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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英雄传 作者:白客凡-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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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颊竟有些发红,心中已有些了然。当下道:“这位公子倒是有些不满,我去时他还动了手…”少女插口道:“我早就猜到他要发脾气,才叫你不还手的,否则他哪是你的对手。”王管家摇了摇头,道:“不然,这公子武功招式确实是平平无奇,但其出手劲道,练的显然是门上乘内功。我见他器宇轩昂,神色中透着一股英气,想来内功修为也有些小成了。”
少女问道:“这又怎么样?他招式不厉害又岂能打得过别人?”王管家道:“老爷常说,一个人的内功修为若达到一个境界,那时他要练什么高强武功都是顺手拈来,毫不费颈,这位公子弱冠之年便有此修为,实是了不起。”少女心中老大不满,撇嘴道:“我和他交过手,也不见得他有什么厉害,只不过仗着自己男子力气较大而已。”话语中充满不屑。王管家问道:“小姐和他交过手么?这位公子究竟是怎样被小姐抓来的?”少女道:“不错,昨日我在林中散步,恰巧见着他要伤害我养的那只雪兔。但他被我捉个正着,还想抵赖,我当时大怒,便和他动了手。”王管家细心听着,此时问道:“小姐,他当时是空手和你对打么?”少女哼道:“他可没那能耐!不过他倒是狂傲得很,竟用一根树枝来和我的金龙鞭打。”王管家道:“那小姐赢了吗?”少女道:“他的步法的确是很奇怪,任凭我如何出招,他都能躲得过去。”王管家心下大奇,问道:“怎么个奇怪法?”少女道:“他步法很快,身子闪动得让人难以琢磨,但看起来他却是像散步一般,毫不费劲。”
王管家思索片刻,实是想不出武林中有此怪异的步法,当下道:“小姐,王某学识才浅,猜不出这步法的名堂。老爷学识渊博,他定会知道。”少女道:“只可惜他老人家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王管家问道:“话又说回来,小姐是怎样把他捉回来的。”少女脸显淡淡的愧色,微一犹豫,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王管家,王管家听得点了点头,道:“即是这样,那小姐却又为何要捉他回来?”少女狠狠道:“我就是要他认输!”王管家知这位小姐是老爷的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学了武艺后更是不可一世,长这么大还未有人敢违背过她的意。女子心胸较小,这类千金小姐便更甚。当下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后,问道:“那小姐要如何对付他?”少女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道:“我自有办法,我要慢慢消磨他的锐气锋芒,到底要他臣服!”语气略微一顿,又道:“王管家你去时他说了些什么?”王管家便将林剑的话重复了一遍,少女听完后“咯咯”一笑,道:“他真的这般说?”王管家道:“我一直在察看他的神色,不会是作假的。”少女倾首一想,道:“好,明日我去会会他。”王管家道:“那么今晚要不要送食给他。”少女道:“不用了,得饿他一饿,才能消磨他的锐气!”
