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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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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六十五回(3)
一路顺风到了汴京,正顺汴河要由通津门水门进城,只听岸上有人喊道:“金陵王翰林王大人请稍候,码头上有人接您呢!”
  安石走出船舱一看,可不是吗?穿红着紫,琳琅满目一片。前面的是韩绛韩子华、韩维韩持国兄弟,他们身边的是吕公著吕晦叔、司马光司马君实,其他许多人有认识、也有不认识的。安石赶紧朝大家一一叉手,谢道:“各位大人如此厚爱,叫安石怎么敢当!”
  “这叫众望所归。我们盼您王介甫,犹如大旱之盼云霓!”司马君实不无调侃地说。
  “见笑见笑,安石真是愧不敢当!”安石还在一个劲儿地叉手行礼。
  “君实这话虽是玩笑,也多少有些实情。无论如何,这么多人到码头来欢迎一个新任翰林,大宋开国至今,还真没有第二次!”韩绛认真地说。
  船靠了岸,搭上跳板,安石带着安国、安世、安上上了岸,与大家一一见礼。安国虽不过一介布衣,却也早是名士,与这里的许多人都不无交往。见过礼,叙过阔别,欢迎的官员才陆续告退了。
  最后走的是子华、持国兄弟。子华说:“皇上急着见您,这早晚怕就要召见呢!住房我已经替您租好了,与我们紧挨着。我先走一步,让持国在州桥那儿等您,直接引你们去。晚上我们兄弟替您接风。”
  安石吃了一惊:“哎呀,子华,我可是个穷官儿!谁不知道尚善坊桐木韩家是大户!有你们做邻居虽然最好不过,也要我付得起房租呵!”韩绛家门前有几株参天梧桐,又是京城有名的达官贵户,京里人口顺,都称他家为桐木韩家。尚善坊原是闹市,又与他家为邻,那房子能便宜吗?
  子华撇嘴一笑:“瞧您这一点出息!我还能不知道您两袖清风?守了几年丧,怕比平时还要困难吧?告诉您,说是挨着,离我们也有一箭远呢,在兴道坊。房子不大,又拾了人家的一点巧——那人犯了事,急着要出脱房子。我先替您当了,钱都付清了。没这么个巧劲儿,我也没有一点办法!”
  安石这才一个石头滚到地,叉手谢道:“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二位!”
  安国、安世、安上向他们兄弟道了谢。看着他兄弟二人上轿、起轿走了,安石与安国他们才返身上了船,过通津门向州桥去了。
  持国在州桥附近接着安石,与吴夫人等见了面,就引着他们向尚善坊去了。行李等由氓儿、刘成与接应的官吏兵丁另外安排,原不用安石他们烦神。
  房子果然不大,前后两进,都是三间,加上东西厢各两间,共是十间,夹着小小一个庭院。虽然窄狭,勉强也够住了,安石与夫人心里倒都很满意。
  晚上子华兄弟接风,无非说些别后事情及皇上有所倚重期望的话。因为一路辛苦,外加安石本来不大饮酒,草草几杯,略略表示点意思,也就收杯,与安国、安世、安上一起告退了。子华兄弟知道他们风尘劳累,也不来勉强。
  安石回到家里,却见曾公亮正坐在客厅里啜茶,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赶紧过去行礼:“安石不知丞相驾到,请丞相恕罪!”转过脸又埋怨家人道:“丞相来了,你们也不去告诉我一声,真是该死!”
  公亮却替他们开脱道:“他们倒是说要去叫你,是我不让他们去的。你就不必怪他们了!”
  “我今天刚到。还没来得及去拜见丞相,倒要您老人家亲自过来看我,实在不敢当!”安石还在不停地道歉。
  “算了,谁看谁还不一样!”公亮排解说:“我也派人去通津门接你了,听说盛况空前?可见你人气很高,大好事!”
