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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与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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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生不是同一人。
梁易生向父亲要了两盆吊兰种在阳台上,正是春光无限好的时候,吊兰也生得枝叶繁茂。家里窗帘全给拢起来,因此阳光透进来,照在人身上正暖,也不嫌热。
苏睿说,“上次您递交的辞呈,董事会又转交到了我这儿。”苏睿是人事部的一把手,又和梁易生熟,这样绕着弯子把梁易生的辞呈打了回来,还派了说客来做思想工作。
梁易生倒是一点儿也不吃惊,像是早知道有这么个程序。
苏睿把剩下的面吃完,擦了擦嘴坐正说,“总裁说要辞职可以,不过得先去总部干两年,回来把公司带出头再回家养花遛鸟。”
梁易生拨弄着剩下一碗已经旱了的面条,问:“这是原话?”
苏睿点头。梁易生说,“我销假后,你把辞职书放我桌上。”
苏睿问,“外派也挺好的,也不像这里累。”
梁易生看着阳台无限好的春光,风吹着吊兰的长叶,还有对面一户的画眉在叫。慢声说,“你知道公司总部在哪儿吧。”苏睿一想,就不说话了。
“梁睿也在那边,难保我不会去找他。他是最不愿意看到我的,我是何苦来哉,自找罪受呢。”
梁易生起身把满碗的面放进冰箱,另一幅碗筷放到洗手池,洗干净了放好归位。“况且我在这儿挺好,也不要谁担心。年轻时候顾着事业坏了身体,现在渐渐快要不行,也总得好好养着了吧。”
苏睿看着坐在对面,被和煦阳光照了半身的梁易生,却陡然觉得,这是暮年才有的光景。
梁易生好像很久没和人说话,竟有许多感慨似的,“原来觉得自己不会老,为了梁睿不能老。现在他也不需要我照顾,突然这么过着觉得没意思,这不是老了又是什么。”
梁易生并不像年轻人失恋后觉得没盼头。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只是找不到自己想要做的那一件。
苏睿却忍不住说,“梁睿走是走了,您人留在这儿,心却也跟着走了。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有意思吗?”梁易生木然地望着苏睿或者更远,半晌儿轻笑道,“我骗骗自己,你还要戳破。”
苏睿说,“我是早知道了,一直没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本来同性恋就够惊世骇俗,就算乱伦了又怎么样。”
梁易生倒是笑开了,“梁睿要有你这觉悟就好了。你和他终究不是一类人,也和我不是一类人。”
苏睿愤恨不能平,“您要喜欢就追回来,不喜欢就换个人,难道这世上就没能看上眼的人了吗?”
梁易生叹了口气,遂望着客厅里挂着的大合照说,“是啊,可你上哪儿再去找个被我养护了二十年的梁睿呢。”
岁月与共37
梁睿在国外并未见得如鱼得水,然而他是极其倔强的,如果现在就向梁易生示弱,必然显得没有决心。每次无所事事挂着MSN,就只有一个周立涛孤零零的亮着头像。梁睿也是报喜不报忧,因着这一层心思,梁睿在外委屈也好,愤闷也罢,也没个可以倾诉的人。
梁睿来到异国他乡许多天也未曾接到一次梁易生的电话或邮件,事情都是苏睿在操办。苏睿规矩极了,半句不提到梁易生,梁睿想这到底是出于苏睿的心思还是梁易生的吩咐。
原本在国内就难以获知梁易生的近况,在国外更加艰难。梁睿在网上搜索梁易生这三个字,出来的要么是同名同姓的人,要么是老早之前的新闻报道。这样算起来,从梁睿离家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半年时间没有和梁易生说上一句话。
梁睿确确实实地感觉,两个人的界线已经如此分明。
