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镜花水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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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的血腥。

　　巽，我最喜欢看到这样的你啊。

　　颜少羽静静的站了很久。金色的晨曦笼罩在他的俊颜上。清澈的笑容，眼眸中却是深不见底的幽潭。

　　“少羽。”凌巽练剑完毕，朝颜少羽走过来。

　　“巽，我真是越来越仰慕你了。”颜少羽笑眯眯的迎上去。

　　凌巽恍若未闻的看着颜少羽：“有什么事说吧。”

　　“巽！你还真是不可爱。我和你认识20多年了，你一直就是这个样子。我们是老朋友啊，你不能稍微表现的热情一点吗？不要老是这么直接寡情。”颜少羽不满的提意见。

　　凌巽提起剑。

　　颜少羽惊恐的瞪大眼睛。

　　“巽，不是吧？保持冷静，冷静啊。”他紧紧的盯着凌巽手里的剑。

　　凌巽沉默。

　　“你杀了我。我就变成唠叨鬼，天天在你耳朵旁边烦死你。”颜少羽使出杀手锏。

　　“拿着。”凌巽把剑往颜少羽怀里一塞。

　　好沉。阴险的凌巽，就知道玩这些阴的。明明知道我从不习武，偏偏把这么重的剑叫我拿着。颜少羽心里愤愤不平。

　　“我可以帮你。”颜少羽还在手忙脚乱的托着那柄重剑，忽然听到凌巽如是说。

　　“巽！”他甚是感激。

　　“关于颜妃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凌巽道。

　　颜妃颜回雪，因甜美乖巧，舞姿曼妙深受皇帝喜欢。可是深宫之内，钩心斗角，步步惊心。颜回雪不知被什么人给暗算，中了一种叫做“无忧梦铃”的毒。此毒无色无味，中毒之人只是日日困倦，喜睡，梦境绮丽，沉迷其中。三月之后，死于梦中。

　　此事一出，宫内皆惊。东方昊临震怒，下令彻查。终于找出元凶，是一名在颜妃跟前当差的小太监。留下一封遗书自缢。说是曾被颜妃责罚，怀恨在心。谁都知道他背后必有主谋，但是当时宫中已经人人自危，追查也就到此为止。

　　只是惨了颜回雪，发现中毒时已经过去两月余，找到解药迫在眉睫。但是无忧梦铃亦是天下奇毒，唯有天心葵可解。这天心葵，恒国境内是没有的，只长在西逐玉音山的绝壁之上。且十年开花一次。

　　西逐是恒国西界的游牧部族，善于骑射，民风彪悍。历朝都视为隐患，派重兵驻关把守，加以威慑。永安帝时，天下大乱，西逐趁机扩充兵力，屡屡在边关寻衅。恒朝建立以后，整顿军队，于景元5年派凌震、凌巽率军征西，获得大捷，西逐遭受重创，对恒称臣，年年纳贡。

　　东方昊临已经命西逐在一月之内贡上天心葵。但此物珍稀罕见。如果到时寻不到，只怕遭殃的就是颜回雪了。

　　颜少羽对此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认为可以指望西逐而找到天心葵。东方昊临的个性他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他需要靠自己的力量来拯救妹妹的性命。

　　所以，他想到了凌巽。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六章　神医无绝］


　　颜少羽知道，能救颜回雪命者，唯有凌巽。

　　因为凌巽手上拥有世间罕见的天心葵。

　　关于凌巽是怎么得到天心葵的，说来话长。

　　我们不妨先把眼前的事放一放。暂时回忆一下前尘旧事。

　　这要追溯到景元五年凌震率军征西时候的事了。

　　当年凌震、凌巽率大军出昆吾关，进入西逐境内，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茫茫荒漠。西逐是游牧部族，游移不定，一时之间并不容易找到敌军大营。对于大恒军队来说，因为脱离后方，并不适宜长期作战。

　　西逐不时派出小股骑兵对恒军加以骚扰，混淆视线。凌震与众将谋议之后，迅速作出应对策略。一方面在一个名为陵羊之泽的绿洲安营扎寨，加强戒备，另一方面派出先锋部队，探查敌情，这支先锋队的指挥官正是凌巽。

