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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天下+番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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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早先掐了由头,也省了日后糟心,因此回得晚了,让母亲跟着操心劳力,是流云不该。”
  韩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流云实在是个体贴的后生,昨日我心中难受,倒也忘记安排了你的住处,今日吩咐着章化给你和你那门客安排妥帖了,至于你这两个兄长的事你便不必过问了,今晚就让他二人守着,你去歇息一晚,屠家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也难得你二娘有心,比我想得周全,明日屠太史会亲自登门来见你。”
  一直默声站在一边的屠夫人听了韩夫人的话,略带焦灼的说道:“夫人,我只是偶然想起兄长家的幼菱与流云实在登对,昨晚您累了,没来得及同您说这事儿。”
  韩夫人哼笑一声,挥手道:“你的心思我明白,带着流云下去歇息吧,宫中城外的好一段距离,我瞧着流云这身子也委实单薄,想必现在也累了。”
  晏霍还想再说什么,跪伏在一边的晏杵伸手拉了他一把,晏霍低头看了一眼晏杵,不再做声。
  晏亭看着韩夫人的表情,明白这戏码也差不多该落幕了,那兄弟二人实不必她上心理会,因此和声说道:“如今看母亲已经不再生气,且二位兄长也诚心认错,母亲实在了解流云,这才半日光景,流云便深感不济,去参拜了爹爹,便歇了。”
  韩夫人点头,晏亭随着屠夫人走出了正堂。
  晏妙萏碎步追了上来,拉着晏亭的胳膊说道:“还是三哥厉害,母亲见了你便消气了。”
  晏亭看了一眼晏妙萏,忍着想甩开被她抓着的冲动,心中慨然,自己的爹爹将她护得好,自己与她也不过相差两岁而已!
  。。。。。。。。。。。。。。。。。。。。。。。。。。。。。。。。。。。。。。。。。
  翌日屠太史如约而至,入得晏府却是先见了韩夫人,与韩夫人定下了白婚事宜才转见晏亭。
  晏亭闻之此事,并不多话,只关切的问了一句屠幼菱今日可好。
  先一日屠太史并不在府中,而屠家的几位夫人不敢告知屠幼菱投河被一个年轻公子送回的事情,因此听晏亭的问话,屠太史有些不明就里。
  晏亭见了屠太史的表情,补了一句说此等白婚,怕屠家表妹心中不满。
  听晏亭如此解释,屠太史只当晏亭担心屠幼菱对此事的抗拒,朗笑道:“贤侄放心便是,我那女儿乖顺柔善,听闻能嫁如此佳婿,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哪里肯说句旁的。”
  晏亭点头轻笑,说话间,章化来报,说宫中来了人,大王赐赏。
  屠太史本对晏亭生的相对时下男子来得娇小,并不十分看上眼,如今听闻昨日才入宫觐见的晏亭今日便得了睿王的赏赐,竟生出了几分自豪感来,再看晏亭,便觉得甚是喜人,特别是那眉眼,生得妙极。
  去到正堂,却是昨日宫中见到的张效,毕竟场合不同,张效也尽量严肃了表情,不过他那圆眼不笑也如笑着一般。
  晏亭本就觉得奇怪,那个无道昏君瞧着并不看好她,为何会送来赏赐,结果接了张效递来的赏单一看,那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又浮上了心头,这些哪里是赏赐给大臣的东西,分明是给后宫的王后夫人备下的。
  赏单上有美白了肌肤的药膏,有养颜滋体的名草,最令晏亭受不住的是那张效口头传达了睿王的意思道:“大王说晏亭上大夫这面色委实差强人意,且身子单薄弱不禁风的,您这官位毕竟总要出现在大王眼前,他怕瞧得多了,心气也跟着不畅快。”
  晏亭眼角抽了抽,尽管她如今的肤色面相经由阴业特配的丹药所致有些暗淡,不过也只是缓和了面相上与男子的差异,倒也不至于那般的难看,细算起来,是要好过许多寻常男子便是,却被睿王如此的鄙夷着,实在不知道睿王此番是在选臣还是选男宠。
  张效见晏亭脸上阴晴不定,低声安抚道:“上大夫实不必挂心,奴婢瞧着您生就一双好眉眼,这好生保养了,倒也未必逊色于鹤先生和盛康等大人太多便是。”
  晏亭看着张效,只低声呢喃着:“奇怪,为何张总管能得了如今的位置?”