这晚,林剑左顾右盼等不到送食,心想:“这位小姐只怕是想饿我又不想饿死我,哼!姓林的可不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伸了伸懒腰,便到地睡了一会儿,半夜风寒露冷,林剑被冻得醒来,便运气北斗神功来抵抗寒冷,但觉这门功夫愈练愈深,似永无尽头般,每每练完一周天,总觉自己的筋骨都似乎有了增强。这一夜便这样匆匆过了。初阳斜照,林剑无事,便又练起北斗神功来,他修习北斗神功后,饥饿感便不再那般明显。转眼已至中午,林剑心想他们会不会送来饭菜,心念未停,脚步声便起。林剑细心听来,却有三四来人,脚步声沉稳不露,显然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林剑心道:“不知是那少女来了吗?她是来折磨我,还是来放我出去的。”他心中想到那少女,不由得满脸通红,心窝里一热,暗暗回忆那少女的容貌。林剑这种从未有过欲与人亲近的感觉有徒然而生,他自己心中诧异:“真是怪哉,我究竟是怎么了。”正思绪间,门“呀”的一声开了,他望了望门口,只见门外边站着四人,脸上又是一红,不禁低下来,全身好像很不自在,又不禁抬头望去,只见那少女也正看着自己。林剑脸上又是一红,幸好屋内光线有限,那少女倒也看不清。少女今天穿了件白衣,与那日在林中相见时一模一样。少女一挥手,命两个仆人守在门外,自己与王管家走了进来。王管家脸色沉重,眼神偷偷望向林剑,林剑心中暗觉不妙,适时的羞感刹时化为乌有。
少女看了看林剑,林剑喃呢道:“不知姑娘所来有何贵事?”少女凤眼一转,微笑道:“也没什么事。”林剑心中打鼓,也不知要如何开口。少女道:“你说,是你武功高还是我武功高。”林剑微一思索,王管家偷偷给林剑使了个眼色,似在叫林剑认输,林剑见那神色,已然明白,那少女心有不服,要自己认输才愿作罢。林剑心道:“我林剑好好男儿,又未做甚亏心事,干嘛要向一个蛮不讲理的姑娘认输,哼!这样只会纵烧她不可一世的气焰!”林剑微微一笑,道:“这事仅在前天,姑娘正当年少,应该不会这么快便忘怀吧?”少女脸色微变,道:“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哪来的这么多话!”林剑道:“武功谁高你不知道么?”少女道:“我要你亲口说出来!”林剑道:“不错,我承认你的鞭法的确是厉害,只可惜未能打得着我。”少女冷笑一声,道:“此话当真?”林剑笑道:“那是…”话说到一半,脸色顿然变了变,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见那少女自袖中缓缓抽出一条金鞭,在手里扬了扬。
。少女道:“你猜我打不打得着你?”林剑心中暗自后悔自己不该大话大说,惹毛了这姑娘,当下干笑数声,道:“姑娘,你这个大可不必试了…”少女怒道:“不必!哼!我看你这油嘴滑舌的贼相,口气倒是大得很,我打你不着?好,今日就叫你好好吃我一顿金鞭!”说完扬手便要抽下,林剑一惊,他吃过这金鞭的厉害,自己手腕上的伤痕还未痊愈。忙道:“等等!先别下手!”少女道:“还有何话,快说!”林剑道:“你这般打我,怎叫我心服?”少女狠狠道:“不叫你心服,也要叫你口服!”说完不由林剑分说,一鞭狠狠抽下,这一鞭来得好快,“啪”的一声林剑手臂上顿时起了道红红的鞭痕,林剑忍痛不吭声,少女又抽了几鞭,虽打得厉害,但终未向林剑的面门、要害处打去。只打他的手脚,但这也够林剑受的了,林剑吃了几鞭,实是忍无可忍,不由得怒道:“你怎么这么不讲理!长得天仙美貌,行事却如此蛮横!”少女正要挥鞭再抽,听得林剑在愤怒之余还说自己美丽,不由得一阵窃喜,但听得他后面句话,又狠道:”好!我便是这般蛮横!”边说边手挥金鞭,不断抽打林剑。
