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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公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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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一把把抓下来,转着身子撒了一个圆圈。然后,她也坐下,两手合拢在一起,眯上眼睛,嘴里不知念些什么阴谋。
老狼有把年纪了,跟人打交道十几年,深知人的可怕,阴谋诡计—套—套的,稍不小心就中了圈套。看那大女孩刚才撒下的那一个花的圆圈,就不知道是捣的什么鬼。它还记得那次碰上的那个老头,弯着腰,驼着背,走一路咳一路,走到一块大石头旁坐下不停地喘气,它正准备发动进攻,那老头抬眼见了不但不躲,反而咧嘴笑笑,手上不知画了几个什么样的圆圈后,又坐在原处不停地喘气咳嗽。老狼心想这老头,看来离死也不远了,还会有什么花招?便试探着向他接近,没想到离他只有几步了,忽然“啪嗒”一声,自己脚一麻,就被什么东西夹住了,怎么也摔不掉。那夹子上还有根细得看不见的绳拽在老头手上。幸好那时年轻,气力也大,使劲一拉,把那根绳子从老头手中拉脱,这才带着夹子一跳一跳的跑掉。后来,为了弄掉那夹子,老狼可苦透了,想尽一切办法甩不掉,只有忍痛把脚爪骨咬断……如今,已几年过去了,前左脚的半个脚掌还没长起来,一到天阴,还隐隐作痛。
老狼看看自己的脚,再看看前面那两个冒着肉香味的女孩,又舔了舔嘴唇,坐着不动。它在等时机,想办法。它舍不得这两块细嫩的肉,何况,现在肚子正饿得咕咕叫。
老狼故意眯着眼睛,假装无事似地一动不动蹲在那儿。通过眼皮缝隙,它见那个大女孩也正眯着眼睛看它。狼与人眯着眼相互打量着,猜测着,等待着。老狼的主意已打定,只要两个女孩耐不住了,—跑出那个花花绿绿的圆圈它就马上扑上去。
耐心就是胜利。老狼这么想着。
因为,它有这方面的经验。
它深知,狼要战胜人是不可能的,人,只有人才能战胜。
那次老狼偷吃了一户人家的鸡,然后,把几根鸡毛丢到另一户人家的后门上,它就躲进山上的草丛里看两家人闹架。先是,两家女人跳着互相对骂;接着,两家男人拿着扁担杠子相互打;后来,两边都聚集了许多人,拿着砍刀、长矛、锄头、铁叉相互杀,眼看死的死伤的伤,倒下去一大片。
这时,老狼身边已聚集了十几只狼,有些年轻狼一闻到人血的香味就忍不住要下去吃。老狼却不准它们去,把它们一个个咬着拖回草丛里,要它们耐心等待。老狼明白.如果这时冲下山去,两边还活着的人定会团结起来对付我们,只有等他们互相屠杀得筋疲力尽,人也杀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受伤动弹不得了,这时,尽管下山去吃,要吃肥的有肥的,要吃瘦的有瘦的,要吃新鲜的就去吃那些半死不活的。一切,果如老狼所料,双方经过一天厮杀,死伤大半,没死没伤的老弱,都远远的躲了。战场上是成堆的尸体,任凭狼们品尝选用。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章 与狼对峙(3)
自那次以后,老狼便成了附近几十里狼群的首领……
老狼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眼睛一眯一眯地望着几步之外的两个女孩;两个女孩也一动不动坐在地下,小女孩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像在祈祷。大女孩怀抱双臂,盘腿而坐,眼睛一眯一眯地与狼对望,不时,用手肘轻轻碰下妹妹,鼓励她沉住气。姐妹俩都不说话,靠彼此猛烈的心跳保持联系。
局面就这样僵持着,狼也好,人也好,谁也不敢贸然行动,破坏这微妙而恐惧的稳定。
没有风,云不飘,树不摇;没有声音,连平时爱吵爱闹、声音又最难听的老鸹,也缩着头蹲在小庙的屋顶上,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空气,已经凝固了。
“裹儿,宁宁——”
是妈妈的叫声,好像在庙前面。妹妹听见了,正要答应,裹儿用手肘猛碰了她一下,还轻声下达着命令:“坐着!”
