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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交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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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怒放,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兴奋地说,没想你还有这么一手,你学过工艺美术吗?春来说,没有,小时候父母忙,家里没钱买大红灯笼,过年都是我为家里挖萝卜灯。田雪说,这比花钱买的灯笼有意思多了。她把饭菜摆好,放了轻音乐,去医院餐厅要了一杯花生油,把萝卜灯点上。她四下看看,把日光灯灭了。金黄婆娑的火苗把通红的萝卜灯照得莹灵剔透,房间里立即蒙上一层清冷神秘的朦胧格调,别有一番情趣在心头。他二人彼此默默地把盏对饮,一切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春来好像有些醉了,他的话渐渐多了起来,田雪大姐,我心里憋着一肚子话总想对你说。这几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我在想,这是不是上天有意安排咱姐俩该有这么一段缘分。田雪说,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们一见如故,在你身上我好像找到了律言的影子,是你让我还能想起自己的名字,是你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是你让我重拾初恋美好的时光,对伤逝爱情的回味虽然很苦,但在回味中让我重新体验到另一种幸福,那就是爱的真诚和纯洁。

  这是一个幸福的夜晚。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NO。7 信
初四一早,方贵突然从南方回来了。他换了一辆新车,价值一百多万的德国大众途锐:内饰豪华讲究,真皮桃木,方向盘可加热,无钥匙进入功能,四区域空调,后座上四个可独立精确调节的空调风口,分区空调可以营造车内的四季。车顶上有7个照明灯,电动伸缩的挂车连接器,导航系统、指南针、海拔仪、卫星定位、电视接收器等一应俱全,越野时还能显示转向角,标准的富豪派头。

  田雪还在睡梦中,安然舒适甜蜜。方贵用陌生的目光看着田雪,露出不可捉摸的笑意。田雪醒来,看到床前坐着一人,吓得失声尖叫。方贵冷冰冰地说,我就这么让人畏惧吗?田雪镇定下来,淡淡地说,我不害怕正常吗?方贵鄙夷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女人养汉子就正常了?田雪气愤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请你把话说明白。方贵说,我早明白了,你我既是合同夫妻,就得履行婚约的规定,有些话我还是不说明白的好,比如那二十万。

  田雪像远观尚未完成的一座烂尾楼,冷峻地盯着方贵。方贵最怕田雪这冰冷的穿透灵魂的目光,语气一下子缓和下来,说,道听途说倒不如亲自检验一下。说着,他把田雪的睡衣扯下,以往每到这个时候,田雪总是木偶一样任其摆布。今天她心里不仅有些不情愿,还有一股反抗的冲动在心底澎湃。她瞪大双眼望着房顶,空洞,空洞,律言,律言……她闭上双眼,试图把压在她身上的方贵想像成律言,却一下子感觉到了春来,有一瞬间,她久冷如冰的心底,涌起一股烈火和焦渴,春来,春来,她在心底轻轻一念便把自己烧得滚烫……这是和方贵结婚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方贵自然感觉到女人的异样,他很明白这是同床异梦。

  春来在田雪的幻觉中越来越清晰,她眼角挂着幸福的泪水,身子轻飘飘往上升,她看到了天堂,仙气缭绕,嫦娥奔月,轻歌曼舞……突然一道闪电击来,她痛苦地清醒过来,看到了方贵满足而又自负的表情。方贵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田雪厌恶地推开他。方贵虽然有气但也忍了。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要保持绅士风度。三分钟不过,他便进入梦乡。田雪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掏出方贵扔在床头柜上的烟,点上一支猛吸几口,呛出两行清泪。她这是第一次吸烟。

  方贵回来,进一步缩短了田雪与春来之间的情感距离。田雪在去医院的路上,不由地加快步伐,她有许多话要对春来说,她有狂吻春来拥抱春来的渴望,她不止一次想像着见到春来的情景,想像着两个人如饥似渴的狂吻和拥抱,这是爱吗?她不断地问自己,春来爱我吗?她真的有些茫然了。

  春来不见了。医生说春来一早拆完线就出院了。田雪好大一会子才反应过来,焦急地问,他没有留言吗?护士从值班室拿来一封信,说,病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田雪不顾一切地奔出医院,在大街上四下寻觅,心里不停地念叨,春来你上哪去了?她现在一心想找到春来,拿在手中的信如同不在。周围的一切事物似乎都不复存在,只有揪心的寻觅牵着她漫无目的在这个街道如织的城市中穿梭。

  她走累了,坐在一个地方歇息,抬头看到“莲心亭”,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又来到娘娘湖岸。她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连忙打开手中早已被揉搓一团的信:

  田雪大姐:

  前前后后十几天,你像亲姐一样待我,我都一一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医院的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欢乐的日子,我将把这个美好的记忆珍藏在心里。小弟不能为你做什么,只有为你祝福。从此以后,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只要活一天就为你祝福一天,一直到终老病死。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了你,我必须这样做。

