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偶师日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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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对于炼金术的历史，托尼的兴趣倒不是很大。他只是略略看过，就翻到了介绍炼金术原理的章节。



………【第五章　魔偶师学徒（下）】………

　　　　法术师需要集中地精神力，而炼金术师不同，分散的精神力特质才是他们所需要的。

　　　　如果把精神力比作一棵大树，炼金术师对树的粗壮程度并不是特别在意，他们需要的是这棵树长出更多的枝桠。当然，说是枝桠大概太硬了一些，也许换成藤蔓会更适合一点。魔偶师的精神力就像一根根藤蔓，这些藤蔓被他们称之为精神力支脉。

　　　　精神力支脉越多，对魔偶师而言，意味着他们能够使用更高级的炼金阵，更灵活的控制属于他们的魔偶，也意味着他们可以同事控制的魔偶数量的增加。

　　　　炼金术师使用专门的仪器来测试精神力支脉的数量，以晶为单位，1o根精神力支脉是最低的标准，也就是1o晶，这也是学徒的标准。过4o晶就是最一级魔偶士，二级魔偶士需要的精神力支脉支数则需要翻一倍，最低要求8o晶。三级魔偶士的标准是16o晶的精神力量。也就是说，正式的魔偶士每一级需要的精神力量是上一级的两倍。而三级往上，每一级所需要提升的精神力量和三级之下又有不同。

　　　　这样的划分当然是有原因的。

　　　　魔偶的智能核心简称智核，要完全控制一个o级的智核，需要的精神力是1o晶。1级智核需要的精神力翻一番，2级智核在1级的基础上再翻一番。以此类推，控制1o级智核需要的精神力为1o24o晶。

　　　　前三级的魔偶士的精神力要求是可以同时控制两个同级智核——这里的控制指完全掌控而非勉强驱动。

　　　　而四到六级的魔偶师则要求能够三个同级智核；举个例子，对于一个6级魔偶师来说，6级智核的精神力需求是64o晶，那么他们的精神力最低要求为64o的3倍，也就是192o晶。

　　　　七到九级的魔偶大师，必须能够同时控制四个同级智核。九到十二级的宗师则是同级智核五倍的精神力。至于圣阶魔偶师，和所有圣阶职业者一样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不是普通人所能了解的。

　　　　当然，并不是精神力达到标准就能够晋级，还要看他能不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精神力量。对于魔偶师来说，对精神力的控制力比足够的精神力支脉更加重要。历史上因为炼金阵操作失误而丧生的炼金术师，并不比死在战场上的少多少。

　　　　而以上这些，对于炼金术师的其它两个职业也是一样的。

　　　　除此之外，和其他职业不同的是，炼金术一系的职业每一次晋级都需要进行笔试。

　　　　比如说魔偶师，每一种炼金材料的物质属性，它们的用途和使用方法，以及复杂到普通人看一眼就晕的炼金阵图都是他们考试的内容。

　　　　缓慢的翻动书页，托尼好像要把每一个字都印进脑袋里。书里提到的知识让他如痴如醉，对魔偶师这一职业，他也有了更为直观的了解。

　　　　可一直翻到最后一页，托尼最关心的锻炼精神力的方法，这本书里却完全没有提及。

　　　　合上书，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到公共盥洗室洗漱过后，托尼躺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想到自己今后的魔偶师学徒生活，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都记不起自己昨晚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吃过三份早餐之后，托尼带着那本《魔偶学基础》来到了安东尼师的实验室。

　　　　“托尼学徒，你看起来精神不错。”看着在门口站得笔直的魔偶师学徒，安东尼笑着说。他本来还担心这个少年会像以前那些新来的学徒一样，因为第一天晚上过于兴奋而睡不好觉。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托尼笑了笑没有说话，虽然他早上起来精神也不是很足，但比起普通的十多岁的少年，他对自己嗜睡的身体本能的控制力显然要强得多。

　　　　“好了，不用那么紧张。”安东尼示意托尼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用一种轻松地语气问道，“不知道我昨天给你的那本书，你看了多少了？”

　　　　“安东尼导师，我已经看完了。”

　　　　安东尼愣了愣，这个回答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来以为托尼能看完一半就不错了。一个下午再加上一夜的时间，能够看完那本《魔偶学基础》，如果他没有说谎，那意味着他的阅读能力至少不会比一般的魔偶师差。

　　　　“居然看完了吗？”安东尼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我本来以为像这种枯燥的书籍，像你这样年纪的少年是没有耐心看完的。”

　　　　“一点也不枯燥。”托尼认真地摇了摇头，“真的！我觉得这本书写得很有意思。也不是有意思……怎么说呢……虽然我以前对魔偶学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别人看这本书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在看这本书的时候，不但不觉得枯燥，反而觉得非常有趣，看完一章就有立刻要看下一长的冲动。如果我昨晚没有把这本书看完的话，我一定会睡不着觉的。”

