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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八怪传奇(上卷)-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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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边的猴三不经意地说:“她刚才说有事要到街上去一次,我就让她去了。怎么……”

  胡四姨转着小眼道:“我看她的神色不对。去,把她带到我的房间来!”

  “是!”猴三领意追湘莲去了。

  湘莲刚要从池塘沿穿过往梅子的绣楼去,猴三从后面撵上了她。:“湘莲,你等等!”

  湘莲紧张地口吃道:“你,你叫我?”

  猴三没好气地:“不是我叫你,还有谁?妈妈让你到她的屋子里去一趟。”

  湘莲站着不动。

  “你听到没有,妈妈让你跟我到她那里去。”猴三见湘莲不动身子,动手拉了起来。

  湘莲紧紧抱着怀里的物件死命地挣扎:“我不去,我就是不去!”

  “你敢违抗妈妈的旨意!”猴三强拖了湘莲就走。

  湘莲吓哭了,乞求地说:“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一面挣脱家院的手臂,跑了。

  家院后面追着,湘莲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池塘边,怀中的药包飞到了池塘里。

  被告之出事的胡四姨随一个女佣匆匆赶到了后院,大惊失色地看着眼前的惨景:池塘里,浮着一水面的死去的鱼儿。

  池塘边,湘莲被家院等汉子们绑缚了起来。

  家院跑到胡四姨身边征询地:“湘莲替梅子买了砒霜,这事幸亏发现得早,要不,事情就闹大了!”

  胡四姨莫名之火腾然而起,咬牙切齿道:“给我家法处置!”

  家院对那些个家丁们说道:“照妈妈的吩咐,*她的衣服,吊起来示众!”

  家丁饿狼似的扑了上去,撕开挣扎着的湘莲的衣服……

  梅子卧室那边传来砸开窗户的声音,胡四姨抬头望去,只见梅子砸坏了一扇窗户,朝下喊道:“你们都住手!再不住手,我就跳楼了!”

  “慢!”胡四姨止住了家丁们的兽行,吩咐道:“先把她吊起来,回头再处置。”说完往楼上梅子住处去了。

  梅子披头散发,一副死而无憾的模样,让精明老道的胡四姨心下震惊,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腿发了软,她清楚明白的很,事情再闹下去,梅子必跳楼无疑。这就叫“吃生米的斗不过吃生稻的,吃生稻的玩不过拼了命的”。梅子真要是死了,她胡四姨的损失最大,在她的家当里,什么人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了梅子。想想自怜自悲,在梅子的房间里又是哭又是闹地折腾起来,她前言不搭后语地唱哭道:

  “我这个人啊,怎么这么的命苦啊,养个女儿不贴心,养个狗儿还会听我的话啊……想当初,她是没人要,我把她买下了……啊哟哟……我的女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红月楼就是这么一点家当,经不起折腾,惹不得事啊……女儿啊,你要是不为我想,还有谁为我想了哇,我好生可怜啊……这么多年,我疼了你,护了你……你这个没了心肝的哇……你死我也不活了啊……”

  梅子的耳鼓让她的噪声闹得象灌满了寺庙里的钟声,她蹙起了眉头,烦道:“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胡四姨陡然止住了哭泣,怔怔地望着梅子,凄凄地问道:“你答应了?”

  梅子点了下头:“我随你到岳府去还不行吗?”

  “真的。”胡四姨挂着泪水笑了。

  “你把湘莲放了!”梅子冷冷地道。

  “呃,是,是是!”胡四姨忙不迭地应声道,颠着屁股跑出房门去,嘶着破嗓子喊道:“来人啦,快把湘莲给我放下来!”

  麻三贵、吴子坤打点好了岳家要的字画,剩下的就是曹国舅的脑袋要岳文成的头作模子,为这事他们专程到岳府来请岳文成。

  听见家院的喊声,岳文成从庭廊里迎了出来,一见不是他心念的梅子姑娘,一下就泄了气,冷冷言道:

  “怎么是你们?”

