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疯狂新梦想-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看到了刘永达填的表,说得真他妈的好,我都快成了雷锋式的好教师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事儿整的。怎么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似的。
不行,这不行。这我得弄个明白。
丁亚琼是拉着我不让我去校长室问的。问不出什么名堂的,你就别烦了,在家好好静养着。事儿都给办好了,你还烦什么?
我去到校长室时,冯大光、孟林都在。冯大光指着表格说,方老师,你现在可以安心了。余下一些实物性材料你在两天内交齐就行了。
孟林一脸肃然,良久,才开口说,方老师,冯校长昨天下午特地为你跑了一趟教育局。你要知道这次成功是因为政策向你倾斜,这次解决的对象是一九八八年首批上二级的教师。你千万不要把这个看成是个人的恩怨。
我一听,满是伤心。原来,教育局下来的名额就是只给我们几个人的,可是有人却弄出这么多话。瞧,现在还让人不要记住个人恩怨。能不记住吗?再说,你孟林要这么心虚干什么?
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孟林,很久才点了点头,说,呵,是这样的啊,解决的对象是一九八八年首批上二级的教师。我千万不要把这个看成是个人的恩怨。可是,我记得职称评审工作会议,是你到上面去开的,好像是你没有吃透上面的精神啊!
孟林很不自然地笑了笑。
狗杂种,一句话就想将这恩恩怨怨两销了吗?你孟林凭什么也要做弄我?县局的职评工作会议不是你去开的吗?文件精神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吃透?我站了起来,朝向孟林吼道,样子有点怕人。
你……孟林一听我骂人,刚想发作,可是冯大光立即把他拉回到座位上。
转过身,又连忙拉开了我,方老师,算了算了,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你也不能全怪杨校长。他有他的难处……
这时,郑小群骂着娘走进了校长办公室。郑小群责问冯大光是不是论资排辈就不论贡献了?难道上五个名额,就一定是资历最老的五个人上?
冯大光烦了,心里一烦,火气就来了,按什么标准这是校长室决定的事,再说,我们也没有看见你有什么突出的成绩在什么摆着。说一句实在话,与方老师相比,你还谈什么能耐?人家一个一等奖你几个郑小群也赶不上。
郑小群说,我是评委们投票产生的人选,怎么好轻易地拿下呢?
你还再提投票的事?这投票的背后的事我想你最清楚。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不要多说什么了,说多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明年还要评的。明年还是我当这个家。冯大光说,嘴里也有点凶狠的意味了。
郑小群很觉无趣地退出了校长办公室,随后,孟林也走出了办公室。
我回到家,刚坐下,郑小群便来了。郑小群阴沉着脸对方芥舟说,方芥舟,你别得意得太早,你以为你现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以为你发一次疯,人就要让着你?你等着,会有人到教育局里去告你,把你拉下来的。
我恨自己没有出息,怎么会发疯的呢?不过,现在,他再刺激我也没有用了。我沉静地说,去吧,去告吧,去说我的群众基础不好,去说我不服从学校领导,去说我在麻将桌上贿赂领导。你有什么招数全使出来吧!狗杂种,**毛,给我滚。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鸟?你的一些脏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住在这“中南海”,什么没有看到什么没听到!郑小群,你听好了,你去告吧!老子现在就想杀人!
我气急败坏,狠狠地将一个茶杯砸到了地上。白色的碎片在地面上空飞翔旋转,很久才又落到了地面上,郑小群看看我,无言地退出去了。
我想好了,我这次就横出去了。他妈的,反正发疯这样丢人的事都做过了,还怕什么?
于是,我冲出门,对着郑小群的后背,气急败坏地骂道,郑小群,我操你姥姥!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我就当着你的面骂你个狗东西了,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给我听好了,我方芥舟不还你今天的账我就不是人!
郑小群回过头看了看我,想说什么,可终是没有开口,然后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奶奶的,我将耐心地等到职称证书到手,然后,我第一个拿你姓郑的开刀,接着冯大光,接着孟林。我一定要一个一个地将你们好好地整一整。我怒火中烧,心里疼痛不已。但心思是想好了。就这样办!
