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顾此星辰-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中途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留下女人尴尬在席,和一桌尚未吃完的甜点。
  这是第一次。
  他想一个人去其他地方,但不知该去哪里,也不知该做什么,便调头回家。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看见她蹲坐在他的家门口,似乎已经睡着,手上抱着一个扁长的盒子。
  他小心翼翼抱起她,开了门,把她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随手把盒子放在桌子上。
  但做完这些,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思量片刻,他从书房里拿来笔记本电脑,直接盘腿坐在地上,点开邮箱看刚发来的企划案。过了一会儿,她似乎醒过来了,挠着头发,缓缓起身,困意朦胧道:“夏裴?”不等他回答,她忙乱地拿起桌上的盒子,着急道:“几点了?”
  他放下电脑,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多了,怎么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笑着把盒子递给他:“Happy Birthday!”
  他犹疑地接过,被催着打开了盒子,是一条银灰领带。
  “戴上吧,”她期待道,“看看合不合适。”
  他迟迟不动,只是静静看着领带。
  她等得着急,只好自己动手,迅速拆了包装,踮起脚把领带环过他的脖子,但接着就有些迷茫了,横竖都打得不对。
  “我来。”他轻轻牵开她的手,自己打好了领带。“谢谢你的礼物。”他说,“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哦。”她脸上的绯红在幽暗的灯光里愈发不真切。
  话虽都抛出去了,两个人却都不行动。
  她忽然向前一步,伸臂抱住了他。
  他慢了一拍才推开她,心若擂鼓。
  “小语,”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今晚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我给你哥哥打电话,让他马上来接你回家。”
  “夏裴,我——”
  “叔叔,”他沉下声,“我是你的叔叔。”
  半个小时后,顾清让赶到,夏裴为他开了门。
  “清语呢?”顾清让问。
  “在卫生间里洗脸,马上就出来了。”夏裴道。
  顾清让没有进门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两个沉默相望,一时间尴尬异常。
  “清语还是个小孩子,”顾清让打破沉默,“任性的时候,你多体谅。”
  “我知道。”
  “还有,今后她若再来打扰,你作为长辈,训斥也是可以的。”
  他握紧了手:“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顾清让直视他,“清语有躁郁症,她很脆弱。”
  “清让早就警示过我,”夏裴拿起一杯冷水一饮而尽,“可是,看见小语,我便狠不下心来。那是第一次,我痛恨自己是顾溟声的儿子。”
  我印象中的夏裴,永远平静,哪怕说起紧要的事情,仿佛在说一段不想干的故事。他大概习惯伪装了,任何情绪都可以粉饰如风过无痕。
  可是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他,自提起那个名字,便不自觉深锁眉头,唇瓣微颤。
  “你既然那么珍惜她,又怎么会害死她?”我问。
  “是我的错。那天我打了电话,想要见她。”夏裴垂下头,手上的青筋突起,“可我没有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清让以为我是故意的,甚至怀疑是我设计了一切,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顾家对我母亲的亏欠。”
  “所以他才那么恨你。”我终于明白这因果,也明白夏裴一次次低声下气来找顾清让,是想向他解释清楚。但失去唯一的妹妹的打击太大,何况,以顾清让的性子,只相信证据,辩解再多亦无用。
  我叹息道:“他靠恨缓解了一些痛,可你又是如何捱过来的呢。”
  夏裴自嘲一笑:“小语活着的时候,我不敢爱她。她死后,反而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我说:“你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替你向解释清让清楚。”
  “不必了。”夏裴道。
  “不必?你把我叫来,不就是为了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么?”
