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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老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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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春秋的时间把虎小弟驯化成真正的老虎。那时虎小弟就成年可以独立猎食独立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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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老虎 第四章 2（1）
头场雪下来之后，开套进山的日子也就到了。百十个木把也集中到了六道沟木场。
鲁十七终于想好怎样安排虎小弟了，就是在木把们住进霸王圈之后，把虎小弟关在自己住的木刻楞里，只在晚上放虎小弟出去遛遛。因为木把们白天伐木会非常累，夜里除了喂驴的木把，其他木把会睡得比较死，也不大容易看到虎小弟。毕竟鲁十七的木刻楞和木把们的霸王圈有一定距离。
但还有一件事比较难办，就是拉爬犁的驴子太多，可能虎小弟在晚上出去时会对驴子感兴趣。但这一问题，鲁十七也想好怎么解决了。
早在初养虎小弟的时期，鲁十七总在干饭盆林场的伐木区域转着看山势，想解决运原材下山的难题，这个难题也可以说解决了。解决了这个难题，拉爬犁的驴子们就可以不用住到霸王圈外的木棚子里了，也就远离虎小弟了。
鲁十七想好了这些，就在木把们集中的这一天，去了六道沟木场。鲁十七了解依尔觉罗·和六对林场的事一向比较看重，不论开套还是掐套，他都会来六道沟木场待上几天。
鲁十七在六道沟木场找到老棒子，知道依尔觉罗·和六昨天就来了，就和一老棒子一起去依尔觉罗·和六临时住的木刻楞里见了他。
依尔觉罗·和六正蹲地上给长成三百多斤重的小老虎理毛。见了鲁十七和老棒子，他摆一下手里的金柄梳子，说：“老棒子你有事一会儿说，老十七你来的正好，爷和你也说事。你什么事你先说。”
鲁十七拿出一卷岩羊皮给依尔觉罗·和六看，依尔觉罗·和六和老棒子一眼就认出岩羊皮上画的图是干饭盆林场的地势图。
依尔觉罗·和六说：“老十七就是行，有心，画得好。爷带回去挂睡房的正墙上。爷看着这个图想着这图上天天生大洋才舒服。”
老棒子也说：“老十七有当大把头的谋划了。我的意思今年就准老十七试试，我再帮扶这一季。行吗，和六爷？”
依尔觉罗·和六笑了，说：“你们师徒俩定吧。我要的是多多的大洋，小小的损失。最好不出人命。”
鲁十七这时才说：“和六爷，我画这个图就是为了省力省时，多出原材和少损失。和六爷你知道，咱们以往都是用人力畜力从山上用爬犁把原材拖到六道沟江口。往往损失就坏在这路……”
依尔觉罗·和六插话说：“是啊！人和驴拉爬犁走平道，小慢坡道都没事，就怕下大坡，整不好翻了爬犁跑了坡，人和驴都会被大原材撞伤砸死。一季一季的人死了也不算什么，可那损失多少大洋啊。这个爷比较心痛。”
鲁十七见依尔觉罗·和六没听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就看着依尔觉罗·和六笑笑，想听依尔觉罗·和六说完了他再说。
老棒子了解鲁十七，忙说：“和六爷，老十七可能有招了，和六爷咱慢慢听老十七把话说完了。”
依尔觉罗·和六说：“行，行，老十七你先说。你听着啊，爷想和你说的事就是给你找了个媳妇。人家看上去还是个大姑娘。人是谁也定下来了，就是大奶奶房里的乌云其其格。老棒子见过那大丫头，身条顺长得也好看，就是年纪大了点，二十四岁了。大奶奶见了你的面才能叫你领人，等掐套了你跟爷进家去领。以后就不住在山里了，随爷住在蓝旗屯里。”