林剑苦于无法双脚被锁,避得了这一鞭,却避不了下一鞭。手脚被抽得伤痕累累,但却未皮破肉绽。林剑喝道:“你再不罢休,我可不客气!”少女受了言激,大声说道:“不客气便不客气,我看你有何能耐!”说话间手中金鞭丝毫没有怠慢。王管家领教过林剑的身手,自己尚且没有把握能胜得了他,听得林剑这一话,心中一惊,“小心“二字还未出口,林剑便以一招“翻云锁雾”,手背一转,手腕顺着长鞭一绕,伸手抓住鞭尾,再借势一带,将手女的金鞭给夺了过去。这一招乃是他学得金梭蛇手秘籍的,是一招夺人武器的精妙招式。林剑一得势,手上毫不停留,左手握住鞭头,右手放开鞭尾,往少女脸上抽去。王管家离少女最近,但林剑这几手招式实在太快,未来得及出手,只得听“啪”的一声,少女脸上煞白,却是林剑只在她脸旁抽了记响鞭。林剑见她那嗔怒的娇容,反而心生不忍,心中暗叹:“何必惹她这般生气呢,要打就让她打个够罢,最多便让她打死好了。”但少女此后却未再打他,而是想尽其他办法折磨他。随即把金鞭一扔,那少女也不去接,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王管家双手一揖,道:“多谢…”他本想说“手下留情”,但却随即住口,知道这只会火上添油而已。那少女重“哼”了声,一甩秀发,扬长而去了。王管家苦笑了下,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俯身拾起金鞭,丢了一瓶小药给林剑,道:“这是金疮药,你擦拭一下伤口罢。哎,你若好生给小姐道歉,便不会招来这顿苦打了。”林剑拿起药瓶,道:“多谢。”心想道:“她将金鞭藏在袖中,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即便是道了歉,她便不会打我出气么?”但他心领王管家的好意,这话便不说出口。
王管家挥了挥手,命人关上门后,也都拂袖而去。林剑坐在地上,抚摸这手上腿上的鞭痕,狠狠的道:“这姑娘也忒不讲理了,行事这般任性,不把人看。”但心中回思,那少女下手虽狠,却也不是不近人情,出手并未用上真力,林剑暗叹一声,不再多想,拔开瓶塞,用药擦拭了鞭痕。林剑望着窗外飞过的小鸟,心道:“不知爷爷这会儿怎么样,是不是在四处寻我,哎!我真是不孝顺,从小到大都要爷爷担心。”想着伸手拍了拍脑门,又想道:”我不知究竟多久才出得去,这姑娘心胸狭小,不知明日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哎,我好好的怎会惹上这么一个骄横霸道的姑娘!”他身躺在干草上,心中思念无常,时间渐渐的过去,转眼已至黑夜。林剑睡意正浓,忽听得窗外出来了一丝轻微的响声,林剑立即惊觉,暗道:“会是谁呢?三更半夜搞什么鬼?”林剑静躺在干草上,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见隐隐约约从外边传来了声音,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你说…是不是真的不在?”另一个声音也是个中年男子,他道:“应该不会有错的…调查清楚了!”前一个声音道:“那…为何还要我们再调查?”后一个声音道:“或许…不放心,才…一次的,没关系,这只是探一下…而已!”前一个声音停顿了片刻,才道:“也是!”林剑听他们讲话极为小声,有一些话他的说得极低,听不清楚说些什么。林剑心想:“这两人是谁?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儿听过一样。”
窗外“窸窸窣窣”声又响起,显然是他们有所行动。林剑心中好奇,想道:“他们是谁?莫不是要来对付这姑娘的?如是这样那我可不能袖手旁观!”他似乎忘记了少女还要对付他。只听得响声片刻后,便又恢复寂静,四下只有虫鸣声。林剑吁了口气,暗想:“想来是对盗贼,看看此间主人在否,看来他们已去了。”他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在那柔和的月光中渐渐浮现出一位少女的容貌,林剑看着看着便睡着了。林剑熟睡中隐听得一阵响动声,不觉如梦乍醒,慢慢睁开眼来,昨晚月光中的少女霎时出现在他眼前,林剑一笑,道:“你来啦!”那少女微微一怔,见他满脸堆欢,哼了声,道:“你倒做的好梦!”林剑一惊,翻身坐起,原来已是高日中天,自己饥饿疲惫不知不觉竟睡到了中午方才醒来,林剑望着那少女,不知自己此时是否尚在梦中。那少女道:“看来你倒是睡得好香。”林剑道:“姑娘又出什么奇招要来对付林某?”那少女微微一笑,遥遥走开,只见两个仆人各提着两个木桶,林剑眼见情势不对,心下惊惧,暗想这个木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莫不成是粪便!他越想越是害怕,那少女却越发得意,笑道:“你害怕了吧?还是乖乖的认输,本姑娘尚且可以考虑放不放你。”
