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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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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黎云彻底绝了刚才的那一个念头,此人虽是衣冠楚楚,但却真如苏沐所说,一个登徒子,下流胚!
“姑娘,今日既然你我能在这茫茫闹市中相遇,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但不知姑娘芳名,家在何处,他日萧某也好登门拜访啊!”萧承佑放下了那个酒碗,银晃晃的液体在碗内不断的击打着,来回泛荡着圈圈涟漪,如同此刻萧承佑一样,心旌无限摇荡。忍不住出手,撩拨着黎云。
“公子,”黎云眼眶隐隐泛红,一边推拒着萧承佑的手,“你我只是过路买卖,你又何苦为难我小女子呢?请不要这样,”
“过路买卖又如何!”萧承佑似乎上了瘾的一般,越是加大了调戏的尺度,也不顾此刻是身在闹市之中,路过之人,早已投来了不少异样的眼光。“本王现在看上你了,立刻把你收了,谁又敢怎么样?”说罢,一只手揽上黎云的腰,作势往下倾。
“不要!”黎云抗拒无力,失声惊呼而出,整条大街上,顿时纷纷朝此观望,有人欲上前阻止些什么,只是萧承佑隐身于闹市之中的随身守卫,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刀在手,使得欲以上前之人,一步不敢逾越。
第三十二章 争渡 争渡 惊起一江鸥鹭(1)
愤怒,蓦然从苏沐心头油然而起。也再顾不得躲藏,顺手捞起身旁舀酒的瓢瓣,舀满一瓢水酒,豁然一泼,正面浇在那楚楚衣冠的极贵公子脸上。
“啊!”黎云又是一声惊呼,却是因为苏沐的这一举动而呆滞住,忘记了惊怕。“沐儿,”瞬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快跑!”趁着萧承佑错愕怔忡的霎那,苏沐拉起黎云的手朝前面奔去。
一身冷冽,萧承佑万万没想到会突然从酒瓮边上冒出这么个小丫头,竟然还用酒泼了他一身,狼狈的样子,倒让街道上对他的行为稍有诧忿之人一个笑话,随行的守卫,顿时尴尬的止在当地,阻止不是,不阻止也不是。
“还愣什么,让那两个小娘子跑了,统统把你们宰了喂狗。”萧承佑清了清自己满身的酒漬,蓦然止住,“那个绿衣的女子,不就是”想了一下,脑海中顿时窜起高玧这个人,拍了一下脑门,“就高玧那小子一直中意着的那姑娘嘛,之前有在韩府中见过,她不是应该在韩府吗?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笑了笑,萧承佑似乎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如果把她运到宫里,高玧见到会不会吓一跳呢?”如此想法,瞬间落定,萧承佑又吩咐随行而来的护卫,“给我把那穿绿衣服的女子抓回来,抓不到你们都别回来了!”说罢,扭头径自走出这茫茫闹市。
登时留下抓捕绿衣姑娘的护卫,大街上,绿衣的女子闻言,顿时如避虎狼,纷纷窜走。
在街道尽头的巷角边上,一个粗糙布衣的男子,精瘦的骨架,没有半点男儿气魄,没有被衣服遮挡的地方,皮肤却是白滑如皙。
那人一笑,看着闹市中那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王爷,眼神中大有蔑视之态。转身,将手中的黑纱斗笠戴上,随即上了巷中久候的那匹骏马,朝着人少的地方,疾驰而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在这名精瘦男子离去之后,与这街道相斜对的一处巷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云的身影如同魑魅,无声立在当处,眼光相随着那骏马疾驰,也无有追上的意思,只是等到再也见不到那人的身影的时候,再云方缓缓的移了下步伐。
看着那边刚才被萧承佑一闹的地方,冷峻的脸依旧冰寒着,看不出任何波动。
苏沐拉着黎云,一路未曾停歇,如火燎原般的,躲回了黎云的家中,“嘭”的将家门紧紧关闭。两个女子,满头大汗气喘不息。在惊魂定下之后,相视了对方一眼,随即两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沐再度起身,拉起黎云,往着闺房内走去。
不似一般大户人家,黎云的闺房中只是简单的一个妆台,妆台上一面铜镜似乎有些年月了,泛着黄色的光华,显然破旧。
苏沐拉着黎云坐在妆台边上,黎云茫然的望着铜镜中倒影出来的苏沐,“怎么了,?”苏沐神秘的一笑,将今日在市集中买来的胭脂拿来,“你看这是什么?”