梁睿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然后也不是记得十分真切。记忆里的梁易生还算得上是温柔可亲的对象,而他也离不开梁易生半步,作为一个男孩子而言,太过内向胆小,总是躲在梁易生身后,怯怯地抓着梁易生温暖的大掌,也不敢大方地和人打招呼。
梁睿小时候住到王家荣那里,起初哭叫着不肯,梁易生焦头烂额地哄着说可以和哥哥姐姐们玩,一会儿就来接,可到当天晚上也不见梁易生来,到第二天还找不到梁易生。梁睿就哭,大哭止不住,哭得抽咽了,王家荣怎么哄都哄不住,这才百般无奈地打电话叫梁易生来接。
梁睿不记得当时是怎么的场景,但梁易生接他回家的心情却是无法忘怀的。那种可靠和安心,还有自己不是被丢弃的心情,到现在梁睿都无法言说,而小时候只能用眼泪表达。
梁易生把他抱在怀里转着圈哄他,梁睿现在想着,一个大男人哄小孩的样子该是多么滑稽。可梁易生是真的疼他,说着不要哭不要哭的声音里都带着歉意。
而后梁易生除非万不得已,不管有多忙都会坚持接送他上学放学,晚上和他一起吃饭,睡前还给他讲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梁睿也记得梁易生跟他讲故事的情景。他算是乖的孩子,从来不挑剔故事里的漏洞。梁易生把安徒生,格林,一千零一夜全部都讲过一遍,梁睿总是安安静静地听完,然后强睁着困到不行的眼睛,等梁易生摸摸他的头发和脸颊,吻他的额头,对他说晚安。
好像这样童话故事里的怪兽就不会跑到他的梦里,一个晚上都能睡得安稳。
只是后来才知道,每次梁易生对他说晚安后也还在工作。梁易生在小梁睿身上花费的时间太多了,而那时又正是梁易生打拼的时期。
梁睿渐渐地也不羡慕别人有妈妈,他没有母亲而有梁易生,同样觉得满足。
仿佛一株在温室的幼苗,在生长过程中接触到的空气,阳光和水分都是早已被设定好的,就像枝叶伸展的方向也是如此。
梁睿被梁易生养育成自己最喜欢的模样。
这世上待他最好最亲密的人,爱他护他的人——梁睿无法因为那份畸形的感情就全盘否定梁易生。而如今,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对他的人,也被隔离于他的世界之外。
除了梁易生爱的是他,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在异国,在离开梁易生半年之久的某个晚上,梁睿头一次觉得,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无法舍弃的人,只有那么一个。
尽管那别扭的骄傲使梁睿不愿承认,而他真的想梁易生了。
岁月与共38…39
梁易生休假期间一直没上网,只是看电视打发时间,也不看时政经济新闻免得心烦。所以销假上班那天打开邮箱收到一封署名梁睿的邮件时,在电脑前几乎呆了几秒,点开来看,确是梁睿无疑。
梁睿在邮件里只字未提,全是一张张照片,然而照片里也没有出现过他。一共有五张,不多也不少,不亲昵又不疏远的数量。前四张都是风景照,梁易生猜那是梁睿的学校。环境确实如介绍的一样优美怡人,天空蔚蓝,白云朵朵。最后一张是一大群人的合照,梁易生仔细看了又看,是许多留学生,金发碧眼的,黑发黑眼的,黑皮肤白牙齿的,唯独里面没有梁睿。不过照相的人在给摄影者打招呼——这张照片是梁睿照的。
梁易生有些失笑,即便是示好梁睿都是委婉骄傲的,不肯露半点脸给他看。梁易生虽未见到梁睿,心里明镜一般有数,梁睿离开他已经有一百五十一天。
梁易生把照片都存下来,准备下班之后拿去冲洗。
这样也未尝不好,虽然是放飞在天边的风筝,抬起头却也能遥遥望见。
这年过得一波三折,好像所以大喜大悲都集中起来爆发,然而也抵不过时间。梁睿的恨意随着一天一天消弭,唯独梁易生对梁睿的情意越发疯长,只是梁睿不知道而已。年末梁易生生日时候,收到了一张来自梁睿的明信片。
原先洁白的明信片有了油墨的痕迹,漂洋过海从彼岸送到他身边。梁睿规规矩矩,认真写着“梁易生,生日快乐”,剩下的就是日期,一句多余的都没有。
