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烟波-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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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灵珠倒是越来越亮，隐约带着流动的光彩，像是化成了一滴血。
　　难道竟是清栩和圣地的气息刺激了朱雀灵珠？可明明祁红在边上这么久了，也没见它有什么反应，还是说……青龙和朱雀就是冤家对头，也不是从清栩和祁红才开始……切，又不是八点档言情剧，太狗血了！
　　你的本源力量究竟是什么？突然间，祁红的声音宛如一个晴天霹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本源力量？我不禁一呆，随即恍然大悟。
　　我本质上是魔法师，既然是魔法师，为什么要选择用剑战斗？斗气是为魔法服务的——这不是我来斯非兰可之前就确定的目标吗？那我现在做的，岂不是舍本逐末？
　　神志一清，我不再盲目地用剑刺，周围聚集的火元素已经不少，一咬牙，我直接指挥火元素灌入朱雀灵珠。
　　好吧，你很想打架是不？我给你个机会！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一接触到火元素，朱雀灵珠就像是一下子活了起来似的，疯狂地吸纳起来，到后来，根本不用我指挥，附近的火元素仿佛飞蛾扑火一般，瞬间冲破了封魔领域。
　　我不敢高兴，封魔领域虽然被误打误撞地破了，但朱雀灵珠的变化却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
　　“轰”得一震，斗气锁破碎，恢复了自由的巨龙一声怒吼，龙尾扫过地面，震出两条深深的沟壑。
　　我差点儿被甩下来，而就在这时，朱雀灵珠竟然发出一声清唳的鸣叫。一片眩目的红光中，烈火凝聚成了一只朱雀的形状，优美的羽翼轻轻拍打着，洒落点点零碎的火星，而心脏处的一滴血，正是朱雀灵珠！
　　“朱雀，那是朱雀！”围观的人群中惊呼声此起彼落。
　　“呼～”出乎大家意料的，朱雀并没有和巨龙交战，反倒是向着我直冲过来。
　　我一愣，却没有躲避，直觉地相信，它并不带恶意。
　　没有丝毫痛楚，相反，火焰加身的时候，我只感觉到一阵阵的温暖和舒适，就连刚才的战斗造成的伤痛酸麻等不良症状也一下子痊愈了。
　　一瞬间，每一丝风的气息，每一片草的摇动，每一个人的呼吸，甚至每一粒魔法元素的跳动，这个空间中的一切反应都清晰地映入了我的意识海，这一刻，我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然而，这种奇妙的感觉只维持了短短数秒就消失了，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只是，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却充满了爆炸似的力量，朱雀天火在我的体内游走，似乎我的血液我的经脉全部是天火化成的一般。
　　毫不考虑的，我缓缓念出了我知道的最高级别的咒语：
　　“以吾之血为引，化烈焰之光，以吾之名为凭，破混沌之门，以吾之灵魂为契，开天地之无极，禁？劫火红莲！”
　　巨大的火焰花苞将我的身体包裹在内，一层层繁复的花瓣舒展开来，在禁咒的强大威压下，仿佛空间都凝成了固体。
　　“轰～”随着巨龙的消失，空中爆开一阵火雨。
　　“大次元斩！”塞安院长一个瞬移，到了擂台内，吞噬掉禁咒的余波，护住尚在结界内的奥维拉和菲尔斯学院代表。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在最后一片花瓣的守护下安然落地。虽然发出了一个禁咒，但体内并没有魔法力枯竭的感觉，想起刚才和朱雀灵珠融合的一瞬所进入的玄妙感觉，却发现不论怎么努力，似乎都找不到了。
　　“赢了！我们赢了！”霏霏欢呼着扑上来，一把抱住我。
　　“我身上都是血呢。”我无奈地苦笑。
　　唉……英雄打败了恶魔凯旋归来，就算要投怀送抱，我也希望是我的爱人们来投啊，怎么偏偏是个小丫头……不过想想我那三个爱人的个性，这种事也是绝对没指望的。
　　“好小子，有你的！”奥维拉上来用力拍拍我的肩膀，然后似乎不顾及形象地往地上一坐，大口喘气。
　　没有人宣布结果，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胜利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火魂载体
　　“哟，我们的屠龙英雄回来了？”我刚走进家门，就见到玄夜斜靠在大厅前，一脸的幸灾乐祸——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打赢了他会幸灾乐祸。
　　“你怎么还没走？”我没好气地丢了个白眼给他。
　　“喂喂，利用完了就赶人？没见过你这么无情无义的。”玄夜瞪着我道。
　　“你是我的谁啊，干嘛要对你有情有义？”我说着，一手拉着希洛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尽管现在精神和肉体的状态都比决斗之前还好，但是……这一身的龙血粘在身上实在很不舒服，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
　　祁红和墨槿还在学院里不知道讨论着什么，只是……偶尔看我的一丝目光实在非常诡异，于是我借口要换衣服，连论武大会的闭幕典礼都没有参加就带着希洛溜回来了。
　　脱掉血糊糊的衣服，整个人沉入微烫的水中，我满足地叹了口气。
　　希洛趴在木桶沿上，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缕流水般细长的灵力缓缓注入了我的体内。
