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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长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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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领着恒连走了进来。
李承乾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是不是送了封信出去?”恒连脸色一变,李承乾厉声追问:“是不是?”恒连不敢说话,垂下头来,李承乾又问:“你把那封信送给谁了?”恒连支支吾吾地道:“这个,小人不能说!”
李承乾怒道:“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莫非你和他一样也是个卧底?”这个他指的是常胜,恒连没有回应,像是在默认。李承乾仰天惨笑:“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个卧底!”他刷地从墙上拔出宝剑,指着恒连,逼问道:“是谁派你来的!是李泰还是李恪?”恒连摇摇头道:“小人真的不能说。”
李承乾气得脸色铁青,将剑贴近了恒连的鼻尖,吼道:“你到底说不说?”恒连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地道:“殿下,您别拿那东西这么比划,奴才胆小。”李承乾看着恒连道:“你是欺我心软,不会杀你?”恒连说道:“殿下是个仁慈的人,不会那样做的。”
李承乾暴怒:“对你这样的贰臣,我也会仁慈吗?”说完,狠狠一剑刺了出去,海棠惊叫一声:“不要——”可剑已经穿透恒连的胸膛,一股鲜血喷射出来,溅在李承乾的手上和脸上。恒连脸上的笑凝固了,他瞪大眼睛,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嗫嚅着说了一句话:“殿下,您居然会杀我?”便歪头倒下。
一滴血从李承乾的小手指尖落下,滴在他的脚尖前,李承乾猛一哆嗦,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我——杀人了!”侯君集忙对那几个侍卫下令道:“快,架着太子出城去。”
李世民确实已经回到了长安,他派出先期南下的马宣良早就到了长安城外,探听到城中百官正在准备劝进,心里一惊,又折回去到绥州向李世民做了禀报。靠逼父亲退位上台的李世民心里这根弦绷得是很紧的,他不敢大意,让李世集大军护驾秘密南下。到了长安城外,弄清了城中的形势后,李世民派出李世勣等将领拿着自己的手谕进城控制住了十六卫军,他本人才在大队兵马的护送下进了长安。
天子銮驾进宫的时候,李承乾和侯君集等人已不见了踪迹,李世民来到太子的卧室,一眼看见那里有一顶簇新的皇冠,他走过去用手指抚摸了一下它,然后抓起来狠狠掷在地上。
李世民一脸怒意地问:“他人呢?”一旁的马宣良回答道:“有人看见侯君集等人裹挟太子出西门往终南山去了。”李世民脸色一变,往外走去,迎面长孙皇后带着一群宫女走了过来,一看见丈夫,皇后便扑通跪下:“贱妾恭迎陛下回朝。”
李世民瞪了长孙皇后一眼哼了一声说:“你养了个好儿子呀,朕还没躺进陵墓里,他就要往龙椅上蹿了。”长孙皇后跪行几步来到李世民脚前哀求道:“都是贱妾教子无方,让乾儿犯下弥天大罪,请陛下治妾之罪,宽恕了他吧!求求您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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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长歌十五 囚花(5)
李世民不去看长孙皇后,只顾向马宣良下令道:“快备马!”长孙皇后还跪在后面哭喊着:“求求您了,陛下!请治妾身之罪,宽恕了太子吧。”马宣良牵来战马,问了一声:“陛下,去哪里?”李世民飞身跃上马背,嘴里说道:“往潼关去。”
李世民只带着几十个侍卫飞快地冲出了城门,一路东行,天已经快黑了,狂风怒吼着,卷起漫天的黄沙,几十步以外就不能辨物,他们往前狂奔了一气,终于看见了一支骑兵正疾行在官道上,李世民使劲地挥动马鞭追了上去,在队伍的最后出现了一个他熟悉的身影。李世民厉声喝道:“侯君集!还不快下马请罪!”
