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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4-大隐于市2友情[1]-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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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我们是长辈,我们总也得送到门口。”
芙瑶忍不住笑出来:“韦大人爱子心切,真是慈父。”
韦行扶着门框,差点就吐了,回头一眼,半是恐惧半是愤怒,怎么回事?我听着,从语气到声音,怎么这么耳熟?韩青娶了个纳兰就够了,韦帅望要也娶个那样的,我就太命苦了。

眼见公主离开,韦行挖挖耳朵:“我没听错吧?公主把太子饶了?”
韩青白他一眼:“她是嫌那个借口不够好,只要皇上下了决心,她自会找到更好的借口来杀人。”
韦行茫然:“什么借口?”
韩青道:“为相几十载,谁能保证不做一件错事?想找,总能找到,找不到,也能编出来。只要皇上决心已下。”
内心叹息,堂堂相国,被人安插了户部尚书在手下,人权财权全失,闻弦音知雅意的大有人在。上一个折子,皇上不出声,上折的人升了,就有第二个折子,再不出声,就会有人罗列十大罪状。
既然皇上已经通知冷家高层,他决心已下,冷家只得放手,落井下石的事,冷家不干,但也只得静观其变了。

韦行自己走到院门口了,回头看韩青,韩青站在院子里,黯然肃立。
韦行忍不住问:“你不去?”
韩青微微叹气:“我还不想见他。”
小公主做事,环环紧扣,韦帅望不过是其中略微意外的一环,小家伙为她牺牲良多,对她来说,不过众多不二臣中的一个吧?
韩青又气又痛,看到自己孩子满腔热诚,跌落尘世间吃亏受苦,看他一眼都觉得难以忍受。
韦行不悦:“喂,你有完没完?我都不生气了,你还真得打死他才能出气啊?”
韩青咬牙切齿地:“韦行!”
韦行头疼,又来了,别叫我名字,我是你师兄!
韩青怒道:“第一,我这个没有是非观的人根本就没生过气,你光觉得你儿子有本事杀人挺开心来着。第二,打孩子不是为了出气的!是因为孩子做错事,一定要给予惩罚……”
韦行很无语,呸,你跟我说话还第一第二,我呸!韦行转身就走,边走边气,狗屁,什么不是为了出气,他做错了我当然生气,他做得越错,我越生气,打得越重,这不跟惩罚一回事嘛?真会混淆视听。
韩青见韦行走了,自己也觉得好笑,我今儿是打定主意拿韦行出气来了,原因啊,原因无非是我儿子喜欢他不喜欢我。
韩青好笑之后,内心酸楚,我还是去看看那孩子吧。

帅望半昏迷着,如果不是冰水刺骨寒,他这会儿已经全昏迷了。
泼在他身上的水,和着半融化的雪,半透明的白玉泥浆一样,浸在脸上,刺骨的冷与痛。
帅望希望他今生今世再不要受一次这样的苦了。
他真的,怕了。

康慨叫一声:“帅望!”
韦帅望没有反应。
康慨叫人拿担架来,把帅望抬回房去。
韩笑的房门,半掩着,从门缝的暗影里,能看到小朋友的衣角。康慨忽然禁不住皱了皱眉头,任性是一样任性,可是韦帅望最任性的时候,同遥远水火不相容,如果看到遥远被打成这样,大约也不会只是站在那儿看着吧?

韩笑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康慨这才自省,我这是怎么了,这次可不关那孩子的事,难道我能公平地评论抽我救命恩人耳光的小孩儿吗?我早已失却公平的立场,我不该对韩少爷的行为,进行评判。

而门里的韩笑,瑟瑟发抖。
这是,他父亲的真面目吗?
开始他还以为他父亲说来吓人的。
韦帅望扑倒在雪地里再爬起来,一次又一次,院子里的雪地上,到处都是鲜血。棉衣都被皮鞭抽碎,血淋淋的后背上,分不清是粘在背上的碎布,还是被抽碎的皮肉。
纳兰一早说过:“你师父看起来很吓人,其实很护孩子;你爹为人和气,但是孩子要做错事,他可会演黑脸包公,所以,你还是跟着你师父我比较放心。”
韩笑被吓着了,一向温和到没脾气的父亲,因为韦帅望坚持保护他姐姐,被打得体无完肤。难道他父亲不应该保护继女吗?不应该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吗?难道韦帅望竟是一个舍己救人的英雄吗?他一向看到知道的父亲,竟是假的吗?一个是非不分,滥用酷刑的人,是他父亲?
他的世界观一时间受到极大冲击,大脑运转已经满载,内存严重不足。

