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大亨与他的超级商业王国:神秘寡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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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受罪罢了。
　　但灾难并没有结束，伊丽娜去世还不到一年半，阿卡迪在巡查某处工地时，发现了一座起重机的吊臂出了点问题。于是他决定亲自爬上起重机修理，因为这项工程工期非常紧张，不能再延误一点了。但是事故偏偏在这时发生了，起重臂突然脱落，连同阿卡迪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腿被严重砸伤了。阿卡迪被送到医院接受治疗，并且被截肢。不过他的伤势实在太重，而且当时的医疗条件也不够先进，阿卡迪在医院孤零零躺了10天后，死于伤口感染，年仅32岁。这时的罗曼·阿布不过2岁半，他甚至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叫，就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儿。
　　嘉宁娜在伊丽娜去世之后，也曾一度帮助阿卡迪照顾小阿布。现在，她不时会去探视阿布父母的坟墓，用她干皱的双手为老朋友的坟头轻轻地抹去灰尘。她在阿布小时候见过他。如今她只能在报纸上阅读关于他的消息——当然也包括跨越半个地球买下切尔西俱乐部的惊人消息，但是这位经常在报纸头条出现的亿万富翁的形象已经迥异于他留给这位老太太的童年印象了。当她闭上双眼，她还仿佛看见那个她曾熟悉的微笑着的腼腆小孩，她曾亲切地称呼他的小名“诺莫斯卡”。
　　

孤星泪（2）
嘉宁娜说：“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他的双亲都死得那么早，都无法看见他们儿子在今天取得了怎样的惊人成就。有时候我真难相信报纸上的这个人就是以前的那个男孩。”寡居的嘉宁娜，现在每月依靠５０英镑退休金过活，她希望罗曼有朝一日会回到这里探望父母的安息地。阿布的舅舅为他的父母建造了花岗岩的墓穴，但阿布至今没有出现在父母的墓碑前。“我从来没有见到他来拜祭父母，但我相信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她每次来到老朋友的墓前都会轻轻地放下鲜花，并用耳语般的声音说道：
　　“不要担心，亲爱的朋友，罗曼一切都很好。”
　　“你有五个漂亮的孙子和孙女，三个女孩和两个男孩。”
　　“你们知道吗，他现在非常富有。”
　　

身世与疑惑（1）
骤然失去双亲的罗曼没有被送到孤儿院，他幸运地被他的伯父雷波和他的妻子柳德米拉收养了。在伯父家里，小罗曼被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呵护，因为太年幼，关于父母的记忆也渐渐模糊掉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发觉自己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当阿布长大成人时，他的两位热心的伯父雷波和阿波拉姆负责教他学文化。阿卡蒂是三兄弟中惟一一个有儿子的，男孩的名字对阿布的将来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雷波是州立伐木公司的供应处处长，也是这间公司的工会头头，当时，这样的社会地位足以保证罗曼得到良好的营养和衣服。雷波有两个女儿，但没有儿子，这样阿布就成为了阿布家族三兄弟（他的爸爸阿卡迪，两位伯父阿卜拉马和雷波）惟一的男性继承人，小罗曼被家庭里的每个人精心地照料着。
　　阿布是在俄罗斯北部城市乌赫塔的破落房子里渡过了他的童年时代，这里是位于乌里塔莎区第２２街的４号，如今被改成了一个性病治疗门诊部，罗曼的堂姐纳塔莎和伊达年纪比他大１３岁和１０岁。她们姐妹俩一起分享位于这个单元后头的大卧室，罗曼则睡在前面的小卧室，至于他的伯父与婶婶则只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中。