鲁十七突然觉得依尔觉罗·和六和以前不一样了，也许是养老虎把老虎养傻了，他自己也傻了。依尔觉罗·和六冲鲁十七说话，不看鲁十七看着老虎。
鲁十七就说：“和六爷，你听我说，我的意思就一句话，就是和六爷以后不用再为损失人命赔大洋了。”
鲁十七的这句话管用了。依尔觉罗·和六一下把目光从老虎身上转过来看鲁十七，冲口问：“真的？老十七不是蒙爷吧？”
鲁十七说：“真的和六爷，我一个春秋满山转下来早想好了。我不是蒙和六爷。咱试试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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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老虎 第四章 2（2）
老棒子也说：“和六爷，老十七可是个想好了再干事的人物。他的招靠谱，和六爷听听成不……”
依尔觉罗·和六一摆手里的金柄梳子，打断老棒子的话，喊：“吉顺、吉顺、吉顺，妈的吉顺快来，用跑的快来。”
那拉·吉顺二柜跑进来，问：“爷，吉顺来了。什么事爷？”
依尔觉罗·和六说：“马上给老十七拍三百块大洋，老十七为爷分忧了。”
那拉·吉顺二柜说：“是，爷。我马上拍。”
那拉·吉顺二柜掉头在木刻楞墙边拖过一口箱子，从里面取出红纸卷的三卷大洋给鲁十七，说：“老十七，一卷一百三卷整三百你点收了，再按个手印，就齐了。”
鲁十七笑笑，说：“和六爷，我不是为大洋。我要大洋没用，和六爷收起来吧。我想这个招也不费事。”
依尔觉罗·和六说：“怎么不费事？这年年用驴爬犁拉原材死伤多少人了？谁帮爷想招了，你有这个心劲就值他妈三百块大洋。爷先不问你老十七的招管不管用，照你的法子干他妈的。爷就信一点，你老十七的招再不管用也会比以前的老方法强些。抱上大洋去干吧。”
鲁十七说：“行，和六爷我干。但我要大洋没用，和六爷收回吧。”
鲁十七拿起岩羊皮，掉头出了木刻楞。
依尔觉罗·和六见鲁十七走了，用金柄梳子敲敲脑门，又重重敲一下脑门，扬起脑袋哈哈笑，看着发呆的那拉·吉顺二柜和老棒子说：“有了，吉顺、吉顺，你大奶奶屋里的乌云其其格是老十七的媳妇了。老十七是大把头了。这三百块大洋你回去给乌云其其格收着，叫乌云其其格按手印。哈哈，老十七猴精，用这个招试试爷是不是真给他找了媳妇。爷是谁，爷说了就他妈算。”
依尔觉罗·和六摆摆手，老棒子和突然发了下呆、脸一下子变白了的那拉·吉顺二柜都出去了。
老棒子从木刻楞里出来，看见鲁十七已经把几十个在这一季专事运原材拉驴爬犁的木把召集到了一起。这些木把里有老头也有半大小子，他们这一季干的活就是用驴拉爬犁往山下运原材。这一季干下来，他们一小帮一小帮的按每架爬犁算，每架爬犁能挣上八十块大洋。如果伤了死了另算。
老棒子走过去，看鲁十七已经把岩羊皮展开放在地上，在对曹叫驴子他们几个小把头讲解他的想法。
曹叫驴子他们几个小把头不能理解，都摇头。还有几个木把插嘴问东问西打岔乱说，但老棒子听一会儿却听懂了。
老棒子说：“你几个满脑袋苞米碴子，听不懂不会跟着干吗？老十七，你对这些笨货光讲不行，得领他们干。山上的事我先干着，山下的事你整吧。”
老棒子又对这几十个木把说：“兄弟大伙都听了。今儿个我告诉大伙，老十七是接我老棒子斧把的大把头了。大伙都懂规矩，听老十七吆喝吧。”
从此鲁十七也就是干饭盆林场的大把头了。这一季的山场子活也就从这一天开始，正式开干了……
鲁十七带领运原材的几十个木把，在伐木区的山上顺山势开出一条深一尺半左右、宽两尺半左右，底部为半圆形的小沟滑道。小沟滑道的走势因山势而变化，一般为三十度斜角向下延伸，这样是为了让原材从山上滑下来时跑得更远，更省人力。这样的小沟滑道几十个木把干了一个月才干完。鲁十七看了一番，认为还不行，地没有冻够硬度，沟的半圆不够整齐，又带木把修整。
在这段时间里，老棒子带木把们已经在林场里伐了足够一张十三丈长大排的原材了。也有木把担心鲁十七的招法不行，担心原材运不出去挣不到大洋白干，而提出不同的想法。但是鲁十七顶住了压力，并告诉木把们，如果耽误了大伙挣大洋，由他通赔。
