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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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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奇怪,弯腰拾起扇子,四下看了看,隔著竹帘,看到外间走廊上似乎有人。他下了床,走到门边,将竹帘挑了有一手宽向外瞧去,却见走廊上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顾九,别一个青衣男子,瞧不脸庞,却见那少年与九郎并肩促膝坐著,一手搂在九郎肩头,别一只手紧紧拉著顾九的手腕不住地摩挲。
  
  宋春心头一急,当下便要挑帘子出去,却听那少年道:“你怎麽不说话?难道我说得不对?这姓宋的能及得上我?”
  他听到这句话,便收住脚,立在门边,只听九郎道:“你别胡闹了,我现在心里急得很,你快想个法子吧。”
  那少年低声说了句什麽,宋春听不太明白,只听得吃吃一阵笑,那笑钻入耳内,说不出的刺耳, 可是九郎却并不作恼,任那少年搂著他拉拉扯扯的,宋春想出去,又怕九郎下不来台,不出去,听得他二人切切私语,心里打翻了醋坛,站在帘後,思来想去,心里不禁有几分委屈。
  未了听那少年道:“这姓宋的凡胎肉体,依我说,差不多就算了。九郎,他没几日活头了,你不如同我一起走了,我绝不会亏负你的。”
  
  
  宋春知道自己近来精神不济,身体似乎亏虚得厉害,这时候亲耳听到这少年说出来,却还是浑身一震,刹时间有些灰心,九郎 说了些什麽便一个字也没听到,呆呆地发了半日怔,喉间痒得厉害,他拼命忍著咳嗽,将袖子笼在嘴上,将一口血咯在衣袖上,白衣上赤血殷然,一时不由得呆了,脚下不由踉跄一下,碰到竹帘,顿时惊动那边二人,文秀瞬时便化成一阵清风走了,九郎却跑进屋内来,却见宋春脸色苍白,唇边还留著半缕血丝,再看到他衣袖上的血渍,明白过来,连忙扶住他道:“你怎麽了?”
  
  
  宋春看了他,强笑道:“我醒了不见你,以为你走了,心里发急,就。。。。。。。。。”
  九郎 看了他,心里针扎似的疼,抱住他落下泪来。
  宋春却平静了下来,替他拭了腮边泪滴道:“你哭什麽呢?我有今日,我早就知道的。 那年你不见了,我到处也寻不到你,後来听人说你给打死了,连尸骨都不知扔到哪去了,那个时候我悔死了,可我仍不相信你就真的死了。有一天在街上遇著个算卦的,他说我和你注定没有缘分,如果非要在一起,就坏了运数,将来一定会横死的。如今你早死了,我就不至夭折。我很生气就骂他胡说八道,然後说我宁愿夭折,我要和你在一起。那个人就笑,说我会遇到你的,五年後便可以,但是如果我仍然还要与你纠缠在一起,定然活不过第六年的。可是那有什麽关系?九郎 ,我这一年,比我前面二十多年还要快活开心,我早和你说过了,我就算死了,也没什麽後悔的。”
  
  8
  
  宋春自小就是个散漫公子哥儿,正经的时候少,胡闹的时候多,中间与顾九离别几年,将那些散漫习气改得差不多了,但自重遇顾九,在九郎面前却仍是轻薄调笑的性子不改,从来便是笑嘻嘻的,似乎天大的事也不放在心上一般。然而此刻一番话,顾九越听越是心惊,那些话里,不知怎的透著凄侧与悲凉,言语中又似有些儿灰心。
  他摸著他的手冰冷,双眉皱了起来,正要说话,却听见处头脚步响,只见杏儿一个人,顺著走廊跑过来,在竹帘子外头站住脚道:“公子,老爷和夫人来了。”
  宋春看了顾九一眼,对杏儿道:“他们来做什麽?”
  杏儿道:“不知道,现在他们候在前厅,夫人说若是见不到公子,便要进後堂来寻。”
  
  宋春便对顾九摆了摆手道:“我去去就来,你在这儿等我。”
  顾九点了点头,取过床头外衣替宋春穿上,看他掀帘子跟著杏儿出去了,他自己走到门边去看,一脚才走出去,心里突然一寒,猛地打了个寒噤,顿时停下步子,手指微一掐算,脸色一变。
  