老狼也听见了,也不动,只把耳朵竖起来向后转了半圈,专注地听着。
“宁宁,裹儿——”妈妈又拖声叫着。
声音已经很近,就在墙角那边。
姐妹俩仍旧端坐不动。
老狼却沉不住气了,把头转向后望望,没见人影,便又急飞转过来,呜呜闷叫两声,露出两排尖利焦黄的牙齿,好像在警告两个小女孩,不准乱动!
“狼!”转过墙角的韦娘第一眼就看到蹲在前面的老狼。
老狼听见女人的尖叫,又转过头去,露露牙齿,双眼发出绿色的凶光,似在警告:“别动我的战利品!”
“显!快来,有狼!”韦娘弯腰拾起一块砖头,一面对身后大叫,一面向狼靠近。
老狼满不在乎地摇了摇身子,没有一点要退缩的意思。直到它见到墙角处又冒出个手持木棒的男人,才极不情愿地退到岩边。当它准备向岩下撤退时,还不无留恋地把目光投向那花瓣围成的圆圈里的两个女孩,看了一眼又一眼,临到李显举起木棒快要打到它屁股时,它才身子一歪,滚下岩去。
“爸爸一”
“妈妈一”
两个孩子哭叫着扑向他们。
自从与狼的那次可怕遭遇后,一连几天,裹儿和宁宁都不敢出门。这天实在太闷了.姐妹俩便在爸爸带领下到山前去转转。
站在下山的路口上,看山下,翠绿一片。远远的见到一些农夫在田畦问忙碌。水牛拉着犁,在田里犁着波浪,浪尖上,闪着点点光亮,把姐妹俩的眼睛都刺得生痛。李显背着双手,俯视群山,以及山间的田垅房舍,一股悲怆心酸的滋味涌上心头。这些,本来都是属于我的啊,可是……
一阵风起,吹过来咿咿呀呀的唢呐声,和冬冬锵锵的锣鼓声。一定是山下哪家接亲。还是孩子眼尖,裹儿和宁宁同时喊道:
“爸爸你看,山下有队人,骑马的、坐轿的、打旗的、敲锣打鼓的,好长一串……”
李显眼晴有些昏花,远了,看不清楚,锣鼓声倒是听得很清晰。
“一双、两双、三双……”两个小姐妹在数山下那队人,但数着,人走乱了,数不下去了。于是又重新开始:“一五,一十,十五……”
“上山了,姐姐你看。那前面举旗帜的上山了。”宁宁指着山下说。
裹儿一看,果然那队人拐进上山的小路,蚂蚁似的—个跟一个上来了。她突然想起那次可怕的厮杀,惊叫道:
“爸,他们上山了——”
“什么,上山了!”李显心头也一惊,同时想到那次可怕的大屠杀。
因为渐渐走近了,锣鼓声更清晰了,迎风招展的旗帜和一闪一晃的轿子,他也能约略看见了。立刻,他拉过两个女儿,带着些恐怖的声音命令道:
第十章 与狼对峙(4)
“快,快回家!”
韦娘听说心中也想,上次,小百衲走了不久,就引了一伙反贼上山,这次难道……她当即决定:一家人退守到庙里,那庙门比较结实,躲在里面更踏实。
一家人立即进庙,关了庙门,从里面把门抵牢,从门缝里轮流往外瞧。
刺耳的唢呐,喧天的锣鼓,吹奏着欢快的音乐渐渐响到山顶了。一家人屏声静气地听着。
“上来了,上来了……”从门缝里向外窥着的裹儿说:“八个打彩旗的,黑盔黑甲的官兵,好多好多,还有骑马的军官……”
吓得宁宁钻进韦娘的怀里,李显也往韦娘身上靠。胆大的裹儿一点不怕,不停地报告着:“轿子上来了,有好几顶。前面那顶轿子里走出来个官,穿的是绯色袍子……”
以下,再用不着裹儿的报告,外面的讲话声很大,李显和韦娘都能听见。
“禀刘大人,那边院里找遍了,—个人也没有。”
“禀刘大人,这庙里像有人,但庙门紧闭,是不是砸开……”
“不能放肆!”明明是那位刘大人的训斥声。又听他接着命令:“从门缝看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人?”
