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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蓼-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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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说是冷酷。她只是用漠不关己的态度冷冷地陈述着事实。
  李玥吟看了眼殷碧涵。
  “我没有说,是因为我需要反省的时间。”殷碧涵说,“我错了。”
  她一直的淡笑消失不见,唇紧抿着,浅褐色的眼珠里如水晶般通透彻底,将情绪铺陈在他的面前。李玥吟有一瞬间的怔忡,甚至令他没有发现,殷碧涵说话的口吻更似一个朋友,而不是下属。
  “我故意在殿下与流风面前用了不一样的说辞,然后另托了别人去往雍州。”殷碧涵说,“那人按照我事先安排好的说辞,将人头放在甄父房门口。按照甄父的反应来看,这个人的确就是甄川。”殷碧涵将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关于人头李玥吟早已知道,他所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隔墙有耳对李玥吟来说几乎是见怪不怪了,尤其在他并没有很认真地清扫过自己的皇子府时。所以他立刻明白了殷碧涵所要表达的意思。
  但是,承墨和流风?她竟然会怀疑这两个人。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知道。”殷碧涵知道李玥吟听懂了她的话。
  “不会弄错吗?”李玥吟并不希望殷碧涵的猜测会成真。承墨在他身边服侍时间很长,而流风他则一直秉持着用人不疑的原则,既然用了他就不想去怀疑她。
  “不知道。”殷碧涵承认。
  毕竟目前她没有确实的证据,而且万一这世上的确就是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
  李玥吟想了想,没有再说话。
  “殿下。”殷碧涵再度开口。
  李玥吟看向她。
  “我发现了一些事情。”
  李玥吟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这一次的案子,开始于甄川冒充贾充赶考及第,然后成为宫中禁卫录事参军的候补。”殷碧涵说,“甄川身份暴露后即刻下狱,陛下命殿下开始调查此案后贾充被杀,甄川不久后也死于狱中。我盗尸后送至雍州企图确认身份,直接导致甄家被人灭门。”
  除去一些细枝末节,诸如调查一直都很不顺利,甚至告发者到目前为止也只有猜测没有明朗,殷碧涵所说的并没有错漏。
  “殿下,如果这是同一个人做的,您不觉得前后有些不同吗?”
  李玥吟恍然。
  以他的母皇在殿下下令为时间点,之前做的事情相当柔软缜密,而之后却十分强硬无情。与其说是因为被逼急了而突然变异,不如说是两个不同的人更让人可以接受些。
  如果那是两个人,那么这两人的关系必然非常亲密。否则以后者狠厉的作风,大可将前者推出来了解此案,也好过百般隐瞒收拾善后。
  一个心思缜密能将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却缺了些狠心的人。
  一个手段强硬,甚至在这种时候也敢杀人的人。
  而且,这两个人关系极之亲密。
  李玥吟立刻有了一些联想,脸上的血色渐渐退了下去。
  “殿下,”殷碧涵看着李玥吟的表情,“您决定要怎么做了吗?”
  从一开始就缠绕着他的问题,果然又阴魂不散地纠缠上来。他一直想要避开的问题,现在却到了非决定不可的时候了。
  但是,这个决定权真的在他这里吗?
  突然觉得,沁雅阁不够暖了。
  