　　先锋部队出发后不久，恒军大营里便出现一种怪病，士兵无精打采，昏昏欲睡，严重者已经意识模糊。不只小兵，就连部分将领也出现这种情况。军医对此束手无策，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这种病症像瘟疫一样不断扩散，整个大营开始慢慢失去生气。一时之间，恐慌蔓延。

　　不但军队战斗力大降，军心也开始不稳定。开始有流言在士兵之间传播，说是大恒的军队闯入西逐的地界，触怒了西逐的守护神趾踵。传说中趾踵居于复州之山，人面鸟身，可以召唤瘟疫，唯有退兵才可止住这场灾难。人在面对未知事物时，最容易倾向于鬼神之力。一时之间，谣言四起，惶惶不安。

　　凌震对此可谓忧心如焚。虽然以乱军心之罪将大肆散播谣言之人加以斩首，可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凌震也很清楚的知道，以目前军队的状态，应付西逐的大举进攻已是勉强。如果再拖下去几天，恒军必将不战而败。形势十分严峻。

　　将领中也分为两派。一派主坚守，认为征西乃朝之大计，退兵有辱大恒国威；一派主退兵，申明军队目前情势危险，不能白白牺牲。凌震在理智上倾向于退兵之说。可是内心实在不甘。为将者，战死沙场乃天经地义，这不明不白的退兵算是怎么回事。而且，考虑到皇帝以及朝中对这次征西的重视，真的退兵返回了，恐怕作为主帅的凌家将是罪责的承担者。就算他凌震和皇帝的交情再好，为平民心恐怕也将在劫难逃。

　　前狼后虎，难以决断。凌震军队生涯中第一次如此为难。

　　一夜无眠，凌震的双眼布满血丝。

　　主意已定：将大部队撤回。不能让众将士白白送命。飞鸽传书给凌巽，速速返回。至于凌家，若真的不能幸免，也是天命。

　　凌震的内心无比苦涩。正准备召集将领宣布决定，守卫突然报有陌生人求见。

　　凌震甚是奇怪，示意手下严阵以待。

　　来人却是一路气定神闲的走入凌震的帐中。

　　石青布袍，修眉星目，一身的仙风道骨。

　　凌震大奇，不由得从座上站起。

　　“请问先生是？”

　　“在下来，想助将军一臂之力。”来人神态平和。

　　凌震闻言，简直犹如平地惊雷，喜出望外。

　　他疾步奔到对方面前。恭敬行礼。

　　“在下凌震，还望请教先生尊名。”

　　“无绝。”

　　凌震难以置信的看着无绝。内心波涛澎湃。

　　居然是无绝？！

　　世人称颂妙手回春行踪不定的神医无绝居然出现在这西逐大漠。

　　皆称无绝腰配青耕之玉，隐现霞波，天下无双。一看，果然。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凌震恭敬的请无绝上座。无绝也不推辞。

　　坐定后，对凌震言道：“凌将军，不知近日军中有无出现嗜睡无神的病症？”

　　“正是！情况比先生所说的还要严重。不瞒先生，今日原本是要做退兵打算的。”凌震语气沉重。

　　“果然如我所猜。”无绝点头。

　　“先生有什么高见？”凌震急切的问。

　　无绝道：“今日我路过赤沙河，发现水略呈青蓝之气。仔细辩察之后方知有人蓄意而为。这是一种名为无忧梦铃的西逐奇毒，服用之后会日渐困倦，沉迷幻梦之中。三月之后，死于梦中。因为这赤沙河汇入陵羊之泽。所以很明显，这毒针对的就是将军您的军队。”

　　凌震惊出一身冷汗。

　　“这么说我全军上下已经中了奇毒。”事情比想像的很要严重啊。仅仅退兵也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了。