  宋春到了前厅,果然见他父母等在厅上,宋然卿脸色铁青,他母亲却满脸是泪,宋春请过安,被他娘一把拉了起来,才叫了一声儿,泪如雨下道:“儿子,你跟娘回去。这个地方你不能再呆了。”
  宋春笑道:“娘这是怎麽了,好端端突然跑了来,又说这样的话。”
  他老娘一把拉住他大哭起来道:“你若是心疼娘,你就跟我回去。我十月怀胎,不是叫你死在我前头的。”
  宋春吃了一惊,道:“母亲这话是从何说起。”
  他母亲气得拉了他道:“你还说你还说,你弄了个什麽妖物在这里?看把你耗成什麽样了?儿子,你跟我回家去。”
  
  宋春才要说话,他父亲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道:“你不孝也就罢了,竟然还去招惹妖物?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了吴妃的病,已经下旨要清除妖孽,你在家里弄个怪物,是不是想要祸及全家?”
  宋春看他母亲哭泣,心里本有些欠疚,这时候被他父亲这几句一说,冷下脸来道:“儿子当年离开家门的时候,便曾说过,一人做事一人当,父亲若是怕被连累,便只当没生过儿子,陛下那里,儿子自去领罪,要死要活,我宋春一人受了便是。”
  宋然卿被他几句话气得发抖,道:“果然是妖孽迷了心窍,竟然对父母说出这样的话来?”
  宋夫人见他气得脸发青,连忙对宋春道:“儿啊,那妖物咱们凡人也奈何不了,娘不要你做别的,你只乖乖和娘回家去,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这以前的事咱们都不论了。父母岂是怕你连累?天下有几个父母不疼儿子的?儿啊,你爹说话不中听,可那也是一片为儿的心啊。”
  
  宋春被他娘说得眼圈发红,低下头道:“娘,不是儿子不肯孝敬父母,你们权当没生这个儿子,他是妖物也好,是人也好,儿子有一口气在,便要和他在一起。”




破镜 78

  78
  
  他脑子里很有些儿昏沌,茫然望著一地白雪,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麽,车夫候了他一晌午了,好容易见他出来了,却是脸色发白,站在门外不动, 便挨上前来道:“殿下,可算是出来了,这就回府里?”
  
  一面说一面撩车帘,刘栩便跟著他上了车, 听得车夫吆喝了一声,那车便动起来,他却又如火燎了屁股般地跳起来,撩起车帘道:“这是去哪?”
  车夫心里头奇怪,嘴上却恭恭敬敬地道:“殿下,咱们不是回王府吗?”
  刘栩白了脸:“不回,掉转马头,去秀王府!”
  
  他径直被请进了刘檀的书里,带路进来的黑衣汉子脸上好长一道刀疤,刘栩一肚子心事却也没有在意,甚至没注意到那汉子恶狠狠地眼光,跟著他进了刘檀的卧房。
  说是卧房,更像书房,四壁全是书,只在南窗下摆了张雕花牙床,悬著素色纱帐,一张花梨木的大书案横在房中,上次来时,还堆著文房四宝并一堆堆的书,这时候却是满屋凌乱,架上的书都被搬了下来,打著捆,堆在地下,案上也摆得书山一般,刘檀站在书案边,穿了一身黑衣,黑发束在头顶,纹丝不乱,一只手撑在书案上,安静地望著他,刘栩自己吃了一惊:“哥哥这里在收拾屋子吗?”
  
  刘檀竟然笑了一笑,刘栩觉得屋子里顿时就是一亮:“不是,信王殿下没听说吗?我要离开京城了。”
  
  他这麽一说,刘栩到是想起来了,武帝说过,要叫刘檀去喝西北风,那麽是贬谪出京,自己并没有糊涂了。他心里这般想,嘴上说出来的话却全不是那麽回事:“为什麽?谁说的?”
  