踏破铁鞋

  西市。
  殷碧涵一边从街口向她常去的茶楼走去,一边点头回应着周围人的招呼。
  自从她将流风引荐到皇子府以来,流风几乎没再回来过西市,而她自己因为忙着应付案子的事情也很少来,所以一路上主动招呼的人不少。
  殷碧涵自从升任皇子府副总管之后,每月的月俸是六两。在如今一两银子可以供一家人生活整个月花销的世道里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尤其她肯用点什么其他心思,即使不贪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额外的进账也只会更多。
  但即使她自己也完全不觉得目前的差使会有什么问题,殷碧涵也能习惯将所有的一切投注在同一个地方。所以虽然在西市赚的不多,但是她以前开始的事情一直没有停止。
  虽然她抽不出时间来关注谋划,好在因为要做的事情已经上了轨道,所以收入即使比不上她在皇子府的月俸,还是比以前多了不少。
  殷碧涵走进牙市边的茶楼向老板招呼一声,就在素日常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老板乐呵呵地过来倒了茶水,然后又转进去做事了。
  “老板——”门口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然后那人大跨步走了进来。
  “老四,坐。”殷碧涵站起来,脸上带着微笑,“说过叫我碧涵就可以了,何必这么见外。”虽然名义上她才是老板,但是殷碧涵深知端架子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从门外走进来的女人正是殷碧涵开始在牙市做生意时认识的黄四。“老板就是老板。”黄四笑呵呵地说。她自跟着殷碧涵做事,身上衣服的质料好了不少,以前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是少了很多。
  殷碧涵拿了杯子放到黄四面前,替她倒了杯茶,“最近院子里情况如何?”
  黄四是牙市里的牙婆为人老实,殷碧涵看中这一点,将她招徕到手下。她出钱买下一个小院子,让她把买来的人养在院子里学些基本的进退,认几个简单的字再卖出去。初看似乎相当无谓的举动,在黄四对殷碧涵异常的敬佩下得以执行。而事实证明成效相当不错,至少黄四手里卖出去的人价钱可以比一般的市价开得高些,而她目前在牙市里也颇有些占据一席之地的意思了。
  “还好。”黄四说,“大多都是没留足半个月的。这是这个月的账。”黄四想到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簿送到殷碧涵面前。
  殷碧涵没有急着翻开,说:“天气冷了,看看要不要再添些衣服被子什么的。你直接去买了,不用跟我商量。”
  黄四点了点头,露出笑容。
  殷碧涵顺手翻开账簿,还没细看里面的内容,一张纸钱从里面飘出来,慢悠悠地落到地上。
  殷碧涵俯身拣起来,然后挑眉看向坐在对面的黄四。
  黄四脸上闪过一阵尴尬,一边接过纸钱,一边解释道:“前几天到雍州去了一回,正好碰上熟人家里有丧事,所以顺手帮了下……”
  “雍州?”殷碧涵眼珠子一转。
  最近倒是一直听说雍州那里的丧事。
  “是啊。”黄四说,“老甄家里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家四口竟然死了精光。”说完,黄四还叹了口气。
  雍州,甄,一家四口。
  殷碧涵心里一跳,但是脸上却未动分毫。
  “真是可怜。不过老四你不是安阳人吗?怎么走到雍州那么远的地方还有朋友?”殷碧涵状似不经意地问。她拿起茶杯啜饮了一口,然后开始翻开账簿。
  “我?”黄四不以为意地喝着茶,说,“我是道地的雍州人。牙婆是近几年才做上的,以前我在那里替朱府做采买。”
  “朱府?”殷碧涵抬头,似乎不解。
  “嗯,对。”黄四说,“就是那个很有名的朱家,现今的皇长女正君朱君殿下就是朱家的人嘛。”
  “是那个朱家。”殷碧涵恍然,然后笑道,“那你是见过很多朱家人了?现今的朱君殿下长得如何?”她说话时语态轻松,浑然便是寻常聊天的语气。
  “那倒没有见过。雍州那边只是朱家的别院,平常基本没人去。朱君殿下倒是曾经在那里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些粗人也就在外面混混,哪能进到内院看见矜贵的夫君公子们。”
  “这么说,那甄家人也是在朱府里做事才认识的了?”殷碧涵替自己倒茶后,又顺手替黄四倒了,“那家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一家子全死了?”
  “唉……”黄四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听说是有盗贼夜里闯进去打劫,那边官衙都发了缉拿的文书了,不过到我回来那天还没个准信,看来那一家……不对,甄家好像还有个丫头的。”
  “还有个女儿吗?”殷碧涵眼中光芒一闪,“那总算是有个安慰,总算是没有灭绝。那女儿回去主持丧礼了?”
  “丧礼上没见着。说起来,我跟甄家也不熟。”黄四想了想说,“甄家夫郎以前是府里的小厮,到年纪后就经总管说合嫁了给一个寒酸书生。我记得当年他生了女儿之后,还是经常到府里帮忙赚些家用。那丫头就一直跟在她爹身边,所以我也见过几眼。啊,对了,据说是朱君殿下嫁进皇女府的时候,那个丫头托关系跟着一起来了安阳,想混口饭吃。”
  “竟然连母父的丧事都不回来……”殷碧涵的口吻似乎相当惊讶。
  “总该有些什么事吧?”黄四也满是不赞同,“不过这回去吊唁的时候,甄家屋子倒是大了很多,看样子是甄丫头出息了。不过就算混得不错,也不能……”
  殷碧涵笑了笑,说:“既然也不是太密切的朋友,尽到心意就可以了。相信官府也一定会把犯人抓到,以慰亡者在天之灵。老四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也是。”黄四抓抓头,“人年纪大了感慨就是多。老板,你看看这账怎么样?”
  “你做的事情我一向放心。对了……”
  