  这下换张效眼角抽搐,表情松垮道:“大王尚且还是王储之时,奴婢已是总管,不过如今奴婢虽依旧分管宫中事物,却不常出现在大王眼前。”
  晏亭了然,脸上无波无澜,口吻也清淡的说道:“方才失礼了。”
  张效见晏亭如此,也跟着尴尬的笑道:“大王便是如此,上大夫实不必挂心,得了这赏的,也不单单只上大夫您一人。”
  晏亭轻扯了扯嘴角,心中知道有些事情乃大不敬,人前不敢多言,因此硬生生的压下了那脱口的疑问,淡然有礼的送走了张效等人。
  屠太史笑着上前恭贺道:“能得了大王的赏,想必日后必被大王所器重,贤婿前途无量。”
  晏亭心中好笑,方才还是‘贤侄’转眼便是‘贤婿’不过面上却只是平和的谢过了屠太史的恭维。
  晏霍见大家对晏亭逢迎拍马,心中又开始不顺,冷哼道:“得意什么,不过是平白捡了个好处罢了。”
  屠太史听见晏霍鄙夷着晏亭,顿消了声音,晏亭抬眼看了看屠太史,心中慨然——他与屠夫人果真是兄妹!
  又到日落西山,人群散去,先一日晏杵熬了半晚便被人抬回了自己的房间,今早起来面上更加的惨白耍袒粢参易啪瘢蛉说弊抨掏さ拿姘遄帕沉钇湫值芏思绦亓椋袒粑蜕推溃骸拔叶说植还髟埔桓觯次巫芤叶耸刈牛俊�
  韩夫人怒斥道:“此乃孝义。”
  晏妙萏也轻声恳求韩夫人:“母亲,二哥若不好生歇着,恐身子挨不住。”
  晏亭轻叹一声,平缓道:“母亲,我乃顶门孝子,理应我守,二位兄长也累了,今晚便让他们歇息去吧。”
  随后韩夫人又拿晏亭做了晏霍与晏杵二人的比对,训斥了二人几句,当真便让他二人在晏亭眼前走开了。
  等到人群散去,曾貹乙附在晏亭耳畔说这个韩夫人太过欺人,晏亭只静气相对。
  夜半,晏亭终究挨不住好奇,把白天未曾问过张效的疑问拿了出来,压低了声音问向曾貹乙:“睿王可曾留臣子于宫中过夜?”
  曾貹乙一愣,随即想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脸面微红道:“这个……似乎曾有过,不过大王现在有姒塔,少主不必担心!”
  第七章 苍双鹤
  本以为睿王只是昏庸好色,经过那一晚的探究,更是在晏亭心中留下芥蒂,每每想到若是再见,便要竖起汗毛,如今倒是庆幸了自己此种外貌被其鄙夷,自然睿王差人送来的赏赐,晏亭皆未动分毫,有人问及,便推说重孝,没那心思。
  晏痕本是褚国人,央国无晏氏坟地,睿王追封忠义侯,特于大梁城外觅得一处宝地,临建殡宫,以供晏痕入殡。
  是日天未亮,晏府上下已经忙碌开来,晏亭此时身份迥异于常人,身着重孝斩榱,领于晏府众人之前,其后跟着同着斩榱的晏霍、晏杵兄弟,拆灵堂,送殡者聚齐,于辰时发引。
  送殡队伍甚是壮观,棺前队尾长达两里,行于街面,引来哭丧者不计其数,更有敬仰晏痕为人的外族商贾、武士等前来哭丧。
  出了大梁城门,往墓地去,却见已有多辆华车侯在此处,灵车停当,一名身着灰黑锦袍的瘦高男子迎面而来,狭长的眼,薄唇鹰钩鼻,而立年岁,边走边哭丧道:“先生受难,本侯不及赶回,如今方才来见,心戚戚然。”
  晏亭自然认不得此人,立于晏亭身后的晏霍小声哼道:“猫哭耗子。”
  晏亭一愣,晏霍声音虽轻,可听清并不困难,那头哭丧着的男子自然也听见了晏霍的话,微微眯起了眼,不过口上哭声却并不停下,彷如也是他们一般的孝子模样。
  晏杵听晏霍如此说,忙去看来人的表情,见来人面上已经动怒,知晏亭不认得此人,搪塞不去,未免晏霍再出惊人之语,遂上前一步,躬身道:“家弟不识侯爷,小人厚颜替他回礼,流云,这便是鼎鼎大名的西鼎侯爷盛康。”
  得了晏杵的提点,晏亭忙回礼道:“晏某眼拙,竟不识得侯爷,望侯爷见谅。”
  盛康方才还哭得悲戚,这会儿倒是应对如常,朗声道:“这段日子本侯不在大梁,上大夫不认得本侯也不稀奇,实没有计较的必要,只是叹息本侯回来的迟,竟不及见晏痕上大夫最后一面,实在是一件憾事,许本侯未走,晏上大夫也未必会出了这样的祸事。”
  晏亭心中暗自鄙弃,面上却不反驳,回大梁之前已经了解了皮毛,知此人秉性为何,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虚应于他,只捉着袖口做哭泣状。
  却不想盛康又嗤鼻道:“朝中官员一应到齐,怎独独不见苍双?”
