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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军中绿花的血色浪漫:那一曲军校恋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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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成正比。但实在地说,这样特殊的眼光,时时会令女生们感到的一种猝不及防的尴尬,甚至是压力。
  比如眼前。军训里,我们区队的五个女生渐渐成了33名男生的眼中钉。我们气儿吹起来一样的浑圆身材和太阳吻出的黑红的胖脸蛋,映衬着绿军装和红肩章,个个像是杨柳青年画上的喜兴大胖娃。这一年的夏天,军校生刚一入学,正赶上我军又一次历史性的大换装。军校学员服的肩章被设计成了两块长方形的红牌子。军校生们顶着这两块光秃秃红彤彤的红牌牌,军旅生涯由此拉开序幕。区队的男生们望着穿梭在庞大男性王国的仅有的这五个女生,忍不住满面失望摇头晃脑。见了我们没心没肺的样子,东北来的男生张雪飞摇头叹息:“军校真是个毁人的地方呢,这才多长时间啊,可爱的姑娘就变成胖大婶了!”
  

《那一曲军校恋歌》第一章 2(1)
当我“006”的大号正响彻在风口浪尖上的时候,我们区队的另一个女生郝好,突然就拥有了一个风靡全校的雅号。
  掌声中,军训誓师大会正式开始。代表女生发言的郝好,步伐坚定脚下腾腾地第一个走上台来。郝好中等个儿,身材谈不上好,少女该出来的腰没有出来,就显得丰满的胸和浑圆的臀多少有点累赘,整个人像个圆不棱登的圆柱体,看上去不够轻盈和生动。但好在她的脸生得很争气,眉眼出奇地俊俏。一双粗黑的眉毛神气地向两边扬着,一双杏眼黑白分明。她梳着军校女生统一要求的齐耳短发,出操时把那军用宽皮带往腰间一系,活脱脱就是过去样板戏里女党代表一类的人物,威风凛凛,英气十足。
  郝好是西安一所重点中学里的连年三好生和学生会干部,父母的独生女,去西安招生的军校教员一眼就相中了她。郝好的父亲是部队上的师政委,面对家访的军校教员,郝好的父亲说:“我可就这一个宝贝闺女,从小当儿子养,金贵着呢。交给你们,交给部队,我一百个放心!”于是郝好花落军校。
  同为军人家庭的孩子,郝好身上的爽朗大方热情质朴令我感觉亲切。但她却显然和我有着一些不同。郝好的身上,似乎天生遗传着她的军人父亲的革命性,凡事特别注重纪律和原则,军训才开始,她就第一个向组织上交了入党志愿书,这家伙政治上似乎过于狂热了。
  因为太激动了,郝好上台的步伐就有急切,像枚运行中的炮弹一般。发射到位,郝好开始了讲演。或许是舞台上灯光的映照,明晃晃得照得郝好两腮上像是各悬了个小太阳,明艳动人。
  台上的郝好感情充沛地演说着:“……是现实是残酷的,当军训开始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要退缩了。面对一系列高强度的训练,我有了强烈的畏难情绪。你想啊,像我这样一个,一个……”郝好迟疑着,八成是想不到讲演稿上准备好的那个词是什么了。只见她短发一甩,临时发挥道:“像我这样一个,一个——弱不禁风——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要去应对……”
  观众席里忽然爆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笑声。而后,这笑声却一直没熄,却像是个引子一般,一路迤俪着着点爆了串串鞭炮,而后,礼堂里就乱了,劈里啪啦放鞭炮一般的笑声响成了一片。