老棒子也担心，因为这山里从有伐木的木把以来从没有木把像鲁十七这样干过，没有先例。老棒子就顺着小沟滑道走了几个来回，在心里琢磨了几天，认为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就出头支持了鲁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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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老虎 第四章 2（3）
鲁十七又在伐木区修了条缓坡道，就是用长木杆铺两条轨道，把原材用挖杠挖上轨道，木把们用挖杠就能滚动原材至小沟滑道入口处，再在入口处修一片平整的存木场，伐下的原材存放在那里备用。
终于到了可以放原材下山的那一天了，这时时节进入十二月了。老棒子他们伐的原材足有两张十三丈长的大排了，都是清一色的红松。
鲁十七亲自动手把头一根原材的一头削成圆头，用这根原材顺通小沟滑道，也就是把小沟滑道底部的积雪磨压成冰。然后把这根原材从小沟滑道入口处放出去，原材像雪爬犁似的顺小沟滑道往山下滑，挂着声响越滑越快，很快滑下了山。
老棒子说：“操！驴拉爬犁下山得小半天，这家伙几袋烟的工夫就跑下去了。老十七你真是个好把头。”
木把们都高兴坏了。干山场子活，说到底是伐木容易，运木出山太难了。
鲁十七这时告诉大家，他说：“兄弟们你们听好了，有多大劲都使出来，只要运出去的原材比上季多，我找和六爷加你们一成工钱。”
这个时候，木把们是相信鲁十七的。因为在以往干山场子活时，鲁十七也总能想出好的办法解决难题。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老木把叫他十七哥。
在大量的原材顺小沟滑道往山下滑之前，鲁十七又做了细致的准备。鲁十七在小沟滑道拐大弯的地方放一个拿挖杠的木把，一旦原材在拐弯处停了或别住了，就需要这个木把用挖杠整顺了。他还在拐弯的地方立起一根木杆，挂上红布条，红布条拉上去，就是原材别住了，山上看见升起的红布条，就停止放原材。红布条降下了，就是顺好了，山上再放原材。
山下小沟滑道出口处也立一高杆，也挂上红布条。在一串串原材从小沟滑道里冲出来后，红布条升起，山上木把看到，就停止放原材。山下的木把把原材清离出口放一边的空场子上。在空场子上，驴拉爬犁才上阵。山下的爬犁道基本上都是平坦的了，也能多拉快走。
这样，运原材的木把和驴子们在小沟滑道的原材出口处建了木刻楞住下，不用上山住霸王圈了。也就自然远离了虎小弟。
在小沟滑道真正起作用之后的一天下午，依尔觉罗·和六坐着七条狗拉的爬犁来了，自然还带着新养的两条猎狗和又肥胖了一圈的小老虎。依尔觉罗·和六从狗拉爬犁上走下来，和那拉·吉顺二柜走近了，看到一串串的原材从小沟滑道里你追我赶冲下山。
依尔觉罗·和六叹口气说：“花了三百块大洋爷挣了个大便宜。”
那拉·吉顺二柜说：“爷，老十七真是个宝啊。可是，爷，老十七怎么不喜欢大洋也不喜欢女人呢？多久了也不找个女人靠靠。爷，老十七是不是棒棰不举啊，要那样可就害了乌云其其格了。爷，日子久了不找女人，我就不行。”
依尔觉罗·和六说：“是啊，是啊。你小子是不行。老十七人邪性，太邪乎了。他的棒棰能不举吗？爷想这么办，你把乌云其其格和老十七都整到爷的木刻楞里，叫乌云其其格试试老十七的棒棰翘不翘。乌云其其格可是个好女人，炕上的本事也他妈邪乎，能叫爷的棒棰翘一宿。”
那拉·吉顺二柜嘿嘿笑。
依尔觉罗·和六叹口气，说：“吉顺，本来爷舍不得把乌云其其格送给老十七。现在看，值大发了。看着吧，老十七早晚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大把头。但这小子是爷一手驯出来的快马。”
那拉·吉顺二柜说：“爷，老十七好是好，脑袋瓜子贼他妈灵。可是老十七不干水场子活，难免差点劲。”