　　邻居们都记得这个很讲礼貌的小男孩，有一段时间他曾整天踢着一个塑料足球——当时要获得一个好点的足球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显得彬彬有礼，从不吵吵嚷嚷，表现出超出了他这个年龄的冷静。”７４岁的老人伊卡特丽娜回忆说，她和罗曼住在同一条街上，“如果他看见我，几乎从不忘记向我问好。”
　　乌赫塔城建于20世纪50年代，它坐落于科米地区的中部，蕴藏着丰富的石油资源，建城的目的就在于开采石油。工人们搬到了这个位于北极圈内的遥远地区，这里的条件非常艰苦，最低气温可以达到摄氏零下45度。作为奖励，他们每个月可以额外获得相当于70％的工资作为奖金。阿布的伯父雷波占据着很好的职位，尽管他的工资不是最高的，但是他作为后勤部门负责人的身份则可以保证他能够得到最好的福利待遇。要知道那是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人们往往要排上数小时的队才能换取一点食物。更为不平常的是，这个家庭甚至还有一辆伏尔加小轿车，这更加表明这个犹太人家庭是多么的令人羡慕。他的家里还遭到了窃贼的几次光顾，被偷窃了一些衣服什么的。
　　卢迪米娜，是一位乌赫塔城大学的讲师，1968年搬进了她的新居所。和她几乎同时搬过来的，还有她的邻居雷波一家。她回忆起，曾有一次她到雷波家登门拜访，借一双鞋子。“这是非常屈辱的一件事。”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闪烁着泪光，“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得到了一份教职，但是我却连一双合适的鞋子都没有。”卢迪米娜又补充道：”他们拥有这么好的物质条件，我觉得社会很不公平。但是作为个人来说，他们家还是挺友善的，并且用心培养他们的孩子。你必须清楚，当时的社会环境真是腐败透顶了。如果你负责教育他们的孩子，你就不得不给他们的孩子高分数，因为你总会有求于这些孩子的父母。如果你需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你就必须对他们笑脸相迎。尽管阿布实际是个孤儿，但他却是他伯父的儿子，而他的伯父本身就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确实如此，由于亲生父母去世的时候太年幼，阿布一直相信他的伯父和婶婶就是他的亲生父母，而他两个堂姐纳塔雅和伊达则是他的姐姐。也许是因为担心阿布承受不起父母早亡的打击，所以他的伯父和婶婶决定等他长大之后才把真相告诉他。“在他的青少年时期他一直都是称他的伯父伯母为爸妈。”阿布的一位朋友说：“他的父母显然是去世太早了，以至他还没有留下记忆。”
　　虽然雷波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把真相告诉他的侄子，但是这个年轻人却是在学校里首先发现真相的。在一次谈话中，阿布的老师一时口快捅了漏子。当着他的面，称他为“可怜的孤儿”，阿布听了非常震惊却又很疑惑，当时他才十岁多。他说“我有父母为什么称我为孤儿呢？”。
　　

身世与疑惑（2）
没有人知道罗曼找出真相后当时的想法是什么，他从不和别人讨论这个问题。那一天罗曼一回到家里，就直接问他的伯父，他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年少的他异常平静地听着伯父的解释，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听完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起过同样的话题，一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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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与梦想
作为一个犹太人，尽管他的童年充满不幸，却养成了阿布坚毅的性格，使他过早成熟，也造就了其日后的成功。