  再见了,大姐,祝你永远幸福。

  起风了。昏沉沉的天空飘起雪花。田雪抽泣如饮,她把信捂在胸口,一阵昏厥。她听到远处火车的鸣笛,蓦然站起,急匆匆跑到公交车停车点,拦了一辆出租车,心急火燎地督促司机快速向火车站开去。

  春来看见匆忙下车的田雪,连忙躲在候车大厅巨大的擎柱后面。田雪气喘吁吁小跑地绕大厅看了一圈,春来绕柱子躲了一圈。田雪没有发现春来,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以后的日子,很长一段时间,这种孤独一直伴随着她,抑郁而又呆痴。

  方贵正在看黄色的片子,两个外国男女做着各种*动作,轻描淡写地说着话,方贵是听不懂的。田雪冷笑一声向卧室走去。方贵说话了,送君千里总有一别,你也别太伤心了。田雪惊愕地瞪大双眼,恍然大悟,尖叫道,你把春来怎么了?方贵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怎么着,找几个人吓唬吓唬他,车票还是我给买的呢。田雪说,都动黑恶势力了,我看你离铁笼也不远了。

  方贵说,我根本连他的面都没见,是我手下来了个先斩后奏,他不值得我费心。你如果不信,假如将来你们还有见面的一天,你可以当面问问,我认识不认识他,他认识不认识我?田雪说,我和春来并没有什么,这就是你所谓的绅士风度吗?方贵说,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对他很客气的,是警告不是威胁。我也没专门打听,与一个朋友喝酒闲聊时得知的,在酒桌上发了几句牢骚,谁知我的手下比你对我还忠诚,他们没跟我打招呼就把这事办了,事后我对他们狠狠批评了一顿。

  田雪想起在医院干部病房碰到的那个银行小职员,恨不得立马找到把他撕碎了。

NO。8 陌生女子
春来伤口虽已愈合,但失血所致的虚弱一时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踏上列车不久,他蜷缩在车座上睡着了。等他醒来,车窗外已是黑洞洞的夜色。旅客们都在熟睡,与白天的嘈杂混乱相比,安静得让人精神有些恍惚。无意间春来看到了一只手,如果不是那人似睡非睡的古怪面容,他不会注意到的。包的主人虽然睡着,但还保持着一个护包的姿势。他把包夹在两腿之间,两只手反扣着包系按在腹部,伸向包的那只手已经触动了包的拉链。

  春来咳嗽一声,小偷睁开微眯的双眼盯着春来,露出凶恶之相,手虽然停止了动作,并没有缩回。不喊乘警就给你面子了,还想怎么着?春来想喊乘警,又怕“查无此证”,反被小偷倒打一耙。他灵机一动,故意打了个响嚏,喷向对面拿包的人。这下他醒了,小偷的一只手立即缩回,拿包的人非常反感地瞪了春来一眼,把包紧紧地抱在胸前,他的困劲弱了,半睡半醒地眯瞪着。

  下一站,拿包的人下了车,春来担心那只手会跟下去。还好,那只手在膝盖上轻轻点着节拍,直到车开也没再动,春来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那只手突停止了点拍,好像睡着了。

  春来到站下车,那只手也下了车,那只手后面还有几只手。春来开始并没觉察,后来发现有四个人不紧不慢跟在身后,这才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只手。他心里咯噔一下,撒腿就跑,慌忙中拐进车站附近的一条小巷,那四个人穷追不舍。好不容易甩掉四个歹徒,他晕倒在一家小饭店门口不省人事。春来身无分文,他已饿了一天一夜了。

  春来醒来发现躺在一张洁净的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味。他环顾四周,很明显,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房间不大,仅容一床一柜一椅,剩下的空间两个人转身都困难。但房间收拾得非常整洁,床头柜上摆放着女人的化妆用品,对面墙上挂着一面半米见方的镜子。春来在镜中看到自己的邋遢样,连忙转过身去拍打床被。

  一个十分俊俏的年轻女子冷若冰霜地推门进来了。她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说,醒了不走,拍我床单干什么,嫌我床上不干净吗?春来羞赧地说,我臭块一个弄脏了你床,实在对不起。女人很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本非男不听你们这些臭男人的花言巧语,楼下餐厅有我给你定的快餐,下去吃了赶快走人。

  春来心里一阵颤抖,感激的泪水在眼窝里打转,哽咽地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女人抬眼看着春来,有一瞬间眼里一亮,很快又黯然消失,嘴角冷冷地浮起一丝苦笑,说,别问那么多,我们是同命人。

  春来只好作罢,恹恹走下楼去。

NO。9 小巷
春来走出餐馆的时候,街上车灯如流,霓虹闪烁,这些明亮的发光体是夜晚城市的眼睛,以主人的视角,冷冰冰地审视着这个身无分文的外地人。茫然无奈举步维艰的同时,他听到了来自幽暗深处的一声呼唤,他没听清那是什么,一股无形的力量刺痛了他的心脏,进而传递给每一根神经,犹如永不消失的电波,耳边响起一阵翁鸣,翁鸣消失以后,总感觉四周黑暗的深处埋伏着一把随时置于他死命的闪亮飞剑。