  夏裴摇了摇头:“清语的死,再怎么解释,我依旧负有责任。我今天把你叫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
  夏裴停顿片刻:“你。”
  “我?”我彻底糊涂了。
  “你姐姐没有死。至少,在四年前顾清让告诉你你姐姐死了的时候,她没有死。”夏裴看着我,“至于她的近况,我也不知道。”
  我忽然发现自己在笑:“你的意思是,顾清让骗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note:关于这几个人物的年龄。夏裴(33),顾清让(30),沈沐星(23),顾清语(与沐星同龄,去世时18岁),竹生安惠(23),宋宇慕(24),鹿鹿(7)。由于采取了倒叙和插叙,所以事件顺序和时间线有点乱,作者也常常忘记设定ORZ,有什么bug之类的,请各位见谅。
  

☆、无罪之冠

  
  回到顾家,鹿鹿和顾清让正在吃晚饭,在一旁忙碌的白阿姨见到我便招呼道:“沐星啊,快过来吃饭!白阿姨今天为你做了红烧狮子头和猪蹄!”
  我勉强撑出笑脸:“我不饿,我先上楼休息了。”
  正闷头啃猪蹄的鹿鹿抬起头道,“妈妈,你又要减肥么?你要知道,节食并不是科学的减肥方法,经常锻炼才有效果。”
  我捶了捶心口:“不是,我真的没胃口。”
  我转身上楼的时候听见鹿鹿低声问顾清让:“Daddy,妈妈是不是生病了?”
  顾清让没回答,倒是白阿姨也压低了声问:“沐星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
  我无声一笑。
  去鹿鹿房间的时候,我经过自己的房间,也就是顾清让口中的婴儿房。装修似乎进行到了一半,墙纸换成了公主系的粉红,天花板也被刷成了蓝色,似乎是为星空作底调,原先的灯被卸掉了,一截电线覆着灰尘。原先的家具都被搬去库房了,现在摆放着的箱子里大概是新的,地板上散乱着旧报纸和一些装修工具。
  “沐星,”白阿姨的声音,“就算没胃口,至少喝一点米粥再去休息嘛。”
  我回过身,见白阿姨端着饭菜,我连忙接了过去,说:“好吧。您也早点下班,剩下的脏碗筷不用管,我会收拾好的。”
  白阿姨笑道:“哎呦,我可不敢累坏了你!你不知道,这几日顾先生忙里偷闲,亲自装修这间婴儿房,一心就盼着家里能再添孩子,鹿鹿也好有弟弟妹妹。我问过街坊邻居了,大家都说兄妹差七岁正好,哥哥能照顾妹妹,而且不容易吵起架。”
  我苦笑道:“您多想了。我这肚子里没孩子,脂肪倒是挺多。”
  白阿姨嗔怪似地拍了我一下:“胡说八道什么。总之,你好好调理身子,妈妈身体好了,生出来的宝宝才健康。”说完,她便下楼了。
  我走回鹿鹿的房间,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躺着发呆。不知过了多久,门打开,鹿鹿蹑手蹑脚走进来,突然伏在我身上,没来由地说了句:“妈妈别死。”
  我轻轻拍他的背,道:“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妈妈呢,你真怕妈妈死掉?”
  鹿鹿点了点他的小脑袋,又捧住我的脸亲了一口。
  我笑起来:“难得你对我好一次,可我怎么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呢。说吧,是不是你Daddy的主意?”
  鹿鹿站直了身子,惊道:“原来妈妈你也有女人的直觉。”
  我也坐直,假装痛心道:“哼,我还不如死掉好呢!”
