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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芍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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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闻声勒马,用不很纯熟的汉语应声回答:“我们是大青山区委的,你是什么人?”
高扬心情平静了些,急忙说:“地质队的。”
“不要怕,是自己人。”随着话音,两匹马走近高扬。来人翻身下马,不安地问:“同志,受伤了吗?”并伸手搀扶他,刺眼的手电光柱照在了他的身上、脸上。高扬警惕地把枪口对准来人。突然对方惊呼:“你!你是高教导员?”
高扬面对眼前的人,在脑海里搜索那熟悉的语音,极力想凭借淡淡的月光,分辨他的面目:“你!二排长、热马扎?”
热马扎十分激动:“是我。教导员。”
深山夜遇,战友重逢,高扬紧紧握住热马扎的手问:“你在大青山区委?”
“他是我们区委书记。”紧靠在热马扎身边的哈萨克小伙子,区委民政助理员哈力插嘴说。
“好,好,我们又在一起战斗了!”
“教导员你是去边防检查站,还是来检查我们的工作?”
“不,是去707地质队,今后要在你们地方党委支持和帮助下开展找矿工作。”高扬的话语十分诚挚。
“不管怎么说,你是老领导。”热马扎稍停了一下,语气恳切地说,“我也刚调来不久。你听听今晚的枪声,就知道我们的工作做得很不够……这里的许多牧民三年前被‘草狐司令’那股土匪裹胁出山,流窜在外至今没有返乡;当年曾经向我们投降的匪首黑瓦提,最近又蠢蠢欲动。区委现正动员进行牧工工资改革,少数牧主、头人造谣言,打冷枪,妄图破坏……一句话,牧民群众还没有发动起来,不仅我们开展工作阻力很大,地质队的处境也很困难。”
高扬伸手亲切地拍着热马扎的肩膀,感慨不已:“困难什么时候没有?困难又什么时候难倒过我们?热马扎同志,你还记得当年我们追匪经过这里,那不是也很困难么?”
高扬短短的几句话,拨动了热马扎的心弦,禁不住思潮起伏,热泪盈眶,停了一会儿才回答:“教导员,那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事!”
是的,对于高扬、热马扎来说,他们旧地重逢,触景生情,见人思故,那壮烈悲痛的往事,谁又能忘得了呢?
冷清清的月光投射在高扬的脸上、身上,当年教导员挥师平叛、驰骋沙场的形象又浮现在热马扎的眼前。
那已是三年前的事了。当高扬率部在东戈壁救起海尔汗以后,他们人不离鞍,马不停蹄,紧跟匪踪追入了大青山。疯狂狠毒的匪首,竟丧心病狂地下令放火点燃沙依马克山口的树林,封锁了通向大青山腹地卡得布拉克(注:高山上的泉水)的交通要道,妄图阻止我军前进。
大青山遍布原始森林,在蜿蜒曲折的沟谷里,在连绵起伏的山坡上长满了桦树、枫树、红松、塔松等各种阔叶针叶林木,古树参天,枯木遍地,根连枝接浓荫蔽日。特别是在高山上的松树林,树干上凝结了易燃的松脂,树荫下铺满了厚厚的松针松子。不但那些横倒竖躺的枯树像是风透的干柴,一遇火便烧得又红又旺,就连那翠绿的松针,也像是浸透了松油,火苗一引也会噼噼啪啪地燃烧起来。匪徒们四处扔下火种,漫山遍野烈火熊熊,浓烟弥漫,响声四起。山风掠过,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乱窜的火舌,像千条金蛇狂舞,向四面八方猛扑乱窜。
第二章 枪声相迎(6)
腾空而起的火焰,向高山上蔓延,在峡谷口翻滚,阻挡着我军前进的道路。二排长热马扎率领的前锋部队有十几个战士被烧伤,他自己的伤势也很严重。医疗队陈队长赶来救护伤员,当她给热马扎的头部伤口缠好纱布,转身要去给另一个伤员处置时,一棵拦腰烧断的大树,带着烈火浓烟,对准热马扎倒了下来。
陈队长抬头望见,惊叫了一声:“快躲开!”周围的战士也惊呼:“快躲开!”
