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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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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蟀谠诠俚郎闲凶撸薏皇谴缶è,继而退避三舍。也亏了老边人头熟,情面广,总算一路无事,安然回家。

    到了榆中,虎娃才知道老边家中是何等豪富。榆中城外,一座占地十余亩的广大庄园,院墙耸立,望楼高起;庄园大门处人来人往,见了老边一行,虽然慑于猛虎而面露惊惶之sè,但依然毕恭毕敬向老边行礼问安,想来必是他庄中仆户。

    未到园门,里边已经得到了传报,一行十多人迎出门来,牵马的牵马,接担的接担,唯独虎娃身边的大老虎让人望而却步。虎娃没有寻常小孩心虚嗫嗫的神情,反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忙碌的人群,只是神情中隐约带着初到陌生地方时的jǐng惕。

    领头迎出门来的是一位与老边年纪相当的老者,虽然同样穿着仆人的粗布衣裳,但是地位明显高过一般的仆户,看他对老边态度恭敬,可是言谈间毫无拘谨卑下神sè,不过当他看到虎娃和一头猛虎出现在面前,神sè不免有些异样。

    “边任,我离家这几个月,家中一切都好吗?”老边将马缰、马鞭递给一边的仆人,随口向老管家问道。

    边任强压下心头的惊疑,将目光从猛虎身上收了回来,恭敬地答道:“家中一切都好。少爷在城中管理产业,夫人一直都住在庄子里,一切安泰。”

    老边也看出老管家不安的神情,笑指猛虎道:“你不用怕它,先去厨下寻十几斤肉食来给那只大虫填填肚子。再去把家中的裁缝都找来,给那个小虎崽子做衣服。”

    老管家应声而去,心头兀自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以后就把那只大虫养在庄子里看门?那倒不用再怕毛贼上门了。

    老边朝虎娃招招手,招呼道:“虎娃,走,跟我进去。”

    走进庄子里,猛虎引起的sāo动就更大了,三五成群的仆人们硬着头皮给主人家见礼,然后飞也似地逃开,离得十几步远,朝猛虎和虎娃指指点点。

    虎娃若无所觉,抬头四处张望,只觉得老边的家虽然不如李文侯家庄园那么大,但是漂亮许多。他身边那只畜生却有些不安,不时地四处乱嗅,喉咙里还嗬嗬做低沉的吼声。

    虎娃被吼声惊动,伸手摸摸老虎的后颈,一边捋着毛,一边口中轻声喝道:“没事,没事,乖乖地……”老虎听话地安静下来,大脑袋在虎娃身上挨挨擦擦,极是亲热,惹得周围的仆人们又是一阵大惊小怪。

    走到中堂门外的小院子,老边就不再往前走,因为那只大老虎不方便带进厅堂中去,只能让它窝在院子里。

    虎娃挨着老虎身边蹲下,轻轻拍着脑袋,状态亲昵,不久就看见厅中走出来老边的夫人,与老边差不多年纪,才出门,一眼瞧见院子里趴着的大虫,当时就吓得驻足不敢上前。

    老边早已想到自家夫人的反应,呵呵笑着上前,安抚道:“夫人,不用吃惊,那只大虫老实着呢,不会伤人的。”

    边夫人是女流,胆子原本就小,哪里肯信老边的话?“我就没听说过,有老虎不吃人的。老爷,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老边笑着说道:“不妨事不妨事,有这个小虎崽子在,老虎就当真不吃人。”说着招呼虎娃:“过来,你见见我夫人,你该……”说到这里,老边忽然停顿住了,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虎娃该叫自己的夫人什么呢?

    在湟中的时候,北宫伯玉和董卓都取笑他,说这小虎崽子如此亲近老边,就像天生的父子俩,干脆,就认个义子罢了。可是自打初次见面,老边做了自我介绍之后,虎娃就一口一个“老边”叫的顺溜,后来混熟了,也没有改口的意思,老边也是一副无所谓的心思,随着虎崽子高兴怎么叫去——可是现在怎么办?

