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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生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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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唇角越发的薄,下颌越发的傲,全全然一个冷血无情、刻薄倨傲的男子。
“是因了你快要死了,你才如此对朕吗?你要朕忘了你,忘记你是朕最心爱的女子”他对着那被掌风摧残得七零八落的倾月繁雪,满目痛楚,“还是你要朕记得:你是朕的臣子,是靛朝文武双全的状元郎,而不是朕深爱的女子?”
远在迟延山的玉寒只身一人,趁着月色正在周边勘察地势,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蓦然回首,却见枯槁树桠后有一道朦胧的身影,随着那人的走近,玉寒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强烈的痛楚席卷了她的意识,闭眼的一瞬,她见到那人细长的眉眼、轻浅的眸色。
第七十九章 厌相对
玉寒醒过来的时候,入眼的是轻罗纱帐,床头淡香袅袅,笼得那蛟龙戏水鼎如在雾中,再远了去便是一张太师椅,上边坐着一个人,淡淡含笑,眉眼如画,正是景荣侯。暗自冷笑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抬眼对上那人细长的凤眸,道:“是侯爷啊,真是许久未见了。”
话锋中讥诮之意甚是明显,不过齐博臾的心情大好,也就不与她计较了,笑道:“哪里哪里,也就是半年的功夫。”说话间他便站起身来要朝玉寒走来。
才一步,玉寒周身又是火烧一般的疼了起来,紧锁了眉头,玉寒的手已是紧紧地抓着被单,却不料齐博臾止住了步子,又后退了一步,抱胸看着她,嬉笑道:“瞧本侯的记性,明知你体内种了绛珠墨莲还朝你走过去,真真是高兴过头了!”
猛然抬头,玉寒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是啊,正是本侯。你是没瞧见齐凤臾跪我时的样子,那小样儿委屈的啧啧我看着都心疼啊!哈哈。”他自腰间抽出一把紫檀木为骨的折扇,哗的一声打开,悠悠然扇起凉风来,“他哪里知道本侯拿什么东西养着那金贵的绛珠墨莲哟!”
“以童男之血浇灌绛珠墨莲,再以自己的血为引种下血咒,齐博臾,我果然是小看了你!”玉寒的脸上虽是神色未变,可面颊上染就的一丝潮红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思:她恨不能将此人千刀万剐。
这半年来,每到十五月圆之夜,她须得饮童男之血才可止住浑身剧痛,若是子时还未饮血,那便会筋脉逆行,直至饮血为止。不仅如此,她的身体早已大不如从前,稍有血腥之气靠近便浑身燥热,痛苦不堪。
如今对着齐博臾,一旦他与她之间相隔不足三尺,那周身的气血便自行奔腾,全然不受控制,“你究竟想干什么?”这一问她说得极缓,几乎是一字一顿,一双杏眼冷冷地看向齐博臾,教他莫名地心惊。
佯作无赖状,齐博臾耸了耸肩,道:“没想干什么?本侯邀你共谋大事你又不允,彼时本侯那叫一个伤心啊,谁知道老天竟给了本侯那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样?饮了了本侯血的绛珠墨莲滋味不错吧?”