  麻三贵讨好地献殷地凑上前:“公子,好消息,我和子坤大人把画师们都召集齐了,字画呢,也都作齐了,呃……”

  他刚要接着说什么,岳文成打断了他:“你说的简单点,画的画子呢,拿来了?”

  “嘿嘿,画都画好了。”麻三贵喜滋滋地说道。“嘿嘿,已经安排去装裱了。”

  吴子坤出面说:“禀公子,我们刚刚到裱坊安排完就来禀报您,好叫你放心。”

  “荒唐。”岳文成厌烦地,“这么点小事,做了就做了,禀报个屁啊!”

  正说着,妖冶的胡四姨喜颠颠地挥了个花手绢跑了进来:“公子,公子,人来了人来了,往哪带啊?!”

  岳文成看见胡四姨身后跟着的花轿,心神就飞走了,看都没看麻三贵他们俩就匆匆打发道:“你们回去吧,字画张罗好了,送来就是了。”说着跑过去掀开花轿的布帘看了一眼。

  岳文成看见梅子的笑脸还没敛回去,他的衣襟被人牵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却是不讨人喜的麻三贵。

  麻三贵说:“公子,还有件事要您定夺才是。”

  这人怎么这么烦人,说话做事不看个时候:“说吧说吧,什么事?”

  “还有一幅画要公子的脑袋作模子,公子还记得吧。”麻三贵胆怯地说,“按老太公的吩咐,八仙图里的曹国舅要画成公子的模样。画师不见公子画不出来呀。你看……我没想到公子这么忙,要不还是让画师到府上来?”

  “好了,好了,我随你们去一趟。”说完给家院和胡四姨吩咐道:“把梅子送到玫瑰园去歇息,等我回来!”

  胡四姨轻快地喊道:“来啦,起轿——”说着扶着轿把领头往后院去了。

  “走吧。”岳文成说完往门外走去。

  吴子坤回首看了一眼胡四姨欢快的背影,冷笑着对麻三贵道:“麻兄,你看。四姨见我们连个招呼也不打一个。”

  “妈的!”麻三贵恼恼地啐了一口,“这个见钱眼开的老婊子,总有一天我要让她吃吃苦头!”

  岳府玫瑰园是一座临水伴花园的别致的小绣楼。花轿从府邸前院过来,经过长廊、穿过花园小径,在雕栏画栋的绣楼前停了下来。

  胡四姨安顿好了梅子,一直等到岳文成回来。

  岳文成刚要进绣楼,被胡四姨一把拦住了:“公子请稍候,老身有话想跟你说。”

  “你还没走动?”岳文成说:“有什么事,说吧。”

  胡四姨心里说,你的钱还没点给我呢,我这就能走了吗?可她的嘴上却是这么说的:“梅子我带大的,她的脾性我最知晓。公子要想带走她,一开始千万千千万别惹毛了她。”

  “妈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岳文成不解地问道,“进了我的府,成了我的人,却不让我碰她?”

  “嗨咿,我不是哪个意思。”胡四姨献殷地说,“公子你想想,梅子与你素不相识,陡然进了你的府,你走上去就惊扰她,只怕……”

  “小小一个歌伎,用得着我这么费心机?”岳文成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

  “公子听我一句没错。”胡四姨央求道,“梅子不是一般人家出身,心相很高。公子强得不如软取。”

  “怎么个软取法?”岳文成问道。

  “喏,梅子诗书琴画样样精通。”胡四姨道,“公子也是大世面过来的人,你在这些方面下些功夫,比强来要那个……那个诗意的多吧?”

  “说的也是。”岳文成道,“四姨你做事很爽快,银两我这就吩咐家人给你送过去,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胡四姨不敢说的就是这句话,她心心念念等候的也就是这句话,现在等到了,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万分感恩地叩首道:“谢,谢过公子了!”

