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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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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这也是吴三桂迄今与陈圆圆的最后一夜。
第二天清晨,陈圆圆头发散乱着,眼睛红肿浑浊而没有表情,好像一个神经失常的人。
吴三桂出门,纵身上马,陈圆圆拿着一个小包来到近前说道:
“等一等!”
接着,她将小包递给吴三桂。
“妾身在江南梨园时,绣得的一个荷包,一直带在身上,今日就将他送给将军吧!”
说完,这多情的美人儿再也忍不住,转身哭着回到屋里去了。
吴三桂看到此情此景,百感交集,难道分别将成为永诀?乱兵入京,玉石俱焚,谁有能力保护一个弱女人……
冲冠一怒为红颜
京师陷落。
李自成大军入占京都。
吴三桂恰似无所依傍的浮萍迷惘飘荡。就在这无所沉浮的波涛中,他思念着自己心爱的人儿,一想到她的命运,他的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圆圆难道真的要出事?不,不会……还是先别猜,说不定没人能找到她,她命大……
破天荒头一遭,吴三桂在大军进退维谷的危险处境下,竟然不去想如何进退,而是一脑子陈圆圆,他甚至没有想到母亲与家族会如何……
相约如梦,誓言如风。
梦已逝,风已去,人却依然活在心中。
吴三桂不能没有陈圆圆,若圆圆有个三长两短,我将……我将怎么办呢?
吴三桂依然在想着陈圆圆。
三天后,细作从北京带回了父亲的书信。
三桂我儿:大顺军陷城,为父与众臣已归降。家中无事,陈圆圆亦平安无事。儿可准备投降大顺,但须观大顺如何待明室降将。
吴三桂轻松地出了一口长气。“圆圆平安无事”最是令人快意了。
降李自成?如果李自成真有天子气像,那自然要降,否则我吴三桂还能到关外降清?我或当梁山好汉不成?
他对投降大顺并无反感。改朝换代的事,谁又扭转得了?良臣择明主,飞鸟择良木。万一将来李自成不信任我了,我就与圆圆遨游山林去,这打仗还能当日子过……?
吴三桂的心松驰下来,他在静候佳音。
三月二十五日,北京家中又来了一封信,短极了,字迹亦潦草颤抖:
三桂吾儿:父事大顺,勿忧,儿保重。陈圆圆单骑奔辽东寻你。
父字
奇怪的是,大信封中竟有一方丝巾,内含一绺青丝——圆圆的头发!
她既然来找我,为什么要留此青丝!?
这种男女永决式的剪青丝为念,吴三桂感到大惑大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吴三桂立即伏案回书:
父鉴:降顺儿甚赞同。父信中说圆圆只身匹马奔辽东。何曾见其踪迹?如此轻年少女,岂可匹马出门,父亲怎么能如此失算?儿实不放心,盼再告。
实际上,这是吴襄骗儿子的。
他想让儿子对圆圆死了心,就当圆圆死在乱兵路上了。大顺李自成、刘宗敏抢走圆圆,能说吗?况将来三桂还要投降大顺,这君臣关系怎么处?父受刑掠,也不能说……如今只有用言语安慰一些,盼到太平时日再说吧!
谁知次日即三月二十六日,吴府管事吴禄深夜逃出吴府,听说吴三桂的军马就在丰润时,他即连夜奔丰润而来。
来到吴三挂帅府,吴禄即刻求见吴三桂。
吴三桂听说是家中管事吴禄,立刻召见。
吴禄带来的消息使吴三桂目瞪口呆!
家产被李自成籍没!
家父被刘宗敏严刑拷打拘执!
家族人被软禁!
最为让吴三桂受不了的是:
陈圆圆被刘宗敏抢走……
吴三桂一下子失去了反应——他感到大地颠覆于一日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圆圆、家父、财产、家族……
他觉得一股热血骤然冲上头顶,几乎要倒下去了……他强扶起书案站定,他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鼻窦由于内心激动张得大大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条深深的皱纹从紧咬着的嘴唇向气势汹汹的下巴伸展过去……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这样的目光使身边的侍从们大为惊慌,都害怕起来。
吴三桂牙齿咬得咔咔直响。骤然间,他转过身抽出兵器架上的斩将刀,突然发出一声只有听到过一只受伤的狮子的吼声的人才能想像得出的喊叫:
“李自成——!刘宗敏——!”
一刀劈下,书案即一声巨响被从中劈开。
众将闻声,哗然聚来……吴三桂只觉嗓子眼儿发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跄踉几步躺倒在地上。
众将纷纷围上来:
屋子里一片慌乱。
良久,吴三桂才悠悠醒来,他没有滴一滴眼泪,但眼珠红丝遍布,血充瞳仁,他见众将围在自己身边,向他们挥一挥手:
“各回营帐,容我思虑片刻,两个时辰后大帐议事”。
“那将军您……”
“我没事!”
众将纷纷走了。
吴三桂闭眼沉思:怎么办?进,李自成军已驻山海关。退,往哪里退?投降李自成?不,绝不能!我的圆圆,我的爱妾,我的美人,当初我为什么没把你带上随军出征,为什么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独守家门,如今贼人进入京城,圆圆已身陷魔爪,被李自成蹂躏,她那娇弱之躯,怎禁得住这帮贼人的践踏,李自成,刘宗敏,你们这帮猪狗!