韦行看到的韦帅望已经深度昏迷,在外面,因为过量寒冷,还保有一丝神志,到了暖屋子里,热血上涌,顿时心脏一阵狂跳,然后休克了。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康慨惨叫一声:“帅望!”回头大叫:“叫大夫,叫韦大人来!”
韦行过去就是一巴掌,康慨被打得一头撞到墙上,晕了一会儿,一声不吭过去侍候。
韦行握着帅望手,片刻,韦帅望呻吟一声:“师父……”
韦行道:“你师父没来!康慨,药呢?”
韦帅望睁开眼睛,声音细微:“我师父……”然后“哇”地一口血吐出来。
韦行呆了呆,气得,好想抽他一巴掌,无奈只得叫:“康慨,告诉韩掌门,他徒弟快死了,让他过来见最后一面。”
康慨答应一声,一转头,看到韩青站在门口,微微黯然的脸上没有表情,可是他站在门口,身子僵直。
韦帅望隐隐约约看到韩青,立刻挣开韦行的手,挣扎着支起身子,不等韩青时来,人已摔回床上,再一次失去知觉。
韩青看一眼韦行,低声:“打这么重?”
韦行大怒:“一早告诉过你……!”一脸老子还想开揍的架式。
韩青沉默,切脉开方子,再让康慨把帅望随身带的药箱拿出来,捡了现成的丸药,化成药汁,给帅望灌下去。
然后运功疗伤。

帅望睁开眼,第一句话是:“师父,别生我气。”
韩青握住帅望的手:“你把我气死,我也是你师父,是不是?”
韦帅望立刻安心了:“嗯。”然后控诉:“韩笑病了,我爹彻夜陪着,所以,你也不许走。”
这么孩子气,韩青立刻红了眼圈。看他做事,象大人一样,受了伤,才想起来,才不过是个孩子啊。
韦行在一边,鼻子气歪了,你多大了?还说这种话?!


八十五,依依不舍

韩青紧紧握着帅望的手。
他不舍得这孩子走。
就象即将离家的小狐狸,一天比一天长大的身体,进进出出,开始觉得自家洞小,转身抬头,动辄得咎。出门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跑的路,一天比一天离家门更远,也许有一天,他就会离开家门,再也不回来了。
韩青看着那孩子天使般安宁的睡相觉得悲哀,看一眼少一眼了吧?龙非池中物,早晚要一飞冲天的。

内心刺痛,握紧那孩子冻得红肿的手,有一刹那的迷惘,人生如此辛苦,所为何事?我当初接这个位子,是为了什么?为了家人安康,为了师徒情谊,还是普济众生?难道我经历所有苦难,是为了不相识的陌生人吗?擦肩而过的那些人,倒底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是死一千还是死一万,在我心里的感触,不会有此时看到自己孩子血淋淋昏迷在床上更痛吧?内心深处一句不应该,我就该亏待了这孩子吗?
那孩子挨打前最后一句是:“你别生气。”被打到昏迷,醒了第一句话还是:“你别生气。”
韩青忽然间自问,整个世界与这个孩子相比,哪个重要?
他不敢回答。
如果必得在师父与弟子间,选择一个,我会选择哪个?
韩青不敢再想这个问题,他叹息一声:不如把我撕成两半吧,别问我这个问题。
活着做这种选择,会痛不欲生。