热马扎由于头上缠了纱布,视线受阻,听见告警,也不知该如何避险,一时间竟懵在了那里。
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作为一个白衣战士、一个共产党员的陈队长,全然忘记了自身的安危,毫不迟疑地回身急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把热马扎推到了三四米之外……热马扎得救了,而她却陷入了险境。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断树拖着浓浓的烟火,发出尖厉的呼啸,对着她凌空砸了下来……
“陈队长!”又是一阵惊呼。
战士们一拥而上,不顾烟熏火燎,奋力移开倒树,把陈队长抬起来安放在一块雨布上,但见她满身鲜血,双目紧闭,奄奄一息。
“陈队长!”“陈队长!”战士们沉痛地高声叫喊。
“小陈、小陈……”高扬深情地低声呼唤。
她似乎听见了呼唤声,有气无力地说:“我、我怕不行了……快叫人来抢救伤员……”她缓了口气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高扬她的战友、她的爱人后,又以十分微弱、十分缠绵的声音嘱咐:“老高,我不能伴随你了!平息了匪患,你一定要来看看我……”
诀别的遗言句句含情,字字揪心。高扬紧握住她的手,一个征战沙场的硬汉子忍不住热泪滚滚,他找不到适当的话语来安慰即将永别的亲人,只用那轻轻颤抖的手紧紧抓住妻子不忍让她离去;只有那饱含悲痛涌流不止的泪水,流露出难舍难分的无限深情。
陈队长的眼睑合上了片刻后,当她听见热马扎和战友们的抽泣声时,又睁开眼劝慰说:“同志们,不要用眼泪来和我告别……我永远跟你们在一起,同胜利……共欢乐……”她仿佛要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尽情倾吐她的理想,她的希望,她的期待,她的遗愿……但那无情的现实已经使得她极度衰竭,力不从心了……弥留之际她强撑着想坐起来,伸出右手在身边一划,抓住了一枝含苞待放的红芍药。高扬和热马扎轻轻地把她的上身扶起,她无限眷恋地望了望远处的大青山,近处的松林,看了看四周的战友,看了看高扬,看了看手中的芍药,脉脉含情地发出了深情的低语:“大青山多美呀!”
高扬和战友们流着泪,仓促地把敬爱的陈队长掩埋在红松树下、芍药花旁后,纷纷跃上战马。高扬立马火海之前,心急如焚:带队前进吗?前方烈火腾腾;分兵绕道吗?两侧陡壁环绕。在这追踪敌人之时,行动稍有迟延,就会丧失战机,跟踪的残匪又会溜掉,大青山的贫苦牧民又要多受灾难……他纵马扑向火区,热浪迎面,焦烟刺鼻,战马腾起前蹄,望火踟蹰不前。战士们焦急的双眼都望着指挥员。
山风在呼啸,烈火在燃烧。凶残的匪徒留下的困难,失去亲人带来的悲痛,都压在高扬的心上,他低头看看亲人的坟堆,抬头看看周围的战士,当机立断,抽出马刀,斩钉截铁地立马高呼:“同志们!为了美好的大青山,前进!”他弓着腰,俯身紧贴马背,小腿紧夹马肚,右手挥刀,左手猛纵缰绳,跃马冲进火海,热马扎和战士们都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英勇的铁骑,像一阵狂直入火地,穿进火林,火林中烈焰熊熊,灼人肌肤,火地上烟尘滚滚,刺人眼鼻。指战员们有的帽子、衣服烧着了,有的头发、眉毛烤焦了,有的脸上、手上燎起了火辣辣的水泡……但一个个都像烈火金刚,高呼着“为了美好的大青山,前进!”的口号,精神抖擞地闯进火海,穿过峡谷,冲向卡得布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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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枪声相迎(7)
热马扎从往事的沉思中清醒过来,满怀深情地提议:“教导员,我们去看看她吧!”
