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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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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⒊霪}人的嚎叫,一阵尘土扬起,其他的狼迅速涌到这个垮塌的缺口,向吴三桂扑来。
吴三桂转过身,面向着这些狼,狼停住脚步,死死地盯着吴三桂,吴三桂也用同样的目光盯着这些狼。面前是一堆火,狼向后微微退了一下,走在前面的狼似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趴在地上休息起来,眼睛半睁半闭,装着打瞌睡,不停地咽吞着馋涎。
吴三桂抓起一根烧着的木棒向狼扔去,火烧着了它们的皮毛,它们惊惶地向后退去,碳火落到之处,雪嗤嗤作响。
这碳火一灭,一部分狼又涌了上来,另一部分狼仍在掘挖其他的墙壁。
07
吴三桂冷静渐失,他粗暴地对饥饿的狼群挥舞着拳头,喊道:
“你们没法吃到我。”狼听见他声音,又都骚动起来。一阵嗥叫。
喊声刚落,身后的又一面墙壁又塌倒了一面,茅屋一歪,颤抖、摇晃了两下终于没有塌下来。
现在只剩下最后两面墙壁支撑这茅屋了,吴三桂是三面受敌。他想起一个新主意,将火扩大成一个大圈子,自己蹲在里面。
当他在火焰的掩蔽下消失时,群狼全部踏着刚倒塌的墙土,好奇地走到火边来看他怎样了。
当它们确定它们所垂涎的猎物还存在时,它们却围坐在火边,像许多条狗似的,眨眼、打呵欠、精疲的身体不习惯地在温暖中伸一伸懒腰。
这时的吴三桂便用削尖的木棍发起偷袭,出奇不意地扔出去的木棍总是又狠又准地打进了狼的胸脯,该狼惨嚎着匆匆逃出去,再也不见出现在火堆前。
这些狼觉得两个大豁口足以让它们发起攻击了,便停止了挖掘,一部分狼守着吴三桂,一部分狼在不远处的雪地里游动嗥叫。
情况对吴三桂越来越不利起来,柴禾越来越少了,当吴三桂把最后一根柴禾抖进火里时,他猛地跃起,双手上举猛地抓向茅屋那朽腐欲折的房梁,只听“咋嚓”一声,房梁断了,茅屋也随之塌了下来。
狼惊恐的四散逃开。
吴三桂被埋在了里面。
散开的狼又马上聚过来,开始发狂地刨茅草,寻找它们的猎物,没刨几下,一只狼惨叫一声,胸腔喷着血,逃开没跑几步就倒地而死。
其他的狼莫名其妙地相互看一眼,又有狼接着来刨茅草,落得与上一只狼相同的结果。
孙老头父女俩一夜都听见狼在嗥叫、惨嚎,心里甚是不安,心想不知是谁又闯进了这荒野,成了狼的猎物。狼的嗥叫声似乎疏稀了。
孙老头与女儿红艳各骑一匹马循着狼嗥声奔来,察看是什么原因使狼这样兴奋。
两人在雪野中跑了一小会儿,便看见了不遥处有几只狼在徘徊,地上躺着数头狼的尸体,他们熟悉的那座小茅屋倒塌了,有几只狼正把头拱进里面在掏挖着什么。
孙老头手中的长鞭一抖,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啪”的一声炸响。
所有的狼听见这声音都惊骇地逃蹿开去。
孙老头和女儿红艳跑到那倒塌的茅屋前下了马,看到雪地里有不少烧过的柴棍。
红艳对孙老头说:
“爹,这里面有人。”
孙老头翻过一只僵硬的狼,见狼胸插着一根木棍,对红艳道:
“看来此人还受过异人指点,不会就这样被狼吃了,一定埋在了茅屋下面。”
两人忙走上前去,在狼拱刨过的地方,掀开厚厚的腐草,他们看到了一个小青年。身子大半被一截墙压住了,手中握着一柄短剑,满头满脑,全身都被殷红的鲜血冻住了。
红艳把手指伸在吴三桂的鼻子下一探说道:
“爹,他还活着,还在出气。”
孙老头道:
“快把他救出来。”
说罢就动手掀那截土墙,土墙碎成数块,两人用手扒开土,把吴三桂从里面拉出来,扶上马救回家去。
孙老头烧了一锅热水,把吴三桂放进温水里浸泡了一会儿,又给他喂了几粒自制的药丸,吴三桂才慢慢地醒过来,抬头看了一眼笑盈盈看着他的红艳,问道:
“我还活着吗?”