　　　　看着少年认真的样子，安东尼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托尼有点忐忑不安，他完全看不懂安东尼这个笑容的意思。他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好吧。”安东尼在托尼对面坐下，两手支撑在书桌上，“既然你已经把那本看完了，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好的。”托尼点点头，调整了一下坐着的姿势。

　　　　“对一个合格的魔偶师来说，哪些……”安东尼的问题不是很刁钻，只要认真看过那本《魔偶学基础》，都能够在上面找到答案。

　　　　但是这些问题的答案却并非真的如此简单，大多数问题的答案都不能照搬书里的原话，如果没有自己的理解，就算把全部内容记下来也只能算答对一半。

　　　　还有的问题则牵涉了书里的几个甚至更多的章节，这种问题的难度更大，需要主动对书上的知识进行系统的整理。否则东一点西一点胡乱拼凑起来的答案，肯定无法使安东尼满意。

　　　　托尼尽力回答每一个问题。除了有两个问题他觉得自己的回答不是那么令人满意意外，大多数问题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安东尼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在他看来，天赋也许很重要，但认真的态度却是成功的基本条件之一。少年的回答让他十分满意，按照他的想法，托尼无疑是一个认真的学生。虽然自己昨天没有对他作出硬性的要求，但他却在不到一天时间里，主动把那本《魔偶学基础》自学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而他在几个书里没有提及的问题上犯下的错误，则证明他以前确实没有接受过相关知识的教育。

　　　　安东尼越看越觉得这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很顺眼，他仿佛看到了少年时候的自己，一样的在精神力方面天赋不突出，但他也和自己一样认真而努力。而与他那个时候不同的是，托尼还拥有极高的阅读和自学能力，那是他在成为学徒之后用了十多年时间才逐渐养成的。刚刚成为学徒的时候，他甚至完全不会识字。而对于一个魔偶师而言，阅读和自学无疑都是极为重要的能力。

　　　　“很好，看来你是真的用心看过这本书。”安东尼满意地点点头，“那么，让我们正式开始你的第一节课程吧。”



………【第六章　自虐式冥想】………

　　　　托尼的第一节课程，就是他在那本《魔偶学基础》上找不到的，而他又很感兴趣的——精神力的锻炼。

　　　　与法术师高度集中地精神力不同，魔偶师散性的精神力特质使他们很难主动进入冥想状态。实际上，魔偶师也无法进行法术师那样的冥想，法术师式的深入的冥想，对他们的实力提升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炼金术师更善于利用外界物质，作为炼金术师的分支职业之一，魔偶师也具备同样的优点。冥想炼金阵正是魔偶师们使用的工具，这种阵图能够极大地提高使用者精神力的敏感度，并使精神支脉处于一种高度拉伸状态。与托尼想象的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完全依靠外力刺激精神支脉的锻炼方法，使用者本人只需要安静地呆着就可以了，几乎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即使是一个傻瓜使用这种炼金阵图，也可以有效地进行锻炼。

　　　　夸张一点地说，就算你躺在阵图上睡觉，也能够锻炼的效果。前提是有谁真能在上面睡着，在那种头疼得几乎要炸开的感觉下，即仅仅一动不动地坐着，也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以安东尼的经验，大多数第一次接触这种魔偶师式冥想的学徒，能在炼金阵里呆上5分钟就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

　　　　但对于托尼，这个只有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无法看透的感觉。掏出他那块精致的机械怀表，安东尼第四次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托尼已经在里面呆了8分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样子。

　　　　事实上魔偶师对冥想时的姿势并无规定，无数次的试验已经证明，姿势对冥想效果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托尼盘腿而坐五心朝天的古怪姿势引起了安东尼注意，尽管他看见过不少魔偶师以及学徒冥想时千奇百怪的姿势，但像托尼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一眼看到这个姿势，他就觉得这种姿势并不是随便摆出来的，其中似乎蕴含着深刻的涵义。

　　　　第四次看了看怀表。通常精神力天赋较高的学徒时间会比较长一些，他看过职业者协会关于托尼的检测报告，他的精神力天赋并不高，只是刚刚达到及格线而已。

　　　　难道是协会的检测出现了错误？安东尼很快甩开了这个荒诞的想法，这种几率比他在艾尔郡上空看见一头巨龙更低。

　　　　细密的汗珠从托尼额头上冒了出来，证明他此刻并不轻松。如果不是因为一个意外的现，他早就支持不住了。

　　　　端坐在炼金阵中央的位置，敏感度大增的精神力让他“看”到了自己大脑内部的情况。大脑中出现了一个本不属于这里的事物，它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那是一块只有几微米大小的光质化的芯片。