黎云初见胭脂,脸上一红,娇羞的垂下了头,以为自己的心事没人知道,却终究让苏沐儿识穿,“你,你怎么这样破费!”
“女孩子家,喜欢漂亮有什么不对?”苏沐一边掀开脂粉盖儿,扑鼻一阵清香,慢慢为黎云施脂脸上。“这没什么好害羞的,你我都是女儿家,有什么心事还不能明言么?”
“真好!”听得苏沐这样说道,黎云莫名的一阵心暖。峨眉蹙起淡淡的一阵愁,“我自小母亲死得早,与哥哥相依为命,每日只知道卖酒为生,哥哥也少有在家的日子,即便妆容,我又能妆给谁看呢?”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一点不假。
苏沐清楚的感受到了黎云的孤寂,“无碍,你每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哪日你兄长回家,自然会感叹,原来我的黎云姐姐,也是个大美人儿呢!”苏沐矫正黎云的坐姿,对着铜镜打趣揶揄着道。
黎云脸上又是一阵红霞窜起,却半带恼怒半带好笑的,“你都这么取笑姐姐,”
“好好好,不取笑,!”苏沐将胭脂蘸于手背上,轻轻研磨着,待得颜色调停细腻之后,轻轻的为黎云如玉般的面容上妆。
如墨云鬓闲,隔镜写妆颜!
苏沐盈盈一笑,看着铜镜中美人云鬓如瀑,腮红如嫣,忍不住赞叹,“姐姐当真是一美人胚呀!”
黎云俏脸正当欲垂之时,却听得门外敲门声起落,屋内两名姑娘顿时心中一噔:那登徒子,这么快又追到这里来了?
显然两个姑娘的担忧是多余的了,门外敲门的人屋内久无人回应,复又敲打着门,清朗的声音,没有急迫,“云儿在么?是我,大哥回来了。”
一听这声音,黎云蓦然一喜,遂将心放落,“没事,我大哥回来了,不用怕的!”
她大哥?苏沐有点好奇。
自从她躲避韩骁的人到黎云这边,日子虽是不长,但也屈指有余了。一直只是听黎云说起她的这个哥哥,在衙门当差,但连续几日都未曾见到人影,不想今日在惊慌之后,却又还能见到。
黎云的哥哥,名叫黎轩,人是其余全昂,正是今日大街上押送犯人的那首领。只是卸下衙服之后,整个少了几许威严,却多了几分亲和。在初见到苏沐的时候,黎轩先是一愣,后又听黎云讲诉与苏沐相遇的过程。黎轩听了之后,却是带和几分怜悯。
“既然苏姑娘如今无处可归,而我又经常不能回家,正好与云儿有个伴,也好了却我这个当哥哥的担忧!”
苏沐不尽感激,也从此对黎云的哥哥产生了好感,答应尽心尽力的陪伴着黎云,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边茅屋小院,其乐融融。但另一边,宫廷深院,却未必如此。
阴寒的气息,常年笼罩在这群不定阴晴的朝臣身上,朝堂上,垂帘之后,箢明一如骄傲的孔雀,聆听着堂下朝臣的众多微言。
“臣觉得,承明王当斩不赦!”
铿锵有力的一句话,出自韩慎的开口中,顿时朝堂寂寂,无人敢开声干预,只有垂帘后面的箢明,让人琢磨不定颜色。
第三十二章 争渡 争渡 惊起一江鸥鹭(2)
天牢死地,终年不见天日,阵阵恶臭夹杂着死囚的将亡气息,熏得整个人间更为满目疮痍之态,死意重重!