　　“也算是天意。这无忧梦铃本是一种慢性毒药，用量轻微，不易察觉，杀人于无形。这次大约是西逐为出奇制胜，用量加大，反而显露了了端倪。”无绝不疾不徐道。

　　“那为什么我没有什么病症表现呢？”凌震奇道。

　　“病邪入体，每个人的表现都是不一样的。将军你神武盖世，精气较常人大为充沛，所以会发作的晚，病情也会轻一些。”

　　凌震恍然。

　　“那先生可有医治良方？”凌震最为关心的问题。

　　“在下正是为解药之事而来。”无绝微笑。

　　巨大的惊喜冲塞了凌震的心胸。上苍眷顾，天恩浩荡哪。

　　无绝从随身的行囊中拿出一只纹理奇秀的木匣。

　　“这扶木匣里面是我在玉音山绝壁所得的九叶天心葵，将它煎煮成汤，服下即可解‘无忧梦铃’之毒。这天心葵乃十年开花一次，每开花一次便增一叶。天心葵极其有效，八叶已经足够。剩下一叶将军可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凌震接过木匣，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幸有无绝！

　　凌震将这件事在全军中公布之后，引起轩然大波。一致痛骂西逐卑鄙无耻，不敢正面交锋，尽搞些下三烂的手段。

　　解药很快煎好。

　　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些疑心重的人，站出来质疑这解药的可靠性。

　　万一这药有问题被毒死了怎么办？

　　其余的人听了也连连点头，本来准备喝的人也放下了碗。

　　无绝站在凌震的身边，朝他点点头。

　　“凌将军，试药也是应该的。”

　　凌震面带歉意的看着无绝。

　　“让先生见笑了。”

　　说罢面向全军。

　　刚毅的脸上神色冷冽。

　　鸦雀无声。

　　“还有比现在更糟的吗？我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坐以待毙！！西逐已经把我们逼到了绝路之上。他们等着我们退兵，等着看我大恒的笑话，等着羞辱诸位的苟且偷生！西逐设下奇毒，本意就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就算退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一死。既然如此，为何要死的如此屈辱！死又何惧，大丈夫汉顶天立地，当以横刀立马，纵横沙场，为我大恒建功立业！”

　　凌震一席话说的群情激昂。

　　众将士纷纷振臂高呼大恒万岁。

　　无绝微笑着看着凌震和众将士。他盛了一碗汤药。

　　“无绝一直很敬仰诸位，在下没有杀敌本领，不能与各位同甘共苦，但是今日能与你们煮药论英雄，是无绝的荣幸。”说罢，把那汤药一饮而尽。

　　众将士热血沸腾，纷纷将手中的解药饮尽。

　　凌震震撼的看着无绝。

　　这就是无绝。

　　独一无二的无绝。

　　事实证明，无绝的解药是有奇效的，当天下午，大部分的将士已经痊愈，神清气爽。大家自是对无绝更加感恩戴德。

　　当天晚上，更有喜报传来。

　　凌巽的先锋部队经过隐秘的侦查，已经探清了西逐的军情。

　　西逐的主力军队，驻扎在一个叫做鹿谷的地方。

　　听到此消息，全军上下振奋不已。

　　无绝看到将士已无大碍，跟凌震告辞。凌震十分不舍。

　　无绝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见亦是不见，不见亦是见。将军，请保重。”

　　凌震恭敬的行礼道：“先生大恩，凌震无以为报。凌某愿为先生驱使，万死不辞。”

　　无绝笑呵呵：“将军言重。后会有期。”

　　无绝转身离去。

　　没入黑暗之中。

　　一如他来的时候，悄无声息。两日后，经过修整的恒朝大军，出其不意的出现在鹿谷。西逐军队仓皇应战，溃不成军。凌巽在此战中连续斩杀西逐三员骁勇战将，生擒主帅，西逐全军覆灭。这场战役，就是恒朝史上有名的“鹿谷大捷”。凌巽一战成名，据传他的断魂剑甫一出鞘，雷霆万钧，日月变色。而无绝的故事被广为传诵。民间甚至把无绝拜为神仙，崇敬无比。