  打发走那个妖婆子,岳文成急不可耐地闯进给梅子安排好的卧室。不过,他还是听了胡四姨的忠告,和风细雨地与梅子套着近乎,自控着膨胀的欲念:

  “嘿嘿,梅子,我岳文成看中你,算你遇着人了,嘿,怪,围着我的女人成群结队,我岳某第一次见着你就喜欢上你了,你该知情报恩才是。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强迫对你作出什么出格的事。不过,话要给你说清楚,从今天起,我就把你从红月楼买出来了,你呢,就是我的人了,我要纳你作我的妾,把你带到金陵去。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去也可以,看到了吧,这座宅子是我岳家的私宅,你就住这儿,我安排女佣侍候你。直到你愿意到金陵去,我再把你接走,如何?”

  梅子任死不吭气。

  岳文成无可奈何,想了一下,走到墙边取下墙上的一根竹箫,笑道:“我听说姑娘的诗书琴画都是了不得的,吹支曲子与我听好吗?”

  岳文成硬将竹箫塞到梅子手中,“吹,吹啊。”

  梅子心想人家没怎么着你,情绪松缓了些,缓缓将竹箫放到唇边,哀怨的箫曲从她的唇边飘逸而出……

  岳文成好不快活,他以为自己的“软功”奏了效,美意地盯视着文静典雅的梅子,在她的身边踅着步,欣赏着梅子吹箫的姿容。

  5

  将画师们所有的送进了裱坊,吴子坤兴奋不已。在他的如意算盘里,岳大将军也好,麻三贵也好,画师们也好,现在统统都成了他仕途往上爬的阶梯,岳大将军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做个屁寿庆排场到这个份上,连皇上爷才能用的贺词都用上了,贼胆也太大了,一个欺君之罪就能置他于死地。与此案有关的大蠢蛋麻三贵、那些个难侍候画师们一个个都脱不了干系。吴子坤越想越得意,似乎扬州知府的宝座正向他招手呢。掌灯时分,吴子坤瞒着麻三贵,带师爷章元杰进了密室。

  “现在你就给我写奏章。”吴子坤阴阴地眯缝上那双犀利的单眼皮,“我要让他们一个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写什么,吴大人?”章元杰感觉到阴森森的气氛。

  “你写,署我吴子坤的大名,出了事我一人担。”吴子坤胸有成竹地道:“把麻大人的名字也挂上,事情是他宣布的,就从他开头……”

  章元杰问:“怎么写,是怎样的口吻?”

  吴子坤想了一下道:“听好,大意是这样的,抚天大将军岳钟琪借八十寿诞,结党营私,公然犯上,与扬州代理知府麻三贵、扬州画师郑板桥、金农等沆瀣一气,冒天下之大不韪,作万寿字、画捅天竹,实属大逆不道,理当诛之,万请皇上圣裁!”

  章元杰写写停下了。

  吴子坤:“怎么不写?”

  章元杰说:“大人,麻大人、郑板桥他们都最好别写。”

  “为什么?”

  章元杰拿出岳钟琪那封私函道:“岳钟琪有证据在大人手里,而郑板桥他们的画子不在你的手里,另外,麻大人朝中有什么人你也不知道,这样送到朝廷里,说不准在哪个关节上出了岔子……”

  “……”吴子坤沉吟了下,“在理是在理,不过,他们的画子不是要由岳家那小子送到京城里去吗?”

  “大人,听小的一句没错。”章元杰狡黠地说,“你想想,你的目标是向皇上邀功,干倒一个岳钟琪足够了。到那时候,麻大人,还有郑板桥这些个布衣画师,已经不在你的眼里了。再说……”

  “你接着说。”吴子坤点着头道。

  章元杰接着说:“皇上接到这份密报,定然要派兵搜查岳家,郑板桥他们的字画到了岳府,自然逃不了同党的厄运;他们的字画若是没在,大人呢,也用不着担那份谎报罪证、欺上瞒下的罪责了。”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吴子坤好生高兴,“师爷真不愧老奸巨猾,精明过人精明过人哪,佩服佩服!”

