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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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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如果不解决这个陈卅,你有什么办法在最短的时间掌握部队的领导权?”
“郭仲良同志!”宋玉昆气得浑身直哆嗦,“如果按照你的方法去做,那么我们和国民党反动派还有什么本质区别?杀一个陈卅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你要知道,杀了陈卅对我党的威信是一种什么样的破坏么?我们不能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为什么就不能学学人家满洲省委的做法?马三江不也是在我党的教育和帮助下站到革命阵营一边了吗?难道......”
“对了老宋!我忘记提醒你了:马三江还不是党员,他只是我党外围的同志。最近,他因为逛窑子,已经被下放到巴彦游击队进行监管。”
“什么?你前几天怎么不说?”
“没办法,这是党的纪律,我不能随随便便透漏党的机密。”
“可是你现在为什么又说了?而且还是这么突然?”
“因为我同样也是在执行党的纪律!”说着,郭仲良从领口摸出一张纸条道,“你自己看吧!”
宋玉昆匆匆打开一看,几句触目惊心的话映入眼帘:“......经组织研究决定,由郭仲良同志全权负责冀热辽抗日武装的领导工作。对于反动势力和内部不坚定分子,必要时可采取任何手段......”后面还有相关领导的签名。
“这......”宋玉昆的冷汗浸湿了后背。
“宋玉昆同志!”郭仲良严肃地说道,“本来我不想这么做。可现在看来,我们的内部的确存在着不和谐的声音啊!对于组织的决定,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宋玉昆咬牙说道,“我保留意见......”
“那好!就这么办吧!”郭仲良冷冷一笑,“我们要尽快解决陈卅的问题。对了!你对陈卅下一步的行动有什么看法?”
宋玉昆的心“突”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寒风拂面,渐渐冰冷到骨子里......“这不符合组织的原则啊......”
“大胆啊!你真的拿定主意啦?”郑东贵不安地问道。
“你还想说啥?”陈卅掏出手枪拍在桌子上。
“把这东西收起来!没事你总拿它吓唬谁啊?”郑东贵对陈卅动不动就掏枪比划人的做法很不满意。
“就这么办!”陈卅叫道,“我打前阵,你和凤凰给我两面包抄!至于那个姓郭的,让他殿后吧!毕竟人家是宋先生举荐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对宋先生也不好交代不是?”
“我说的不是这个!国军到底来不来还不清楚,你担心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丿呢!再说,就我们这几个人,你拿什么包抄?你到底会不会打仗?”
“妈个巴子的!人少就不能包抄啦!我偏不信那个邪,就按我说的办!”陈卅在不知不觉中又红了眼睛。
第23章
人生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二三。
就在陈卅派出汤二瘭子等一干人,并着手准备出战的时候,汤杖子村彻底炸了庙。凡是被陈卅强征入伍的本地战士,几乎都受到了其家属不同程度的围攻。一个个垂头丧气站在场院上,老婆孩子父母双亲哭哭啼啼闹个不休......
“孩子!咱不干了,跟爹回去!”
“孩子他爹!你可不能扔下我们娘俩不管哪!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们娘俩怎么活啊?”
“哥!咱别那么傻!你没瞧见那个姓陈的不象是个什么好人?咱不能给他卖命,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唐山二姨家躲躲......”
......
七嘴八舌,弄得想做思想工作的杨雨干着急插不上嘴。
“这可咋办?”配给杨雨当保镖的朱德彪也犯了愁,“这样下去咱队伍就算完啦!”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军长和参谋长?”杨雨气得直跺脚。
“哎!”
陈卅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和郑东贵面对面围着炕桌坐着,都在不服气地瞧着对方,眼睛瞪得像牛铃铛。宋玉坤愁眉苦脸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我再说一遍!”陈卅恶狠狠地喊道,“打仗的事情我说得算,今天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少来那个!”郑东贵不服气,“你还没当皇帝呢!不能由着你性子胡来!”
“你到底打不打?”
“不打!就是不打!”郑东贵说着,把一把菜刀拍在桌面上。
“也和?跟我玩横得?我怕了你咋地?”陈卅也不示弱,回身瞧瞧......由于他经常用枪比划吓人,那把“二十响”早不知被谁没收妥善保管了。“你要是不敢砍我!你就是小妈养的!”找了半天,陈卅不情不愿将一把条埽疙瘩也拍在桌面......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不能有话好好说么?”宋玉昆气得抓起水碗摔个粉碎......“你们这象什么样子?还象是军队的长官吗?你们不是土匪啊!手下的兵可都在看着你们哪!你们叫不叫人失望啊?就凭你们这副上蹿下跳的德性,谁敢把性命交付在你们手里?谁敢跟着你们卖命啊?咱还能打仗吗?咱们辛辛苦苦创建的军队,留着它还有什么意义?我看散伙吧!大伙都散了吧!今天就散!”自从认识宋玉昆以来,陈卅和郑东贵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别说,老实人要是动了怒,那模样那气势还真挺吓人。现在的宋玉昆在陈、郑二人的眼里,和被开水烫过的狮子没什么两样。
“宋......宋......宋......”郑东贵想安慰他两句,可是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他们那里知道宋玉昆的苦楚,此时的宋玉昆已经快被党性原则和天地良心折磨疯了。
“你别说话!先听我说!”宋玉昆喊道。他一指郑东贵,“你也老大不小,眼看就快奔二十的人了,办事情就不能替别人想一想,就不能委婉点儿?”