猜度不知

  “太傅大人请用茶。”小宫侍将白玉茶碗端到姬筠卿面前。他偷瞟了眼端坐不动的人,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姬筠卿似乎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人,只是淡淡颌首,轻道声:“有劳。”
  那流转间,如春风扑面般柔和的眼神只是一瞬便让小宫侍脸上飞上一抹红,“应……应该的。”说话间,连口舌都不利索了。
  姬筠卿低首,纤长如玉的手指搭上白玉茶碗,揭开盖子。莹白的杯子里,碧色的茶汤腾腾袅袅地将浓郁的香气送了出来。
  “还有事吗?”姬筠卿看了眼小宫侍。
  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看着姬筠卿发呆,小宫侍瞬时脸上红得像煮熟的螃蟹一样,叫一声“没什么”飞快地逃走了。
  姬筠卿看向手里的茶杯。
  御用的凤团胜雪和当今陛下最喜爱的白玉茶具,连几位皇女都不敢擅用的东西,她倒是用过好几回了。
  或许是因为御座上那个人的默许,但是更多的却是因为她的表象。
  安阳四大名门之一姬氏唯一的一人,从小在皇宫中长大的姬筠卿,凌驾于这些东西之上的,却是她的容貌。
  清雅脱俗,宛若天上仙已经与姬筠卿分割不开,甚至已经成为多数人可以看到的一切。
  就因为这样的容貌,于是想当然的,世间阴暗不会与她有关。
  于是想当然的,她也一定是白玉般染不上任何污秽。
  但是外表就真的可靠吗?姬筠卿冷笑,然后习惯性地将冷意收敛在心里,只是将笑流了出去。
  看上去宠爱儿子的李烨,只是因为喜欢儿子才赐予府邸吗?
  看上去姐妹友爱的皇女,真的会有手足亲情吗?
  看上去温柔体贴的朱墨兰,在伤人性命的时候又有没有手软过?
  而看上去温和无害的殷碧涵……
  姬筠卿突然露出微笑,这一次带上了愉悦的内核。
  殷碧涵,也许从某些方面来看可以说是一个很坦诚的人。毕竟秦负的事情也好,调查换官案件也罢,她只是站在一个相对偏僻的位置,却从没隐藏过自己。
  这样的人……
  “太傅大人,陛下相唤,请随我来。”中年侍官的声音在离姬筠卿不远的地方响起。
  姬筠卿站起来,道了声:“有劳。”
  同样的两个字此时却带上了不同的语调,听来似乎多了温文儒雅,连见过无数朝臣的侍官也不由暗暗点头。
  穿厅过廊,姬筠卿随着中年侍官走进暖阁后,侍官退出去后关上门。
  赤月之主穿着一身赤色常服站在桌边的熏炉边,正伸着手在上面取暖。不知道是否因为关上门的缘故,满室浅淡氤氲的香气如凝滞了一般,明明该是让人舒服的味道,却怎么也无法心神爽快起来。
  “叩见陛下。”也是一身常服的姬筠卿在离李烨很远的地方就停下来,然后一丝不苟地行礼。
  “起来吧。”李烨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连素常说的那些不用如此见外之类的话也没有,短短的几个字里也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姬筠卿依言起身,然后躬身等她说话。即使是她和颜悦色的时候,她也从没逾距过,何况是如今的样子。
  “情况如何了?”李烨只是看着熏炉,问。
  即使从地面青石砖的反光上可以看到她并没有看着自己,但是姬筠卿却仍然恭敬地说:“三殿下那里,如今该查得差不多了。”
  李烨立时冷笑一声,然后不轻不重的一句:“分不清轻重的东西。”
  姬筠卿忍住了蹙眉的冲动。