吴三桂由陈圆圆发展到对李自成大军的全面仇恨,夺我爱妾——刑我家父——籍我家产——毁我皇室——逼杀皇上……国仇家恨,全部凝聚到李自成、刘宗敏身上,和这样的贼匪怎么能共事——那么,肯定要与李自成为敌了?是的,肯定为敌了!
如果与李自成为敌,那么就要赶快摆脱丰润这个危险地带。大军出京,丰润即日可下,这个地方地势平平,无险可守,明明是坐以待毙……当务之急,是必须先找个立足点,再图复仇根本,杀死仇家!
“传参军方献廷、胡守亮两位大人。”
吴三桂向书房外喊话,他需要这两位参军为他谋划一处立足点。
“方献廷,胡守亮参见将军!”
话音刚落,二人推门而入。
噫!来得如此之快?吴三桂看了他们一眼。
“参见将军!”
“二位请坐!”
“谢将军。”二人坐定说道,“我二人并未离开,我们一直守在营帐书房外面,只等将军商议大事。”
这真是两个见事极快的高明参军。
方献廷是原辽东巡府的公子,与吴三桂意气相投,其父死后他不做别的官,专门赶来为吴三桂作高级参谋,吴三桂甚为欣赏此人见多识广,二人无事不谈。
胡宗亮是军中谋士出身,也是吴三桂的作战参谋。他精通满语,足智多谋,尤其在实际战争中会随机应变,常有奇谋妙计。
吴三桂非常高兴,向二人一拱手:
“方、胡两位兄台:方今大势已明,我与李自成、刘宗敏不共戴天!但急需找一处地方驻扎屯兵,目下之计,不知二位有何高见?”
“吴将军所言极是,我二人早已想到一处地方——”
“什么地方?”
“山海关!”
吴三桂手一劈道:“我也如此想!刻不容缓,连夜回师北上,一切到山海关再议!”
一个时辰后,众将聚集营中。
吴三桂手捧尚方宝剑,脸色肃然,在营帐中来回走了几步,正色宣誓:
“诸位将军,这是大明先帝赐我的镇辽尚方宝剑!而今我军回师勤王后未几,闯贼已攻克帝京,灭我泉社,逼杀皇上,刑戮大臣,焚掠皇宫……我父被刑,家产被抄,爱妾被夺!国仇家恨,今日集于一身!我誓与闯贼李自成、刘宗敏周旋到底,不杀此贼,誓不为人!请将凡愿跟随我报此国仇家恨者,留!凡不愿复仇者,走!”
满帐一声吼:“愿随将军复仇!”
“好!我军连夜北进山海关,攻取山海关,再作计议!”吴三桂立即分派了行军次序。
一个时辰后,八万大军开出丰润。
这支大军在黑夜中无声无息向山海关扑去。
八、危命受难
“山海关诸员将土们!三桂蒙圣眷隆恩,统帅三军,今春伐狂寇,剪除闯贼,望众位将士齐心协力……”
有人说历史是疯狂的醉汉。
有人说历史是下流的娼妓。
但不管怎样,历史自有历史规画的运命与轨迹。
当历史早已翻过了几百个年头以后,我们很难去为发生在1644年甲申年这个黑色年代重新做出一系列的假定。
如果吴三桂早一步比李自成到达北京,历史会是怎样的?
如果李自成到达北京后更有战略眼光一些,历史会是怎样的?
如果李自成、刘宗敏没有籍没吴三桂的家产,没有刑拘吴三桂的家人,更没有抢夺吴三桂心爱的女人,历史又会是怎样的?
可事实却是:
李自成比吴三桂早一步到达了北京。
李自成似乎也仅仅只是一个杀富济贫的农民起义军的领袖。
他不仅籍没了吴三桂的家产,刑拘了他的家人,更抢夺了他心爱的女人。
于是,历史的规画也就有了怪诞的重组。
重据山海关
山海关,古称“天下第一关”。
易守难攻,是山海关的根本特点。
顾名思义,山海关者,依山傍海也。
海边大山雄伟,燕山山脉绵延不绝,气势宏大的长城到这里找到了尽头,如果把长城看作一条透迄的巨龙,那么山海关无疑是巨龙的龙头,它张牙舞爪、蜿蜒盘旋,好像要纵身跃入波澜浩瀚的渤海,这座威武的关隘居于辽西走廊的咽喉上且居中而断,成了天然的军事要塞,著名的军事重镇。
明朝中后期,崛起后的北方满洲大军,严重威胁着明朝的疆界,于是山海关就更为重要,但是,山海关也只是到了吴三桂的手里,才变得威风凛凛,不可侵犯,成为一座固若金汤的雄关,因而迫使清军不得不绕道蒙古谋取中原。
山海关。吴三桂使他与宁远一起,变成了风浪涛天中的一叶不沉的孤舟。
然而,山海关今天却不在吴三桂手中。
山海关,现在却在李自成手下的一员副将牛大山的手里。
就在吴三桂三月十八从山海关开拔后,李自成便急切地盼望着山海关早日取下。他密切地注意关外和山海关的动静,又在山海关到宁远的路上布置了暗哨,时刻警惕敌情。
这天清晨,自成在厅堂前的院落中又操练了两个时辰的武艺。不管冬夏寒暑,霜剑风刀,这是李自成每日的必修课。十八般兵刃他样样皆通,尤其是枪、剑、刀、拳,颇有行家里手之风,舞弄起来,自然非比一般,而且他的武功讲求实效,绝无一丝花哨之感。
兴尽归房,他揩去额上的汗珠,便又端坐书案前。这些日子,他一直在为大顺军的进展而喜悦不尽,同时他似乎又勾起了自己心中无尽的忧思。
他信步踱到窗前停下来,默默地凝视着寂静的庭院,这正是绿肥红瘦的暮春时节,庭院中树木荫荫,池塘泛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月光滞留在一丛开得正旺的石榴花上。一个强烈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
如若自己派人去夺取山海关,岂不妙哉!
