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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大地震:绝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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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在地震中丧生,场镇夷为平地,4、500人受伤,300多人被埋,目前仍有100多人埋在废墟中无法挖出来。村上的情况更令人担忧,到现在还有两个村无法取得联系,金水、竹溪、大青石、龙门四村上报的情况相当糟糕,百分之九十五的房屋倒塌,二千多人受伤,数百人失踪,近百人被埋,而那二个尚无音信的村均在高山峡谷地区,他们的情况肯定比这些村还惨。现在我们最紧迫需要解决的问题有四件——吃、住、药和营救被埋者。算个账你马上明白目前形势严峻到了何种程度,你清楚全镇总共六千多人,除去能确定受伤的2000多人,被埋的数百人,加上1000多人未联系上及几百个失踪的,剩下大约1000多幸存下来的身体完好者。但这1000多人中又有多少是老人、妇女和儿童,又有多少青壮年能在公路中断的情况下把2000多名伤员送出大山,把被埋的数百人及时抢救出来,并为幸存下来的老人和妇女儿童搭建防震棚?开始讨论到这里,大伙都哀声叹气,我也知道面临的困难很大,但是我要强调一点,在这里大家可以诉诉苦发发牢骚,可一旦走出这个棚子,无论是谁都要振作起精神,要给群众以信心,给群众以希望,在外面的救援人员赶来之前,镇上的党员干部要统一下派各村,深入灾民中间积极带领大家搞好自救,最大可能地减少地震造成的损失,尽最大的努力营救被埋人员。现在受灾群众都看着党委政府,盼着党委政府能拉他们一把,同志们,大灾大难正是考验共产党员的时候,现在开会的都是党政班子成员,我们一定要挺直脊梁,勇斗天灾,把幸存下来的群众一个不少地带出绝境啊。同志们,请大家支持我的工作。
郭镇长,我们都是组织培养多年的干部,这个时候不分彼此。副镇长王振中站起身,激动地说。
是啊,抗震救灾我们都有责任。众人应和道。
大家误会我的意思了,郭镇长忙解释说:带领群众抗震救灾是我们每个干部的责任,但是目前金水河这地方,余震不断,危机重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才肯求大家到村上去组织救灾,一要完成任务,二要保重身体。
我们已作好了思想准备,郭镇长你请下命令吧。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好。郭镇长挥手示意大家坐下,说:天下着雨又是深更半夜的,大家先眯一阵,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出发。办公室根据刚才的讨论拟定个工作方案,明天早上立刻发下去。
吴树山表态说:郭镇长的安排很科学,我再提两点建议。第一,明天继续派人出山向县上求救,争取救援人员早些进山;第二,给我20个民兵,我让派出所民警和民兵立即把治安巡逻抓起来,另外,我想明天派2个人进山去探探未联系上的2个村的情况,顺便查查柴志华他们的下落。
行,20个民兵找武装部长给你落实。郭镇长爽快地说。
搜救(二)
凌晨2点,吴树山叫醒我,布置了早上七点同唐剑刚一起进山寻找柴志华的任务。我揉揉惺松睡眼,奇怪自己怎么会靠着白玲睡着了。他说任务很艰巨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望望白玲和身边的孩子,摇头说没有。他起身朝外走,边走边说:打个盹养足精神,明天早点出发。
可是他走后,我竟睡意全无,心中胡乱地想着崩山垮岩的事儿。白玲说:来去路上要小心。我玩世不恭地说:我天生贱命;毛主席他老人家看不上。