侯君集一勒缰绳,停下了马,回过头来,李世民正凛然不可侵犯地伫马路边看着他。虽然自己有三千精兵,而这个人只带着几十个侍卫,侯君集还是感受到了一股从脊柱底下升起的寒意,所有的自尊自负和求生欲念顷刻间瓦解了。侯君集赶忙跳下马来,低着头,跪行几步,爬到李世民跟前:“陛下!您怎么在这儿?”
李世民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个胆量带着飞虎军杀回长安去,你是想逃到襄阳或者岭南去吧?可是你也不想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虽大哪有叛臣立足之地!”侯君集颓然跪着,一声也不敢吭。
李世民又问:“太子呢!”侯君集颤声答道:“在前面车上,皇上,不关太子的事,他是被臣裹胁出城的,一切罪责都由臣来承担吧。”李世民冷冷地道:“该谁来承担什么罪责,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说。你曾经对朕说过飞虎军是朝廷的飞虎军,匈奴未灭,这柄利器,国家还有大用,你必须马上把他们带回到终南山军营里去,这就算是朕给你的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吧!办完此事,你自己到承庆殿来请罪。”
侯君集的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应道:“是!”
几只老鸦在宫墙上不安地鸣叫。左卫军军营一角的一个小院戒备森严。里头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囚禁着太子李承乾,他失魂落魄地瑟缩在炕角,披头散发,往日国储的神采已经荡然无存。
门咯吱一声开了,李世勣走进来,看了李承乾一眼。李承乾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道:“别杀我——别杀我——”李世勣一闪身,从他的背后露出李世民的面孔来,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李承乾,李承乾不由心头一凛。
李世民吩咐李世勣等人退下,屋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李承乾慌忙从炕上连滚带爬地下来,几步膝行到李世民面前:“父皇,儿臣罪该万死!”李世民冷冷地看着他道:“哼,你本来真是罪该万死,但是有一个人把你的命给救了!”说着他递过一封信道:“你自己看看吧。”李承乾伸手接过那封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万岁斧(爷),太子店(殿)下不想登鸡(基),是白(百)官比(逼)着他登鸡(基)的。”
这笔迹似曾相识,李承乾问:“这是恒连写的?”李世民道:“除了他,天底下还有谁能写出这么封别字连篇的信来?”李承乾这才明白,恒连确实是卧底,是父皇派到自己身边的。他用颤抖的双手捧起那封信,眼圈一红:“恒连!你怎么不早对我说呀。”
李世民问他恒连在哪,李承乾颤声道:“儿臣,儿臣以为他是魏王或蜀王他们派来监视我的,是以把他错杀了,尸体就扔在东宫的枯井里。”李世民有些意外:“什么,你把他杀了?”李承乾一脸后悔地道:“当时我拿剑逼着他,问他是谁派来的,可他就是不说,要是知道他的身份,我怎么会杀他呢。”
李世民脸上露出一丝悲伤来:“唉,这个恒连呀,真是个忠诚守责的厚道人!说句实话,朕把他派到你身边已经三年了,可是他只给朕递了这一封密折,还是保你的,要不是这封折子,朕都快把他忘记了!你居然将他杀了!”说完,李世民一脸怒意地摔门而去。
李承乾将自己的手狠狠地朝炕沿上拍去,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恒连——恒连,我对不住你呀!”手被拍打得血肉模糊,他仿佛浑然不觉。李世勣听出屋里的异常来,推开门进来抱住了李承乾道:“殿下,你请住手!”接着,他对身后的士兵吩咐道:“这两天给我盯紧了殿下,别让他再干傻事儿!”