    把自家夫人往高了叫,那岂不是在虎崽子这里老边就平白矮了一辈?不往高了叫,又该叫什么?老边自己洒脱随xìng,却深知自家夫人出身大家,为人端庄严谨,哪能学自己一样陪着一个野孩子胡闹。

    老边顿时就觉得有些头疼。

    不管老边想些什么,小老虎已经走到了他们两人的身边。

    边夫人以女xìng特有的细腻打量着眼前的孩子。因为发现虎娃时身在羌中,虎娃身上的衣服都是羌人服饰,而且老边等一干大老爷们也不会替小孩子收拾,虎娃仍然还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普通的羌人孩子。脸颊上两道长长的伤痕破坏了虎娃原本清秀的面貌,他抬头仰视着边夫人,清澈的目光中,蕴含着一种微不可察的jǐng惕意味,又有着直白单纯的好奇。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老边在到家之前,就已经给边夫人来过信,略略说起过虎娃的事情,此刻,边夫人以女xìng特有的直觉给虎娃下了判断,她有些怜惜地伸手抚了抚虎娃的左颊,问道:“孩子,你脸上的疤,还疼吗?你叫什么,从哪里来?”

    虎娃茫然地摇了摇头,指着脸上的疤,随口答了一声“狼”,就没有再多的话。

    这个时候,虎娃也在注视着边夫人,端庄、和蔼,虽然只是初见,但是在他已经模糊混乱的记忆中,却仿佛有一个熟悉的影子,与眼前的老妇人重叠起来;虽然年纪不符,但是给他的感觉却是一样的。

    虎娃清澈的目光忽闪闪地眨动几下,仿佛是福至心灵,又或者是他单纯的心思里真正的直觉,他毫无征兆地开口喊了一声:“阿娘。”

    “诶?哎——好,好孩子。”边夫人先是一怔,随之喜笑颜开。她和老边只有一个儿子,叫边靖,眼下已经年近三旬,早就过了绕膝承欢的年纪,此刻被虎娃一声阿娘喊出了心底柔软的情绪,一时间母xìng大发。

    老边原本还在尴尬呢,却见小老虎才说了两句话,三个字就惹得夫人老怀大慰,他脸上神情就有些古怪,嘴里似乎还不满地咕哝了一句“小马屁jīng”。

    “不过这样也好,一见面就能让夫人这么喜欢,倒也不错。”老边心里想着。

    “老爷,这孩子总得有个名字吧。”边夫人一边与虎娃交流一边问道。

    老边上下打量着懵懵懂懂的小老虎,目光很快就被院子里的大虫吸引了过去。

    “这小子本姓岑,又成天跟着老虎晃荡,《易经》里说,风从虎,干脆以此为名好了,就叫岑风。”老边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一个有趣的主意;“既然因虎得名,那倒方便,连表字都有现成的了,等将来给他行过冠礼,就取表字——於菟,夫人你看怎么样?”

    看着老边洋洋自得的模样,边夫人有些没好气地给了一个白眼。这个老头子,成rì胡闹;看这名字取的,因虎名风也就罢了,怎么还取“於菟”二字做表字,“於菟”不就是老虎的别称吗,光图偷懒省事,生怕人家不知道虎娃是个虎崽子啊?

    边夫人虽然翻了白眼,到底还是尊重老边这个一家之主,胡闹就胡闹吧,等虎娃长大了,该怨你的话,你自己接着。

    于是,在光和二年的chūn天,小老虎有了名字,也有了一个新家。
第十一章 剑侠(一)
    时间很快进入了五月,老边的五十寿宴渐渐近了。因为老边有意大张旗鼓,这次的寿宴着实热闹,刚刚进入五月,就已经陆陆续续有贺客上门。虎娃第一次知道了,老边原来有这么多朋友。