  “我可有些诚惶诚恐。”安石由衷地说。
  “不必。那么多人接你,也是一种反映,说明大家都看好你,对你寄予厚望。虽然目的各不相同,将来也会出现分化,甚至反目成仇都有可能,但一开始的普遍支持仍然很重要。皇上早盼着你来了,让我一等你进京,就安排你去见他。估计这早晚就要见你,所以先急着来给你通个气!”公亮解释道。
  “知道陛下见我有什么事吗?”安石问。
  “一件事,朝野都在思考的一件事:怎样才能强国富民,振奋国威!”公亮回答。
  “难道朝野上下,就再没有别人好谈了吗?”安石不免有些疑惑。
  “傻话!是不是离开朝廷久了,有些隔膜?朝廷不还是你当年离开时的朝廷吗?”说到这里,公亮突然动了感情,不无感慨起来,“介甫,圣上是个年轻有为的圣主,你算赶上好时候了,好好干吧!我老了,只能给你打打边鼓了。只要能敲得动,还允许我敲,我会一直敲下去的。我不会看错,你一定能大有作为。老朽有你提携,得附骥尾,彪炳史册,该是三生有幸了!”
  公亮突然说出这一番话,安石一下蒙了,赶紧站起来向公亮叉手道:“丞相这话,下官如何担当得起!丞相吩咐,下官敢不从命!”
  公亮这才高兴地笑了:“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朝政,公亮又想起深父,向安石谢道:“深父能有你的一篇墓志,也不枉与你相交一场了。我这个当舅舅的,还没有当面向你致谢呢!就请你接受我的补谢吧!”说罢,当真站起来,朝安石叉手行了一礼。
  “啊呀丞相,您不是已经叫子固捎过信了吗?我怎么敢当!何况,原是我该做的呀!”安石一面还礼,一面说道。想起深父的学问道德,不由得又叹息道:“唉,深父是我不多的几个深交之一。不能与我同朝共事,侍奉新君,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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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六十五回(4)
一句话勾起公亮的无限亲情,他又感叹唏嘘了。
  除了深父,安石又想起欧阳修:“不知道欧阳修大人如今怎样了?满朝文武,下官亦师亦友的,除了丞相,就是欧阳大人了!”
  “他还在亳州。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大好,连着上了几道折子,请求致仕,朝廷一直没答应。人是个大好人,忠心体国,就是个性太强。这些年虽也时时注意,总是成效不大,无形中得罪了许多人。”公亮也不无惋惜。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朝里?”安石还怀着希望。
  “大概不会了,毕竟年纪不饶人。人到晚年,不能致仕,投放散地未必不是一件幸事!”公亮似乎也有无限感慨。
  “对个人或许如此,对朝廷可就是个损失了!”安石还是有些不舍。
  公亮张口还想说话,更鼓又响了。明儿还要早朝,他就不再说了,只交代安石随时准备皇上接见,告辞走了。
  送罢丞相,安石没有就睡。公亮的那一腔忠心爱国的热诚,烫得他无法安眠。还有深父、欧阳修及由他们引发的一连串往事,也叫他浮想联翩。直到下半夜,才勉强入睡了。
  第二天下午,皇上就在内东门小殿召见安石了,陪见的仍然只有曾丞相一个人。
  皇上戴着幞头,穿一身普通龙袍,靠着一张龙书案随意坐着,曾公亮守在一旁。安石抬眼一瞥,就发现皇上非常像自己见过的太祖遗像:魁伟雄壮,方面大耳,额头宽阔,浓眉凤眼,鼻梁挺直;只是线条没有那么粗犷,略见纤细;皮肉也白皙娇嫩,没有太祖的黝黑粗粝。但那英武伟岸的气魄,却是一模一样的;纤细,娇弱,不过是中兴之主与开国之君必然会有的一点不同罢了!安石心里一激动,立马跪倒在地,行起了三跪九叩大礼。
  神宗抬眼一瞄安石,虽然人已略见清瘦,两鬓也略见斑白,但举手抬足之间,却有一股泰山耸峙的稳健与巍峨,不仅让人肃然起敬,更觉着可以仰仗托付;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幽深,冷峻威严中又有一种玉石般的温润,透着睿智、坚定与爱怜,更叫人能切身感受他的智慧与关爱。果然名不虚传!朕再想像不到,有什么人会比他更像王安石了!王安石只能是这样,不该有、也不会有另一番模样!朕有了安石,什么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猛然发现安石正在三跪九叩,神宗一步抢到跟前,将他一把搀了起来:“爱卿免礼,爱卿免礼!这是便殿,不必行大礼,快请坐下说话!”