裹儿见一当兵的走近,眯着一只眼对着门缝朝里看,与她的眼正好相对,裹儿稍稍退后,鼓足气从门缝,“噗——”吹过一口气,连门缝中的陈年老灰一起吹了过去。
“哎呀——”但听被灰迷了眼睛的士兵在惊叫:“有人。有人,还吹我一眼灰。”
“裹儿!”李显吼道:“过来!”
韦娘—把把她拉到身边,咬着牙说:“你不要命了!”
片刻安静后,门外传来宏亮的声音:
“庐陵王殿下,下官御史中丞刘钊,奉大周神圣皇帝陛下御旨,接殿下及夫人等阖家回京。请殿下开门……”
“刘钊,有这个人吗?”韦娘问李显。
李显摇摇头,说:“记不起来了。”
“待我看看。”韦娘说着。上前靠近门缝,看了看说:“一个中年人,我从未见过。显,你过来看看。”
李显走过去,顺门缝看出去,也不认识。
这时外面又大声喊道:
“庐陵王殿下,请开门吧,我们给您跪下了。”
果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庙门前跪下一大片。
韦娘从门缝里看了后,对李显耳语几句,于是李显就大声对门外说:
“既是如此,请刘御史宣示皇上诏旨。”
立刻,从门外传来刘御史宣读大周神圣皇帝诏书的声音,什么朕身在京城,心中时刻挂记远在房州的儿子儿媳啊;什么李显身处边荒,心存朝廷,克己修德,不负朕之期望啊,等等。从母子情,说到君臣谊。情切切,意深深,听得躲在庙里的一家人抱头痛哭。
这时,李显揩揩眼泪,准备开门。韦娘却拉着他说:“且慢,你对他们说,要一个你认识的人来见了,才开门。”
于是李显对看门缝喊道:
“刘御史大人,我不认识你。找个我认识的人来,我自会开门。”
讲过以后,无论刘御史怎么解释,外面兵士随从怎么跪求,就是不开门。
双方坚持着,—个多时辰后,忽听外面嚷道:
“索大人来了——”
韦娘从门缝看去,果然是索元礼,虽然老了许多,但还认得。
但听外面索元礼说道:
“庐陵王殿下,殿下夫人,下官索元礼因故迟到一步,望殿下及夫人恕罪。”
刚说完,门“哗一”一声开了。
其实这都是武则天事先安排的,她要索元礼迟到一步,主要是观察李显的表现,考察他对自己的忠诚程度。但她的这一着却未能瞒过心思机敏的韦娘。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章 与狼对峙(5)
与十几年前来时的灰暗相比,李显一家回长安的行程可算是辉煌至极,沿途州县对未来前程看好的庐陵王的欢迎欢送规格之高,仪式之隆重,是从未有过的。李显一家的欢悦兴奋,不用说也是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特别是两个女儿,这时的裹儿已是十三岁了,她从生下来就与父母亲一道受苦,除了从父母那里看到过笑脸外,从来没有在外人脸上看到过友善和尊重。可是,自从这次下山以后,自己一下子成了被众星拱着的月亮,每个人都对自己笑,都在关怀自己,讨好自己。她常常为此去照镜子,看镜子里的自己与原来有什么变化,但结果发现除了衣裳穿漂亮以外,其他都与原来一样。宁宁还小,但她也能从沿途州县官员女眷的争着抱她,亲她,给她送钱送礼中感受到自己的价值看涨。
与十几年前送李显夫妇来房州时的心情相比,索元礼这次的心情也明朗得多。那时他不知道女皇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凭猜测,凭感觉,心里老坠着个什么,直到把人送到房州,回长安交了差,女皇没有责怪之意,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可是这次,女皇交待的任务明明白白:“平平安安把朕的儿子接回来。”还叫大张旗鼓地去迎接。虽然,也暗示了点什么,但不过是官样文章而已。谁都猜测得到李显回京后会干什么,女皇都八十了,将来谁接她的班?过去李显倒霉时我都没去开罪于他,而今眼看他将重登皇位,我又何必去犯傻顶真?