他眼里突然显露出异样的光彩,不住地拍着窗栏,兴奋不已。
然后,他几步踱回书案前,铺帛提笔,饱蘸浓墨,欲书一份作战计划,但转念一想,不如找人来商量一下便当些。想到这儿,他猛然将笔扔在书案上。
“传李岩,宋献策二位将军。”
不一会儿,二人来至自成帐中。
“闯王,我二人正欲找您商量谋取山海关之事!”
“我找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山海关外控辽沈,内护京师,乃是军事要地,况吴三桂兵马现在玉田,滦县,丰润一带,我想派一员将官去取山海关!”
“闯王明断,山海关乃是两京锁钥无双之地,万里长城第一关,其背向不仅决定大顺军与清军孰胜孰败,而且决定谁能取明代之。且易守难攻,虽然吴三桂不在山海关,亦应选派一名英勇善战的大将率领精兵驻守山海关,以扼清军南下咽喉。
“目下京城人马却已安顿好,只有郝摇旗的部队位于山海关附近,我想派此人驻守山海关,你们看如何”?
“就依闯王的意思吧!”
“不过,我们应即刻派人去招降吴三桂,此人虽拥以重兵自重,奈何大明已经崩塌,崇祯皇帝自缢而死,他吴三桂有本事,又焉能不降我大顺!”
“闯王说得对,吴三桂虽然勇猛,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已是大顺的天下,他不降又能怎么样,我们只需一纸书信即可让他乖乖投降!”
“把赖上天之灵,苍冥之力,让此人尽快降我大顺,辽东一带亦可免于战火,平安无事了。”
想到这里,李自成稍稍松了一口气,李岩,宋献策二人更是高兴。
他们认为满州铁骑虽然危险,但吴三桂若是降顺,北方便可无忧。而吴三桂归降之事只不过指日可待。但最重要的使这些将官们不愿自己去取山海关的原因是:当他们到了北京之后,看到了北京的花花世界,繁华异常,而且地位急剧上升,他们成了京城的主子,这一切都令他们忘记了眼前存在的危险,而陶醉于追求人间的享受之中,似乎谁也不想去守山海关。
李自成呢?
一时他不忍佛大将们的喜庆之意,二则他心中也对山海关的重要性没有真正清醒的认识。他只是想,山海关早已落入自己的掌中,既然如此,又何必大动干戈呢?
这样,距离山海关最近的郝摇旗部便奉命准备进驻山海关。
郝摇旗是李自成部下一员得力的骁将,今年约二十五六岁光景。他身高力大,浑身透出一般剽悍之气。作战勇猛,心性豪迈粗犷。然而这员大将的谋略却不足,眼光更是短浅,他接到李自成的命令后,不禁哈哈大笑:
“闯王命我们夺取山海关,不要拖延,错失良机,闯王正在为此焦虑,不知何人愿往!”
“将军,末将愿往!”
这时班中走出副将牛大山,拱手讨令。
郝摇旗笑嘻嘻地点点头,他刚要答应,这时,班中又走出一人:
“将军,山海关乃是北方军事要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希望将军亲自出兵驻守,以防不测!”
郝摇旗一看,乃是部下副将靳虎,此人平时善于直谏,经常指出郝摇旗作战中的草率轻敌的错误。今天见是他,郝摇旗自然心中不高兴。
其实,他从来就没想到他应该自己亲自出马,他想根本没这个必要,况且闯王并不是真想让他自己去。如果让他去,闯王一定会在信中交待。所以郝摇旗把脸一沉:
“依靳将军之见,我离开这里去取山海关,那么这里可怎么办?”
“将军不必多虑,此地离山海关不过四十里,将军若去,可让末将在此留守,如果敌人来犯,将军可以首尾相顾!”
“你把山海关看得太重要了,我怎能放弃大军而不顾呢!况山海关此时只有几个无用的人把守,我只需派牛将军率领一哨人马前去,山海关唾手可得!”
“郝将军,切不可大意失荆州啊!”
“不必多言了!”
这样,疏忽大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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