韦帅望半夜痛醒,睁开眼看到韩青坐在床前沉思,不由得惊怕:“师父!”
韩青醒过来:“怎么了?痛吗?”
韦帅望热泪盈眶:“你不会赶我走吧?”
韩青气得:“闭上你的嘴!”
   帅望抓着他手:“师爷要赶我走怎么办?”
韩青轻声:“有我呢,你》放心吧。”
帅望看着韩青,嘴唇颤抖:“我不想惹事,我怕芙瑶会躲不过下次暗杀,我怕她有生命危险。”
韩青点头:“我明白,帅望,人年轻时,肯为异性倾城倾国,这很正常。别担心,这件事,这次就算过去了。可是,你要明白,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了。”
韦帅望抓着韩青的手:“不!”哀求,原谅七十个七次好不好?
韩青摸着帅望的头,良久,轻声:“外一家里留不住你,自己到外面磨练磨练,也没什么不好,外面天大地大,在家窝着,长不成参天大树。”
韦帅望哽咽:“谁他妈要长成什么参天大树,我要做一辈子小孩儿。”
韩青不禁笑了,辛酸:“是啊,那多好。”还记得小家伙五岁时,拉着他衣角,紧跟在他身后,在冷家山上到处跑,象条尾巴一样,随手给他点东西,他就不吭声地玩半天,到哪找那么忠实的小狗去?所有怜惜爱护,他全盘接受,回报以全心全意的信赖。你以为你对人好,人家一定会接受?象对冷秋,他需要一次次解释,我真的真的真的忠心不贰。象对韩笑,得申请: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一个机会!对纳兰,永远心怀歉意,我给你的时间不够,我给你的关注不够。只有小帅望,什么时候看他,都给他一个开心的笑容,什么时候见到他,立刻伸手要抱。那孩子在他的空闲时间,在他需要温暖时,允许他拥抱,并回报以全心全意的依恋。
韩青握着帅望的手,微笑:“别长大,永远五岁,别见了女人象蜂见了蜜,永远乖乖听话,闯点小祸师父都接得住,多好。”温和地嘲笑,无限的悲哀。
韦帅望泪盈于睫,不再哀求。
是,谁不留恋那些美好时光。
帅望慢慢微笑:“师父,你睡去吧,我有事就叫你。”
韩青道:“有事没事,你给我躺足半个月,不许起床不许出门。”
韦帅望哀叫一声:“啊!闷死我!”
韩青怒道:“嫌闷?我可以再打你一顿,你要敢起床,我就给你一顿保证你躺半个月的板子。”
帅望连声:“我不闷,我不闷,我只是……”
韩青道:“如果人家有意,你不去,人家担心你,自然会来看你,如果不来看你,你就死心了吧。”
韦帅望顿时红了脸,脸埋枕头里,说声:“呸!”
韩青叹口气:“芙瑶要做的事很多,如果她不来,你也要体谅,成大事者,不会眷恋儿女情长。而且,据我看,她也确实不会有时间,她的身份,也不适合常到韦府来坐坐。你呢,伤好后,也快过年了,你同你爹一起回冷家吧。”虽然时空不能阻隔,但是时间与空间的杀伤力最大,冷处理一下试试吧。 
韦帅望果然闷闷地“唔”一声。
虽然不舍得师父,可是师父反正永远在家等他,又跑不了,当然是见不到芙瑶比较难过。
韩青见帅望精神不支,伸手摸摸,韦帅望额头一片冰冷,却全是汗水,起身给他拿止痛:“怎么不说?”
帅望苦笑:“为个陌生女子同师父——争执,活该痛吧?”岂只是争执,先斩后奏,替国家换了储君,这是争执吗?冷家再有第二个人干这种事,冷家两位掌门会做何反应?两位掌门会当自己接到战书了。
韩青当年如何同白逸儿说的:你的态度就是冷家的态度,如果你同冷家的态度不同,你就闭嘴。
韩青给帅望擦擦汗:“活该。”
帅望吃下止痛药,喝水,笑。然后慢慢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早上康慨过来:“掌门,您歇息去吧,帅望这儿有我们照顾。”
帅望睡得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一眼:“不要你,我要我师父。”
康慨笑骂:“放屁!你还没闹够?”
帅望也笑了:“要不,把逸儿搬过来我们做伴吧,闷死了。”
康慨气得:“掌门你听听,昨儿那白小姐听说帅望挨了打,说过来同韦帅望一起,我还当开玩笑,原来他们真有这心思,你们怎么想的?孤孤男寡女的,不知道害臊!”
韩青笑道:“倒也是,我再住一天,明儿韩笑跟我走,让逸儿在住对面吧,白天两人可以在一起说话。”
康慨鲠住,半晌才虚弱地回答:“是!”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这位掌门人脑子出问题了?