  “弱不禁风”——天!我满脸的笑纹都快撑破了,可是我还是以最大的努力克制住了。我的郝好同学啊,咱们在台下练习的时候可没说过这句啊。怪不得大家要笑,这一届的新生里,就咱俩身材茁壮容光焕发得最没资格用“弱不禁风”这个词了。甚至“参天白杨出水芙蓉”的您都可以招呼,但“弱不禁风”不行啊,咱不带这么谦虚的。
  此时,台上的郝好显然清楚地听到了,竟还有那不学好的坏小子在鼓倒掌呢。郝好腾一下敬了个军礼,而后瞪圆双眼,朝那个响着零星掌声的地方眼神狠狠刮了一眼。
  郝好满面通红地走下台来,坐到了我旁边的空位上。气还没喘匀,呼哧呼哧的,鼻音挺重。我伸手去拉她的手,滚烫滚烫,天,不会是发烧了。事实上我的判断没错,当晚,郝好就发起了高烧。
  自此,郝好无论走到哪里,“弱不禁风”的窃窃私语就跟到了哪里。
  接下来是调子很高的各路演讲。有声泪俱下通说革命家史的,有铿锵豪迈表达献身国防的宏伟决心的,还有热情奔放地表达着对我们军校的无限热爱,和对即将开始的军校生活的美好憧憬的。高八度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舞台剧的感觉,令人难以产生共鸣沉浸其中。就在我眯缝起眼睛,注意力有些游移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的分贝骤然降落,一个低沉浑厚不疾不慢的男声在说着——
  

《那一曲军校恋歌》第一章 2(2)
“……我是个半南不北的皖西人,安徽西部,大别山里。以黄河为界呢,我是南方人,以长江为界我又是北方人……”我抬起了头,目光在主席台上寻找。这小说联播里听到的讲故事一样的开场白,来自什么样的一个人呢?这男生的面相并不十分出众,眉毛过于浓烈,纠集在眉头中心有些毛扎扎的。单眼皮,眼睛也不大,但眼神相当犀利,看定前方透射出一股子灼热。鼻子不够挺,嘴唇很厚实。说话中间有停顿的时候,嘴唇不由自主地绷一下,看上去一派倔强。这显然是个豹子一般的男人,高身板宽肩膀,投射出十足的男人气势,令人不容小觑。
  他继续沉着地讲述着——
  “我是个往届生,按照规定,军校是不收我这样情况的学员的。高考落榜后的那一年里,我渴望过一种高尔基的我的大学那般的生活,梦想着在社会这所大学里一展身手。我做过筛碳工、瓦工,在粮食加工厂烤过面包,去农村插过秧,还在农贸市场上卖过猪肉,浑身旺盛的精力似乎只有靠不停歇的劳动才能消耗得出去。后来,是我的高中班主任李老师把我找了回来,他鼓励我复读,还让我住到了他家去。那一年,我高考过了分数线整50分。我的体格还算不赖,于是到大别山地区招生的何教员,一眼就看中了我。何教员把我的情况跟军校领导一汇报,军校经过慎重研究,最终特批了我这个指标,于是我就被军校录取了。所以,我是幸运的。
  一般人理解,上军校就是当军官,一身军装很威武。我就是觉得上军校很适合我这样的人,特想干一番名堂的人。因为我时时渴望,渴望过一种不那么循规蹈矩不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
  我很感谢军校,真心实意地感激。说军校给了我二次生命吧,这话听上去太像是句套话了,但却是句实话。我爱军校,军校绝不单但是给了我一次机会,一次上大学的机会。而是,它给我我一次实现人生理想的机会。虽然我的分数上别的大学一点没有问题,但我想上军校。像我这样的从社会下层走出来的青年,军校在给我知识的同时,也给了我建功立业的可能。所以,我珍惜这次机会。我会让自己在四年的学习生活中好好历练……”
  他说出的每一句话,吐出的每一个字,实实在在落地有声,又仿佛有种特殊的韵律,像是钢琴上的重音,一下下敲击着我的心。我屏神静气,洗耳恭听。