    因为寿宴事务繁忙,老边连每rì教虎娃读书的时间都少了,更多的时候,就是把他交给夫人和老管家照顾,后来来客rì渐增多,而且能这么早来的,大都是老边最亲密的故交好友,接待时万不可怠慢的人,于是连边夫人和老管家都抽不开身来。

    最后,只剩下老管家的大孙儿边续,因为和虎娃年纪相当,被授予陪伴虎娃的重任,除此之外,老边自己的亲孙子都还太小,跟不上小老虎整天跑跑闹闹的活泼劲。

    虎娃初临贵境,懵懵懂懂,除了老边和边夫人,庄子里连人都认不全;边续年纪略大虎娃一两岁,他是在边家长大的,从小听祖父说起主人家的陈年往事,也见过不少来往边家的故交名士,现在跟着虎娃,就成了最好的解说者。

    “小郎你瞧,是汉阳郡的阎忠先生来了,他是主人最要好的朋友,几乎年年都来咱们庄上住一阵子,每次他来,主人都很高兴,两个人常常谈天说地,一说就是一整天。”边续趴在院墙的墙头上,指着门外来的一位中年文士说道。

    小老虎趴在边续的身边,看着门外的来客,还有亲自出门迎接的老边,也能感觉到边家人对来者的重视。这几rì来客不少,多数来自金城、陇西、汉阳各郡的羌胡部落,有的是首领亲自来,有的是专门派使者送来贺礼,一个个不是客客气气,就是与老边亲热非常,但是能够让老边亲自出迎的,这些天来只有这阎忠先生一个。

    边续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听我爷爷说,过几rì,陇西郡的王国先生也要来,他可是凉州的大名士,比阎先生还有名气,当初,主人还想叫我拜在他门下读书呢。他在狄道城办得书院,是全凉州最好的。只是我爷爷舍不得我一个人离家太远,求了主人,不让我去。”

    “你真走运……”虎娃嘴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不习惯的缘故,虎娃除了在老边和边夫人面前,其他时候很少主动说话,给人一种沉默木讷的感觉,边夫人对此很是忧心,想方设法改变虎娃的习惯,但是暂时还不见成效。

    边续疑惑地问道:“走运?为什么?”

    虎娃看着远处正与阎忠寒暄的老边,闷闷地说道:“老边也总是叫我读书,可是没有人替我劝他……每天都要读书……”他说着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在山林中耽搁了几年时光,虎娃读书的进度远远落后于正常的大户孩子,如今连启蒙都算不上,老边虽然对别的事情无可无不可,但是对小老虎读书一事上,却十分上心,连rì催促甚紧,虎娃现在听到“读书”二字,就心里犯怵。

    边续和虎娃一块呆了几天,自然知道他心里烦着读书,但是又不敢违拗老边的意思,估计没少为读书的事情烦心,于是肚子里一个劲地偷笑。

    说起庄中贺客,虎娃突然想起几个人来,问边续道:“阿续,你爷爷有没有说,北宫伯玉、李文侯会不会来?”

    “当然会啊。咱们庄子里还专门给湟中部落的两位首领备有客房,我爷爷还吩咐手下人,这几rì就要把庄后的马槽整理出来,湟中部落的首领要来,肯定有许多马要照料,他们现下就开始准备了。”不同于虎娃的沉默,边续说起话来总是滔滔不绝,是一个极开朗的孩子。或许边夫人安排这样一个孩子跟着虎娃,也有着让虎娃潜移默化,改变习xìng的用意。

    听到边续说起马,虎娃就想起了北宫伯玉送给他的踏雪乌骓马,不知道那小马驹怎么样了,来了边家庄,一连十几天都在头疼读书,好些rì子没骑过马打过猎了;还有大老虎,被放养在庄后的山上,这几rì只在山脚下见过几次,不知道它一个在山上,过得惯不惯?