　　我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摆布。虽然我确定自己没有受伤，但是那之后朱雀灵珠竟然取不出来了，让希洛检查一下也好。
　　灵力在我的四肢百骸内转了一圈，又从原处退了出去，再加上热水的环绕，慢慢地，我的头一点一点的，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希洛看着我，几次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难道我变成怪物了？”我半开玩笑地道。
　　“好像……有点……”希洛吞吞吐吐地道。
　　“喂，不是真的吧？”我一下子睁开眼睛。
　　“你……很奇怪。”希洛想了想，总结道。
　　“呯！”我一头撞在桶沿上。奇怪？这是什么形容词……
　　“因为，我在你的身体里几乎感觉不到水的存在。”希洛疑惑地道，“这是不可能的啊。”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即使我的生物课学得不怎么样，但人体的70％是水这一点还是很清楚的。没有水……那我现在还是个人么？
　　莫非……是朱雀灵珠的火焰把我体内的水份蒸发干了不成？可是我现在也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更没有人体缺水时的反应。
　　就在这时，只听“咚咚”几声，房门被敲响了。
　　“等等！”我连忙起身，抓过一边的衣服披上，然后打开门。
　　“跟我出去一趟。”门口的墨槿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我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半晌才拉着希洛追上去。
　　墨槿也不等我们，径直低着头往前走，仿佛当我不存在。
　　我几次想张口问问他怎么了，话到嘴边，又吞回了肚里。
　　一路无话，然而，这一次的战斗早已通过观战学生的嘴，飞快地传播了出去，以至于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用狂热地目光看着我。街道上到处是议论声，只是……流言传得多了，真是什么离奇的版本都有，几乎没几个靠得着谱的。而最让我惊讶的是，墨槿要我去的地方竟然是佣兵工会？不仅是乌里奥老师，连祁红也在。我直觉地感到，恐怕出大事了……
　　“随心，你来测试一下。”乌里奥沉着脸，指指桌上的水晶球。
　　我一脸的莫名其妙，但还是按照他的话，双手覆上水晶球，输入魔法力。
　　几乎是一瞬间，透明的水晶球就变成了深沉的红，散发出晶莹流转的光芒，格外绚丽。
　　我不禁皱起了眉，魔法属性测试，这个在天龙帝国进行职业等级考试时我就做过了，只是……我分明记得，那时水晶球变成红色之前，还有黑白两色闪过的。
　　如果说黑色的邪气已经被希洛给中和了，那么白色呢？白色不应该是我的本质属性——光吗？
　　“火系，魔导师高阶。”乌里奥道。
　　“什么？”我跳了起来，指着自己，不可思议地道，“我？魔导师？”
　　“不错。”乌里奥继续敲我一闷棍，“成为魔导师的标志就是能够单独释放禁咒，而且根据魔法水晶的测试，你的魔法力已经达到了魔导师的顶峰，也许你有希望成为大陆上第四个大魔导师？”
　　我彻底被打懵了，魔导师？还顶峰？决斗之前，我最多也不过是魔导士中阶而已，这种跳级速度也未免太恐怖了吧！不对，问题不是这个！
　　“乌里奥老师，随心不是火属性，怎么可能突破天赋的限制，成为火系魔导师？”希洛问出了我的疑惑。
　　“这个……”乌里奥苦笑着看了祁红一眼，摸摸自己的鼻子，好久才道，“我也不知道决斗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但事实是，他现在就是火属性，而且是火属性中最纯粹的火灵体。”
　　“啊？”我张大了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
　　“火灵体？那是什么？”希洛道。
　　“火灵体比一般火属性的魔法师更容易掌握和使用火系魔法。”解释的是祁红。
　　“天生的属性居然能被改变，这种事千万年来都是第一次发生，真是奇栽怪也。”乌里奥摇头道。
　　“那么，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转头问祁红。
　　“应该是好事吧。”祁红微笑道，“几万人中也不见得出一个火灵体，再加上火元素之心，你很容易就能爬上大魔导师的阶位了。你不是渴望力量吗？烟波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魔导师。”
　　“是这样吗？”我的脸色有些古怪，他说的应该都没错，只是……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就是可惜了你的纯光明体质了。”乌里奥又带着一丝遗憾地道。
　　“对了！就是这个问题！”我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水晶球骨碌碌地滚动起来。
　　“又有什么问题了？总体说来还是好处多，别人求都求不到呢！”乌里奥连忙接住水晶球。
　　“没什么问题？问题大了！”我打断他的话，双手撑在桌沿，整个人都凑了过去，大吼道，“不是纯光明属性的话，我要光元素契约还有什么用？又不是学了光系魔法就可以使用祝福之音，否则我直接到神圣魔法师协会里去拉一个好了！”
　　“这……”乌里奥立即语塞。
　　“啊～～～”我抱着头一声惨叫，真是欲哭无泪。
　　见鬼！我参加那劳什子的论武大会就是为了能用祝福之音治好祁红的伤，好了，元素契约是快到手了，但是……居然会有这种事？我终于明白墨槿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了……
