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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往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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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共同的敌人,大家汇聚一堂,商量了半天,只做出了一个简单的部署:丞相亲自上书弹劾;御史大夫携九卿配合,群臣适时跟进,打算用口水淹死晁错。并且确定了动手时间:第二天早朝。

    部署停当后,静待第二天早朝的到来。

    上学时,老师经常讲:当天的作业当天写,就算熬到半夜也在所不惜。汇总几千年的实践经验来看,老师讲的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政治斗争。因为就坐等的这一晚,事件的走向发生了逆转。

    在申屠嘉静静地等待“早朝”时,有个人坐不住了。这个人是御史大夫陶青。

    陶青在御史大夫的位置上已经待了七年,应该说他已经待烦了,很想能够再进一步。然而,官当到他这个层级,晋升路线仅剩一条——丞相。

    御史大夫是预备丞相,现成的一条路,也是唯一的一条路。通常情况下,熬死了丞相,自己就是下一任丞相。但这条路走起来却并没那么容易,因为刘恒时期选择三公的标准是年龄大小,也就是说丞相是个老头,他御史大夫的年纪也不会太小。既然大家都已胡子一大把,到底是谁先嗝屁还真说不定。所以,硬凭拼寿命的确不是件轻松的事,就算天天锻炼身体也不见得靠谱。

    不过,为了体现公平竞争,大家不谋而合地找了一条捷径——争斗。把丞相赶下台,自己就是下一任丞相。

    这虽然是一条捷径,但风险却很大。在这个层级上的人,想以一边倒的优势,顺顺利利把对方送回老家的难度系数很大,在没有充分的把握前,谁都会不傻着脸蛮干。因此,大部分人通常选择隐忍。陶青就是个隐忍的高手。

    陶青做事有板有眼,言语不多,看起来比较实诚。这些年来和申屠嘉的配合也不错,无论申屠嘉怎么搞,他都是一个动作——点头。正由于他的出色表演,让申屠嘉放松了警惕,甚至把他当自己人看待。

    而不得不承认,申屠嘉看走了眼。因为陶青没那么简单,在“点头”之余,却一直暗暗地观察着申屠嘉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陶青的机会来了。

    申屠嘉吐沫横飞地安排部署时,陶青依然在点头。可在点头之余,他发现了这个部署中一个致命的漏洞——皇帝的态度。说白了,要把晁错往死里整,关键得看皇帝会怎么想,会怎么做。不要忘了,晁错是皇帝的亲信。申屠嘉明火执仗地和晁错干架,无疑是与皇帝叫板,毕竟这是人家的“智囊”,没道理皇位还没坐稳,先把“智囊”给搭进去。

    陶青觉得申屠嘉此举有些草率了。但他并没有提出异议,反而一个劲地点头称赞。可在心里深处却想的是另外一回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十七章 削藩大略—第六节 密谋(二)
    袁盎这么多年绝不是白混的,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小河沟里怎么可能翻船?他准备亮一下本事,好让申屠嘉知道钢筋锅都是铁铸的。

    袁盎开口了,他没再拐弯抹角,板着脸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为丞相,比陈平、周勃如何?”

    申屠嘉一愣,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不正在说你的事吗?怎么把我给扯了出来?申屠嘉莫名其妙地盯着袁盎,而袁盎正仰着脸征询答案,似乎千里迢迢跑回来就是为提这个问题来的。

    申屠嘉沉默了一会,咧嘴笑笑,“自然不如。”

    申屠嘉说的是老实话,就他一生的做为来看,根本和陈平、周勃不在一个档次上。可我申屠嘉水平高低又关你袁盎鸟事?你千里迢迢跑来埋汰人,有些不近情理了吧。

    袁盎接下来的话的确有些不近情理。按常规套路,申屠嘉“谦虚”了一下,你袁盎怎么着也得客气地吹捧对方一番,好让大家都下台阶。

    如果袁盎这么做了,那就不是他了。他每次张嘴,如果不说几句难听话,那就出了怪了。

    袁盎呲牙咧嘴地说道,“你当然不如他们。陈平、周勃辅佐高皇帝,平定天下;诛除诸吕,保全刘氏社稷。而你只是擅拉强弩的材官,没有克敌致胜的奇谋,更没有攻城野战之功勋,侥幸得志而恬居相位,如何与陈平、周勃相比?”

    你这家伙风尘仆仆跑来,不分场合地当着下人的面开骂,有点过分了吧?一点也不给老子留情面,就算比不过人家,但毕竟是当朝丞相,没道理让你如此作践的。申屠嘉有些懊恼,为什么没屏退左右呢?他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怒然起身。

    而跪在地上的袁盎却视而不见。“先帝和当今圣上若道途逢人,还常停辇(车)而闻之言,且良善之言而无不用,以致世人称道。此何缘由?皆招天下贤士而为我用。”袁盎舔了一下嘴唇,扯着嗓子接着嚷,“圣上闻未闻之事,晓不晓之理,一天比一天圣明;而你呢?拒绝世人于门外,堵天下人之口,一天比一天愚昧。以圣明之君督责愚昧之丞相,你不久将大祸临头了。”