秋风怒号,地上到处是散落的劝进表,被灌进宫里的风刮得飘来飘去。李世民怆然地坐在几边,木然不语。长孙无忌走了进来,俯身伸手一份一份地从地上捡起那些劝进表。李世民喝道:“不要去拣它们,那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长孙无忌站直身子对李世民道:“看来陛下是十分憎恨这些官员!”李世民一脸怒意地斥骂道:“他们都是墙头草,平日里在朕的眼前一个个恨不得都把心掏出来,让朕看一眼是黑是红,一句谣言传来,就可以将向朕说了千百遍的效忠的话抛到脑后,生怕跑慢了,攀不上新君这架向上的云梯!”说到这里,李世民跳下床榻,愤怒地向地上的几份劝进表狠踩了几脚,接着怒吼道:“长孙无忌,你立即给我查清楚,都什么人写了劝进表,是谁指使他们写的,一个也不要放过!”
长孙无忌看了李世民一眼道:“不用查了,长安四品以上的在职官员,只有一个人没有向东宫上劝进表。”李世民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长孙无忌一指门外:“他们全来了,此刻正跪在太极殿外的风里,等着向陛下请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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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长歌十五 囚花(6)
李世民问那个没写劝进表的人是谁,长孙无忌回答道:“房玄龄!”李世民没好气地说:“他?他都昏迷好几天了。”长孙无忌说道:“要是他醒着的话,或许这长安城里连一个忠臣也没有了,您说是不?”
李世民脸色微变,长孙无忌一边偷眼看着李世民的表情,一边接着往下说道:“臣刚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也十分愤怒。后来一想,要是臣没有跟随圣驾北巡,而是留在京城里,只怕也会写一份这样的表章呀!”李世民一愣,瞪大了眼睛,他略一思忖,抬起腿朝外走去。
王德挑着灯,李世民穿过宫中甬道快步走到了太极殿前,长孙无忌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后面。殿门前的台阶下跪满了官员,见李世民过来,个个面带惶恐之色,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李世民轻轻描淡写地说:“这么冷的天,你们都不回家,跪在这里做甚?”众臣齐声道:“陛下,臣等有罪呀,求陛下严惩!”李世民问道:“你们何罪之有?”跪在头一排的岑文本一脸惶恐地回答道:“臣等一时糊涂,听信谣言,劝进太子,做下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实属罪大恶极呀。”
李世民看了百官一眼道:“你们说,岑文本说的这话对吗?”百官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见没有人吭气,李世民说道:“岑文本说错了,你们也想错了!你们都没有罪,因为——”李世民从太监王德手里拿过一纸诏书晃了晃道:“你们都是在奉旨办事!”
岑文本满面疑惑地说:“陛下,您孤身就险,与长安音讯隔绝,臣等已经两个月没有接到您的旨意了,怎么会是奉旨办事呢?”李世民瞥了岑文本一眼,然后高举起那纸诏书大声说道:“这道圣旨,是朕在贞观九年立下的!册封皇长子李承乾为皇储,你们听到朕遇难的消息,劝太子继位,这不是在执行朕的旨意吗?朕不仅不治你们的罪,还要说一声,你们都是朕的忠臣!”李世民话音一落,殿前的百官已感动得哭成一片。
李世民向王德使了个眼色,一个太监抱过一个火盆,几个太监将厚厚的一摞劝进表全都扔了进去,李世民从一个侍卫手里接过火把,伸了过去,一团火焰升起。在熊熊的火光中,百官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们看着李世民,对这个本来就从心底里十分拥戴的天子充满无限崇敬之情。
入夜,李世勣背着手走过武卫军大营,中军洪恩跟在后面。李世民把李承乾等人放在左卫军军营里囚禁,让李世勣可吃够了苦头,他丝毫不敢大意,一天要去巡视十几次,生怕有什么闪失。洪恩感慨道:“唉,大帅,这差使真是比打仗还累呀。”
李世勣叹了口气:“那可不是!这里囚着的三位是什么人?长安大局甫定,情况仍然很复杂,咱们担着多大的干系,你可要小心了,睡觉都得给我睁着眼睛!”洪恩应了声:“是!”