  安石没有办法,只好起来谢了座。神宗见丞相还站着呢,也请他坐下了,又吩咐内侍:“赐茶!”
  内侍上过茶,退下去了,神宗这才问安石道:“朕见爱卿还有些清瘦,是不是身体还不大好?”
  安石见皇上问话,赶紧站了起来。神宗一挥手:“坐下好说话,再不必站起来!”安石这才重又坐下,回道:“谢谢陛下关心!这几年,臣的身体一直不好,目下倒略见好些。没有别的,只是经常晕眩。一过度劳累,往往就会犯病。”
  神宗抱歉道:“实在万不得已,才一再强求爱卿进京。叫你勉为其难,朕抱歉之至!”
  安石谢道:“为国分忧,是人臣的天职。臣已经蹉跎岁月,罪在不赦。陛下这样说,臣更无地自容了!从今往后,敢不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神宗道:“有爱卿这话,朕就放心了!只是你也要多多保重,为朕与国家好好爱惜身子!”
  安石再一次谢了神宗,就呷着茶等待神宗提问了。
  神宗也呷了几口茶,便开口说道:“爱卿的道德文章、义理学问,朕早就有所闻见,也很赏识钦敬。关于当前政治,爱卿一定有不少真知灼见,希望爱卿畅所欲言,毫无保留地教教朕!”
  这题目太大,安石一时不知道从哪儿谈起!神宗似乎也觉察到有些笼统,歉然一笑:“对不起,朕这问题似乎太大了,叫你无从说起。朕的意思是想问你:当今治理天下,该以什么为先?”
  “应当以择术为先,陛下。”安石回答。
  既不是变法为先,也不是理财为先,而是择术为先。为什么是择术为先?择术,应该就是选择方法道术了?既是选择,该选什么好呢?神宗不大明白:“能不能请爱卿解释一下?”
  “陛下,学术方法是一切行动的根本。治政也好,自我修养也好,都无不以它为旨归。有什么样的学术方法,就有什么的方略举止。选佛法,只能有僧侣的修为;行道学,举动必然是三清教徒。学杨朱就不会爱人,皈依墨子就难得尊亲。以先王之意为法,则不会误入旁门。所以愚臣以为,一事当前,择术是第一件大事。明白正道之后,才能谈得上别的。”安石娓娓而谈。
  “就是说法先王之意,先得弄清先王之意究竟是什么?”神宗若有所悟。
  “正是这个意思。陛下天纵圣明,无人能及!”安石赞叹说。他不知道神宗早就读过他的著作,对他的思想早已有所领悟,以为他不仅能举一反三,还能超越平常人根本无法逾越的许多中间环节,直接突入核心,所以情不自禁地赞叹起来。
  神宗的思想,却又跳入另一个天地了:“请问爱卿,唐太宗是个什么样的皇帝?”
  “唐太宗嘛——”安石稍微犹豫了一下。主要是有些意外:皇上的思路怎么转得这么快?但他很快就有了答案。他也是个思想特别敏捷的人哪!他说:“唐太宗应当是个了不起的明主。听言纳谏,任贤用能,创下一个贞观之治,也算难能可贵了。但他所知不远,行动并不全合法度,只是有机会生在隋朝极乱之后,又逢着隋帝的子孙昏聩恶劣到了极点,容易讨好,所以后代才对他称颂备至。真正说起来,名实并不完全相符。何况,时世变化,如今已非唐初可比。陛下要学,事事都应该以尧舜为榜样,才对。”
  

大宋遗事 第六十五回(5)
唐太宗一直是神宗的偶像,从来也只听人家对他推崇备至,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这样议论这位圣明天子!神宗不由得脱口道:“朕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看待唐太宗!尧舜当然是圣人,只是离我们也太遥远了。”
  是突然想起《满江红》——“尧舜事,远难觅;汉唐志,犹陈迹”,神宗才忽然有了这么一句?不大好说。但他认为尧舜过于遥远,该是非止一天了!