  闻听此言,晏亭心中竟是一跳,再观眼前盛康,想起那日张效的话,若盛康不是这样一副即便哭丧也透着阴沉的表情,也算得上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男子,结合了曾貹乙说官员留宿王宫的传闻,心中忍不住小人的猜测起盛康到底怎样以西申细作的身份这么快爬到了西鼎侯的位置。
  仆从已经准备停棺于殡宫,盛康见晏亭迟疑不答,微微勾起嘴角,暗哑着声音说道:“本侯倒是忘记了,想必上大夫也不识得那苍双鹤,苍双鹤此人鲜见于人前,传闻其身染隐疾,如今这样的场合,他若是到场了,也才是奇怪,这里的人可是较之王宫大殿还要多出许多的。”
  “侯爷此言差矣,鹤先生此番怎能不到?”
  盛康说到此处已经隐隐透着开怀,却不想竟被人硬生生的打断,怒目侧头,看见竟是内侍总管张效,不知何时到的晏亭身侧,那尖细的声音便是由他发出,引得盛康脸上更是阴沉上了几分,冷言道:“真是稀奇,张总管竟也到了。”
  张效并不因为盛康的话而改了表情,平和的说道:“奴婢本分,替大王清路。”
  听见央睿王竟也要到场,在场众人皆换上了惊诧的表情。
  盛康先前也是一愣,不过他转换的快,复又哭将了起来:“晏痕上大夫死得其所,如今大王亲自来送,该能瞑目九泉了。”
  听盛康哭出声来,余下之人也多半附和着他,一时间哭声竟此起彼伏。
  晏亭面上一垮,心中劝慰着自己,总也要见的,如今便算是提前适应了,且自己生得令其瞧着不畅快,实在安全得很。
  盛康也才哭起,远处便有一列纵队护卫着两辆马车匀速行来,前呼后应好不壮观。
  待到马车近前,众人皆跪拜行礼,车帘挑起,睿王身着素黑镶红边锦袍从车内走出,今日的他看上去到有那么点为王者的气势——最基本,衣端发洁。
  睿王站定,允众人起身,拂袖哀戚道:“本王失此忠贞之臣,痛心疾首啊!”
  那一干官员皆上前劝慰,唯独盛康站在一侧冷眼旁观,待到睿王目光投来,他才缓步走到睿王身前,不冷不热的同众人一样说了句:“大王节哀。”
  晏亭心中冷笑,好一对做作的君臣,这盛康面上似乎哀戚,可眉眼瞧着便是一幅开怀的模样,若当真痛心疾首,那日尚晨宫中的一片*,难不成是她晏亭适逢发春做的梦?