红艳说:
“你还活得好好的。”
吴三桂不再说话,便睡了过去。
一直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一醒来便跪在孙老头面前,纳头便拜,并说道:
“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孙老头忙把吴三桂扶起来,说道:
“还是公子命大福大,老夫何劳之有。”
吴三桂再向孙老者拜了一拜道:
“不是老人家把我从荒野中救出来,不被狼吃了,也得冻死在里面,此恩此德小生永世不敢忘。”
孙老者笑喝喝地道:
“这荒野纵横八百里无人烟,里面虎狼成群,我还想问公子为何进到这里面去了的呢?”
吴三桂叹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红,这老者的话又勾起了他的痛楚,愣了愣道:
“不瞒老人家说,我是吴总兵吴襄之次子吴三桂,锦州战事吃紧,我随父出征……”
吴三桂说到这儿,红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进来,说道:
“先别说了,喝了这碗汤吧,先补补身子。”
孙老者也说:
“公子,先喝了汤再说话,不急。”
吴三桂谢了红艳,接过汤边喝边说:
“我领兵出征回来,再去见那位朋友,他们早已搬走了,不知道搬往何方,我去找他们便走进了这荒野。”
孙老头听完点点头道:
“想不到也是位多情公子。”
吴三桂脸一红垂下头喝汤。
红艳用落落大方的眼睛看着吴三桂半晌,才问道:
“你就是那位打败满人阿敏的小将军?”
吴三桂谦虚地说道:
“正是小生,说打败是假话,只不过让我捡了个便宜。”
红艳顿生敬佩和羡慕,红着脸道:
“真了不起,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就能带兵打仗。”
吴三桂道:
“姊姊过奖了,小生实无什么本事。”
说罢,喝完汤,抬起头放下碗时才认真看了眼这位和他说话的姑娘。
这姑娘十四五岁,红扑扑的脸蛋,一双落落大方的眼睛,一张嘴调皮地微微地噘着,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不时瞥吴三桂一眼。
吴三桂在心里汉道:“想不到在这样的荒山野林中也有这样漂亮的姑娘。”
吴三桂慌忙把眼睛移开,对着正吸着烟的孙老者道:
“听口音,老人家好像是南方人。”
孙老者从嘴上取下那有几分古怪的烟杆,向炕下的一片空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
“老夫本是扬州人,因世道离乱,奸人当道,老夫就移居这里,隐藏多年了。”孙老者陷入了沉思。
这孙老者出身诗礼之家,自幼受父辈教育,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能文能武,他十四岁那年就中了秀才,消息传出,十乡八镇视他为神童。
无奈这孙秀才文才绝世,却不喜欢研究八股之类进身之阶,只醉心于诗词曲赋,再加武艺不俗,四处交游为父亲所恨。待到他二十多岁时,父亲要求他必须温习书经,下场科考,不然断绝他的经济来源。