依尔觉罗·和六说：“爷可不这么想。水场子活玩的是命，找会玩命的木把干就行了。爷不需要爷的快马去玩命，爷需要爷的快马给爷想招挣大洋。吉顺，你小子懂了吧？在开春你就叫陈老五和老棒子各领两排上。爷看这阵势，明春非四张大排不可。下一季得五张大排。吉顺，爷就是有眼力，爷就是看准了老十七。”
黄金老虎 第四章 2（4）
那拉·吉顺二柜说：“是、是。爷，咱上山吗？”
依尔觉罗·和六说：“爷现在不去，老十七不喜欢爷夸他。爷这时上山不夸他都不行。两下都不喜欢，爷干吗去。走了，爷进山转一圈。吉顺，你回去，把乌云其其格整六道沟会会老十七，再给老十七里里外外整身新衣服、新。就说大奶奶给的。你别他妈说顺嘴了说成大奶奶赏的，老十七不喜欢听赏字。记住了。”
那拉·吉顺二柜答应，看着依尔觉罗·和六招呼乌日乐驾狗拉爬犁过来，上了狗拉爬犁向山里去打猎了。
那拉·吉顺二柜想起乌云其其格心里痛了一痛，深深叹了口气，低着脑袋边往回走边想怎样和乌云其其格做个套，叫乌云其其格嫁不成鲁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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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老虎 第四章 3（1）
鲁十七忙了三个多月了。那么虎小弟怎么养呢？这三个多月里，虎小弟过得比较无聊。鲁十七每隔三五天才能回木刻楞一趟，而且总是晚上，这时虎小弟才能饱餐一顿，才能被放出去疯跑一会儿、才能和青毛大狼狗玩儿一会儿。这样也有一样好处，就是没有木把去木刻楞找鲁十七。老棒子也不会去。伐木场的木把们都知道鲁十七住在山下的木刻楞里在管运原材的事，鲁十七在木刻楞里养了只老虎的事没人知道。
而且虎小弟每次饱餐一顿，三五天不再吃东西是正常的。猛兽的新陈代谢都慢，又能充分吸收食物，这一点可比人类强多了。
鲁十七这一天晚上正准备回木刻楞喂虎小弟饭吃，却被那拉·吉顺二柜叫人从山下木刻楞里用马拉爬犁拉到了六道沟木场。在依尔觉罗·和六每年来临时住几天的木刻楞里，鲁十七见到了乌云其其格。
当时那拉·吉顺二柜说：“老十七，瞧瞧。这新衣服，这新，还有新裤衩子，都在大口袋里，全是新的。是大奶奶专门找人给你老十七做的。大奶奶还等你过两天带乌云其其格回门呢。你可抖了，大奶奶官家大小姐出身，对人好可不大容易。瞧瞧，她是乌云其其格，大奶奶贴身的大丫头，是你媳妇了。”
鲁十七看看围着狐狸皮短氅，盘腿坐在板铺上的一个年轻女人，才想起依尔觉罗·和六说送他个媳妇叫乌云其其格的事。
鲁十七愣了一下，又看一眼乌云其其格。乌云其其格也看着鲁十七。但两个人的第一眼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鲁十七感觉乌云其其格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却在装大户人家的小姐，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却在装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鲁十七心里翻上恶心了，鲁十七有个毛病，最看不上表里不一的人，也看不上装模作样的人。
那么乌云其其格呢？看第一眼认为鲁十七年纪外貌都合适。看第二眼觉得鲁十七不是个把头，像个落难的唱戏的俊俏戏子。漂亮的男戏子骨头骚，有女人缘这不大合意。看第三眼觉得鲁十七眉眼愁苦是个短命相，这倒无所谓，谁指望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呢。但看第四眼，觉得鲁十七要是收拾收拾，漂漂亮亮带回家，高傲的大奶奶就会看上悄悄留炕上了。这倒真不错。看第五眼，又觉得鲁十七是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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