  睿王引起的骚动尚未平息,紧随其后人群中竟更是雀跃了起来,晏亭微愕,顺着众人目光看去,乃是紧随其后那辆马车,侍从挑了帘子,里面出来了一名年轻男子,月牙白色暗纹长袍滚着深紫色镶边,淡紫色缎带随便搒几扣把乌亮长发半拢到颈后,玉白的脸,顺长双眉斜飞入鬓,本是完美的丹凤眼却微微吊着,挺直的鼻,嘴角十分细腻的薄唇轻抿。
  晏亭心中一紧,似成相识的感觉一瞬间侵入肌体,竟让身子也跟着微微的颤抖,即便不是惊世绝艳,却在一瞬间便勾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如星夜明月,令人无法忽视。
  男子翩然落地,对晏亭拱手道:“鹤迟了,还望上大夫见谅。”
  晏亭身子又是一颤,盛康得防,此人更是轻慢不得,遂躬身回礼道:“流云谢过鹤先生前来送家父一程。”
  他二人还在客套,那头盛康硬是丢开了睿王疾步来到晏亭与苍双鹤之间,也拱起手,朗声道:“未料到鹤先生竟也来此,晏痕泉下也该以为荣幸至极了。”
  苍双淡声道:“侯爷取笑了。”
  阴业常言,能作壁上观,便泰然处之,以收渔人之利。
  睿王虽也需防备,可眼前看来,较之此二人还算轻缓,盛康与苍双实为央国两大猛虎,渔人之利尚不必说,坐山观虎斗倒也是个妙事,晏亭垂眉顺目,心下思量,如何能退得更远,以期望看得悠哉。
  那头睿王见盛康离去,只微微看了看由苍双引起的骚动,眼角些微抽搐了几下,脸上倒是看不见喜怒,复又呜咽着,恁的哀伤,反倒像个女子了。
  晏亭想偷偷溜走,却不料苍双突然出声道:“时辰到了。”
  盛康眯着眼并不说话,苍双目光自晏亭脸上轻缓扫过,随即淡然转身,向晏痕的灵柩走去。
  没了,预期中还想着坐山观虎,虎是见了,且其中一头蓄势待发,她也设身事外,做好了观看的准备,却未料,苍双一句‘时辰到了’,什么都没有了,他是鹤么——分明是狐狸!
  挽歌起,孝子哭,那金丝楠木的灵柩缓缓的送入殡宫,一代忠良至此安歇。
  其实晏亭想见一见晏痕,亲口问他当年为何不护着她母亲,又为何十几年对她不闻不问,亦或许,阴业先生大概是知道当年她母亲被害的始末,那么晏痕自然也不可能一无所知,尽管外人皆传其母盈姬死于难产,而她是生而克父克母之命,可是,这都不是事实,真相是什么,阴业说她若没有自己找出的能力,便更没有解决陈年旧怨的手段,莫不如不知!
  晏亭泪眼观望,一片哀戚声中,真正痛心者能有几人,且不说美色当先的睿王和巴不得除了挡路者的盛康,就是站在晏痕身侧的晏霍、晏杵兄弟二人的悲伤也不见得深邃,似乎比她这个心中怨恨着父亲的‘儿子’还要清淡些。
  对于晏氏兄弟,晏亭并不十分怨恨,反倒觉得苍双鹤的淡漠碍眼得紧,说不清的缘由,忍不住生出埋怨,心下沉静之后,反倒责骂了自己,阴业说过,敌未动,我心乱,必败之!
  如今苍双与盛康倒还没有任何异常的举止,她反倒开始心中怒气蒸腾,实在是谋家大忌。
  完礼之后,央睿王已经‘哀恸欲绝’,由几个样貌姣好的年轻男侍搀扶着回銮驾,晏亭却在心中猜想着,那‘悲恸’的大王会不会在车上寻那几个男侍排解‘无以言表的痛苦’,想到此处,不禁打个冷战,好像有虫子爬到身上,勾得鸡皮顿起。
  睿王登车之后,苍双随即也回到自己的马车,临走却是连告别都未曾同晏亭说上一句,好像当她如无物一般。
  反倒是盛康不冷不热的说上了几句宽慰人心的话,令晏亭微微缓解了一下心绪。
  睿王与盛康等人离去之后,送殡者也纷纷散去,使得原本稍显狭窄的坟地顿时空旷了起来。
  晏霍与晏杵等具已离开,独留晏亭几人。
  晏亭看着晏痕的殡宫,轻声问着曾貹乙,“胜乙,鹤先生可是有眼疾?”
  曾貹乙微愣:“少主,您说什么?”
  晏亭淡声道:“若有眼疾,便不可能看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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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嘻嘻……上来唠叨几句,那啥,某紫到28号才临时决定下个月PK,事先准备的也不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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