这孙秀才着了慌,只得潜心读了几本八股典范之作,随着众秀才博取功名,谁料乡试,他竟一举夺魁,为老父争了脸,自己也算交了差。
按当时的贯例,凡是被选取的秀才,都要到文庙拜祭孔夫子,之后拜见主考官,可那时魏忠贤正如日中天,凡是有点身份的人在仕途上有了喜事,都得称颂魏忠贤,仿佛是托了他魏忠贤的福佑,受到魏忠的恩泽提拔。
这次也不例外,考取了的秀才们少不得要去魏忠贤的生祠中给他的塑像磕头,礼仪与拜见孔子相同。
年轻时的孙老者有几分恃才傲物。就在秀才们拜完孔庙,去魏忠贤生祠时,他不屑地说道:
“孔夫子德行文品名垂千古,读书人拜一拜倒也罢了,魏公公目不识丁,恐怕他受不起孙某这一拜吧。”
说者无心,同行的秀才之中便有两个虽然诗书满腹,气节却不怎么高的读书人,偷偷将他的话转告了衙门。
扬州知府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官,但他在那时东厂特务满天飞的环境下,也深怕如果自己置之不理,让人揪出轻则罢官,重则发配抄家。
于是,他表面上郑重其事,革除了孙老者的功名,暗地里叫人告诉孙老者,下次再来参加考试,必定还是魁首之选,并没有依律给孙老者治罪。
谁知这知府不久也因其他的事罢了官,后继者知道孙老者有这段对魏忠贤不恭的历史,害怕选取了他之后,让人查出,自己受牵挂影响前程,便索性取消了孙秀才的参考资格,把他从考场赶了出来。
孙老者经过两次打击,心灰意冷,更加纵情诗酒,老父见儿子丢了到手的功名,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临终连面也不让他见一见。孙老者已经聘定的未婚妻,因为这事也退了定金,另择高枝去了。
孙老者爱情与功名双双遭噩运,带上一位忠心爱着他的青楼女子,离开扬州一路北上,逃进了这与世隔绝的深山里。
这青楼女子在分娩女儿红艳时,难产而死,这孙老者养育着女儿,以打猎度日。
孙老者一晃在这里渡过了二十年。
二十年多么漫长呀。
吴三桂没想到这里还会碰上受魏忠贤所迫害的人,他拱手道:
“晚生对前辈的高风亮节实在敬佩,要是大明多一些您这样的高风亮节之士,哪至于破败到这副样子呢!”
孙老者仍沉浸在自己的悲惨之中,不理吴三桂。吴三桂想自己得找点话安慰安慰这老头,说道:
“好人自有好报,魏忠贤横行一世落得尸骨不全,也算是报应了……”
吴三桂刚说到这儿,孙老者眼睛一亮,看着吴三桂,追问道:
“你说什么,你说魏忠贤死了?”
吴三桂说道:
“魏忠贤早死了!”
吴三桂很惊奇这孙老者连这样的消息都不知道,但又不用惊奇,这深山与世隔绝,哪里去知道呢?
“这奸贼是怎么死的,烦公子仔细给老夫说来。”孙老者急道。
吴三桂便一五一十把魏忠贤与客氏谋害皇室血脉,崇祯如何震怒,魏忠贤如何在龙氏客店上吊自尽,然后又掘出尸体碎厂万段等细细向孙老者说了一遍。
孙老者听后哈哈大笑接着又痛哭流涕起来。
吴三桂理解孙老者的心情,如果不是魏忠贤这奸臣弄权,他已居庙堂之上,造福一方地方百姓,何至于在这深山老林与世隔绝渡过一生呢,何至于父亲在死时都不要他见面呢?