二人往前又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小院落的门口,那儿站着几个兵丁,太子妃就关在这个院子里。李世勣停了下来,李承乾自残的举动还让他心有余悸,他有些不放心,决定进去看一看。二人刚迈步走进院中,迎面一个小校正匆匆走了出来,和他们撞了个满怀,那小校见是李世勣,一脸慌张,李世勣扫了他一眼,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小校慌忙要将那小布包收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洪恩一把将那只小布包抢过来打开,里面赫然包着一只绣帕,绣着一朵海棠。李世勣脸色一变:“这是太子妃让你去送给什么人的吧?”小校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大帅饶命,小的原本在东宫六率当差,太子妃是小的旧主,小的见她连日思念太子,粒米未尽,不免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接受其托付,打算将这绣帕传递给太子。请大帅重处小的罢,千万不要把事情禀报给陛下,使太子太子妃再受新累。”
李世勣斥道:“哼,知道事情传出去太子太子妃会受新累,你为何还这么做?”小校连连叩首:“小的糊涂,小的糊涂!”李世勣说道:“本帅姑念你对旧主有一份忠心,就不追究你了,此事以后不要对外人说起,不过,你就别在这儿干了,到左营去吧!”小校千恩万谢地退下。
李世勣包好罗帕塞入袖中走到院门口,稍一迟疑,抬腿走了进去,洪恩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也跟了上来。走近一道月门前,一个站岗的士兵向李世勣拱手施礼:“大帅!”
李世勣小声问道:“太子妃呢?”士兵伸手往里一指答道:“在院子里坐着呢。”
李世勣慢慢走了进去,站在廊下抬眼一看,一袭白衣的海棠正坐在一棵海棠树下,望着在云中穿行的月亮,月光泻在海棠脸上。经历了这场巨变,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中含着无限的忧郁,反倒使得她透出一种楚楚怜人的美,特别是一头黑发,没有约束,从肩头泻下,李世勣的目光一落在上面,顿时就呆住了。
一只夜莺儿在枝头孤零零地鸣叫着,有片树叶从树上悠悠飘落,将海棠的目光从月亮吸引回来,她的视线追逐着那片海棠树叶,一直到它落在自己的足前,她伸出手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拾起它来放在手心里,一滴泪水落下,滴在了有些枯萎的叶片上。泪水漫过叶片上的脉络,感伤也漫过海棠的心头,她轻启朱唇,轻轻吟唱起一首闺中怨妇怀人的歌谣来,跟着父亲回长安经历过的一件一件事情在她眼中闪过,从与李承乾在海棠树下重逢,到迟德立为自己献身,再到李恪在自己身上的疯狂报复,再到触摸到凤冠的那一瞬。突然,秋风四起,吹动海棠的单薄衣袂和长发,海棠的歌声停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把手臂抱在胸前,似乎在抵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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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长歌十五 囚花(7)
李世勣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天寒了,请太子妃回去休息吧。”海棠没有回头,轻声说道:“你一直在听我唱吧。”李世勣惊讶地道:“殿下早就看见了臣?”海棠望着月亮说道:“不,是听见的,这里这么安静,能听到落叶的声音,更何况将军的脚步?”
李世勣从袖中取出那只小包裹道:“这样东西是太子妃的吧。”海棠转过脸,看着那小包裹,脸上一惊,问道:“它怎么在将军手里?”李世勣正色道:“臣奉旨护卫太子和太子妃,当然要恪尽职守。”海棠凄然道:“一国的国储,连这么一点自由也没有了吗,我只不过是想让他知道,哪怕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抛弃太子了,我也不会抛弃他,让他要好好地活下去。”
李世勣将包裹放到海棠面前的石桌上,认真地说道:“如果太子妃想让太子平平安安,就更不能越雷池一步。太子殿下现在本就一身是非,如果小心翼翼,或能遇难呈祥,要是再私下里与太子妃联络,万一又生出什么新的枝节来,岂不是害了他?”海棠一愣。李世勣转身离去,海棠叫了一声:“将军!”李世勣停下来问:“太子妃还有何吩咐?”海棠手捧绣帕柔声说道:“谢谢你。”李世勣稍一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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