影过层层,来者一袭白衫,步履轻缓而庄严,遮挡住天牢边上的铁窗,将难能折射进来的阳光隔绝了住,瞬间又回复原来。
有人来,且不是身披枷锁被人押着进来,那便证明圣上有新的旨意颁发至此。不禁使得死牢中众死囚眼中多了一丝冀望,恳望来者能有通天之能,上达天听之意,开一隆恩,且饶一死。莫奈何,来者终将步履如是,朝着天牢中,最深之处而去。
若说天底下哪一处禁闭,是最黑暗的,那就莫过于天牢了。
天牢中常年守卫着的只有一个狱卒,见惯了生无常,死无常,只消无事偿。
这里的人称之为‘无常’!
这狱卒,年愈六旬,胡须已逐渐花白,眯成一条缝的眼,始终给人一种用看的气息,平时喜欢挨着监狱的大门睡觉,只是这睡,不知道是见惯了世情而不愿长开,还是见惯了生死,早已不惊不忙。
“有人枷锁纱帽扛,蟒袍昨日今朝殇!”
“有人富贵能通天,到头终是一场忙!”这是狱卒老朽在狱卒中因常年无聊而胡编的歌,竟然一唱,就是数十年。“也不乏,一场牢狱一场灾,脱去枷锁换锦挠。世无常,事无常,世事真无常!”
身后那白衣寒士,在走到这狱卒老朽的身旁时,本是波澜不惊的步履,却稍微的停了一停,那小曲之中的凄凉,致使他驻足,多留一刻,望了那狱卒一眼。
末了,那白衣寒士却是依旧朝着前面天牢的深处走去。
狱卒老朽见此人面若白玉,来时又不曾身着囚衣,夹带枷锁镣铐,故而在寒士驻足的一刻,狱卒老朽也是恭谨的退到了一旁,严谨的弯下一腰,轻诺了句,“大老爷安康长宁!”
直至那寒士走到了尽头,转弯不见,狱卒老朽才直起了腰,依旧倚靠在常睡的地方,嗑着从腰带里带来的米花生。
寒士的步伐,越走到后面,越是轻缓。只是相反的是,寒士的脚步越是轻缓,那声响却越是在附近回荡着。
兴许,是那死寂的空洞,围绕着这近乎无人的死牢,故而这一点声响告知着,此处还有人声在。
白衣的寒士,在最后的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
阳光照不到这里面,阴暗潮湿的地方,将牢狱中那身着囚衣的中年人,衬映得了无生机。
“王爷,可还安好?”寒士的声音,不冷不热的,将那个站在墙角处,仰望着牢房铁窗外神游的人拉回来。
安然回首,脸上丝毫没有其他囚犯一样的惊恐或者绝望的表情,取之的是一种常年历练的沉稳。这点不得不让来者那白衣的寒士微微赞许,不愧是身体中流着皇家血脉的人,就算是身陷牢狱,却依旧是泰山崩于前神色不变的模样。
“哼!”萧承明冷冷的回应,似乎对来人无有半点好感,“还真是有心呀!高玧,高先生!”他提步往着牢外站着的高玧走近,“你我虽未曾有过交锋,但在淮北之时,本王早已听闻大名!”
高玧闻言轻笑,原本的病中神色苍白如许,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中,竟然将这一感觉给掩饰了去。只见眼前寒士白衣儒样,颇有风骨。
“遥想当日,王爷叱咤朝堂之时,朝中谁人敢缨其锋芒。高玧乃只一介草莽,即便行街之上偶有碰见,也只有避身让道之时;当日的王爷,是何等的丰神俊逸,怎堪得今日在高玧面前囚衣破败,褴褛一身呢!”
萧承明静听这样一番话,眼神从适才的沉稳,渐渐的有一丝微怒闪过,随即,却又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深邃。未待高玧做何反应,萧承明却仰头狂笑了起来。
声落,复而的回应,却是铿锵有力,不让人夺得半步先机。“就凭你这点能耐来对本王落井下石,似乎还不够高调啊,公子高玧!”
狠厉之色,直视着眼前那个病色君子,丝毫没有带罪之身的落败,昂然之志,远胜当日。
高玧轻笑着,摇着头似乎眼前看着的,是一个垂髫之子一般,刚才的盛怒威严丝毫没有一点能影响到他。“王爷不愧人中豪杰,生而待死之人,却还有这种飒爽风姿,高玧不得不佩服!”