    袁盎骂过瘾了,然后一叩头起身准备告辞。

    而申屠嘉却慢慢地坐了回去。他这一辈子还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的。当然,刘邦骂过他,并且骂的更直白、更恶心。不过刘邦是逮谁骂谁,在他手下混日子的人中,没挨过骂的没几个。而现在袁盎骂了他,没用一个脏字,就把他骂的狗血喷头。

    如果几个月前袁盎在他面前出言不逊地发牢骚,相信申屠嘉早让人过来抽他耳刮子了。可现在不会,因为自从刘启继位以来,申屠嘉有了被疏远的感觉。一辈子政治的人,嗅觉就算再迟钝,也多少会察觉到一些异样的。听完袁盎的一顿臭骂,他却觉得挺有道理。

    就在袁盎转身准备离开时,申屠嘉赶忙站了起来,“将军留步。”随即快步上前,鞠躬拜谢,“我申屠嘉粗鄙,今日闻一言,醍醐灌顶,承蒙将军教诲。”

    袁盎笑了。大老粗毕竟是大老粗,说好话不行,非得骂两句才管用。

    至此,这二人走到了一起。

    袁盎此行的目的达到了。走好了第一步,按理说就该互相掏心掏肺,联手对敌了。

    然而,袁盎并没如此直接。套上了近乎,并不见得人家就会陪着你趟这滩浑水。朋友还是敌人,往往只是一线之隔,稍有不慎将满盘皆输,更何况自己的对手是皇帝极其信任的晁错。因此,袁盎把心里最想说的话咽了下去,陪着申屠嘉扯了半天闲话后,拍拍屁股回家了。

    在这段时间里,袁盎还是比较安生的。进宫拜会一次皇帝后,剩下的主要精力用在了两件事上:一件是四处串门,捎带打探一些对晁错不利的信息;二是在家睡觉,闭眼揣摩申屠嘉的为人以及下一步的举措。

    十几天后,罢朝归来,申屠嘉拉他回家饮酒。

    此时,二人已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酒过三巡,袁盎似是无意地提起了吴王刘濞,提到了刘濞自然而然就提到了“削藩”。

    申屠嘉一听这两个字,顿时火冒三丈,他反对“削藩”。当然,他也并非害怕打仗,而是讨厌提出“削藩”的那个人。因为就在两天前,自己拿出的一个决议被晁错改的体无完肤,发了两句牢骚,却被皇帝含沙射影地教训了一番。这口恶气,申屠嘉是很难咽下去的。借着酒劲,他骂了一句:“佞人乱政,不诛之天下难安。”

    够了。有了这句话,袁盎心里踏实了。这些天来,他就怕申屠嘉不出手帮忙,现在看来,申屠老头大有撩胳膊亲自上阵的意思。

    袁盎回头看了看周围,申屠嘉意会,连忙屏退左右。

    袁盎开口了,“此乃匡扶社稷之举,但此人……”

    申屠嘉把酒爵重重地撴在案上,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扫过一丝寒霜,弯着脖子表情复杂地看着袁盎,“将军何意?我闻将军与此人不睦,此言为虚?”

    袁盎现在终于明白,为何那天骂了申屠嘉反而成为朋友的缘由了。袁盎在试探人家,原来人家也在揣摩他。都说申屠嘉无谋,明明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袁盎大笑而起,突然拧着脸说道,“我欲诛此人久矣。”顿了一下,跪地抱拳,“若丞相不弃,袁盎愿誓死效命。但其深得皇帝信任,欲诛此人需从长计议,望丞相三思。”

    申屠嘉点了点头,“那就从长计议吧。”

    申屠嘉和袁盎终于为了共同的敌人走到了一起。有了盟友,按理说是一件好事。然而,就事件的最终结果来看,这还真算不上是件好事。

    况且,人这一辈子在很多事情上是说不清楚的,总而言之是不要随便改变自己的风格。若过往是胡来蛮干,那千万别花心思拐弯抹角,因为就算事情没干成,最起码心情很舒畅。可一旦改变了风格,事情办成了挺好,若办不成会把自己憋屈死。

    申屠嘉的这一犹豫,就改变了自己的风格习惯。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不好的开头。
第十七章 削藩大略—第五节 密谋(一)
    跋山涉水,长途颠簸,长安城已在眼前晃动。

    一路行来,袁盎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闲过。

    这次进京将是和晁错的又一轮较量。刘恒在世是,晁错还只是个小角色,当时自己稍占优势。而刘恒一死,就今非昔比了,晁错是新皇刘启身边的红人,而自己根本没和刘启打过照面,这种身份的变换,让袁盎的心里有些发虚。

    但摆在袁盎面前的也没多少可选择的余地,因为一旦晁错先行动手,那自己就等着玩完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然而,又该如何动手?这是袁盎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这的确是一道难题。

    晁错那个人性格不好,惹人讨厌,但是不贪污不受贿,私生活也单调乏味,并且也没有什么罪大恶极的劣行。在一些不疼不痒的事情上做文章,不但扳不倒晁错,还会惹得一身骚。因此,袁盎必须找一件“大事”来说。

    可什么是“大事”?这成了又一道难题。

    实际上,袁盎心中有一个现成的“答案”——削藩。这的确是一件天大的事。袁盎在地方待的时间久了,他清楚那些诸侯王们的实力,他更清楚这个建议所隐藏着的风险。

    但思来想去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晁错第一次提出这个建议的时间是在文帝十三年,也就是贾谊病死的第二年,至今已有十年光景。这十年来,晁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一道奏章,阐述一番“削藩”的必要性。

    晁错年年提建议,当然也会年年遭反对,早已闹的不可开交,可刘恒一直态度**,虽没采纳晁错的建议,但对晁错本人却不断提拔,越来越重视。在这个问题上,老皇帝还没拿晁错做反面教材,刘启会凭此找晁错的麻烦?