“宋先生!您这是咋地了?怎么......怎么......”郑东贵心里觉得委屈。实质上他也的确委屈。这句话本来是宋玉昆要教训陈卅的,可是他似乎用错了对象。
“老宋啊!老郑好像不是你说的那样吧?”陈卅好意提醒。不料宋玉昆听罢,反而火气更大,他拍着桌子咆哮道:“你也给我闭嘴!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一打仗你就往后缩,一打仗你就扯后腿!你也算是当过兵的人,你自己说说看,这辈子你到底打赢过几个仗?”陈卅愣住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宋玉昆竟然搞错了“教育对象”。不过,经过宋玉昆这么一搅和,两个人非但没有了脾气,反而还对视着“呵呵”笑起......
“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要不是陈卅按着,宋玉昆已经把炕桌掀个底朝天......
“老宋!宋参谋长!你至于发这么大脾气么?”陈卅小心问道。他哪里知道宋玉昆内心的痛苦。此时的宋玉昆眼泪汪汪地瞧着陈大胆,恨不得上前给他两记耳光。三人之间沉默了许久。随后,宋玉昆痛苦地挠着头,背着双手在屋子里转了三圈。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猛然转身语重心长地说道:“大胆啊!不是我说你:你没带过兵打过仗,遇到今天这种大事,就不能虚虚心,多听听别人的意见么?咱们现在是刚刚起步,那可是一点损失都能伤筋动骨啊?古往今来,哪个名将是头脑一热就出兵的?哪个不是深思熟虑慎之又慎啊?”
“宋先生!”陈卅皱皱眉,“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
“反正我的话是说完了,听不听由你,我是眼不见心不烦!”说罢!宋玉昆背上双手,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宋先生这是咋地了?”郑东贵手里一勺接一勺地舀着关东烟,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来......
宋先生走了,陈卅半天没有吭声,他默默地想着心事,反复琢磨着宋玉昆刚才说过的话......许久,他幽幽叹了一口气......
就在他愁眉不展,胡思乱想的时候。朱德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顾不得敬礼,他扯开嗓子喊道:“军......军......呼呼......军长!不......不好啦!兵......兵变!”
“啥!”郑东贵“腾”地从炕上跳起,大声问道,“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兵......兵变!”
“兵变?”陈卅顾不得穿鞋,直接就翻了窗户......“妈个巴子的!是哪个狗日的这么大胆?我他妈崩了他个舅舅的!”
事态已经不受任何控制了。打谷场上的老百姓揪着杨雨骂什么的都有。有的一口一个“小卖X”。稍微文明点的,也是张口闭口“小窑姐”。好像这强拉壮丁的主意是杨雨出的。杨雨的短发已经被汗水拧成了细绺。她从民族大义讲到“河沟泥鳅”,从抗日救国谈到唇亡齿寒水尽鱼干。无奈的是,这些老百姓根本就听不明白,也听不进去。在他们的心里,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和传宗接代的根要看得比命还重要。
“老乡们!你们静一静!请我说!听我说呀!”杨雨就差给这些劳动人民下跪了。
“叭!”尖锐的枪声划过天空......一只乌鸦惨叫着,扑腾着四散飞舞的羽毛,从半空中栽落下来......
陈卅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这群默不出声,低头忐忑的农民,将手里的三八步枪丢还给江永。
“说话呀!怎么不说啦?”陈卅盯着刚才骂人骂得最凶的中年妇女,“别看你缠过脚,可是我大老远就瞧见属你跳得最高。麻烦你再跳一次让我看看!”
中年妇女“吱溜”一声坐倒在地......
“不许哭!不许拍大腿!不许喊‘我的娘’!也不许问‘你可怎么活’?”陈卅一连四个不许,吓得这女人高举着双手,半天就是拍不下去......
“说吧!哪个是你男人!”陈卅的眼睛向汤怀书等人望去......
没人敢说话,因为陈卅从腰间拔出了手插子......
“都他妈哑巴了吗?怎么没人敢说话?不是怕当寡妇吗?老子现在就让她当寡妇!”陈卅一把揪过汤怀书......“你告诉我!谁是她丈夫?”