玉寒从未觉得有人的脸孔可以丑恶到如此境地,冷哼一声,道:“就冲你这德性也成不了什么大事,还妄图谋得靛朝数百年的基业,简直是笑话!”她说话时看也没看齐博臾,斜瞥的眼角里讥讽之意显而易见。
齐博臾方欲发怒,见着她紧握的拳头,又轻笑起来,“想激本侯?如此便想要本侯发怒,未免看低了本侯啊!”说着他便故作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唉本侯在你眼里就是个笑话不成?你在本侯心里那可是个天仙一样的人物。别担心,本侯不会让你死的,本侯也舍不得,呵呵”
他笑得颠倒众生,细长的眉眼微微上挑着,那眼角竟如同凤尾一般扬起,煞是好看,只可惜玉寒依旧觉得恶心,但她动弹不得:只要这人在,哪怕是须臾光景也可教她痛得死去活来,眼下她能忍住不叫喊出来已是实属不易。
待笑够了,齐博臾看向玉寒,那人的额角鬓边皆是密密的汗珠,双臂因了握得太紧的拳头而颤抖起来,心头便又有几分微微的疼痛。蹙了蹙眉头,齐博臾走到一旁取了茶盏便用匕首划开了食指,滴了约摸十滴血,用茶水化开了,道:“你想要本侯的血吧?不愿再痛的话就自己过来取。”说罢又后退了老远,在屋子的另一头坐下了。
玉寒看了他一眼,终是挣扎着起身,将那一碗一口饮尽,拭了拭嘴角流下的茶水,她将那茶盏丢到一旁,朝齐博臾走了过去,临了,在那人跟前站定,扬手便是一巴掌。“啪”齐博臾的脸被这狠狠地一抽打到了另一侧。
“这一巴掌打的是你卑鄙无耻!”玉寒喝道,旋即便转身出了门。齐博臾也不拦她,只笑了笑,却牵动了唇角,真是痛啊,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渗出的的血,腥咸无比,“真是只带爪子的狮子不成?可惜了,终有一日你得来求本侯”
玉寒出了齐博臾的住处,这才发现身在晥镇,镇外便是靛军扎营的地方,“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她思忖着,这人来迟延山必然居心叵测,原先这人心心念念便是要杀了她,如今竟好心好意地来给她指条救命的路子,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她却是猜不透了。
照理说方才他要是趁她昏迷不醒之际要了她的性命,那便是一了百了了:靛军阵前失帅,契丹人便可攻破迟延四镇。更何况少了她这个绊脚石,邳州兵乱也多几分胜算,何乐而不为?还有刚刚那一瞬,凭他齐博臾的功力要想拦住力竭的她,那实在是轻而易举,可那人偏偏没有动作,要说他是被那一巴掌打傻了,鬼也不信!玉寒越想越觉得不对,抬首才发觉已是到了营地。
待她回了营,众将一下子便将她团团围住,皆是在问她勘察结果如何。她这厢累得半点气力都没有,瞧见这一干众人急不可耐的模样便愈加的心烦,当下冷下脸来:“吵什么吵!一早上都没事儿干了是不是?兵都练好了?”
被她如此一喝,众将皆是失了言语,定定地站着,半个字都不敢多说了去,看着他们这副畏首畏尾的模样,玉寒心头的火又是一阵乱窜,好容易忍住了,道:“赶紧都散了去,姚岑、彭志随我来!”
他三人一边走着,玉寒便指着那西边一片山林道:“你们也瞧见了,这一片都是山林,北辽的军营就在那山后头,听说此次辽主派过来的援军五万有余,凭我军如今的兵力要想完胜机会渺茫。”
她顿了顿,看向姚岑道:“契丹宵小以为凭骑兵便可教我军毫无招架之力,然他们想得太容易了,姚岑,本将命你将组装完毕的床弩战车安顿在西面山麓,藏得巧些,明白吗?”
姚岑点了点头,可彭志却糊涂了,玉寒见他那丈二和尚的模样,又转过头去,随意问道:“我让你回去好好想想夜袭的事情,你可想明白了?”等了片刻,彭志仍是没吱声,玉寒也就不为难他了,道:“时值早春,这林子里可是干燥得厉害,若是西边那头莫名奇妙地着了火,烧光了粮草,约摸他们该急了吧?”
这番话说得甚是轻巧,听在彭志耳里却如同雷霆,少顷回过神来,冲着玉寒便是急急地发问:“玉将军的意思是让末将夜里带着先锋营去烧了辽人的粮草?”
玉寒冷冷笑了笑,“烧粮草有什么难的,本将要你于明日早晨契丹骑兵未醒之际烧了他的粮草,然后匍匐在西面山口,将追随而来的辽兵引至姚岑的辎重营所在之处,那边可是有好彩头等着他们呢,这你可明白?”
听得此言,彭志倒吸一口凉气,“莫不是玉将军打算一战决胜负?”姚岑心里也甚是疑惑,为何如此急迫?看向玉寒,皱眉道:“辽兵日益增多,谁也不知明日会有多少兵马,如此行事恐怕有些操之过急了。”
摇了摇头,玉寒朝主帐走了过去,凉凉道:“你二人眼里是只有这迟延山的一群契丹宵小,又怎知这不过是个诱敌深入的幌子?”她知后头跟着的二人依旧不明就里,便索性将话说白了去,“北辽这边才乱了,邳州便反了,难不成你们以为是巧合?景荣侯就是指望着北辽骑兵能将靛朝主力牵制在此,若不速战速决,后果不堪设想!”