这一年最后一天,梁易生坐在电脑边,像每一个迎接新年的时刻一样举国欢庆,倒数计时。到街市上的喧嚣与他隔得远远的,墙上的时钟悄悄地走,当秒针走到12与分针重合,邮件提示音恰巧叮咚响起。
远在大洋的另一头,梁睿点击发送的手还搭在鼠标上,他舒口气,上次他给梁易生发邮件,隔了一天才收到回邮,寥寥数语,不过问安。什么时候他和梁易生这么生分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尽管和梁易生不和,但至少两个人还是在一起的。
MSN新信息响起,周立涛发起聊天,说新年快乐。梁睿回过神回了新年快乐,和周立涛聊了聊,周立涛问他什么时候回国过年,梁睿倒踟蹰起来,他还没想过要回国的事情。
梁易生的邮件来了,也只是说新年快乐,半句其他的都没说。
梁易生是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送上新年祝福。二来是元旦过后他被外派到总部出差,那时候可以去见一见梁睿。一切也不必急于一时,见到真人总比问了一些却得不到回音要好得多。
元旦过后梁易生前往总部,不过三天时间,前两天忙完了公事,剩余一天打听清楚梁睿学校地址,一个人去找他。新年过后的学校焕然一新,到处都是彩带气球,学生一波一波走过,青春洋溢。
梁易生兜兜转转找梁睿的所住的学生公寓,正在楼下,听见梁睿说话的声音,凝神一望,梁睿与他四目相对。
梁睿断然没想过梁易生会在此时此刻出现,昨天还在心心念念的人忽然就在眼前,恍如做梦一样。
梁易生见梁睿轻轻拍了拍脸颊,心里酸酸柔柔。梁睿没变,他的小动作没变,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话,倒是梁睿压下诧异和满腹疑问,轻巧的打了声招呼。梁易生微笑起来,因为私下不像平日那样严肃,穿着也休闲,让梁睿觉得梁易生也不是那么疲惫老态了。在露天的咖啡座坐下,谁也没轻易开口。半年多不见,都有些拘谨甚至慎重。
梁睿知晓梁易生肠胃不好,给他的咖啡中多加了奶和糖。梁易生端着小巧精致的咖啡杯,奶香浓郁阳光和煦,连着多日不见的梁睿也在光晕里,青年分明的轮廓变得柔和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他仿佛看见梁睿在笑。
梁睿还是先开了口,“这里环境不错。”
梁睿独自在国外生活,倒是相较起之前变得有礼有节,人也温和许多。
梁易生说,“我出差过来,就想着来看一看你。”
梁睿眉眼间看不出什么别的不好,只是笑,“是有很久不见了。”
分明是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言谈间就有些生分的尴尬,梁易生干脆不言不语,默默品着醇香的咖啡。半晌梁易生才想起什么来,问,“过年要回家吗?”
梁睿顿了顿,低下头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听他说,“还没决定好,再说吧。”
梁易生也不愿意勉强他。好不容易这半年后两人能相对而坐,平和交谈,总比梁睿激烈的言辞叫他暖心。梁易生活到这个岁数,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强求不来,这道理还是懂得的。
于是无话。
正是午后闲散的时刻,三三两两的人群漫步而过,轻声细语,言笑晏晏,谁也不忍打破这使得内心静谧的时光。
时隔半年之久的再见,并不如梁睿所想的冷硬隔阂。梁易生没有步步紧逼,也没有言语间再暗示那件事。仿佛这就是他们之间本该有的时光,只是来得太晚太曲折。
梁睿迟疑许久,才字字重音地说,“谢谢你。”
梁易生举头疑惑地望着梁睿,听见他慢然道,“我在国外很好。”
梁易生心下了然,心底甜并着酸苦,而唇边含了欣慰的笑,“你好我就安心。”
梁睿将目光移向别处,似乎在出神。梁易生也不打扰,静默间风缓缓吹过,带动了小圆木桌上的书页翻了翻,有细细的声响。