5月13日早上7点,我、唐剑刚、副镇长王振中、国土员张勇带上两天的干粮、水,还有一把手枪、一支匕首、四支电筒等物品,冒着蒙蒙细雨上路。朝离场镇约15公里,座落于龙门山深处海拔2000米的石门村进发了。
这是一条险象环生的征途,淫雨霏霏,余震频繁,山体大面积滑坡,泥石流不断滚落。去石门的道路已完全中断,我们决定避开塌方区从山顶绕行,在乱石和荒林中寻找出路,以减少途中危险。但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途中遭遇意外,谁也不敢保证我们能毫发无损地安全到达石门,完成任务后又顺利地返回。我们都清楚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和艰巨性,心中却没有做最坏打算,不是信心有多大,而是回避这个问题,没必要自己先把自己打败了。
像猴子一样爬上一座高耸的山峰是件艰难的事情,可我们别无选择,天上的雨水和地上的稀泥只是阻碍我们前进的一个因素,最伤脑筋的是上山的小道已经被地震破坏了,我们只得从没有路的地方重新踩一条。身手敏捷的国土员张勇在前面开路,我和王副镇长紧随其后,唐剑刚断后。我们抓住山岩上的植物,一步一滑地向上攀登,稍不留神双脚就会踩滑,而下面则是望不到底的悬崖。每一步我们都迈得异常小心,手上抓牢了脚底踩稳了才把另一支脚提起来又去找一个能踩稳脚的地方,如此循环往复行走,耗时又费力……但为了完成任务,我们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冲。每人身负10多公斤的干粮、饮用水及工作器材,绵绵细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汗水不一会儿就湿透了作训服,膝盖和肘部碰在石壁上,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脚底的血泡,不知什么时候起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破的。双腿沉重得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气喘吁吁地爬到山顶,我累得虚脱一般,瘫坐在一块岩石上不愿再挪动一步。不行,不能停下。张勇在前面不停地吆喝:停下来便不想再动,坐久了人会感冒。在王副镇长和唐副所长的催促下,我歇了一口气,只得又撑起酸痛的双腿,随他们继续前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搜救(三)
雨慢慢地停了,山谷里升起缕缕白色的雾岚,放眼望去,地震的痕迹一丝不存,龙门山的高山峡谷宛如雾缠云绕的黄山一样风姿绰约,引人入胜。
然而,不时从或远或近的山谷中传来的惊心动魄的轰隆声,终于把人拉回现实里,那是被地震松动了的岩石经雨水浸泡后轰然滚下,透过云雾的缝隙,可以看见岩石滚落中留下串串炸药爆炸般的白烟。山梁上裂口密布,如同蛛网,每道裂口都望不到尽头,巨蛇一样隐没有密林深处。地势险要,我们不敢懈怠,互相提醒着匆匆向山下走去。
惊险总在不经意间出现。下山时山谷中忽然传来映山映水的轰鸣声,一个塌方区横亘在我们面前——从二十余米高的峭壁上,泥石流象下饺子似的往下掉,大块大块的岩石砸在先掉下来的岩石上,声如洪钟,慑人心魂。我们站在高处仔细观察一阵, 发现此处塌方面积不是很大,且泥石流的流量小,便决定强行冲过去。张勇看准时机,率先冲向塌方区,一块脸盆大的石头从上面掉下来,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为他捏了一把汗。还好,石头掉在了淤泥中没有继续滚动。张勇跑过塌方区后,选择了一个制高点,他监视着泥石流的动向,指挥我们三人拉开队形,快速通过危险地段。
来到山脚,前面是块地势比较平坦的开阔地带,高地上有七、八户人家,房屋虽然塌了,但是一缕淡淡的炊烟却点燃了生命坚强不屈的气息。我们心中为之一振,加快步伐向农家走去。
此时是下午3点,我们在山上已经走了约8个小时。