  潜意识提醒春来,越是光亮的地方越不是他的去处,那里是富人夜晚的天堂,穷人白天打工的地方。他抬头看看天空,向着昏暗的一边走去。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渐渐稀少,春来有些疲倦了。他打了个哈欠,眼前出现了一种幻觉——母亲微笑着站在不远处。他向前奔跑几步,幻觉消失了,孤独落寞从四面八方向他黑沉沉压来,一阵强烈的困倦从脚底漫上来,他的双眼再也睁不开了。

  大概是后半夜了,前方的灯光愈来愈来暗。春来有气无力的软绵脚步踩着冰冷的水泥路面,他轻轻一叹,细微的声波被静谧清冷的黑暗吸了进去。一切都静止了,只有他的双脚还在不停地行走。他不走又能怎样呢?这个城市任何一处繁华地段,都没有他停留的地方,也没有他停留的理由。

  跫跫足音敲打着冰冷的路面,犹如城市夜晚黑暗中的孤魂野鬼。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春来穿过一条漆黑的小巷竟然打了一个盹。

  天亮的时候,他看到周围是一片两层以下的自建民房,不用说,这里是郊区。这一带建筑混乱,空间狭窄,几乎家家都有闲房租赁。春来随便找了一家偏房,房东叫任清,模样有些憨厚,答应春来的请求,三个月以后再付房租。

  任清很热情,通过交谈了解,任清和老婆都是小工厂的工人,下岗多年了。他开出租车,老婆在家编织篾器,手工艺品,攒够一定数量往一家工艺美术品商店送。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把赁房当作指项,比空着闲着强些罢了。任清似乎很健谈,他跟春来说这些的时候,浑身洋溢着兄弟般的亲切感,就像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

  春来心里很踏实,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他从心里感激这对善良的夫妇,他身无分文,像他这种情况,再差的房子也没人敢赁给他,不怀疑他是骗子就不错了。房东有个儿子上初二,学习成绩不算很好,经常挨任清的训斥。

  经任清引介,春来找到一家私人装修公司,虽然给的钱不是很多,但也解了燃眉之急。第一个月领了工资,他想支付一部分房租,任清不要。任清说,出门在外,刚落脚的时候难啊,踩个脚印都是钱,等稳定下来,三个月以后再说吧。

  春来一夜无眠,想想出事以来,他遇到的都是好人,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一丝希望,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还有什么悲观丧气的呢?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NO。10 桂花
春来买了礼品,去小饭店看望救他的那位陌生女子。小饭店的位置他记得很清楚,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僻巷里。

  找到小饭店,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门卫,或者打手?他的身份很难让人确定。他大手一挥拦住春来,刀子一样的目光把春来全身扫了个遍。春来读懂了他的目光,说,我来找一个女人。门卫嘎嘣说道,进饭店填肚皮,你找女人干什么?三秒钟未过,他神秘兮兮地看看四周,又皮笑肉不笑地问,想打洞啊,她叫什么?

  春来不明白“打洞”是什么意思,更回答不上来她叫什么,只好把救他的那位女子描述一番,雪白、细高、眼睛大大的那个女人。门卫看着春来手中的蛋糕,说,看来你们是老朋友了,还玩浪漫的,钱带够了?春来一愣,怕门卫不让进,连忙说,带够了,不带够怎么能请人吃饭呢?门卫突然莫明其妙地一阵哈哈大笑,说了房间号码,摆摆手让春来进去。

  春来敲敲女人房间的门,里面没有回应,便站在门口等。不一会儿,救春来的那位女子傍着一个中年男人嘻打哈笑地走上楼来。春来瞪大双眼怔在那里,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女人好像没看见春来似的,说了声,我有客了,要找女人很多,请到别处看看吧。春来没反应过来,站在那里不动,那个男人横眉竖眼地叫喊让开,春来还是无动于衷。女人看也不看地把他拨到一边,开门,把正瞪春来的男人拉进去,黯然无神地看着春来,一直看着,慢慢地把门关上了。

  女人忧郁的目光无法在春来眼前消失,他终于明白救他的陌生女子是干什么的了。这使他想起家乡不少外出打工的妹子,她们大都干的同一行当,为世人所不齿,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她们在生存和道德底线上做出的沉痛选择呢?

  春来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不知身在何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时间好像静止了,他好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男人见春来还站在门口,正要发火,却被春来僵尸一般的模样吓了回去。他看怪物似的看了又看春来,哼了一声走下楼去。

  屋里的女人说,进来吧。春来激灵打了个寒噤,这才回过神来。他进屋,女人正坐在镜前梳头,容颜憔悴,双目无神,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我叫桂花,谢谢你来看我。春来发现那日的桂花香味没有了,被那个狗男人的酒味熏没了。他把蛋糕放在惟一的一把软垫椅上,说,我早该来谢大姐、你的。

  女人并不转脸,目光呆滞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像看着镜中的春来,说,叫我桂花好了,我可能还不如你大。春来自报了姓名。两人沉默了一会,春来语无伦次地说,干这个,你不该的。桂花脸一寒,凄然一笑,目光在镜中迷乱起来,冷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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