    小孩子没有定xìng,虎娃想到马儿,当即就跳下墙头,一路向庄后的马厩跑去,边续急急忙忙跟在后面,偏生就是跟不上,越拉越远,庄中人来人往,不一会就不见了虎娃;偏生虎娃跑走时一声不吭,边续又不知他要去哪里,跟丢之后,一时也不知从哪里找起。想到岑小郎最喜欢他的老虎兄弟,边续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往后山山脚寻去,两个人就这么错开了。

    边家庄的马厩在庄后的一片松林边上,连绵百余步,论地方,比庄园还要大得多。这几rì颇有些羌胡部落的贺客前来,坐骑已经挤满了马厩,许多战马只能安置在临时搭建的草棚中。

    马厩是一排一排前后隔开的十几排土木矮房,虎娃的踏雪乌骓毕竟是千里驹,在马厩中待遇不差,被安置在中间地势最高处的一排,是最好的地方,享受着最好的草料。小老虎摸进马厩的时候发现,十几天不见,这小马驹居然胖了许多。

    小老虎四处张望,只看见离马厩十几步远的松林下,一个马夫打扮的人斜倚着一颗松树,手里拎着酒壶,就着地上盘子里的熏肉,喝得正香;旁的就再没见到别的人。

    小老虎也不以为意,伸手打算开马厩的门,将小马驹牵出来。不料手刚刚伸出去,耳后传来“咻”地一声破空响音,一块肉骨头激shè而来,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马厩门的时候,不偏不倚地砸在门闩上,将虎娃吓了一跳。

    虎娃的反应最是灵敏,完全不似一般的孩子,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几乎在同时就判断出骨头的来处,猛然回身,习惯成自然地摆出了戒备的姿势,目光紧紧盯住了树下仍在喝酒吃肉,仿佛毫无所觉的那个马夫。

    虎娃的眼神极好,他清晰地看到,当自己摆出戒备姿势,并且盯住马夫时,对方的耳朵突然轻轻颤抖了几下,而后,那个马夫放下了一直拎在手里的酒壶,缓缓回过头来。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好似比老边还要更老一些,发sè灰白,有些散乱,胡子拉渣,还沾着些酒水和油腻。这个老人满脸的皱纹,一双眼睛半开半闭,远远打量着虎娃,似乎有些醉眼朦胧。

    似乎没有想到虎娃是个小孩子,那个老马夫有些诧异地问道:“小娃娃,你来马厩干什么?”

    虎娃没有立即回答的话,依然jǐng惕地盯着老马夫,戒备的姿势半点没有放松。这个看似风烛残年,已经开始枯朽的老人,让小老虎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危险气息。

    老马夫不耐烦地说道:“问你话呢,小娃娃,你是谁,来马厩干什么?”

    小老虎瞥了一眼小马驹,一字一句地沉声答道:“我来找我的马,这是我的马。”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这里的马,你不许动。”老马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转回头去,打算继续喝酒。

    虎娃不肯退让,高声道:“这是我的马,我是……”说到这里,小老虎顿了顿,仔细想了想老边给自己取得名字,高声道:“我叫岑风,这匹马是我的,北宫伯玉送我的。”

    老马夫根本不听虎娃说什么,拎着酒壶的手伸出来,朝身后挥舞着;“没听说过你的名字,我说了,这匹马除了庄子主人,谁来也不许动,赶紧走,赶紧走。”

    好容易学会与人讲道理,反倒碰见一个不讲道理的,虎娃的暴脾气终于被惹出来了。
第十二章 剑侠(二)
    丝毫不打算让步的小老虎板着一张小脸,伸手又去拉马厩的门闩。而后引来的就是一连几块大小不同的肉骨头。但是这一次虎娃早已做好了准备,拳打脚踢,将飞来的“暗器”一一打落,在老马夫惊讶地回身之前,一把拉开了马厩的门栏。

    小老虎看也不看老马夫讶异的神情,自顾自地将小马驹牵了出来;乌骓马多rì不见自己的主人,此刻一张长脸在虎娃的脖子上乱蹭,大是亲昵。虎娃也十分欣喜,他xìng格上沉默寡言,但是极重感情,对自己的伙伴,不管是人是兽,都依恋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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