　　　　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一台个人光脑。

　　　　地球上科技展的度远比人们想象得更快。2o4o年，光质化电脑，简称光脑研制成功。第一台微型光脑在实验室中被制造出来，仅仅十年之后，普通人也可以花钱买上一台。虽然那时候个人微型光脑还属于不折不扣的奢侈品，但某个穿越者却幸运地拥有一台，那是他一次生日的时候儿子送给他的。

　　　　而现在出现在他大脑之中的，正是那台属于他的微型光脑。

　　　　这个现让托尼欣喜若狂，如果能将这台光脑成功启动，他完全能想象这东西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帮助。

　　　　巨大的惊喜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这个时候，再剧烈的头痛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承受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安东尼告诉过他，在炼金阵中呆的时间越长，对精神力的锻炼效果也就越好。托尼不知道自己在阵中呆了多长时间，只感觉头部传来的如同被撕裂般的剧痛让他越来越难以忍受。托尼知道，如果过了使用者能够承受的最大限度，炼金阵会自动停止运转，这也是一种预防措施。也就是说，即使感觉痛得再厉害，炼金阵也不会对里面的人造成真正的伤害。

　　　　可能够在里面一直支撑到自身极限的炼金术师，历史上也没有出现几个。那种难以想象的剧烈痛感，也许只有某些真正的天才或者变态才能承受。

　　　　第14分钟，托尼浑身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此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安东尼紧张地注视着炼金阵里的少年，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感觉是他面对其他学徒的时候所不曾感受到的，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投注在少年身上。有几次他都想主动停止炼金阵的运转，但最后他都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第15分钟，托尼终于无法再保持他五心朝天的姿势，整个人狼狈的扑到在地。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继而把地面也打湿了一大片。

　　　　就在这个时候，炼金阵图也自动停止了运转。

　　　　“托尼，你怎么样了？”安东尼急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他刚刚亲眼目睹了一场奇迹的诞生，但此刻却没有丝毫兴奋与喜悦。他也是从学徒走过来的，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冥想坚持的时间。虽然当时所承受的痛苦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但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轻轻地把托尼的脸转过来，他的呼吸平缓而均匀，只是脸色苍白得厉害。原来在最后一刻，他已经晕了过去。

　　　　安东尼苦笑着抱起少年，把他放到房间一角的躺椅上。

　　　　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安东尼伸手抚摸了一下镶嵌在桌面上的一颗透明晶石。晶石出柔和的银光，不一会儿，老迈的桑托斯魔偶士出现在房间的门口。

　　　　“桑托斯先生。”安东尼对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用手指了指躺椅上的托尼，“麻烦您把这个小子送去洗个澡，然后让他回房休息吧。”

　　　　“如您所愿。”

　　　　桑托斯拍拍手，一个悬浮在空中，只有上半身金属身体，下半身空荡荡的奇异构装体“飘”进了房间。它一路“飘”到托尼面前，动作轻柔地将他抱了起来。

　　　　桑托斯转身离开，构装体抱着托尼紧随其后。



………【第七章　意外的访客】………

　　　　托尼从昏迷中醒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但他确定时间不会太短。因为他的胃正在向他提出严重的抗议，世事果然难以预料，不久前他还以为自己将很难再体验到这种印象深刻的感觉。

　　　　脑袋仍然胀得难受，不过比起呆在炼金阵里面的时候，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睁开眼睛，他看到安东尼导师正微笑着站在床边。

　　　　托尼眨了眨眼，试图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这时安东尼开口了：“很高兴见到你醒过来，想必你的头疼还没有消失。”

　　　　少年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苦笑着回答道：“是的导师，我感觉我的脑袋都不属于自己了。”

　　　　“不用担心，这种情况很正常。”安东尼微微一笑，掏出一个用锡纸封口的玻璃试管，托尼能看到里面盛着三分之二的物色液体，“把这个喝了，也许你会觉得好过一些。不过这东西喝了会有点嗜睡，如果你觉得这两天已经睡得太多了，那就等到睡觉之前再喝它。”

　　　　“谢谢您导师。”托尼接过试管，四处望了一下，穿上鞋子然后把它放到了书桌上。

　　　　“那好吧，你继续休息吧。等你什么时候感觉好些了，我们再继续我们的课程。对了，如果觉得肚子饿了的话，餐厅里给你留了一些吃的。”安东尼走到门边，摆摆手阻止了少年想要送他的举动，转身走出了房门。

　　　　托尼坐回床上，揉了揉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他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会昏迷过去，也许自己当时不该那么逞强的。

　　　　这个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可以进来吗？”一个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听起来年纪并不大。

　　　　“你是？”托尼迟疑地问道。

　　　　“我是安德烈，住在你旁边的学徒。”门外的声音再次传来。

　　　　托尼考虑了一下，说道：“请进。”

　　　　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推开门走了进来，正是他那天在餐厅里见到三个坐在一起的少年之一。

　　　　托尼打量着这个意外的访客，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