如转到某一个角度,能把那些云絮移开。林翡绯每次见了,总要骂他下作。那多反驳,我这是君子淫而不乱……

此时的那多顾不得什么淫而不乱,只想用它适当调节气氛,让心情稍微放松。他一只眼睛眯起,另一只睁得老大,凑到透视镜前,里面?

那多很逊地尖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地上,万花筒手电脱手扔出几米远。

里面哪有什么曼妙的女体,而是一张脸。

一张被长发遮住大半的脸,只露出半张的嘴,一根舌头从嘴里伸出来,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那多全身上下的寒毛都炸起来了,刚才那一瞬间,巨大的恐惧让他的心脏几乎要爆炸,浑身血流的速度也似乎增大了数倍,心脏绝对超负荷工作了。他本是个胆大的人,平常如果见了这景像,大约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但现在他是在什么地方,原本就是想放松一下心情,猛见了,没吓尿出来,就算是男人了。

跌坐在地上,那多第一时间就是前后左右地张望,生怕刚才眼前的那张脸,是这甬道里什么玩意儿搞的妖蛾子。然而手电落地的哐当声消散后,四周寂静如初,萤光依旧蒙蒙亮着,没有半点波动。甬道里空空荡荡,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人……难道是手电筒……那多忖道,他深吸了口气,爬起来,捡起手电,再次往里看。

果然,还是那张恐怖的脸,然后,那多就发现这张鬼脸有点眼熟。

于是再细看,长发虽然把大半张脸遮了,但后面睁着的眼睛能看出依稀的轮廓,往下那鼻子的形状,再往下那张嘴还有下巴。

林……翡……绯!

那多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迸出三个字,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原理,精通电子技术的林翡绯做这些玩意儿显然是小菜一碟,利用小玩意儿捉弄自己也是常事。

不过被狠狠吓了这么一记,现在缓过劲来,原本在心头徘徊不去的恐惧感,居然一扫而空。那多在地上养精蓄锐一番,拍拍屁股上的灰,把手电调整到正常模式,光柱在甬道深处扫荡几下,大步前进。不一会儿,手电光照到了尽头。

尽头是一堵墙。竟然是一堵墙,和两边同样的青砖墙。怎么能是堵墙呢。大费周折进来就是看青砖墙的?那多忖道,极为不甘。

那多这次不会失望,他忽然看到墙的前面,有道向下的阶梯。

这才对嘛。那多毫不犹豫地走了下去。他终于明白,之前的甬道只是过渡,此时才刚刚抵达墓室的核心。

这道通往更深处石阶的两边,是大块大块的石板,石板上并非空无一物,而是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

有的雕刻着山水人物,精美如画卷;也有杯盏瓶壶等器物,近乎照片般栩栩如生。这壁画看不出有何故事性,也非连贯的,虽然挨在一起,彼此之间仿佛没什么关系,而每一幅的下面,都有刻字为注释。那多兴奋地摩拳擦掌,按照电影中的惯例,华丽通道过后必然是琳琅满目的藏宝室。

然而那多倏然间没了研究壁画的心思。

因为一个人。

长长阶梯的尽头,手电光柱所及之处,有一个人。

在这死寂如墓,幽暗如墓的所在,深藏地下的漫长甬道尽头,石梯之下,蒙蒙萤光之中,有一个穿着深色衣服,背对着他,端坐在地上的人!

4。

光影斑斑,蝉鸣嚣嚣,樟香浮动。

草木气息弥漫,顺着呼吸沁入体内,稍减燥热。

再过不久就是落日时分,但此时日头依然毒辣。小径两边的香樟树粗近车轮,一看就知已生长了百年以上。

一根手臂粗的枝丫垂荡着,似被雷击折,又没完全断裂,不负责任的园林工也没把它处理掉。林翡绯捧着手机低着头往前走,“咚”地撞个正着。她轻声呼痛,抬起头看发生了什么情况,被撞开的枝丫秋千一样荡回来,再次敲在她秀气的鼻梁上,然后终于断裂,砸在她脚上,三连击一气呵成。林翡绯一脸酸涩痛,眼泪立刻飙出来,小脸方皱起来,手还没捂到鼻子,脚上剧痛又起。她跳着脚,发出小猫被踩到尾巴般的呜咽声,咬着牙嘴里呜里呜里地囔囔起来。

见鬼了该死的呼呼王八蛋呼呼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

之前的悲催经历,都是因为这个死胖子,没有这个死胖子自己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那多,死出来!”林翡绯恶狠狠地大声喊。回答她的只是无知的蝉鸣。

闪动的圆点出现在手机地图上,一圈圈的波纹从圆点周围扩散出去,像土星光环一般。这就表明,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半个多小时前,那多和她打电话时的位置。她截取的GPS信号时间,是通话终止前的一秒。按理说,当时那多就站在这儿,会有误差,但不超过10米。