丁亚琼吓得躲在房里蒙着儿子的耳朵。她从来没有看到我发这么大的火。郑小群走了很久,丁亚琼才出来,却一点儿不敢上去劝解我。我坐在藤椅里,一动不动。丁亚琼又想起那次省级赛事那段黯淡无光的日子,情不自禁地流下痛苦的眼泪。她不知道这日子怎么会过成这样的。
职称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事情过去了,白莲中学平静下去了。
不平静的只有我。
但是,我装着一样的平静。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副被这个世界伤害得体无完肤的样子。
这可能就是人们说的长大或成长。
本来我已经有点好起来了,教学比赛的事,我会渐渐地忘记,甚至忘记。可是,这个职称的事,又狠狠地整了我一把。如果不让我知道教育局是为我留了名额的,我还会以为,这是我方芥舟自己争取到了名额或者是学校特地为我争取到了名额,那也就算了。可现在,我知道了,上面的名额就是给我的,可有人却要拿给郑小群。这不是成心要我对白莲中学绝望吗?先是把我的参赛机会硬生生地给拿掉了,现在,又是硬生生地要拿掉我的晋级的机会。
比用刀斫在身上还疼。
有一天,丁亚琼想到这事儿,痛心了。真怕丈夫无法支撑了。你瞧瞧,他这个人,现在,那么平静,不动不响,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不像方芥舟了。
冬天说来就来了,一点儿没有顾及到我的心情一直盼望着春天。
热爱乡村教育,但乡村教育却彻底地抛弃了我。
而我却无法走向都市。都市是别人的院落,而乡村却不再是我的家园。
在从九三年走向九四年的过程中,我被一种绝望的情绪攫取着。这时候,我经常想到的是,会有一天,我从栖身的白莲中学出发。这里不是我的家园,我得去寻找我的教育之梦。我不甘心就这么被教育抛弃了。而某些校长的手上握着的是权柄,而不是教育。
而我,必须有一根救命的稻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必须找到这一根金黄的稻草。
据说一根稻草能压死骆驼,而于我而言,一根稻草也能让我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的空气。那稻草的金黄,是生命的金黄呀!
一个冬日,我在满身心的疲惫中,坐到屋中间的藤椅上,坐在阳光下,让冬日的阳光抚摸我。
看着忙碌的妻子与可爱的儿子,突然觉得这份日子是多么地真实又是多么地飘忽。
也许,我需要的只是一份这样真实的生活而不是其他。
突然就想起了文学。我好长时间不再侍弄文学了。我那么热爱文学,怎么可以出现这样的文学真空呢?
我开始拿起一本《小说月报》。
几年来,我都订阅这份杂志。但有一段时间我却无法有闲暇去抚摸它们。
然而事情在那个严冬季节发生了变化。当我意绪索然地打开时,猛然间,我如遭电击。我的朋友的名字赫然列在目录之中。他的一篇始发于《钟山》的短篇小说《祖宗》收在了这本杂志中。我坐在藤椅上,坐在门前那冬天的阳光里,打开了《小说月报》。
事情就在那一天突然来临。我看到了我的好朋友的小说被选载到了国内这样一个著名的选刊上。
我的心头突然一阵疼痛,然后一阵狂喜。
我疼痛,我怎么将文学撇下这么久了,瞧,过去的朋友现在成了大气候了,可你方芥舟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在这种小圈子里穷折腾?还与人争什么争?语文那么重要么?语文教师那么多,都如过江之鲫了,有几个成大器的?
朋友小说中那黑色的光辉使我为之一震,我将文学抛荒得太久了。我一个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怎么可以将文学弃置一旁呢?
我狂喜,我终于在四处都是方向或者四处都没有出路的时候,看到了方向。文学,我的文学。现在,我走向你了!
感谢那个落寞的冬日,让我看见了文学的阳光,让我感受到文学的太阳还悬在我的心田,其实没有陨落,只要我拿起她,我就会拥有她。
啊,老朋友怎能相忘!在他发表中篇处女作《孤岛》后,我一直关注着他,可是,他在文坛刚露了个头便又消失了。他像扎了一个很长的猛子,终于在黑色的《祖宗》这里伸出了头。
原以为同样做着教师的朋友只不过是想显示一下才华偶尔开一篇小说给人看看的,没想到他一直在努力着而终于获得了成功。
努力就能成功。在教育中可能无法成立,因为教育需要别人的培养——有一段时间里,我觉得培养这个词特别肮脏。但在文学上,这一定是一个真理。
我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
是我非常熟悉的朋友,在黑色的情境中讲述祖宗走向衰败的故事。而那潇洒骏逸的文字显然是当代作家中少见的。
我的领悟力就是这么好。一个评论家说这是一则谋杀祖宗的故事,而我则立即作出了矫正性的解读。
似乎从这时开始,我便伸出了写作小说与评论小说的触角。
竟然是从《祖宗》开始,我又重新抓住了文学。
但后来的日子里,我却茫然无绪。
我终于发现,我对当代文坛太过陌生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五十章 春秋战国已经到来
我不得不承认,很多作家我都读不懂了。当代文学的春秋战国时代已经到来,而我大学毕业以来,沉迷于教育、考试之中,再也无法在这纷乱的文学景象中敏锐地捕捉到一条文学之脉了。
我为自己伤感不已。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文学一无所知呢?