她才说完这番话便到了主帐门口,一挥手,令二人退下,玉寒撩起帘子便进去了,却不想才入得帐内便瞧见一个气息奄奄的红衣身影,“洛慈?”她赶忙上前,蹙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洛慈昨日午后出了蟾都,一夜之间跑死了两匹汗血宝马,这才于清早赶到迟延山,早已是筋疲力尽了,又喘了几口气,洛慈才道:“陛下让我来伺候您,傅大人让我捎信给您,说是景荣侯已身在迟延山,只不知究竟藏在何处。”
短短半百字洛慈说得煞是辛苦,断断续续好一阵子才说完,玉寒面沉如水,只一把将洛慈抱上了床,给她盖了被子,淡淡道:“我见过那人,你且好生歇着,我还有事要吩咐你去做。”说罢,一指点上洛慈的睡穴便教洛慈昏了过去。
第八十章 速战决
契丹人怎么也不会料到:次日天微微亮的时候便有人偷袭军营,还将粮草烧了个干净,倒不是管事儿的人疏忽了,只近几日都是响晴的天气,粮草之类的干得彻底,一把火点着了,怎么扑也灭不了,火势越烧越大,最后连人都靠近不了,只得由着它烧,直到那粮草堆子化成了灰,军营里依旧是乱成了一团。
契丹的先锋骑兵早就跨上马追了去,却是被靛军的人马绕在西边山口,离主营也不算远,就是不肯交战,一直不停地兜圈子,那群契丹人绕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了,连主营里的铁甲骑兵都统统骑着马匹奔了出来,彭志一看时机已到,立时一声令下,故作慌乱地撤退,契丹人以为他是害怕,索性一鼓作气地追了上去。
这彭志得了玉寒的教诲,样子已是全全然做足了,就差丢盔弃甲了,好容易将一干契丹宵小引至辎重营所在之处,立时就掉转马头,与冲在前头的契丹人战在一起。后头跟上来的一干北辽骑兵不明所以,直到树丛掩映间无数铁箭飞射而出,这才明白,他们中了靛军的埋伏。
这还不算,玉寒早就领兵在东面堵住了北辽骑兵的退路,撤退无望,契丹人只得硬着头皮与靛军战在一道,而那铁甲骑兵本以为有铁甲护身便可横冲直撞,谁料床弩所射之箭劲道太过强大,竟可将铁甲穿透!
这一仗打得甚是痛快,待到天大亮时,晥镇外已是血流成河,当然这血是契丹贼子的血,靛军死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彭志心想这已算是战胜了,刚想着撤军回营,便被玉寒拦住了:“不剿了契丹人的老窝怎能叫完胜?”
面前的少年苍白的脸上沾着几道血痕,越发的显得那冰冷的嘲讽之语森然冻人。他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得那人说:“有道是穷寇莫追,如今连追的人都死光了,不若咱们去会一会他们的主将,演一出:擒贼先擒王!”
话音方落,那人猛拉了缰绳便是御马西去,彭志只得率领先锋营的人马紧追其后。方至北辽营口,便有骑兵出来应战,玉寒抓着缰绳掉转马头,高举红樱金枪,仰天长啸,一声呼号伴随真气而出,响彻山谷:“一鼓作气,今日本将索性一举灭了这北辽人的老窝,你们说:好不好!”
靛军方才大捷,气势高涨,霎时应声:“杀!杀!杀!”一个个杀字气势迫人,玉寒夹紧马肚,战马立时扬起前蹄,嘶鸣声震耳,玉寒长枪一指,亦是同一个字利落吐出:“杀!”