韩青心想,唔,外一公主来了,说不定知难而退了。
韦帅望一派欢喜,一点也没没想过公主来了他有美同床,如何解释。
就这么被师父给算计了。

韩青走到韩笑屋里:“病好些了吗?”
韩笑站在那儿,不出声。
韩青摸摸他头:“不热了,用不用再歇歇?我明天要回冷家,如果你支撑得住,跟我一起回去可好?”
韩笑没出声,也不反对,只是慢慢后退一步。
韩青道:“如果你有意见,只管说,如果没有,就这么定了。”
韩笑沉默。
韩青无可奈何,只好当韩笑是同意:“好,让康慨帮你收拾。”

韩笑缩回床上,恐惧。
又是那种和气的口吻,好吗?行不行?这样可好?好象你有选择,其实他已经决定,说什么都没用,强行反对,韦帅望就是榜样。
这就是他们都说韦帅望在冷家比在韦府乖的原因吧?笑眯眯就咬你一口的人,才可怕。

韦行听说韩笑这就要走,倒也有点担心:“才发了烧。”
韩青道:“今天已经不热了,明儿应该就好了。”
韦行道:“你儿子你说了算。”
韩青一笑:“你儿子呢?”
韦行郁闷地:“你没完了?”专用沙袋都让你给用了,还废话。
韩青只得解释:“要不怎么跟师父说?难道也象公主说的那样,不提韦帅望?”
韦行想了想:“好在你来了。”忍不住笑,你来了,就不用我解释了,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听说韦帅望在皇帝那儿,骂人的声音很大。”
韩青忍笑:“所以你我被皇上传见,人家让我们站着听训,你还挺开心?”
韦行大笑:“我一早就想骂他,不象个男人,没担当,韦帅望骂得很好。”
韩青瞪他一眼:“把自己儿子宰了给女儿报仇就叫有担当?”
韦行道:“反正那丫头没有把柄落人眼里。”
韩青道:“下一个做错事的,就是他的小儿子。”
韦行扬眉:“你成见挺深啊。”
韩青道:“恐怕是,两虎相争,必然的事。从目前的状况看,输的不会是公主。”摇头。
都觉得当皇帝最威风,真威风,决斗场上都是自己亲生儿子,捉对厮杀,越是自己痛爱的孩子,对手越多,输了下场的,立刻要亲口下令砍掉他的头,直到只剩一个,或者自己死掉,即使自己死掉,也知道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儿子们还会继续对决,直到只剩下一个,就算有饶幸不死的,也要一辈子活在被监视软禁中。
韩青微微有点理解冷秋,他也不希望在冷家山上看到这样一幕。
韦行正在最后一次查看当年帐目,然后就要交到冷家山上去了,虽然冷秋不太查帐,韦行还是习惯性地对交给他师父的东西小心翼翼。
门外似乎有人不住徘徊,韦行刚要发作,外面传来怯生生的声音:“师父!”
韦行放下帐本:“进来!”
韩笑推开门,站在门口,韦行皱眉:“什么事?”
韩笑站在那儿,不出声。
韦行再次皱眉:“怎么了?”
沉默。
韦行不耐烦:“有事快说!我正忙着。”
韩笑眼圈红了,韦行无奈,韩青那小子哪去了,你儿子你不管?只得耐下性子:“谁惹你了?”
韩笑忍着眼泪,半晌:“我,我,不想走……”
韦行奇了:“为什么?”小子,你不知道你爹多惯孩子吧?你跟他走可以睡懒觉耍赖皮,爱玩啥玩啥,你看你师兄我儿子,这些年一离了我跟前就跟放羊渡假似的。
韩笑落泪:“你为什么赶我走?”你看起来象我师弟一样五好少年似的,你跟着我,明显,只能变成我这样的冷血杀手,虽然我不觉得我错,可是,我还是希望小孩子象韩青不象我。
韦行瞪着眼睛:“什么叫赶你走?我还是你师父,你跟你父亲学一阵子功夫有什么不对啊?”
韩笑问:“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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