  鹿鹿无奈地摇头:“够了。”这一瞬间,表情口吻,像极了顾清让。“Daddy说女生心情不好会影响食欲,所以叫我来激发一下你的食欲,”说着,他舀起了一勺米粥,“来吧,吃一口,一口就行,绝不讨价还价。”
  “你小子居然用我当年哄你的方法来哄我,行啊。”我向前张口,自己吃了一口。等着鹿鹿再喂我,谁知他放下汤匙,真的就只喂一口。
  他说:“男子汉一字千金。”然后开了门,临走前吩咐道,“我先去书房看会儿书。妈妈你快点吃,我还要睡觉呢。还有,不要吃得到处倒是。”
  我吃完后端着碗筷下楼,发现白阿姨已经回去了,大厅和厨房的灯都关了,只有偏厅透出鹅黄的光亮来。听说顾清让的祖母艾毓龄年轻时是一个芭蕾舞者,在一次巡演途中发生事故,好几个人当场死亡,她受了伤但幸存了下来,后来便退隐嫁给了顾溟声。自婚后,艾毓龄便潜心向佛,偏厅便是很多年前顾溟声为妻子所建造的小佛堂。艾毓龄去世之后,偏厅维持原状,我去过几次,里面的摆设只是古朴了一些,没有佛像,也没有丝毫诡谜的气氛。
  我循着光走过去,轻轻推开偏厅的门,只见顾清让坐在一张椅子上,右手支颔,似在冥思。我原想悄悄退出去,但他一眼瞧见了我。
  “做了什么亏心事,要来这里忏悔?”我面无表情。
  “我骗了你,星星,”他说,吐字清晰,语调平和,“但我不后悔。”
  本该是我步步逼他就范的戏码,但我未曾料到他会这么直接,一时傻了。
  “你当年让我找你姐姐,我找到了。她说,对于你,她宁可成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这样,你才会放弃寻找,慢慢忘了她。”他缓缓起身,走了过来,“对不起,星星。”
  “既然你们都有高尚的理由,又何必现在告诉我?你不是打算要永远瞒着我么?”我冷冷推开他。
  “她死了,”顾清让凝视我,“你姐姐一个月前在美国去世了。这次,是真的。”
  流淌出的眼泪仿佛不是我的,我就那样木木地望着他。
  四年前听到她的死讯后,我日日夜夜被愧疚折磨。我觉得是我们沈家害了秀琴妈妈和她。一定是父亲苛待了秀琴妈妈,她才会不辞而别。而正因为秀琴妈妈的离开,玥的人生才会渐渐失控。
  她该有多恨“沈沐月”这三个字?
  她该有恨我?
  我将她视作亲姐姐,一直将自己视作是等待原谅的那一方。
  可她,原来终究不愿接纳我,宁可编造死亡,在世界的某一处笑着看我痛苦。
  现在她真的死了?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团谎言?
  死亡是什么?是无罪之冠,但凡戴上,一切便既往不咎,重新开始?
  顾清让伸出手来扶住了我:“星星,死者已逝,你要坚强。”
  我含泪笑起来:“你放心,我能为她流的眼泪早在四年前就流完了,能伤的心现在也已经麻木了。我不欠她什么。”
  “你姐姐留给你和鹿鹿的遗产——”
  我甩开顾清让的手,打断他的话,“我累了,先走了。”
  我回到楼上,鹿鹿睡得正酣。
  想起他咿呀学语的时候,看见什么都乱咬,我只好让他捧着苹果。一岁半的时候,我每天教他说“妈妈”。他第一次开口叫出“妈妈”的时候,我正在洗衣服,连忙关了水,只见他愣愣盯着我,然后忽然笑开,又叫了声“妈妈”。虽然含糊,但我却感动地嚎啕大哭。我一哭,也把他吓哭了。
  后来我对鹿鹿说:“你第一次学会喊‘妈妈’的时候,妈妈没钱,没有录像机,否则一定把它记录下来。”
  鹿鹿却觉得荒唐:“我现在不是天天喊‘妈妈’么。有什么稀奇的。”
  我反驳:“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那天晚上过后,我与顾清让假装相安无事,他每天去公司,我自己坐车去上班,鹿鹿由Andrew接送。我睡在他的房间,他睡在书房。偶尔说话,也只是日常的对话。仿佛无形中有一层厚厚的膜隔着我们,能看见彼此的模样,但听不到声音,只能依据动作作出反应配合。像是五线谱上的音符被人擦去了一段,生活变得断断续续,杂乱不成乐,但又不知何时能够停止。
  星期天,我在花园里写生,接到竹生安惠的电话。
  “星星,过来陪姐姐选婚纱好么?”她劈头就问。
  “你答应景凡的求婚了?婚礼什么时候?”