查尔斯。弗雷泽在《冷山》中不厌其烦地讲述主人公英曼翻越蓝岭及其他山脉时的艰难和曲折,几乎是一次死亡之旅,可是;相对我们今天路途上所遭遇的危险和艰辛跋涉,英曼的行程真不算什么,他只需惦记食物和避开抓捕的民兵,而我们则是一步一步向地震中心靠近,不清楚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走不到目的地。
有一点我们和英曼是相通的;无论前途有多少凶险;前进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乌龟(一)
金水河沿着山谷从北方奔腾而下,在碰鼻岩前突然停住了脚。碰鼻岩是道完整而坚硬的花岗石山体,经金水河千百年的冲刷,切割出一条幽深的峡谷,然后河水象脱缰的野马咆哮而去。
远远望去,笔立险峻的碰鼻岩如一道坚不可摧地石门,严严实实地锁住了进出大山的通道,从碰鼻岩往里走镶嵌于崇山峻岭中的这个村子,便起名石门村。
因为碰鼻岩的阻挡,金水河从上游劫掠而下的泥沙在碰鼻岩前的河湾里淤积,渐渐形成一方数十亩大的平坝,土肥水美。我们在半山腰看到的那几户人家,就散落在这块绿玉似的畦地上。
要进村子时,一条灰色的土狗跑了出来,它站在一个土堆上,用迷蒙的眼神望着我们。张勇捡块石头朝它扔去,没有打中,狗在土堆上趄趔了一下,像一个砸了台的演员马上掉转身跑开了。这狗被地震震瓜了。张勇伤心地说。
爸爸,山外来人了。一个小孩最先发现了我们。
被喊着爸爸的男子立即从房子里钻出来,看见了唐剑刚身上扯眼的警服,像看见一根救命稻草,像看见一缕驱散阴霾的阳光,像是看见久别的亲人,像是找到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刹那之间,男子眼里滚出了激动的泪珠,硬咽着说:王镇长、唐所长,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我们得救了。他跌跌撞撞地冲上去,紧紧地将王振中和唐剑刚抱住了,怕两人飞走似的。
王振中和唐剑刚不停地安慰他:肖队长,别伤心,只要人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肖队长抽泣着说:我不是伤心,是高兴,做梦都没想到你们会来,看见你们真的太高兴了。
好,好,你们人在我们也高兴,王副镇长拍着肖万春的肩膀说:乡亲们都好吗,带我们去见见。
嗯。肖万春马上擦掉眼泪,撒开喉咙喊道:张二婶、袁表叔,你们快过来,政府派人救我们来了。
随着肖万春的喊声,四面八方迅速涌出一群村民来。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约20个之多,一边跑一边喊:救星来了,救星来了……人们跑到我们跟前,团团将我们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述说着地震、灾难和惨痛记忆。
听着他们发自肺腑的心声,看着他们身上穿得像乞丐的奇装异服,我忽然想哭,村民们原本挺富裕的,家家户户修建了楼房,部分人家还买上了小汽车,住在群山环抱恍若仙境的世外桃园中,日子过得舒心而惬意。可是这场令人诅咒的地震,把什么都毁灭了——楼垮了,山崩了,骨肉分离了……许多人辛辛苦苦操劳一生,置办起一个大家业,地震中让它瞬间灰飞烟灭了,除了一堆瓦砾,什么都不复存在。
是的,除了瓦砾和悲伤,什么都不复存在了!包括希望和信心,在大地依旧无休无止的摇晃中,在凄风冷雨不断的摧残下,身处绝境的人们,除了听天由命还能做什么。
乌龟(二)
想生死突围么?事情决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家在龙门山中根也长在龙门山中,丢下家园能奔向何处?逃生的出路已经被垮塌的山体掩埋,在荒山野岭中杀出血路但老人和孩子能否能承受,还有伤员又怎么转移出去?等等问题,已经让绝境中的人们心灰意冷。
等,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盼,是心底最焦急的期望。