　　据他的同龄人讲，阿布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过人的野心和天赋。在他很年少的时候，他就知道要努力改变自己默默无闻的生活。他知道改变需要自己付出努力和汗水，而读书，就是改变命运的重要途径。阿布昔日的邻居卢迪米娜的丈夫伊凡是一个经济学教授，他回忆起阿布曾经与他们的儿子萨格伊一起玩过，现在萨格伊在一家油井上班，当时的小伙伴还包括迪米特伊，另外一个邻居的儿子，现在迪米特伊成了乌赫塔城的一个时装设计师。
　　“这三个小伙伴是不能分开。他们一起玩冰球，而他们无聊时就会用漂亮的粉笔在街道上的水泥地画各种图案。”
　　在阿布的小卧室里，可以看见窗外的白桦树。在这个小天地里，他学着策划自己的人生。一个从前的邻居，41岁的安娜以前曾与罗曼在一起玩耍，她说：“罗曼很早就知道要以伯伯为榜样，他一直渴望进入莫斯科某间著名的高校深造。当他只有9岁或者10岁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他曾这样说过，‘我的一生绝对不会在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虚度’”。阿布珍惜机遇，时刻为机遇准备，成功是自然而然的。在罗曼还坐在他伯伯膝盖上的时候，他就开始琢磨以及学习伯父做生意的技巧。
　　1973年9月，当他7岁的时候，他入读了乌赫塔市立第二小学。他的名字依然跟随旧的户口本：29号，罗曼·阿布拉莫维奇，男，出生年月：1966年10月24日，犹太族……
　　在他14岁时，他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离开那个小地方，被送到莫斯科求学，和他的奶奶塔提亚娜住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这个原本平凡的孤儿自此开始走向传奇。同年，他进入了莫斯科第232中学学习。每天早上，罗曼沿着奇布斯卡河畔，绕过一个钢铁厂，走上一小段路就到了学校。这里的大门原本悬挂着列宁的语录：“学习，学习，再学习！”，可惜它已被岁月洗刷得模糊不清。在这里，有一个纪念奥运会曲棍球冠军卡普斯丁的纪念碑，1960…1968年间卡普斯丁曾在这间学校学习。
　　17岁时，阿布希望进入莫斯科著名的国立石油及天然气大学学习，但没有成功。按照法律，他必须到部队里去服役两年，阿布只好去参军，在炮兵特遣队里担任卡车司机。阿布的确是一个总会让人想起的人。他参军时，正处于两次战争的间隙。当时，尽管苏军中到处充斥着老兵欺负新兵的现象，但是，他能够与老兵、甚至还和军官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他的传记作者英国著名记者多米尼克·米吉利和克里斯·霍金斯透露，在他参军的期间，部队里来了一名新兵，名叫埃迪尔·艾特纳扎罗夫。小伙子来自吉尔吉斯的一个小村子，因此不太会说俄语。阿布热心地向他介绍营区的有关情况，又主动帮助他学习俄语。后来，阿布还教会他怎么采蘑菇……吉尔吉斯是不长蘑菇的。一年半以后，由于家里发生了意外，艾特纳扎罗夫提前复员，阿布把自己所有的钱都送给了他。现在，埃迪尔·艾特纳扎罗夫和当时的很多战友，都记得现在呼风唤雨的阿布的优秀品质。在服役期间，尽管他严格要求自己，但并没有获得晋升的机会。不过他仍积极投入军营生活，两年后当他退伍时，已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就包括后来的前俄罗斯第一首富……列别佐夫斯基。
　　20岁时他回到了乌赫塔，跟随外祖父母生活，进入城里的综合性运输技术学院，在那学习了两年，度过了自己的大学生涯，在综合性运输技术学院学习期间，阿布遇见了在国立石油及天然气大学就读的尤金·西维德勒，从那时起他们成为密友和搭档，直至今日。之后又成功地转到一所在莫斯科极有威望的莫斯科古布金石油天然气学院学习了一年。
　　阿布前妻奥尔加认为，过早失去双亲是阿布成功道路上的动力。奥尔加说：“在罗曼小的时候，他仍旧沉浸在失去父母的痛苦中不能自拔，这件事也是罗曼心底的伤疤，没有人敢向他谈起这件事。他自己也极少谈起父母。父母的离世对罗曼影响非常大，他也因此过早成熟。他超乎寻常的成熟和处事方面的冷静都与他的实际年龄不相称。我也总想知道他之所以这样的原因。”
　　

第一家公司
在阿布的青年时代，俄罗斯社会政治、经济、社会面貌发生了沧桑巨变。