梁易生环顾四望,原先满肚子的担忧疑虑也不禁被这光景消弭不见。日子都是人在过,然而每个人的日子都是不同的。梁睿能收敛心性变得懂事独立,也算是莫大的安慰。只是在这安慰底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怅然。
放飞的风筝尚且还能循着手中的线找回来,出了笼子的鸟儿却没有再飞回来的道理。
两人只是共处了一会儿,却觉得时光绵长安谧。梁易生下午的飞机,此刻再舍不得也得要走。梁睿将他送出校门外,伸手拦了出租车。梁易生在车门前对他说,“过年时候还是回来吧。”
梁睿依旧没有给他明确回复,梁易生挥了挥手,坐进车里头也不回地离去。
梁睿怔怔望着直到分辨不清哪辆车是梁易生的才往回走。他决定回去,毕竟走得再远,那里终究是生养他的故土。
番外
梁家三口
当原来的小梁变成大梁,老梁又过了几个生日后,梁家迎来了一个新成员,梁易生从福利院领养的七岁小男孩。
小男孩比同龄人略微瘦高一些,因为拘谨羞涩也不常讲话。如果营养跟上来长得胖一些,很像是梁睿小时候的模样。梁易生亲自去福利院把小男孩接回来。书房旁的一间客房早布置好作为小男孩的卧室。
小男孩知道有人肯领养他的时候很高兴同时也很怕。梁易生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躲在门边不敢出来,后来才发现这个男人虽然很少笑,但其实很温和。小男孩一直没有正式的名字,因为黑,长得又虎头虎脑被叫做黑虎。
名字倒是挺霸气,不过性格内向,说是兔子还差不多。
小男孩没想到养父家条件这么好,只是从同伴羡慕的眼中憧憬过未来。因为和原本世界差太多,反而惴惴不安起来。
梁睿上班回来就看见新成员坐在沙发里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
“你就是那个孩子?”
小男孩吓得一跳,手中的遥控器都掉下来,慌张地望着面前英挺的男人。
梁睿和梁易生相处久,气质上也有些像梁易生那样沉稳,不说话就很严肃。
梁睿转头叫人,“梁易生?”
小男孩赶紧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规规矩矩地站好,就是傻傻地不知道怎么回答梁睿的话。
梁易生从厨房端着砂锅汤出来,“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梁睿看了看原地不动的小男孩,放轻声音,“去洗手吃饭吧。”
梁易生特地做了香酥鸡腿,一整只鸡腿外焦内嫩摆在小男孩面前,又炖了一锅香菇炖鸡粉丝汤,加上两盘青菜,三个人吃绰绰有余。
小男孩在浴室把手用力洗了很多次才敢出来,他站在餐桌边不知道坐哪个位置。
梁睿拉开身边的凳子,“你坐这儿。”
小男孩依言坐下。
梁易生把米饭也端上来才坐下。
“这是梁睿,他上班所以没和我去接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梁易生指着梁睿对小男孩说。
小男孩抿着嘴认真地点头
梁睿因为他这股傻气劲儿笑出来,揉着他头发问“你叫什么?”
小男孩说,黑虎。
梁睿大笑,“我倒是想把你养成老虎那样,可你看看你这么瘦。小胳膊小腿的。”
小男孩分不清这是指责还是玩笑,像个兔子一样红了眼睛。
梁睿说,“是该取个名字,这样户口上才好看。”
梁易生说,“我记得你单名一个‘司’字,就叫梁司好不好?”
小男孩从来没有被这么温柔的问过话,不过他也知道是梁家人就要姓梁。
“如果你想保留自己的姓氏也可以。”
“我……我喜欢这个名字。”
梁睿把鸡腿切了一大块下来夹到梁司的碗里,“多吃点才能长成老虎那样啊。”
在福利院这么大一块鸡腿都是要和伙伴们分着吃,这突然其来的独享梁司只偷偷幻想过,没想到也有实现的一天。
“快吃快吃。”梁睿催促他,还给他凉着一碗汤。
梁易生下筷子,梁睿动筷子之后梁司才敢一口咬上鸡腿肉。
晚上梁司早早睡下了。
梁易生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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