  这个人明明已经知道了一切,却在开口第一句话问如何。如果有心隐瞒或是暗地里想做些什么小动作,只怕就立时将自己□裸地送到李烨面前。
  然后这一句,“分不清轻重的东西。”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如果谁心里有鬼只怕就认作自己。但是同时,就算姬筠卿知道她说的是李玥吟,却也还是不知道她到底想些什么。
  “三殿下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姬筠卿抬头,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陛下第一次将事情交给他做,总是想做得好些。”
  不知她在想什么,也可以要做自己就好。姬筠卿给出的答案,是“她该说”的话,听上去公正,却有着淡淡的偏袒。
  李烨果然脸色稍霁,“站着干什么,坐。”
  姬筠卿在李烨坐下后,也欠身坐了下来。
  “你这里都知道了些什么?”李烨问,似乎恢复到一贯的和颜悦色的样子。
  姬筠卿却是实实在在地一凛。
  姬氏世代人丁都不兴旺,官职也都是位高而权轻,既没有出过才女文豪也没有旷世的敛财手段,但是姬氏仍然稳稳地占定四大世家之一的地位。其中的理由别人也许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却肯定明白。
  姬氏就如冰山一般,能看见的只是露在水面上的部分。
  姬筠卿肯定知道,但是知道多少,或者说表现出来她知道多少需要小心斟酌,如果一旦让她认为姬氏目前的实力超过了必要……
  过盛当杀!
  “此事是由朱君殿下而起。”姬筠卿答得简单,然后小心地观察着李烨的表情。
  “果然是他。”李烨皱眉,“来人。”
  “是。”身后立即有人应声。
  “去把小皇女抱进宫里,就说凤后想念孙儿,要亲自照看几日。”
  “是。”身后人应声离去。
  姬筠卿眼里一闪。
  果然是母女,连惩罚人的法子都如出一辙,只是如今那位爱女刚刚回到身边还没几个时辰的朱君不知又做何感想。
  而她特意在她面前这般吩咐,又是为什么?
  “陛下。”姬筠卿不给她看向自己反应的机会,突然说,“筠卿发现一个相当不错的人。”
  “谁?”
  “殷碧涵。”
  “又是她?”李烨看了姬筠卿一眼。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人了。
  “她是凤清竹的关门弟子。”姬筠卿小心翼翼地,果然在李烨眼里看到了一丝兴趣,“她在得知甄川的身份之后,立刻说服三殿下同意盗尸。然后甚至瞒住三殿下,分三路出京送至雍州。”
  “是吗?”
  姬筠卿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面对这一位,点到即止才是最好的做法。
  
  而殷碧涵,面对这位的兴趣,你,又会如何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还在为无聊的理由加班。
希望0点之前能躺到自己的床上




知与不知

  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艳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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