孙老者虽然貌似高风亮节,在这深山老林里不问世事,可内心却埋藏着巨大的痛苦,在听到魏忠贤死时才暴发出来,老泪横流。
吴三桂看着如此悲怆的孙老者,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才好,不知所措地坐着,不知自己是否做错了,不该把外界的消息带进来。
红艳坐在炕的一角,飞针走线缝补着破了的衣服,不时抬起头同情地看一眼她可怜的老爹。然后又匆匆把头垂在手中的活儿上。
吴三桂身子很弱,在炕上呆了一天,天暗下来,红艳点上那松脂灯,晚餐是很丰盛的野狼肉和獐子肉,味道很鲜美。
吴三桂吃了很多。
孙老者在这大山里虽然与世隔绝,衣食却过得很富足,穿的衣服是自己种植的麻纺的,吃的肉食都是从山中猎来的,酒自己能酿……
晚饭孙老者吃得很少,他还在为自己这悲惨的命运而神伤。
吃完晚饭后,孙老者独自走出房外对着夜空,独自唱道:
——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如今寂寥荒店里,只好醉荒郊。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歌声如怨如怒,忽嘲忽叹,在寂静的黑夜里,传得分外遥远清晰。
吴三桂觉得这孙老者唱得太凄凉,听得让人怪难受的。
二更时,辗转愁,梦儿难就。想当初,睡牙床,锦乡衾稠。如今芦为帷,土为炕,寒风入牖。壁穿寒月冷,檐浅夜蛩愁。可怜满枕凄凉也,重起绕房走。……
孙老者的歌声越来越凄凉。
吴三桂叹了一口气,回过头见红艳也停住了手中的活儿,正托腮凝思。
吴三桂发现红艳的眸子似一潭秋水,那么清澈而深邃,那么明亮而美丽。
红艳在父亲凄凉的歌声中沉思着,当看到吴三桂那打量她的眼睛,她冲吴三桂嫣然一笑,慌忙垂下头。
“很报歉!姊姊,是我让前辈伤心了。”
吴三桂歉意地对红艳说。
红艳摇摇道:
“不,我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唱这歌,我打很小的时候他就唱。”
“唉!”吴三桂叹了口气道:“老前辈也是饱学之士,不能为朝廷效力,造福于百姓而隐居于山野,真是朝廷的悲哀呀。”
吴三桂说。
“我真羡慕小将军,这么小就能带领将士打仗。上前线杀敌,我要是个男儿也愿跟你一样杀敌去。”
红艳无限羡慕的对吴三桂说。
“姊姊愿意离开这里吗?”
红艳放下手中的活儿,眼睛望着窗外茫茫的夜空,说道:
“我从没出过这山,不知道外面怎么样,我从爹的歌里常听到‘开夜宴,何等奢豪,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我想一定很美了。”
吴三桂点点头道:
“确实是这样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
吴三桂给红艳讲皇宫、讲集市、讲节日等等,这些都是红艳第一次听说,吴三桂把她带入了一个天堂般的世界。那么叫她神往,那么叫值得幻想。
吴三桂和红艳在那松节油灯下说着话,说了很久、很久,孙老者仍在外面唱着:
——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如今别龙楼,辞凤阁,凄凄孤馆。鸡声茅店月,月影草桥烟。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正寒冬,风凛冽,霜拂征衣。更何人,效殷勤,寒温彼此。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孙老者唱罢一遍,稍稍歇了一会儿,又从头唱起,声凋愈见悲苦,且有哭声夹杂其间。令人闻之泪落。
吴三桂在这孙老者凄苦的歌声中,躺在坑角,盖着麻编织的被褥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他就准备上路继续去寻找蕙兰。孙老者劝阻道:
“年青人,你还是留下吧,就要下大雪了,不等你走出这大山,雪就会把你封在里面。”
吴三桂看天,确是苍灰一片,寒风不住地叫。
“前辈,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山呢?”
吴三桂问。
“明年春天吧,雪融化了,你就能出山了。”
孙老者说。
吴三桂听到这儿,脸上顿时爬上了愁云。他一想到自己要在这大山里呆上好几个月,就焦急不安起来。
“年青人,老天爷的事谁也作不了主,你既来之就安之吧,老夫这里虽然孤单了点,可吃的不缺。”
孙老者说:
“我只是怕打扰老人家太久了,心里甚是不安。”
吴三桂说:
“这是拿轿都请不来的贵客呀,你就安心住下吧。”
孙老者说。
吴三桂在荒野上吃尽了苦头,再也不敢拿生命去冒险,只好听天由命留下来。
暴风雪愈来愈猛烈,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就在一夜之间地上积了好几尺深的雪,把大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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