  当晚熄灯前,我们的宿舍里,女生们沉浸在演讲失利的悲痛中。郝好闭目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绿色的军被,额头上顶着一块白毛巾,凉水浸过的。视荣誉为生命的郝好同学,此次重大失利令她骤然发起了高烧,三十九度五。精神上的重创更使她一回宿舍就一蹶不振地躺倒在了床上,真真成了“弱不禁风”。
  朱颜、丁素梅、姚小遥和我四个人,坐在各自的小马扎上围坐在郝好的床边,气氛很有几分肃穆,令人极容易联想到某种悲痛欲绝的告别场面。
  “乖乖,我的妈呀,三十九度五呢。郝好,不能硬扛的。咱们去门诊部好不好一遍。不可思议啊。”朱颜一边对着日光灯眯缝了眼看体温计,一边对了床上的郝好说。江城姑娘朱颜的当地口音挺浓,不南不北,有点愣头愣脑的可爱。
  朱颜的身材,可称之为玉树临风的那种,一张脸也生得十分耐看。报到那天,她脑后拢着利落的马尾辫,一件铭黄色的连衣裙把她衬得芬芳四溢。最有特点的是她的那双毛毛眼,睫毛稠而长,仿佛眨一下就会掉下来几根。她看人喜欢眯缝着眼睛,很有几分媚态。但我知道朱颜不是故意做出来的,因为不喜欢戴眼镜的轻度近视眼都这么看人。她显然是朵黑牡丹,肤色黝黑得像两广地区的少数民族少女。但好在她的黑不是那种木炭一般的无望的黑,是微黑。是春天的晚上,天色将暮未暮时的色调。
  

《那一曲军校恋歌》第一章 2(3)
“郝好,你发言蛮好的啊。真得,我就爱听。下来后,好几个人都夸你发言不错哩。”丁素梅也在劝。安徽姑娘丁素梅的底子十分好,细眉细眼,标准的瓜子脸,有种天然的清秀和水灵。不说话的时候,一副很柔弱很文静的样子。一说话,却骤然间成熟老到许多。
  “想开些吧。做人谁没个马失前蹄的时候啊。做女人难,做军校的女生更难啊!难上加难!”朱颜起身把体温计收好,又赶紧坐回到小马扎上,一边把郝好头上的毛巾翻过来。哲学系女生似乎天生善于反思人生,朱颜这一特点已经显山露水了。
  湖南来的姚小遥不吭声,低头削苹果,而后把苹果仔细地切成小块,用牙签往郝好嘴里送。郝好扭过头,闭紧嘴巴不吃,十足宁死不屈的女八路做派。
  我在一旁接了过来,张开嘴就吃。苹果酸酸甜,小遥望了我笑,干脆喂起我来了。美女就是可爱。
  我们五个女生里,不,我敢说整个军校女生中,湖南女孩姚小遥才是道地的美女,从她踏入军校大门的一刻,她的脚下,就似乎绵延开了一条光芒万丈的红地毯。她摇曳动人的身姿被一袭火红色的吊带裙携裹着,映衬着她那湘江水调养出的锦缎一般的好皮肤。她昂着白天鹅一样骄傲的脖颈,长长的马尾辫高高地吊在脑后直至腰际。这美丽的尤物一出现,一刹那就把军校里的所有的雄性动物唤醒了。那可是20年前啊,一袭吊带裙可比今天各种电影节上走红地毯的女星们着的晚装前卫惹眼多了。那一刻,她款款而行的美丽风姿,绝不亚于那部当时还没有诞生的意大利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的女主角玛琳娜。
  那一瞬间,但凡军校里活着的雄性动物,无论是从宿舍窗户往外探身张望脖梗儿伸得像只抢食的鸭子,还是在操场上正踢球呢忽然就趔趄了步子张了嘴原地入定,抑或是在林荫道上驻足观望哈喇子流得哗哗的,都仿佛见了美女罗敷的使君一般,一时间雄性荷尔蒙骤然加大了流速。男生们几乎同时听到了自己胸膛里发出的,噼里啪啦踢里匡当的声音,像是肋骨断裂开来了。那,绝对是情窦初开和动物发情的美好声响。
  没想到的是,这个杀伤力绝对一级的女孩子,竟步伐款款地走进了我们的宿舍。当晚,她像只温柔的小猫一样卧在在了我的上铺,成了睡在我上铺的姐妹。对这样一个美女的降临,我由衷兴奋。我不嫉妒小遥,在外貌上我们显然距离过大。
  于是,我选择崇拜,这是对美的崇拜。
  朱颜用她的迷梦一般的眼睛看定了我说:“叶小米,你好胃口啊。这事可有你的责任啊。郝好发言前,不是跟你面前练习过好几次吗?你怎么把的关?”