“军长!你放过我吧!她......她不懂事......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汤怀书的双腿软得像面条。庞大的身躯眼看就要坍塌下来......
“你他妈也是个老爷们?”陈卅咬牙说道,“我的兵即便不是世上最好的兵,可他绝对不能是个软骨头!不能是个孬种!”说着,他一脚将汤怀书踹进了骡马圈......
“孩子她爹!”中年妇女号啕大哭,发了疯似地扑向陈卅,张手就挠......还没等陈卅侧身躲避。一只闪亮的马靴重重踢在中年妇女的小腹上,将整个人横着踹进了草堆......
“凤凰!手下留情!”陈卅急三火四拦腰抱住手提大刀,面目狰狞的火凤凰......
“你放开!”凤凰喊道。
“你把刀放下!”
“你先放开!”
“你先把刀放下!”
凤凰扭动着蛮腰,看样子是想把陈卅也甩出去......
“这......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杨雨急得直掉眼泪。左右张望着,此时的她真希望能过来个帮手。无奈的是,宋玉昆和郭仲良还在闻讯赶来的路上。郑东贵倒是站在她的身边,可是一见雷霆激怒的凤凰,却吓得远远躲进了树后......那模样,估计是怕溅他一身血。
“不中用的东西!你也算是个男人?”杨雨瞪着郑东贵,气得银牙紧咬。
“女大王开恩!请女大王开恩哪!”几百个父老乡亲,包括那些已经被陈卅训练了几个月的“汤家兵”,全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也和?”不但陈卅,就连怒气冲天的凤凰,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陈卅简直就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几百个人给一个女人跪下......这......这不会吧?”
“一见杀人就跪地求饶......”杨雨面对这些刚才还想将她“生吞活剥”的人民群众。心中万籁俱灭......
一身烟尘汗透衣衫的宋玉昆站在郑东贵的身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远处的郭仲良手扶着土墙,低头不语......
1932年仲秋在汤杖子村所发生的这一幕,不但给在场的共产党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连陈卅和凤凰——这对自小在胡子堆里摸爬滚打的悍匪,也对此触目惊心。“原来善良的意思就是这样解释的......”陈卅不知道自己是该放声痛哭,还是该仰天大笑。
几百人跪了整整一地,乞盼着凤凰能够高抬贵手。
“凤凰!你看看他们这样......还能下得去手么?”陈卅慢慢放开了凤凰,“你要砍就去吧!我不拦着你。”陈卅难过得想哭。
“军长!求求您啦!”“汤家兵”放声痛哭。
“都他妈闭嘴!”陈卅无奈地摇着头,一脸凄苦地说道,“我的兵都是响当当的汉子,除了父母不会给任何人下跪。而你们呢?你们在干什么?你们面对强敌居然首先想到的不是反抗,而是下跪......你们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怜悯上呢?自己的七尺身躯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不反抗?”陈卅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众人的心坎上,宋玉昆听得辛酸不已......
“我错了!”陈卅咬牙说道,“我错就错在以为能把你们带成响当当顶天立地的汉子!看来,做一个顺民会更适合你们。起来吧!都起来吧!从今天起,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救国军里,再也没有你们这号人......”说罢,他抿着嘴,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大胆!你......你等等我!”凤凰一见陈卅难过,比她自己伤心还要痛苦。
郭仲良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水缸里舀出些清水,和在砚台中慢慢研磨。思绪随着搅拌,渐渐活跃起来......
放下石砚,铺开几张信笺,思索了片刻,提笔蘸上浓墨在纸上写道:
XXX齐书记:
您好!我已顺利到达指定岗位,关于现阶段甲部内我党的有关事项和存在的问题,特此向您汇报。甲部是由农民、土匪和原东北军士兵所组建的一支民众武装。部队内部成分极其复杂。各种不安定的因素时时刻刻威胁着部队的生存与发展。甲部的负责人出身于土匪,好勇斗狠,刚愎自用,还有掠夺拐卖妇女的重大罪行。完全不像宋玉昆同志所说得那样——是一位可以争取的党外人士。我个人认为,如果这种人混进了我们党内,将会对我党我军在政治影响上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大损失。
其二,宋玉昆同志的工作进展缓慢,有消极怠工的嫌疑。对于这支部队,他采取的策略不是积极扩大我党在民众间的影响,而是姑息、纵容这些人的胡闹以及为非作歹。所以,现阶段的部队看上去更像是支土匪武装,而不是人民武装。
其三,经过我的观察,认为组织上对宋玉昆的怀疑并不是没有根据。宋被捕之后,整个辽西党组织遭受了严重破坏,而他自己却平安无事顺利脱狱。他对组织所交待的脱险经过,依我个人看来,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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