肖万春家的楼房垮塌了,但是旁边的三间木头小屋却毫发无损。他把我们领进了木屋中。房子座东北向西南,一字排开,木质框架,松树板作四壁,松树皮作屋顶,美观大方,经久耐用。居中的屋子设计为客厅,摆有沙发、电视、角柜等器具,此时一应物品全部搬至北墙一角,腾出空间搭建起一溜子地铺,供人休息。客厅进门处烧着一个火塘,以驱散地铺的潮气。我们进了屋,急忙围着火塘烘烤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客厅中有两道板门进入两边的屋子,也是搭成了一通溜的地铺。原来地震后,肖万春把房屋垮塌无处落身的左邻右舍都喊到了他木屋中暂住。
我们烤衣服的时间,肖万春急忙叫他老婆给我们做午饭,王副镇长说:老肖你别瞎忙乎了,我们带有干粮,把衣服烤干我们得马上去找你们高支书。
肖万春嘿嘿一笑:王镇长,你说了好多次要来我家吃腊肉,若不是地震,还真请不动你呢,今天我能不让你得偿所愿吗?再说找高支书好大个事儿,你们歇着,我马上去把他叫来。
不,我们想到高支书他们附近看看情况。
今天天晚了,你们走了好半天山路就歇着吧,明天再去。说罢,肖万春头也不回地独自去了,任王振中怎么喊都不听,他老婆过来对王镇长说:别管他,我们村他熟悉得象自个的手掌一样,眨眼功夫就回来了。
天空很阴郁,像要下雨了。
张勇望着阴沉沉的天,咒骂道:他妈的,天都不给人一个好脸色,寡着脸像个怨妇。
王镇长不悦地说:别动不动就发牢骚,有精神去帮嫂子煮饭。
张勇说:我早就想去了,但你一直没有说。
王镇长瞪他一眼:你癞蛤蟆嗦?
张勇朝王镇长挤眉弄眼做个怪相,一溜烟跑开了。
在火塘边坐了约半个小时,衣服连烘带焐差不多快干了,但是双脚仍旧烧乎乎的痛,我脱掉袜子,发现左脚的小指头和右脚的大拇指各起个了烟屁股大小的水泡,不知什么时间,两水泡被磨破了,充满了血液,成了血泡。轻轻一摁,钻心地痛,马上放开手,心中却不甚痛快。这样的鬼天气,这样崎岖而危险的山路,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哟?
约莫10来分钟,张勇忽然跑进屋子,神经兮兮地说:不得了,他们这里出了只神龟。
去去去,有好远走好远,神龟?还神仙呢。我冲他嘟哝道:神仙让你进入时间隧道,回到地震以前。
唉——张勇叹口气:没办法给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交流,不信你亲自去看,神龟现在守着他们吃的泉水呢。
闻言,我立刻忘掉了双脚的伤痛,马上穿上鞋要随张勇去看神龟。我心中一直对一些神奇而精怪的事物感兴趣,今天怎能放过如此机会。出门时,我回头问王镇长、唐所长要不要一起去,他们都说不去。
我跟着张勇绕过垮塌的房屋来到了村民取水的泉凼旁。肖万春的老婆黄大姐正在泉边洗菜,见我们过去,她和我们打招呼。我好奇地问她:黄大姐,你们的神龟在什么地方,让我看看。
黄大姐笑笑:神龟就在泉凼里,有缘人才能见到。
乌龟(三)
水潭深约1米,宽2米,底部是浅蓝色的花岗岩,潭水在岩石颜色的映衬下,发出黝黝光泽,哪里看得清潭底的东西。我睁大眼睛在水潭中搜索了一遍,失望地摇摇头:哄人的,哪有神龟?
张勇立刻正色说:怎么没有,我刚才都看见了,黄大姐,你把神龟叫起来让刘刘洛见识见识。
黄大姐抿嘴一笑:真想看?
我忙说:就是,就是。眼睛里露出了期冀的光芒。
行,我给你喊来。黄大姐爽朗地说:但看见神龟你要作揖哦。
作揖?我觉得难为情。
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但我要知道它神奇在什么地方才作揖。我坚持说。
黄大姐似乎猜透了我的心里,她没和我啰嗦,冲着水潭亲切地喊了三声“灵儿”,眨眼功夫,水面上浮起一个烧饼一样圆实、铁器一般冷峻的乌龟来。那只龟探出脑袋在水面上看了看,径直朝黄大姐游去。黄大姐用手掌拍打水面,乌龟游得更快了。它来到黄大姐手边,前爪轻轻地在黄大姐指尖抓了抓两下,然后四脚并用,熟练地爬上了黄大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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