  刘檀摇了摇头,低头捡了几本书出来,嘴里淡淡地道:“我这里且得有一阵忙的,信王殿下有什麽话就简略些儿说了罢,若是没什麽,这里又乱,没法子招呼你,不如先请回去。”
  
  他面无表情,说出的话赶得上外头的白雪般冷,分明一付拒绝的姿态,刘栩心里顿时就翻腾起来,他在地上的书堆里穿梭几步,走到刘檀身边:“为什麽?哥哥,是父皇吗?”
  
  刘檀看了他一眼:“信王是怎麽了?你不是才从宫里来吗?”
  刘栩的脸顿时微微发红,讪讪地道:“是了,不知父皇要哥哥去哪里?”
  
  “肃南。”
  “啊?!”刘栩叫了出来,肃南处在凉平与乌氏国交界,那里离阿弥丽几乎是一步之遥,他惊得脸色惨白,抢上前去,不料脚绊在一堆书上,身体朝前一倾,几乎整个扑在刘檀身上,刘檀没有防备,吃不住他的力,往後连退两步,怦地一声撞在书架上,将架上一樽白瓷净瓶拉了下来,哗地一声掉在书案上,摔得粉碎,刘栩整个身体都靠在刘檀身上,远远望去便如将刘檀抵压在书架上一般,那情形便有些暧昧,刘栩火烧眉毛一般却顾不得那许多:“你要去肃南?不,你不能去!”
  
  当然不能去,万万不能去,阿弥丽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她会以为是自己作的手脚把刘檀给她送上门去了,肃南不同於凉平,那里地处蛮荒,居民汉胡混杂,一大半是乌氏国人,守兵又少,若在战时,往往便是整个战局的弃子,将刘檀流放到那里,阿弥丽要取他人头就易若反掌。
  
  想到这一节,不止是脸色发白,情急之下,咬牙切齿起来,满口白森森的牙呲在外面,那样子说面色狰狞也不为过:“那地方你不能去,不准去!”他恶狠狠地说,也不知道在发谁的狠。
  
  刘檀看著他,黑色的眼珠好像带上氤氲水气一般,睫毛轻轻闪动:“不去,便是抗旨,信王殿下,你不知道抗旨是个什麽罪吗?”
  
  刘栩结舌,脑子里略略回过些神,刘檀是被武帝流放了的,可是为什麽哪里不流,却流到肃南?他来来回回地瞧著刘檀,这张动人的,漂亮的,直逼进他心底的脸,他爱了这麽久,又掺杂了那麽多恨和怨,到了头,却发现,还是不能,不忍,不愿意,让他去送死。
  
  刘檀微微张了张唇,却没有说出话,他有一张多麽漂亮的唇,刘栩想,那麽柔软那麽地美好,美好得让人只想亲吻,可是为什麽他有那麽坚硬冷酷的一颗心?情人,兄弟都被他一一地送进地狱,他到底是为了什麽?
  
  他压住刘檀:“我不会让你抗旨,这个旨我来抗!”
  
  他放开了他,小心地绕过地上随处堆著的书,往屋外走,“你要去哪里?”
  他听到刘檀在身後问,“进宫,我去跟父皇说。”
  他继续走,他想走得快一点儿,可恨地上的书为什麽会这麽多?他索性踩著这些书堆往外走,才走得一步,便一脚踢飞了一个锦匣,搁在高高的书堆上,黑色描金的精致漆匣, 在地上滚了几滚,落在刘栩脚边,匣子盖子被摔开了,滚出来一只白色的头骨骷髅,泛著古玉般幽暗莹碧的光泽,刘栩只觉得一股寒气逼了上来,忍不住倒退一步:“这。。。。。。。这是什麽?”他失声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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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局的第一部分,很快,非常快就结束了,嗯,走的时间长久了点,但我信守承诺,回来填坑,说了不坑就不坑,这是起码的道德。