这个依托手机S60平台的小程序,是她在一款知名的手机地图软件的基础上,进一步改良做成的,已经验证过许多次,绝无问题。手机这个东西,留有许多普通人不知道的可怕后门。根据这些后门,可以开发出一堆让人想想就后背发凉的手段。知道手机号做出随时窃听电话和短信的微型电脑板只是小CASE,碰上技术达人,甚至可以做到把手机当窃听器用,哪怕你不开机,只要手机电板还有着电,就能监控机主的一言一行。相较于此,利用GPS信号来定位通话人的位置,以林翡绯的技术来说毫无问题。

这是个离那多家三、四里路的免费公园,前身是许多年前一户人家的私家园林。有这么大的林子,当年这人家不用说也是牛逼得很,雕梁画栋不在话下,只是那些有许多进的宅院几十年前就被一场火烧了去,原址上挖了水池。

无疑这一系列背景都为耸动的传闻提供了有利条件,特别是那场大火,甚至成为传闻的焦点。白天还好,到了晚上,这本该是情侣幽会胜地之处,却少有人来。总有人说,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中,有时会隐约有女人的呜咽;水池的倒影里,有时会有模糊的小孩的脸;坐在凉亭的长条青石椅上,脑后有时会传来男人的嘿笑声。

这片毛骨悚然的园林,近两天里却成为冒险少年那多的最爱,还神神叨叨地告诉林翡绯,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遵循了古书中的古人指示,天降大任于“那”人。

那多把园林称为秘密基地,一天前还带林翡绯来过一次,虽然一无所获,但看得出那多没有死心。所以林翡绯确定那多今天逃课后也必来这里。

林翡绯试着再次拨打那多手机,还是无法接通。这种情况,往好里想是那多手机没有信号,把那多想得坏点,就是这小子拆了手机电池板,故意不想接电话。

林翡绯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推测那多的,如果是信号问题,同样身处园林的自己手机也应该没有信号,所以一定是那多搞的鬼。那多!林翡绯咬牙切齿。

究竟是要干什么事情,居然故意卸了电池板不让自己找到?林翡绯疑惑,立刻就意识到,她认识的这个那多,似乎没什么理由会故意卸掉电池板拒接电话。

林翡绯拿着电话走向小树林,不死心一遍遍地打着那多电话,不能接通如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多的电话坏了。

草地许久没有修剪,草蹿得老高,草尖却有些发黄。说来奇怪,这片小草地没有树荫遮挡,被阳光直晒,但人感觉的温度,并不比走在小径里时更高,反倒仿佛略低几分。用那多的话来说,就是这块地方阴气重。

之所以说阴气重,是因为草地上竖着几块墓碑,它们大小不一、深浅有别,给草地增添了浓重的诡异气息。离林翡绯最近也是最大的墓碑刻着“刘稼轩之墓”五个大字。在碑旁有一块俯卧的石铭牌,上面简单介绍了刘稼轩来历。铭牌上说,这刘稼轩是清末的一位义士,八国联军攻占北京时,皇帝都跑了,他作为普通老百姓还拎了把屠牛尖刀上街要“杀贼”,结果被害,兵荒马乱中,尸骨也找不到了,所以这里只是个衣冠冢。所谓衣冠冢,就是个空棺材,寄托哀思,以示纪念。所以这里并不能称为真正意义上的墓地。

这衣冠冢立了有年头了,刘稼轩在近现代史上没详细记载,不是著名人物,却居然在他赴死地千里之外,有一个衣冠冢,照理该是亲近的人做的,具体是谁铭牌上并没有写。因为公园是在私家园林的基础上扩建起来的,究竟衣冠冢是否属于园林内部已经无法考证。也许正是园林的主人为了纪念烈士立下了衣冠冢,常常恭敬祭拜。或许墓碑只是处于园林外的荒郊中,形影相吊、无人问津。

双脚冰凉,草地上的寒气要穿透林翡绯的皮鞋,直入她脚掌,仿佛有一股阴冷之气要破地而出。阴冷之气化作漆黑一团,忽然冲天而起结成结界那样的东西,瞬间隔绝了电信讯号,那些神神怪怪的小说里就是这么写的。

她看了眼手机,信号还是满格,哪有什么阴气隔绝,果然是心理作用。

石碑和铭牌在草地中心。草地小,没几步就走到了。在石碑之后,铭牌之侧,是一口长方型的石棺。因为是衣冠冢,这石棺也没有真的做成棺材样子,是个宽近两米,长过三米,厚仅高出泥土十几厘米的扁匣子。石棺周围的草长得很高,离得远一点,连石碑都不容易看见,更别提石棺和铭牌了。对公园的管理员来说,这里显然是个不常打理的遗忘角落。蔓草寂寂,尽显荒芜。

到底在哪里呢。林翡绯走得累了,拿出手绢仔细擦了擦石棺表面,把右手搭在上面。

“嗯?不对。”林翡绯忖道,将两只手都放到石棺上。手的体温似乎永远不能传到石棺上去,手掌贴着棺材盖这么久,接触面居然还是阴凉的,但不是透心凉,在热火朝天的初秋带来沁人心脾的凉爽,没有一丝刺骨之意。林翡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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