“去看她!去看她!”高扬急切地回答,因为这是他几年来一直挂在心上的愿望,而此时已经来到了亲人长眠的地方,他怎能不去?
三年诀别,怀念之情像无尽的山泉,哀思之心像无底的深渊,她的音容笑貌常常在高扬的梦魂中浮现。
三年阔别,烈火燃烧后的松林已生幼树、添新枝了,横遭暴虐的芍药花已展绿叶、吐新蕾了。
山风飒飒,像长眠林中的人在低语;林涛阵阵,似那不朽的英灵在呼唤亲人……
高扬随着热马扎踏着铺满落叶的山道走去,脚步又紧又乱。
“叭、叭!”突然又传来两声枪响,热马扎和高扬几乎同时止步。
枪响过后,山谷中的回音渐渐逝去,山野又恢复死一般的沉寂。
哈力闻声后举起枪来警惕着枪响的方向,热马扎稍停片刻后又欲起步,但高扬已经改变主意。因为严重的敌情和危险的处境给了他理智和冷静,他克制住激动的感情告诉热马扎:“我们回到大青山来,她一定很高兴,但我现在得先去地质队,等取得了成绩,再来向她报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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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山鹰展翅(1)
高扬为什么急于赶到地质队去?这要从707队当初进山时谈起。
一个多月前,当他们组成队伍准备进山时,队长刘明派遣熟悉当地情况的哈尔甫先期出发,在阿拉哈克村设立了转运站预作准备。等地质队员们到达那里后,哈尔甫又领一批人先行入山安排,其余人员留在村里休息了几天,再由刘队长率领进山。进山的马队行进在深谷里,在溪水畔,在密林中,在草场上。但见那蓝色的山峦上高耸着银色的雪峰,那深绿色的林带间散布着翠绿的草地,那淡青色的溪水畔盛开着各色的野花,初春的大青山,像五光十色的调色盘,像彩色缤纷的织锦缎,那诱人迷人醉人的景色,直让初进山区的年轻地质队员们兴高采烈,感奋不已。
年轻的地质技术员江涛心情特别激动,他本来就是个性格开朗、酷爱大自然的人,一见大青山壮丽无比的山色,便忘记了生活中的烦恼,兴致勃勃地引着胯下的坐骑一会儿跑到队前,一会儿留在队后,一会儿又驰上山坡,立马高处,举起胸前的望远镜极目远眺:那山间牧场一片片碧绿;那山上森林一层层青苍;那危峰下的断崖绝壁一团团暗褐;那可能含矿的岩脉一道道灰白。千山万壑,五彩斑斓,看着看着,连他的心上仿佛也染上了缤纷的色彩,闪烁着希望的火花。他把行军当做路线踏勘,只要发现一处可能含矿的岩脉出露,就要取出图夹来做个标志,编个序号,并情不自禁地说道:“二十一号脉!”“二十二号脉!”……
如遇女技术员余秋萍在附近,江涛一会儿叫她来看,一会儿又兴奋地说:“老同学,就这些岩脉,恐怕我们这一辈子也勘查评价不完。”
余秋萍虽然也喜山爱水,但她觉得那些地质现象枯燥无味,对江涛的发现并没有多少兴趣。她认为在漫长的旅途中走马观花,正好可以浏览边疆风貌,至于地质调查,在抵达目的地后自有充分的时间,何必在长途跋涉中多此一举?碍于情面,开始时听见江涛招呼她还驱马过去看看,偶尔还敷衍几句,随后便渐次有些厌烦,及至听他说“恐怕我们这一辈子也勘查评价不完”,便拉下脸来冷冰冰地“赏”了他一句:“我看你是杞人忧天,有啥可担心的?把你的小徐动员来,把你娘也接来,就在这大青山安家,你评价不完就让你女儿来接班,大青山经历了亿万年才形成的矿脉就那么多,哪能评价不完?”