“可是!”高玧的声音冰冷了下来,“你终究还是斗不过韩慎,他在朝堂上的历历言辞,一语一句,皆都是置你于死地的意思。看来,王爷这次,恐怕在劫难逃!”
话说至此,高玧直接的将朝堂上的人心所想传达出来。
果然在意料之中,萧承明的脸色蓦然黯淡了下来,沉寂之色,垂着头凝望着地面,覆发遮挡住了脸面,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却能清晰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冷然的绝望,瞬间又陡呈盛怒的气势。
高玧在这一瞬间,也不得不感叹这位落魄的王爷,威严如斯,只可惜命将残阳。
在这个阿谀我诈的朝堂,这般人物,确实是个不可令人小觑的人,只是“现在的落井下石,不知道能否令王爷稍有余悸呢?”取笑着,戏谑着眼前这个不可令人小觑的人物。“怎么样,高玧别的本事没有,对于王爷此事,回天之力还是有之,就是不知道王爷是想死呢,还是想活?”
不想高玧此话一出,萧承明如同听到了世上最为好笑的笑话一样,任之乱发覆面,却始终狂妄而笑。“真是好笑,你是韩慎的人,别人或许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转到箢明的阵营,但是你们却是瞒不过老夫的。可笑你江湖名盛,居然也会被韩慎那老匹夫调停安插在箢明的身边,真是有负你公子盛名啊!”
狂妄的话语,刺激着高玧的不动如山。
多年的朝堂历练,萧承明远远没有料到高玧的神色会依旧如常,波澜未掀。
笑,慢慢在高玧的唇边泛开,似乎从来没有见到高玧有这么欣喜的一刻,“你能断定我就是韩慎的人么?或许,下一个被送进牢房中,与我相对而谈的,就是韩慎也说不定!”
诧异,质疑,到最后讽刺。萧承明的神情几度变换,最后以着极度冰冷的姿态,抬眼觑着高玧,冷冽的讽刺着,“真没想到,韩慎那老匹夫居然养了一头狼在身边,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
高玧没有理会萧承明这般讽刺的话,只是扭过头,轻缓踱步,“王爷如今,还想与高玧静叹一下这如何回生之法么?”
萧承明黯淡的神色,微微抬首,终于达到了高玧所要的那种默契,“本王倒想听听,你有何能耐,能让韩慎和箢明都想杀的人,安然从这牢狱中出去。”
“所谓置之死地,方能后生。”高玧浅笑而言,定睛于萧承明的脸上,“王爷如若能狠的下心,栽赃得了别人,那么王爷就定能安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承明诧疑的问,根本不明白高玧话中何意。
“王爷还不明白么?”高玧无奈的摇着头,“王爷如果在高某走后,大喊冤枉,而恰巧在某一天,王爷身遭不明之人毒害,所幸解救及时,却不幸声哑成残,这样你觉得是个什么样的嫌疑呢?而且,又谁最可疑呢?”
萧承明闻得此言,纵即他是曾经如何叱咤风云的人物,也不免大吃一惊,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先残自己,再损别人。此刻,萧承明不得不对这个白衣寒士另眼相看,“如果我突然在牢狱中被人毒害,那就代表盐案还另有主谋人物,而且想将我除掉!这样,本王就即便是带罪之身,但终究能幸免一死”
萧承明越说,眼睛之中越是明亮,定定的望着高玧,“而你才来看望于本王,恰巧本王就遭人毒害,这么恰巧的事!呵呵,呵呵呵,你先是韩慎的人,后又被箢明招揽,这谁最可疑,明眼人能看不出来么?偏偏朝堂之上,又不乏明眼之人!”
高玧点头赞许,“不知道王爷觉得此主意如何?”
“公子高玧,确实名不虚传啊!”他顿了一顿,“只是此时你与韩府与箢明决裂得,都不是时候吧!”
高玧一笑,“这点王爷何必担心,高玧有本事救得了王爷,又怎会将自己逼至绝境呢!”他也顿了一顿,转身正视着萧承明,“就不知道王爷是否舍得残躯,求一活机?”
“若能出去,何愁不能翻云覆雨,好狠的一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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