  几个画友奉命给岳文成作好了字画交了差,相邀齐集金农家,酒酣意浓间戏说给岳钟琪的画中留下后手的事儿,免不了畅言豪语一番。

  “那家伙长得什么模样?”高翔问黄慎。

  “面子上是人样,”黄慎戏道,“骨子里是鬼样。麻三贵抢着要送裱,让他裱好了,一个月后,人头也就成了鬼骷颅了。”

  哥几个开心地大笑起来。

  金农惊诧地说:“你们都用了埋墨法?”

  何为“埋墨”?画师在作画之时,留下一种暂且看不见的特殊“墨迹”,待装裱后,特殊的墨迹与裱糊相互反应,渐显一种画师想要的特殊效果。此法当今失传与否,不得而知。

  高翔说:“除此而外,无有它途。”

  “高兄留下什么?”金农问。

  “一个字,‘死’。

  哥几个开心地笑了,“这老不死的不死,谁死?!”

  “实在不忍心,我画竹子,从来没想过要毁我清竹形象。”板桥苦笑道,“此次无奈,竹杆上留了八十个虫眼。”

  “好,好!”

  “士慎,还没听你说呢。”金农望着一边忙着的汪士慎问道。

  汪士慎炭火炉前掌扇煽火,不时注视水面热气,聆听水声。茶道中这叫“候汤”,是煎茶中至为关键的一环。当水底沸如鱼目,微微有声时,为一沸;边缘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此时恰到好处,若再继续煮,水就老了,味道变涩而不宜饮用。候汤嫩不得,老不得,讲究之极。也难怪有人说这种活性子急躁的人是永远也入不了道的。

  汪士慎往返于酒席与炭火炉之间。听金农问他,忙不迭地应了一声道:“我那红梅,到时候就成了黑梅了。”

  笑声中,高翔问金农:“冬心,我想不出,你的万寿字怎么做出假来?”

  “自然有办法,不信你去数一数,一万是不是差一个。”金农挤了下眼笑道。

  “这些字画到了岳钟琪的寿宴上,那就热闹喽!”汪士慎闷叽叽地笑道,一面给大伙端上来烹好的茶水。

  哥几个品茗兴至,板桥提议吟诗联句,“如此好心境,不作得诗句,岂不可惜?”

  “士慎为长,从你开句。”黄慎道。

  正说着,哑女奔了进来,她的身后跟进一个蒙着瓜皮帽的陌生人来,来人掀去了帽子,原来是吴子坤的新师爷章元杰。

  “章师爷,是您?”金农困惑地望着章元杰。

  章元杰神态慌张,压低了嗓音说:“你们几个大师都在太好了。我连夜找来,有要事相告。”说着朝哑女扫了一眼。

  金农打着手势让哑女出去把着门以防万一。接着对章元杰说:“师爷,有何要事,直说无妨。”

  章元杰沉重地说:“各位师傅,你们快快打点逃走吧,你们就要大难临头了。”

  “此话怎讲?”板桥惊色地问道。

  章元杰抿了一口高翔递过来的茶:“吴子坤想升官发财,吩咐我给皇上写了密奏。”

  “密奏谁?”

  “岳钟琪大将军。”章元杰说,“他们告岳大将军借八十寿诞结党营私、和你们几位沆瀣一气作万寿字,画捅天竹,实属大逆不道,要皇上圣裁。”

  听到这里,哥几个惊诧得面面相觑,竟说不出话来了。还是板桥反应的快,他疑心这里边莫非有讹?“多谢师爷前来相告,不过,板桥斗胆相问,师爷为何冒死救我等寒酸书生?”

  章元杰苦笑了一下:“你们不相信我?还记得为你们跳湖自尽的洪师爷么?”

  “他的碑是我们立的。”黄慎说。

  “这就对了。”章元杰说,“洪师爷没保错人,我这个新师爷岂能玷污扬州府师爷之美名,我喜欢各位的字画,更敬重各位的人品,所以请各位相信我,快想良策吧。”说完告辞而去。

  汪士慎强词夺理地说:“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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