心地单纯的江涛没想到出于兴奋,随便谈论几句,对方为什么把自己的妻儿老小都拉扯出来了?难道她为早已过去的那一段感情纠葛仍然心存芥蒂、耿耿于怀?他不愿多想,也顾不上去想,只好勒转马头,做了个追赶队伍的手势,一声不吭地策马前进了。
此后的行程中,江涛不管又有什么发现也不再叫余秋萍。而她更像是摆脱了纠缠,乐得自由自在:一会儿欣赏路边的野花,俯身摘来编个花环套在头上,似乎想与花儿比美;一会儿凝望山头缭绕的浮云,好像羡慕云飞得那么高,显得那么白,把峰峦抱得那么紧,她心想自己要能像白云一样随心所欲、凌空翱翔,那该有多好啊!
一路上,最操心、最忙碌的人,莫过于队长刘明。他过去是个农村干部,任过民兵大队长等职务,来新疆后组织上分配他当地质队长,他虽不懂得怎么找矿,但心想凭着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打日本鬼子、打国民党反动派的经验,连活的敌人都能战胜,难道还降伏不了埋在地下的矿藏吗?但出队后的实践随即向十分自信的他发出了警告,要唤醒沉睡的地下宝藏,将面对预想不到的困难。就以进山第一关来说吧,因为他过去没有骑过马,这一趟长途行军,东颠西簸走了不到一天,屁股就被马鞍磨破了。他趴在马背上,还得跑前跑后去照应队伍,一会儿这个伤了,一会儿那个掉队了,一会儿安排休息,一会儿催促前进,真把他折腾得筋疲力尽。
穿过沙依马克,翻过松林密布的山口,一片开阔的山间牧场出现在眼前:卡兰河像一条蓝色的缎带,闪耀着耀眼的波光;大草场像一块地毯,铺满了碧如翠玉的青草;一簇簇紫的、红的、白的、黄的、粉的花儿吐芳争艳;一群群雪白的、棕红的、褐黄的、墨黑的畜群,在绿毯上游动;快乐的百灵鸟扇动着翅膀,在半空中不停地歌唱;一缕缕炊烟在灰褐色的毡房顶袅袅上升……大青山啊,在地质队员们的眼前展开了一幅幅风光明丽的画卷。
第三章 山鹰展翅(2)
马队走到卡兰河边一座腐朽破败的木桥前,哈尔甫快马赶来迎接,他先向刘队长和大家问了好,然后领队步向营地。
营地选择在小溪畔一块山环树抱的林间小草坪上,十几幢绿色的帐篷全都搭好,正等候着新居的主人。
余秋萍下马环顾四周像花园般的景色,高兴得不住地称赞:“这地方选得真好!比画还美。”她找哈尔甫问过分配的帐篷,就忙着卸行李往里搬。哈尔甫先帮助刘队长安顿好后,也来给她帮忙,博得她一再的感谢。
地质队员们有的卸马驮,有的搬物资,有的铺行军床,有的解行李,忙忙乱乱。只有江涛和地质工小刘等几个青年,卸完了物资并不忙着安顿自己的住处,就兴致勃勃地爬上附近的山头远眺近看,观望周围的环境。
江涛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发现营地远离牧民的阿吾勒,又在一条小溪上游,附近不仅没有一幢毡房,而且连一个牧民也看不见,孤零零,心里不免有些纳闷。他向伙伴们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得到小刘等人的支持,便蜂拥下山找刘队长反映意见。
跑进队长的帐篷,江涛冲口就说:“刘队长,这营地选得有问题!”
刘明好不容易度过了骑马行军的生活,正侧身躺在行军床上休息,一听江涛提意见,把他斜瞟了一眼:“有啥问题?”
江涛回答道:“离牧民的阿吾勒太远,不便于接近群众,了解情况……”
刘明不以为然地反问:“有多远?有几公里?”
江涛继续陈述:“我们在小溪上游用水,会不会引起牧民的反感?”
刘明是第一次来牧区,临行前还组织大家学习过民族政策,分局领导又特别强调要尊重兄弟民族的风俗习惯,所以对这条意见引起了注意,当即吩咐:“去请哈科长来。”
江涛请来哈尔甫,余秋萍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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