破镜 79

  79
  
  “那是。。。。。。。。。应沈碧的头骨。”刘檀缓缓地说,走到刘栩脚边,轻轻蹲下身子,从地上捧起那骷髅,修长劲瘦的手指温柔地拂过雪白的头骨,沿著颅骨一路轻轻往下,抚摸著失去眼珠的空空的眼框,那麽地轻那麽温柔,仿佛他抚摸的是逝去情人的面庞,他穿著纯黑的衣裳,腰间紧紧束著玉色的罗带,衬得他身姿曼妙,美不胜收,刘栩却只觉得寒气一阵阵地逼上心头,他瑟缩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被另一堆书一绊,倒了下来,真是狼狈不堪,然而最最不堪的却好像不是这个,他觉得最最不堪的,就是此刻在胸膛里好似要跃出腔子来的那一颗痴心,他觉得他听到心破碎的声音,他看著离他不过半尺的刘檀,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檀捧著那颗玉白的骷髅,回转过头,他的脸色好像手中的白骨一般,白得几乎透明,而眉眼便显得格外的浓黑格外的美丽,这美丽带著些儿诡异和骇人,混合成一种妖异的诱惑力,使得刘栩在恐惧忧心之外,更多出了几分渴望,就那麽呆呆地看著刘檀。
  
  刘檀缓缓站了起来,甚至他站起来的身姿也充满著撩人的风情,他捧著那白骨,紧紧地贴在心口处,走到刘栩身边,蹲在刘栩的面前,指了指手里的头骨:“不用害怕,六弟,你要和他打个招呼吗?”
  
  刘栩完全说不出话,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也要出窍了,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刘檀,他们中必有一个是疯了的。
  
  刘檀收回那只被刘栩拒绝的手,轻轻地摸了摸那头骨,将它放在身边一堆高高的书堆上,然後坐在刘栩的身边:“父皇说,我明天天一亮,就得离开京城,嗯还有几个时辰,有些话,还是和你说了吧。”
  
  他态度从容,黑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疯狂的影子,五官俊美,一张端正的面孔神色从容而安宁,唯其这般安宁从容,反倒显出那安宁从容背後的疯狂来,那是深藏在安静甚至美好背後的疯狂,淡定冷静,然而却是疯狂的。
  
  “应该。。。。。。。。。。从哪里告诉你?”他喃喃地问道,却又仿佛不需要答案一般:“听人说,西方有条河叫做忘川,六弟,我很想找到那条河,因为我想忘记他。”他指了指那白骨:“可我忘不了,哪怕我会对你说我喜欢你,但我依然没办法忘记他,这是他给我的烙印,这是受诅咒一般的烙印。”
  
  他笑了笑,笑容无奈而凄凉:“六弟,不要怪我无情,我只是无法遗忘,忘川毕竟是传说中存在的河,我一早就想跟我说,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我的心在应沈碧死的那天,就已经死掉了,可是你这样像他,年轻,热情,充满活力,甚至连你们的理想也如此相似,驱除胡虏,开疆拓土,平定四海,扬我国威。所以曾经有一次,我跟你说,我喜欢你。”
  
  刘栩想起来,好像有一次,在什麽地方,他记得刘檀靠在自己身边喃喃地说过喜欢这两个字,他依稀记得那样的夜晚,但他想不起来是哪一天。
  
  “可那仅仅是喜欢而已,六弟,我不能爱你,我不能违背我的诺言,我答应过他,我是他的,永远,就如同他当初也信守承诺,死在我面前,给我一个安心。”他微微皱了皱眉:“我不记得我是什麽时候发现的,但他与我形影不离,我了解他甚至超过了解我自己,所以当我知道他的野心之後,我明确告诉过他,那不行。他没有用花言巧语来欺骗我,他要我跟他走,我告诉他,那不可能,要麽他死心,要麽他早晚死在我手里。”
  
  刘栩被他说的话吸引,忍不住接口道:“为什麽?难道你肯定他不会杀你?”
  刘檀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当然,我肯定。六弟,应沈碧可以对任何人狠辣,唯有不能对我狠毒,这一点他和我都是深知的,所以他会死在我手里,当他知道我发现了他所有的图谋,他就只有一条路,要麽我死,要麽。。。。。。。。。。。他死。因为,他不能对我狠毒,而我却可以对他狠毒。我下得了这个手,代价就是。。。。。。。。。他送命,我送出我的心陪葬。”
  
  “所以六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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