    袁盎最终也放弃了这个念头。

    可人已近长安了,总不至于返回去吧?如果回去后,老刘濞一不小心真造起了反,那自己就跟着玩完了。因此,袁盎没有多余的路可选,只好硬着头皮进京了。

    管他娘的,死马当活马医吧,既然来了,就和晁错拼了。要是这家伙真的削了藩,天下立马大乱,刘濞也一定会造反,自己也就惨了,于公于私,都得去拼上这一把。

    马车终于驶进了长安。

    就在袁盎一行人埋头赶路时,丞相申屠嘉的车队迎面而来。

    这是一次巧遇,然而正是这此巧遇让袁盎灵机一动,“何不借此人之手……”

    没给袁盎留多少暗自琢磨的时间,申屠嘉的马车已经近前了。

    该有的礼节还是应该有的。袁盎慌忙下车拜见。

    而申屠嘉却没他那么激动,只是坐在车上给他打了声招呼就扬长而去。扬起的尘灰渐渐散去,留下袁盎立在路旁抓狂。

    你也太不给面子了,让老子在下属跟前出丑。我千里迢迢跑回长安,还得下车和你打招呼,容易吗我。你申屠嘉可好,大喇喇地坐在车上,屁股都没挪窝。你是丞相,老子他妈也是丞相,只不过级别没你高罢了,有什么可摆谱的?

    袁盎本准备请申屠嘉帮忙,联手对付晁错。这下可好,还没张嘴,就被人家当傻子戏耍了一番。袁盎张嘴就要骂街,可刚开了头,硬生生地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这个人还是需要争取的”,他心里诅咒着申屠嘉,上了车,打马向自己的府邸赶去。

    袁盎到家后,洗了把脸,没顾得上进宫,先行写了份拜谒名帖,给丞相府送了过去,要求拜见申屠嘉。

    可名帖送了过去后,泥沉大海。袁盎等了几天后,沉不住气了。一整衣衫,一口气跑到丞相府,板着老脸在门口闹了一阵,申屠嘉终于有动静了。

    一名小吏近前,很不屑地看了他两眼,“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唱道:“你进来吧。”

    袁盎那个气啊,按他以往的性格,早揍他去了。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家呢?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袁盎老脸一横,“带路!”

    小吏带着他七扭八歪地在丞相府转了两圈,把他领进客厅,然后退了出去。

    袁盎在门口时候很生气,到了客厅依然很生气。因为客厅里空无一人,不但没见到申屠嘉,连口水都没给他倒。这的确够让他上火的。

    袁盎迈着大步,怒匆匆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在心里暗自把申屠嘉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好几遍。问候过申屠嘉全家后,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也不招人待见。

    事实上,申屠嘉也的确不待见这位老兄。因为袁盎和晁错比起来,简直天生一对,半斤八两,说话难听,得罪过的人成堆成堆。敬请相信,申屠嘉讨厌之人的名单中,若晁错位居第一,那他袁盎肯定会荣居第二,绝不会排在第三。如果今天站在客厅的是晁错的话,相信也会享受这番待遇。司马迁老爷子挺有意思,硬生生地把这对活宝放在一起列了个合传,活的时候斗的不可开交,死了也让他俩纠缠不清。

    想明白这一层后,袁盎慢慢地坐了下来,开始饶有兴致地拨弄案台上的小物件。

    申屠嘉终于来了。他不得不来,袁盎四平八稳地坐下来,摆开架势准备在他家吃午饭。再不出来见他,难不成真给他加套餐具?

    申屠嘉带着几个家人迈进门后,态度傲慢地问了一句,“袁丞相进京,不先面见圣上,来我府何事?”说完后,坐了下来,冷冷地看着袁盎。

    袁盎心里那个气呀,恨不得蹦起来捶他两拳头。他咬着牙把申屠嘉暗骂了几句。看了看周围几个下人,然后撩袍跪下,说了一句:“丞相可否屏退左右?”

    申屠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谈公事,可到官署言于吏掾,我可奏陈上去;若是私事,我不受私言。”然后大手一挥就准备送客。

    袁盎这辈子哪受过这等窝囊气?早些年前,在皇帝面前张嘴闭嘴就是砍掉丞相、御史大夫的脑袋。现在可好,给人磕了头,还不领情,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不在自己家啊。
第十七章 削藩大略—第四节 不满
    官场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按资排辈。虽然会有一些个例,年纪轻轻就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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