林剑哼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除死无大事!天塌下来林某也敢来扛!”少女拍手笑道:“好!好大的口气!伙计们,给他尝尝我为他专门准备的好东西!”那两个仆人应声将手里的木桶往林剑身上一泼,林剑下意识的张开双手护住头,只觉身上一凉,一股骚味顿时生起。林剑大怒,道:“你,你竟敢对我泼,泼…”说着将手臂伸到鼻子边一闻,怒道:“你,你…你敢泼我尿!”少女笑得如花枝招展,道:“你服不服?”林剑喝道:“我不服!我不服!”身躯摇摆,将铁链震得叮叮作响。少女娇声道:“好!咱们走着瞧!”说完人又走了。林剑身上已湿,到了晚上寒风阵阵,身子哆嗦个不停,林剑抬头一望,只见满空星光,林剑叹道:“若不是我手脚都烤着铁链,这小小的柴房岂能困得着我?”他虽然此番受辱,但他并不会气馁,还是强打精神运功抵寒。他运功后身子暖和起来,小睡一会儿后又被冻醒,只得再运起功来,如此反反复复,这一夜几乎没有睡过。早晨起来但觉身子累得不堪,爬到阳光下暖暖身子。
林剑休息了一会儿,他肚子饿尚且可忍耐,但口渴却是难以忍受。林剑取出酒葫芦,希望能在里面,哪怕只找到一滴水也好,但葫芦里空空如也,便连颗沙子也没有。林剑躺在草上,忽地灵机一动,翻身坐起,扒开几层草,取出里面的草放在嘴里咀嚼。原来深山夜寒露重,在贴近地面的草往往会残留有露水,此时天刚破晓,露水还未被蒸发掉,虽然只有很少,但总能湿润一下干渴的喉咙。林剑正嚼着草,忽听到身后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林剑一怔,回过头一看,只见那少女正站在窗外,玉手掩着樱唇嬉笑着。林剑道:“你笑什么!”他嘴里还含着草,说出来的话也只有他才知道。少女晃了晃手里的水壶,道:“我不知道你竟还有这一招,本来想带些水来给你,但看你这副啃草的摸样,想来一天两日渴不死你的。”林剑急道:“姑,姑娘!我是吃着玩的,没有水我哪挨得过一天两日!”他说得很快,嘴里的草随着张嘴闭嘴四处纷飞,待到他将嘴里的草吐完后,那少女早已去远。林剑呆了一呆,苦笑着摇了摇头,手里抓起一把草,又塞进嘴里。
如此一日便过,窗外的时光总是消逝的那么快,但对于林剑来说,却是度日如年,苦苦难挨。隔日初早,林剑已是有些虚脱了,幸好他内功精纯,倒是还顶得住,只是无水终究难挨。他忽然内急想小便,当下起身走到墙边,正解腰带,心中忽想:“这姑娘如真不来送水,那我岂非得活活渴死。”他想了想,暗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喝一次尿又算得了什么,总比这样窝囊的死去要强过百倍。何况这尿也是自己的,我喝了又放,放了又喝,看她能渴死我不。”心想要将尿放在哪里,这柴房简陋得可怜,连一件器皿也没有。林剑忽的想起腰中的酒葫芦,伸手摸了摸,低头望着葫芦,叹了口气:“哎!想来酒尿的味道不会相差太远,多装几次爷爷也就喝不出来。”心中不禁愧疚,却苦于无他计。当下取出酒葫芦,装了半壶新鲜的尿,他凑近闻了闻,不禁打了个哈欠,眉毛皱成八字,咧嘴道:“原来尿这么难闻,想来味道也好不了哪里去。哎!爷爷却为何总喜欢喝这玩意。”此时在他的心底酒与尿已然脱不了干系。林剑口干舌燥,只得硬着头皮。捏紧鼻子喝了下去,他喝得很快,几乎没让尿在嘴里停留,但那味道却还是让他忍不住要作呕。林剑强咽下去,心中回想自己小时候喝爷爷的酒,那副摸样也是这般。心下更是坚定不移。此后林剑一生不酗酒,也正是因为此事。
林剑喘了口气,生怕尿不新鲜,只得再硬着喝下去。喝完后林剑已是满头大汗。林剑将酒葫芦系回腰带,自己坐下运功调息,他喝了半壶尿,这尿虽是难喝,但总是水,也算能解渴,林剑喝完后也恢复了些精神。这一天又随着日落渐渐消逝而去,今天那少女并没有来,林剑也无心去推测。隔日一早,林剑便被匆匆的脚步声惊醒,他探头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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