  “嗯,”她漫不经心,“这个月月底。”
  “这么快?”
  “是啊,早婚早育是我们模特界的优良传统你不知道?像人家Miranda Kerr,嫁了精灵王子,生了小精灵王子以后照样美貌如花。”
  “呃,”我小声提醒,“Miranda Kerr和Orlando Bloom已经离婚了。”
  原本以为一向伶牙俐齿的惠惠会积极地与我争辩,没想到她在电话那端沉默良久,竟认命似地答了一句:“是啊。”
  我心生疑窦:“惠惠,你没事吧?”
  半晌,惠惠回答:“星星,其实我好害怕。”
  我急匆匆赶到婚纱店,发现惠惠坐在贵宾室的沙发上,打扮休闲,而旁边的衣架上挂着几套雪白的婚纱,几个店员似乎还在为她挑选更多试穿的婚纱。
  我捏了一下她的手:“喂,怎么回事?是因为你父母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不是。他们同意了,正准备回国。”
  我想起景凡的父亲,心中一沉,道:“难道是景凡这边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景凡妈妈高兴极了,还立下了三年抱俩的指标。”
  听惠惠的话,想来她还不知道景凡亲生父母的事情。难道景凡打算一直瞒着她么?像顾清让对我那样?可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指责他人欺骗,自己也没有勇气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惠惠。
  人哪能永远像一张白纸一样活着?纵然作出许诺,纵然意念强大,也终究敌不过上天的翻云覆雨手。到最后,剩下一句身不由己,假装开释。
  “惠惠,假如有一天,你发觉景凡骗了你,不要怪他,”我忽然觉得自己说出这话有些讽刺,“爱和欺骗并不对立。”
  在这世上,能够坦坦荡荡地爱,需要莫大的幸运。
  “你看,连你也这样,”惠惠指着我,“你们大家忽然都开始一本正经起来,我的压力越来越大。万一我不适合做人家妻子怎么办?万一我不是个好妈妈怎么办?万一结婚以后景凡不爱我了怎么办?”
  “你这是临时恐婚综合症。”我把桌子上的一副头纱拿起,试着戴到惠惠头上,说,“冷静点,惠惠,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如何成为最漂亮的新娘。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只能依据我的经验回答第二个问题,放心,你绝对是个好妈妈。至于其他问题,顺其自然。拿出你当年独自离开日本的勇气,人生不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赌博么。”
  惠惠一脸惊愕:“我怎么觉得,你比我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我假装忧郁捂心口:“嗯,我觉得我的更年期好像提前了呢。”
  惠惠翻了翻白眼:“滚。”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虐了。

☆、英国病人

  
  为了慰劳我特地赶来,惠惠决定亲手下厨,为我做寿司。
  我们去了景凡为惠惠购置的一套新房,虽然面积不大,但简约温馨。惠惠说,前几天景凡就是在这间房子里向她求婚的。没有铺满地面的玫瑰,没有烛光晚餐,也没有煽情的音乐。那时房子里只有未拆封的家具,地面也是乱糟糟的。景凡穿得像个包工头,脸也脏兮兮的,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枚戒指,直接往惠惠的手上套。套完才想起来问“你愿意嫁给我么?”惠惠说,她当时内心波涛汹涌,悲喜交加,对景凡道“我愿意是愿意,但你戴错手指了傻瓜!”
  我听完哈哈大笑:“这确实像景凡会做的事。”
  惠惠到底是御姐面萝莉心,动情道:“不过这也证明他没向别的女孩儿求过婚。其实,我看中的不是戒指,也不是房子,而是他那份心意。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聊将来自己设计和装修房子,他什么也没说,我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