瞬时,靛军如潮水般涌入,一时间杀声震天,玉寒近乎贪恋地嗅着那弥漫的血腥之气,她是不是该感谢齐博臾呢?若不是他的那几滴血,如今她怕是根本就无法上阵杀敌吧。唇角扬起一个冷酷的弧度,枪头迅速刺入,继而飞快拔出,鲜血四溅。
这一战赢得甚是漂亮,四个时辰,靛军两万人马剿灭契丹六万骑兵,径直将北辽人永拒迟延山外。后人评说:玉家四少用兵如神,犹擅奇袭,可化腐朽为神奇。
齐博臾当时正喝着早茶,猛地觉得不妙,片刻便有消息传来,说是辽兵败了,几乎全军覆没。他狐疑地看着那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探子,继而一把揪住了那人的领子,“说,四少是怎么灭了北辽的铁甲骑兵的!”
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终是勉强将始末交代了。齐博臾一听顿时跌坐在那张方才还坐得万分惬意的太师椅上:原来床弩战车是用来对付铁甲骑兵的,他原以为那是用以远程击杀的,却不料近程击杀威力巨大,恰巧是铁甲骑兵的克星。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那人竟如此果决,真真是半点都不带拖沓,昨日才与自己交锋,今日便将契丹人收拾了个干净。她知道自己身在迟延山必然另有所图,可她竟忍得住不去想、不去过问,一心一意地先灭了契丹人再说。何谓“燃眉之急”,这人看得分明,一旦认清,半分也不为外力所扰,他不禁笑起来:“齐凤臾啊齐凤臾,你何时有了这一双慧眼,竟识得玉寒这样的良才!难道我齐博臾晚了你一步便晚了一辈子?”
喃喃自语了许久,他终是止住了心头的那阵不甘,重新端坐了身子,端起喝了一半的早茶,悠悠然掀了盖子,吹了吹浮着的茶叶沫儿,轻抿了一口,暗道:没关系,那人想要活命,迟早还是要来求他,就算是她不稀罕那条命,齐凤臾也定然是舍不得的,届时只要让当朝睿帝得了消息,不怕他们不自投罗网。
玉寒收兵回营的时候洛慈恰巧睡醒,入眼的是浑身是血的玉将军,她慌忙站起身来,立刻就抱住了玉寒:“娘娘,你怎么了?”
隔开她的手臂,玉寒侧首冷冷道:“你叫我什么?怎的伺候的时间长了,连记性都不长了?”洛慈的眼帘瞬时便低垂了,躬身道:“奴婢错了,玉将军教训的是。”
摆了摆手,玉寒道:“北辽败了,即日玉老将军便会率兵凯旋。”说罢便伸展双臂,示意洛慈为她更衣。
齐凤臾原还在为二十万大军派向何处而犹豫之时,却不想区区二十日,迟延山便传来消息:辽兵败了,还是完败!捏着那一纸捷报,齐凤臾右臂忍不住颤抖:那人真真是千古奇才!越是知道就越是后悔,悔不该当初逼得那人进得椋宫,逼得那人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元禾九年三月初九,玉家父子凯旋还朝,睿帝亲临文宣门犒赏三军。
齐凤臾高站在城楼上俯视三军,黑压压的一片列阵而立,高处看来果然是气势恢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算不得如何出色的靛军在那人的率领之下,竟真的可破敌城于一瞬。那是他的江山,这群人是他的子民、他的士卒,然他的眼里却只有那最前头的少年
那瘦得脱了人形的少年,大红战袍加身,端坐马上,红樱金枪在侧,尖的有些刺人的下巴微扬着,比往日还要倨傲冷淡。他隐隐忆起那人身着大红袍子站在琼林苑内的情景,红衣凄切,她隐在众人堆里,却独独占住了旁人的眼光,如今这人越发的哀戚,如此的冷,催人落泪,让他有种几近断肠的感觉。
不一会儿所谓的犒赏便完了,众军皆被各自的头头领了回营,玉寒却是径直入了宫中,进了碧照馆。齐凤臾本思量着去看看她,却又想这人许是累得慌,便又将这想法给止住了。
次日早朝却是不平凡了,玉家父子得胜还朝,照理说朝中该又是一片歌功颂德,可这回众臣却因了玉家四少的开口给硬生生逼成了鸦雀无声。
“陛下,微臣请战邳州。”单膝跪地的四少紫袍加身,如竹身影傲然不可逼视,众人皆有种观感:若是陛下不允了此人,这事情定是不好办了。
果然,睿帝微微前倾了身子,似是和颜悦色道:“玉侍郎此次迟延山之行立有大功,不如暂且歇息一阵再议。”
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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