真是用不完的心思,来有来的心思,去有去的心思,一个心思未了,又有另一个心思,这庐陵王回京城的安全又成了索元礼一大心思。早在来的路上,他就安排了一个部下联络上了绿林中人,暗地里预支了买路钱,回程时经过山寨,唿哨一吹,手势一打,暗号一接,拦路的小喽啰立刻让开路放行。尽管如此,索元礼还是不放心,因为回京路途遥远,经过的山寨又多,各帮各派,各主山头,谁也不会听谁的。索元礼就怕软硬不吃的那种,庐陵王是未来的皇上,要是有个长短,那可是要脑袋搬家的。
他担心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这天,一行人走进一个长长的山谷,两边是陡峭的荒山,中间一条独道。山风吹来,满山遍野都在呼啸,树木山草被风一吹,不停地晃动,恰似埋伏着千万草寇。索元礼骑着马在队伍前前后后催促着,越快走出这山谷越好。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锣响,草丛树林里突然冒出数不清的人头,把一行人团团围住,呐喊着要留下庐陵王。队伍里那个专管与草寇联络的军官又是吹口哨,又是打手势,还去找贼人头儿交涉,但对方不买账,非要留下庐陵王不可。稍有迟疑,对方飞蝗般射过箭来,顿时就有十数个官兵倒下。幸好索元礼手疾眼快,飞刀挡开好几枝向他射来的箭,然后护着庐陵王的马车朝后撤。这时贼兵放下滚木礌石,官兵死伤不少。接着是蜂涌而下的贼兵,喊叫着杀过来。索元礼保护着庐陵王的车驾且战且退,然而一彪贼兵堵住了退路,四面响起一片“留下庐陵王”的喊声。李显夫妇抱着一双女儿大哭。好容易捱过十多年的苦难,却又遇上这等厄运,难道真是上天要灭我李显一家?
第十一章 宫中第一天(1)
回到宫中第一天,裹儿穿上一双偷来的金线绣成嵌满宝石的高跟皮靴,得意洋洋地走来走去,但她的心中却老是安静不下来,因为一天之间出现的她弄不懂的 “谜”太多。
照说,索元礼从京城带来的五百名御林军,本应该抵挡一阵,无奈他们长期养尊处优,只会吃粮不会打仗,平日在老百姓面前一个个如狼似虎,一旦碰上亡命的草寇,便吓成一团,只图四散逃命。眼看,索元礼身边的战士越来越少,李显的马车已被贼兵围得动弹不得。这时李显哭丧着脸对韦娘说:
“看来,我们难逃这一劫了,要是被贼人劫上山去,受辱受罪,不如就此了断,也算保住了清白。”
说罢,也不顾韦娘的劝阻,拔出腿上防身的匕首,眯着眼睛就往自己胸口上j睁l。
就在匕首尖将要刺进胸膛的时刻,不知何处飞来的—颗石子“当”一声打中李显手中的匕首,匕首被打落在地。接着,一骑飞马过来,上坐一员贼军头领,到了李显乘坐的马车前拱手拜道:
“庐陵王殿下,小人前来相救,请殿下勿虑。”
说着,那人把手指仲向嘴里,使劲一吹,一声震动山谷的尖叫传出,众贼寇听了,立即停止攻击;接着再一声尖叫后,贼军立即撤退到两边山上。这时,那骑马的贼军头领滚下马鞍,跪在李显面前请罪道:
“小人迟来一步,让庐陵王殿下及夫人受惊了,请恕罪。”
尚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的李显,颤抖着手指,指向那贼首,并发出颤抖的话音问道:
“你,你是谁?”
“殿下不认识那个房州挑水的汉子了?”
“啊,是你,沙……”李显认出了他。
就是那个偷布……”韦娘自觉说漏了嘴,赶快打住。
“正是正是,正是当年偷了夫人一块黑布的那个挑水的沙聋子。”那贼寇首领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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