　　“还有办法补救吗？”希洛静静地道。
　　“除非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乌里奥想了想，才有些迟疑地道。
　　“朱雀灵珠和我融合了。”我苦着脸道。
　　“融合？你过来。”祁红脸色微微一变，一把抓起我的手，指甲一划，在我指尖割出一道伤口。
　　“我……我……”我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声音也在发颤，“这是什么？”
　　伤口并没有流血，只是隐约闪着金红色的光芒。
　　只要还是个正常的人类，看到自己的身体变成这样子都会害怕的吧！难道真要应了我对希洛开的玩笑，我变成什么怪物了？
　　“不是火灵体。”祁红目光沉凝，一字一句地道，“是比火灵体更珍贵千百倍的火魂载体。”
　　“火魂载体？那是什么？”我茫然问道。见祁红似乎明白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的心也慢慢定了下来。
　　“简单说来，你现在的整个身体都是由火元素构成的。”祁红道。
　　“火魂载体……传说中的火魂载体真的存在？”乌里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似乎想把我解剖来看看。
　　“火魂载体并不是传说。”祁红摇了摇头，又加了一句，“认真说起来，我的原型朱雀就是火魂载体，只是人类中出现一个火魂载体有些不可思议，连我这样化成人形后，显示出来的也就是火属性而已。”
　　“就是说，我会变得和你一样？”我反复研究着自己的伤口，用手碰碰，果然没有血。
　　“是啊，也就是说，以后火就是你的本能，再也不需要借助外力，哪怕在清栩的封魔领域中你也可以使用魔法。当然……那是有限度的。”祁红道。
　　我点点头，理解他话中的意思，想必那时他说的和清栩决斗的关键就是指这个吧，在自身的火元素耗尽之前打破封魔领域。
　　“你们跑题了。”墨槿冷冷地插了一句。
　　“我知道，可是……”我一声哀叹，又看了祁红一眼。
　　看样子要把朱雀灵珠取出来是没戏，难道真的要去找美人鱼？
　　“明天你和奥维拉要去塞安院长那里领取奖品，到时候你不妨问问老师有没有别的办法让你恢复原状。”乌里奥叹息道。
　　“也只有这样了。”我无奈道。
　　“可是，火魂载体的珍贵是你无法想象的，放弃……不觉得可惜吗？”乌里奥道。
　　“没什么可惜的。”我一笑道，“老师，我这人很贪心，想要的东西很多，但是呢，现在我很清楚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乌里奥舒了口气道。
　　我又不禁想起了之前玄夜那个似乎别有意味的笑容，莫非……他知道了我会变成这样？说起来，我杀了那条带有清栩气息的龙也不过就是不久前的事，玄夜居然能立刻知道得这么清楚，他的消息又是从哪里来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没有两全
　　“我活了大半辈子，这样古怪的事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塞安院长仔细检查了我的身体后，脸上出现了一种异常凝重的神色。
　　“没有办法让我恢复原状吗？”我满含着希望看他。
　　塞安院长在房间里不断踱着方步，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自顾点头摇头，我的目光跟着他转来转去，心底一片焦虑。
　　一来，我需要祝福之音医好祁红的伤，二来……不管那火魂载体是多珍贵的东西，我却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类，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那副诡异的样子，实在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对了！”塞安院长突然一声低呼。
　　“有办法了？”我精神一振，急忙问道。
　　“虽然，做起来也不太容易。不过是你的话，或许能试一试。”塞安院长微笑道。
　　“那到底是？”我几步蹿到他身边。
　　“年轻人性子别那么急躁。”有了主意，塞安院长从容地摸摸自己的长胡子，让我坐下，又道，“众神留在烟波大陆的七件神器是什么，你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我点了点头，不禁知道，而且就拥有一大半。然而，我又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有一件神器能帮我改变先有的状况？我手里的几样明显是不行的，剩下的……如果光是凭着名字猜测用途，莫非是……
　　“不错，是青龙珏。”塞安院长证实了我的猜想，随即又转身从书架的最顶层取了一本泛黄的破书，掸去灰尘后递给我。
　　“这是……”我努力辨认着封面上几个已经模糊得几乎看不见的文字。
　　“《众神史记》。”塞安院长背着双手，悠然道，“众神的时代，又被称为玛雅文明，是一个非常辉煌的年代，只可惜，一切的文明都在那场众神之战中被毁灭了。之后，尽管人类和其他幸存的各个种族又经过了千万年的发展，但是比起那个时代来，却依然远远不及。”
　　“玛雅文明……”我重复了一遍，脑海中回想起虚幻之境中的玛雅遗迹来。那样宏伟壮观的建筑，哪怕放在我那个高科技的时代，也会是一件里程碑似的标志了，何况是千万年之前，可以想象，那个时代的文明也许远远超越了现代。
　　“众神离开这个世界时，制造了七件神器，并留下四圣兽用来守护神器。”塞安院长继续道，“无尽弓、灵极盾、凤凰剑、祝福之音现在都在你手里，我就不多说了，圣兽青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