我得行动起来了。
我开始贪婪地阅读,像饿汉扑到了面包上。
我像捞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抓住了文学。我终于在四处都是方向或者四处都没有出路的时候,看到了方向。文学,我的文学。现在,我走向你了!
我相信,这一本杂志,是通过上帝之手一样放在了我的面前,它让我明白,在教育之外,还有很多东西。我们不必拴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写出了我的最为得意的中篇小说《逃离一座城市》
现在,我把它献给你。
《逃离一座城市》(连载)之一:
这个城市叫瓢城。为什么叫瓢城,我没有考证过。我的好友姜广平曾对我说过,大概这个城市曾有很多嫖客,意味着早先这里的娼妓业非常发达。你看唐代的扬州,青楼林立,很多人都说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这其实是骗人的话,正确的解释应该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方,你说是不?我说,是瓢不是嫖人家叫瓢城。姜广平说,你请注意,这是一种谐音现象,瓢嫖谐音。谐音是一种辞格,也是一种逃遁,它是汉语的一大奇观。这你应该懂。对于瓢城历史的搜索与理解,你肯定不能凭借《瓢城史话》那种装点门面的东西。每一本地方志都在往自己脸上贴金。这就是所谓既要做婊子,又要竖牌坊。
看得出,姜广平对瓢城有点看法。我不能认为姜广平同志的这些话具有经典性,我知道他有点玩世不恭,但我必须承认姜广平同志的这番高论有深刻的现实意义。现在瓢城里暗娼遍步,你一不小心就会碰到温柔的陷阱。有一天傍晚,我在客运中心寻找一个朋友的家时,身后响起温柔而具有诱惑力的声音,老板,要住店吗?我回过头,是一个一身艳俗的女人。这个女人进一步明确的暗示我,也可以“打枪”的,三十元就可以。我说,滚!这个女人走开时,瞟了我一眼,很委屈的说,不“打枪”就不“打枪”,狠什么嘛!才三十元,真小气。
但我必须告诉你,这不是我逃离这座城市的最根本原因。因为,我对女人并不十分害怕。我吃女人的亏不多。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比较喜欢女人。
最起初的原因就在这姜广平身上。我开始对城市缺乏信心,便是从他开始的。是他告诉了我,城市是人类在最后的文明阶段为自己在地球上掘下的最后坟墓,城市是地球的伤疤。他是在他的那部叫做《南方北方》的长篇小说里表述这思想的:
我最大的敌人应该就是我自己,因为我从不愿去做我自己不能做的事情,即使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周围的人都是失败者,即使不是失败者,也都显得那么的荒唐可笑。尤其是那些所谓成功的人。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失败?地球上永不存在判别的标准。我对人类的过失抱同情的态度。这不是一种好品质,而只是一种弱点。对我而言,我从来就没有期望事情会变得更好一点。
从一开始,我就训练自己对任何人、任何事不要有过多的奢望。我从不需要任何人,因为我需要自由,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这大概便是我的堕落。从一出生,我就开始堕落,正像我在襁褓中便已是一个哲学家一样。这里面大有考究。我断定当初我妈妈喂给我的不是她的乳液而是某种毒汁!母亲对我实施断乳之后,这种毒液还残留在我的体内,无法排除。奇怪的是,我并不象其他的孩子一样对毒液做出种种抵抗。我说过,我在襁褓中便已是一个哲学家了。所以,我与生活中的一切陈规陋习完全背道而驰南辕北辙。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我以不同于对母亲的方式接触了人类的另一半;也就是女性。应该说,我没能阅遍人间春色。我很悲哀的发现,人类从**出来时,经历了一个非常恐怖的阶段——鬼门关前转悠了三圈,大人们都这样说。我现在也这么说。我亲眼见过我儿子从我老婆的**里娩出时的情形,没错,那时候相当危险,创造生命与毁灭生命几乎在同步前进。我为他们捏了三把汗。可我到现在仍然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改变自己为什么要离开那个所有东西都可以免费供给的温馨的港湾?
几乎所有的地区——温暖的亚热带或寒冷的寒带—的人们,都在刻苦工作刻苦努力。当他们有了孩子,又把这种刻苦当作传统与教条教给他们的孩子。其实,这些教条与传统狗屁不通,这些人可以说是白痴。我寻找过谴责他们的理由。可我发现,我比这些白痴并没有好多少,有一段时间,我想逃离他们。即是说,我想从他们中放逐我自己。可最后我总是悲哀的发现,我没能做好这一点。我离不开他们正如他们离不开上帝。我似乎从未在自己的意志下生活过。我总是屈从别人。否则,我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