　　１９９０年３月，苏联最大的加盟共和国俄罗斯联邦举行全民公决，决定设立总统职位，并于次年举行首届总统选举。同年５月，俄联邦通过国家主权宣言，叶利钦当选俄联邦最高苏维埃主席。1991年６月12日，俄罗斯举行首届总统选举。叶利钦在“改革民主派”的鼎力支持下当选俄罗斯首任总统。1991年12月，戈尔巴乔夫在圣诞节宣布辞去苏联总统职务，拥有15个加盟共和国的前苏联宣告解体。1991年6月当选俄罗斯新总统的叶利钦支持哈佛教授萨克斯以及盖达尔、丘拜斯等经济改革家们开始实施号称“休克疗法”的经济改革，分散高度集中的国家经济。1992年1月2日，所有商品和服务的价格全部放开，6个月后，国家通过立法，对80％的国有企业实行私有化。
　　在戈尔巴乔夫推行改革之后，苏联就允许建立私人企业。还在上学的阿布抓住机会，1987年就雄心勃勃地已经成立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Ooyut…fort。这家公司制造塑料玩具、洋娃娃、玩具鸭等到莫斯科街头的自由市场去销售，同时还做轮胎翻新的生意。
　　

走私弄险
在上学期间，阿布还经常到黑市上去倒卖万宝路香烟、夏奈尔香水和酒等奢侈品及二手车轮胎。一天，飞机在首都莫斯科机场的夜色里缓缓起飞，机上一名年轻人宽慰地舒了一口气。因为，他的包里装满了万宝路香烟、夏奈尔香水等违禁品，为了把这些东西带上飞机，他可真没少费劲儿，铤而走险地跟警察和安检人员斗了大半天，才闯关成功。而这事一旦被发现，他可能被发配到偏远寒冷的西伯利亚劳教场里，服至少5年的有期徒刑。
　　阿布的现任妻子伊琳娜认识了当时不值一文的阿布，两人开始联手做生意，伊琳娜是个空中小姐，她趁着旅行中途停留之际从西方带回各种小物品，然后阿布就在那套小公寓里搞盗版复制。阿布的一个同学回忆说：阿布这个人特别精明，他利用他在莫斯科的朋友、家人以及他那个小小的公寓，去贩些香烟、香水、化妆品以及牛仔裤等物品，再乘两个小时的飞机到北部城市……乌赫塔去卖，当时，苏联禁止私人企业，对那些做生意的人判刑很重。很多关节他都得用钱去打通，如果其中有一个人向政府告发他，那么，他将面临灾难。
　　奥尔加说：阿布天生就知道如何赚钱，他能够在当时苏联那种条件下赚钱，那么，他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能发财。
　　

石油——完成初步积累
靠走私和贩卖起家的阿布人生重大转折点是在鲍里斯·叶利钦上台之后。俄罗斯加快了经济改革步伐，但是相关的立法工作却滞后于现实。当时许多人都明白，从事石油生意能够赚大钱。而且，不必去开采石油。由于俄罗斯国内石油的价格远远低于国际市场价格，因此，只要能够拿到石油出口许可证、开展石油出口贸易，就能够迅速获得高额回报。俄罗斯私有化开始的时候，他还仅仅20多岁，就是第一批预见到这种前景的人之一。走进石油贸易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重大选择，阿布开始开设自己的石油贸易公司，后来正是因为拥有石油贸易的经验，才有了和别列佐夫斯基合作开发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机会。
　　阿布的商业生涯开始于他第一次通过总部位于瑞士的润尼肯传媒公司进行石油产品的交易。现在该公司已经和罗曼本国的西伯利亚公司合并了。“我花的都是自己的钱。”他强调道，“利用银行贷款，我没有花费国家的一分钱。在我还是无名小辈时，我的大部分重要交易都是如此。现在，你不得不以一个知名人士的身份去获得新的成功。”
　　20岁出头，阿布进入了原油供应公司Runi，阿布当初最有名的一笔交易是向莫斯科提供一批柴油。1992年，阿布第一次成为“人物”，是因为一起离奇的石油大案。满载3500吨柴油的火车在莫斯科到加里宁格勒的路上不翼而飞，这批柴油被运往独立的拉脱维亚首都里加，而这批柴油的生产厂家——科米共和国乌赫塔炼油厂却没能得到3800万卢布的油钱。最后警方锁定了他出任总经理的ABK公司，在法院即将以：“偷盗国家财产，数目特别巨大”的罪名判决前不久，他神奇地搞定了一切，躲过了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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