  这话我不爱听。我睁大眼,推了下眼镜,把一块苹果块囫囵吞了下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练了几遍也没扯上这个词啊。郝好人家是现场发挥,才……”我望了床上弱不禁风的郝好一眼,不忍说下去了。
  “你们能不能不这么围着我?我离含笑九泉还远着呢。”撑了半天的郝好腾一声坐起了身,她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
  笑声响彻在军训期间我们的临时宿舍里,泉水一般欢畅。
  

《那一曲军校恋歌》第一章 3(1)
命运多舛。既郝好和我失足落马之后,不久,朱颜也跟着壮烈了一把,得了一个封号叫“朱黑手”。
  天落大雨,可我们的训练并没有停止。训练的科目是匍匐前进。南方雨水多,从半夜开始的雨哩哩啦啦一直没停,到了一大早,落下的已是瓢泼大雨。越是这样的天气,我们新生的训练科目就越捡难度大的上。
  操场的草地上,朱颜一路吃力地向前爬着。她本来并不畏惧这样的训练,但那天她身上恰巧来了老朋友,雨水一浇,军用作训裤合着雨水和血水,像是粘在屁股上一样,令她感到很不自在。并且小腹开始一阵紧似一阵地疼,人在地上爬,禁不住浑身发起冷汗来,挪动起来的动作便不由迟缓了许多。朱颜勉强着挪到了一个土坡前,按规定是要把身子横过来,而后一路滚动下去的。但这时她刚把身子横过去,只觉小腹处一阵的剧痛,她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感觉身体像面条一般一点劲儿都没有。她原本一直朝前仰着的头埋了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想动,想着稍微积蓄一点力气再前进。
  不想她刚趴下,屁股上突然就被人猛拍了一掌。朱颜回身望望,雨雾遮挡了视线,加上本来就轻度近视,朱颜一时间分辨不清是班上的哪个男生。想了想,或许是个误会吧,她于是忍了,快速地就又向前滚动了几下。
  刚滚了几下,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涌了上来。朱颜趴在地上实在动不了了。“嘿,你没事吧?”那男生跟了上来,朱颜的屁股上又挨了一下。士可杀不可辱,这还一而再而三了。一下子,朱颜恼了。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跃身而起,腾一下就蹲坐在了土堆上。对面,一个男生懵里懵懂正抬头望向她,一怒之下,冲动之下,她伸出左手,上去就给了那张脸来了刷刷两记耳光。而后,她一甩头,腾一下立起身,走向了收操的队伍。
  没想到当天晚上,男生廖凡就找上门来了。熄灯前,他立在走廊上狂喊朱颜的名字。听出是廖凡的声音,我还好奇地探了下头,廖凡就喊住了我。廖凡是跟我坐同一趟火车来军校报到的,捧着不本尼采的《查拉杜斯图拉如是说》看了一宿没合眼。我当时就判定,这个身着粉红衬衫的长发青年,注定是我们哲学课堂上的楚翘。如今,他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愤青模样。
  “她打我耳光。还两个。左右开弓。干吗呢?你说,我好好的招谁惹谁了。绝对得,她精神有问题。”廖凡愤然不平。我这老乡说话,特别喜欢加上个“绝对得”三个字。
  “他打的是你?”我惊愕住了。朱颜说了一天的那个流氓,那只揩她油的黑手,就是廖凡吗?不可能,绝对的!
  此刻,宿舍里,讲究生活品质的朱颜正在换下身上的那件睡裙。为了接见廖凡,原本已经准备卧床的朱颜只能又把军装换上了。
  她那件所谓睡裙,是件半透明的粉红色的丝绸裙子,第一次在宿舍里见她抖落开的时候,我曾很是好奇地问个不休。
  “这是睡裙啊,睡觉的时候穿的。亏你还是大北京来得呢,连这个也不懂。女人,就是要讲究一点的。”朱颜很认真地为我讲解示范,睡裙穿在她身上,实在地说真把她衬得有几分风姿绰约呢。不久后,突遇夜间紧急集合,狼奔豕突之际,朱颜竟把睡裙当成件大褂穿到了军装里面去,结果军装短袖后身拖出一大块粉红。长跑结束,天色大亮,朱颜的粉红尾巴惹来了一片笑声。众目睽睽之下,朱颜当即发誓从此告别有品质的夜生活,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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