　　这场战役使西逐元气大伤，从此再不敢嚣张。

　　东方南轩龙颜大悦，封赏全军。凌震劳苦功高，皇帝欲封他为平西王，凌巽以“这些都是微臣的分内之事”为由坚决拒绝。

　　至于那一叶天心葵，凌震献给了皇帝。皇帝估计自己用不着，又赏了回去。

　　这就是凌家藏有天心葵的由来。好了，言归正传。

　　颜少羽听到凌巽提到颜妃。深吸了一口气。

　　“回雪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能让她有事。”神态少有的认真。

　　凌巽盯着他：“我知道。即便你不向我索要，我也会把天心葵给你。”

　　颜少羽静静的看着凌巽。

　　忽然－－－－

　　“巽，这是我和你做朋友这么久以来听到的最让我感动的话了。现在就是让我死了也心甘啊。我真是太感动了－－－”颜少羽开始抹眼泪。

　　凌巽恍若未闻。

　　这种场面他已经见识过成千上万次了。

　　“你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凌巽望着天，“霜儿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啊？颜少羽迅速的抬起头。

　　眼睛瞪的像铜铃。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七章　华丽转身］


　　“我一直觉得你早就应该过来提亲了。”

　　凌巽转过身看着他。

　　“巽，我突然觉得饿了。咱们是不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颜少羽打着哈哈。

　　凌巽看了他几秒钟，“好。那我就把霜儿许配给你了。”

　　颜少羽抱着凌巽的剑东倒西歪的走到墙角，一屁股坐下。神态颓废。

　　“巽－－－－”有气无力的喊道。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对小霜儿非常非常满意。可是那不代表我就应该娶她啊。”

　　“这是我娘的心愿。”凌巽语气黯然。

　　重重的垂下头，颜少羽心里那个叹啊。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

　　事情是这个样子滴。

　　童非琼，也就是凌巽的老妈，和颜少羽的娘亲葛青碧在出阁前就是好姐妹，感情甚笃。葛青碧在生了颜少羽之后，两人戏言，日后若童非琼生了女儿，就结为亲家。果然，童非琼不负众望，生出了凌霜。只是没几年后，葛青碧就香消玉殒，当日戏言成为旧事。

　　颜少羽还记得小时候去凌家做客，经常被童非琼截住。印象最深的一次－－－

　　“小羽啊，最近真是越来越俊朗了。童姨越看你越满意。”笑的贼兮兮。

　　小少羽的内心开始寒。

　　“你觉得霜儿怎么样？”指指还穿着开裆裤满地乱爬口齿不清的凌霜。

　　哈？

　　“小霜儿天生灵秀，冰雪聪明。”睁着眼睛说瞎话。

　　“呵呵！”童非琼笑的得意，“那以后我就把霜儿许给你了啊。从现在开始，你绝对不能喜欢别人家的女孩！”

　　小少羽瞪大眼睛。童姨怎么老是这样。说一不二。

　　“可是童姨，不好意思哦，我已经喜欢上别家的女孩了。”小时候就不学好。

　　什么！童非琼大吃一惊。百般盘问，准备棒打鸳鸯。

　　那颜少羽自然是问东答西，敷衍了事。

　　童非琼最终拖着凌霜闷闷不乐的走了。

　　颜少羽至今想起来，仍然觉得非常惊险。

　　大概是凌巽从小就被童非琼耳濡目染，执着的想把凌霜嫁给颜少羽。

　　“巽啊，你说我有什么好的。霜儿嫁给我你放心吗？”第一次贬低自己。

　　“不放心。”凌巽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还起什么哄！”颜少羽放松下来，斜斜的支在旁边的一块大石上。

　　“我对霜儿的感情，就像你对她一样。况且霜儿对我也没有男女之情。”颜少羽道。

　　凌巽沉思了一会，终于轻叹一声。

　　虽然是娘的心愿，但终不能强迫。

　　倒是少羽，这么多年来从未提起婚娶之事。终究是不能释怀吗？

　　颜少羽看着若有所思的凌巽。

　　忽的从石头上站起身来。向凌巽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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