  “遥远虽是遥远,却并非高不可攀。”安石剖析说:“尧舜做的事,至简而不繁,至要而不迂,至易而不难,绝非不可企及。只是因为后来的读书人,不能通晓圣人之道,将本来简单的事硬是搞复杂了,尧舜事业这才成了供品,似乎永远只能膜拜,不能效法了。”
  对这话,神宗依然不知所云。
  实际上,它来源于安石的王霸思想。在金陵讲学的时候,他不就将王、霸一分为二了吗?在他看来,只有三皇五帝,行的才是表里如一的王道,此后的皇帝,最好的也是王霸杂用了。他是希望神宗表里如一,不仅实施仁义礼信,心里也始终想着它们,不至于像后来包括唐太宗在内的那些皇帝,做的与想的并不完全一致,总会留下无数遗憾。神宗不懂这个前提,如何能明白他的意思呢?
  “简而言之,尧舜治理天下,既不以贤哲作标准,也不以宵小为根据,一切制度都从普通人出发。普通人能做到的,就立法为条款;普通人做不到的,或大大低于他们的一般要求,统统只作为道德理想或最低的伦理约束,决不用来作为立法的依据。能真正把握这一点,大体也就离圣人之道不远了。”安石换了一种简捷的说法。
  “你这么说,朕就明白了。就是你在《万言书》中说的,喏,”神宗翻着手里的一本《万言书》:这儿。‘先王以为众不可以力胜也,故制行不以己,而以中人为制。所以因其欲而利道之,以为中人之所能守,则其志可以行乎天下,而推之后世。’是不是?”
  这下轮到安石目瞪口呆了:难道皇上一直都将自己写的东西,当做案头书?
  神宗不等安石说话,又很动情地说:“爱卿可谓责难与君矣!可惜朕躬愚拙鲁劣,恐怕会有负爱卿的盛意,但朕躬愿意努力奋斗!也望爱卿刻意辅助,咱们君臣一起共赴大道!”
  从来君臣遇合,推心置腹,有几个人能到这个地步?就是刘备与诸葛亮,也不过如此而已!安石一时情不能已,说道:“陛下的知遇之恩,臣万死难以报答!”说到后面,哽咽难言,竟连听也没法儿听了。
  神宗也一样非常激动。还是丞相比他们稍微冷静一些,见他们都过于激动,时间也很不早,悄悄提醒安石,这才告退了。
  

大宋遗事 第六十六回(1)
百年无事追根不难
  三代有约打坐岂易
  神宗本来就是个心怀大志的主子,与安石一席话,不仅使他信心倍增,也大大提高了理想的档次:他已经不止于追慕汉武帝、唐太宗,而要以唐尧、虞舜等三代之君为榜样了。他不是不知道这对于他几乎是件高不可攀的事情,但他还是愿意以它为目标,并决心为之奋斗终生。虽然贵为皇上,毕竟年轻,那心胸也与普天下有志气的年轻人大体是相通的:对于未来,总要憧憬最好最高的。狂是狂了一点,却并非毫无意义。唐太宗说:“取法于上,仅得其中;取法于中,不免为下。”要是取法于下呢?实际可能实际了,却只能入于下流,万劫不复了。所以,谈到理想抱负,尤其是年轻人,宁可取大取高,不可取低取平。一开始就抱定在鸡窝里待一辈子的打算,今后是很难一飞冲天的。
  三代之治,始终是王安石、乃至所有专制政体下主流士人的理想极治;安石更有王霸之分,向往表里如一、了无遗憾的王道政治;为神宗与自己设想,也未尝没有“取法于上,仅得其中”的先期心理准备。所以,为神宗虚悬一个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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