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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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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公子一步一步,走的十分缓慢,但那些佣兵已经被他的威慑惊吓的陷入绝望和混乱,抱着脑袋,眼睁睁的看着雪公子慢慢走近。他将山羊胡子提了起来,后者哇哇惨叫,当场尿了裤子,雪公子黝黑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但依旧一口咬上山羊胡子的脖子,二十秒钟之后,山羊胡子浑身惨白,从雪公子手上滑落。
我瞧他已经死透了。
有些佣兵趴在地上,开始念着圣经上的语句,但根本念得不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我猜测就算他们念对了咒语,对眼前的大妖魔而言也毫无效果。雪公子吸饱了血,如同健美先生般的肌肉更加惊人,他干净利落的将佣兵们一个个拧断了脑袋,或者将他们狠狠砸在地上,头颅碎裂,死的惨不忍睹。
当恐惧到了极点的时候,有些佣兵开始用极为荒谬的方式逃跑,他们如蜗牛一般一寸一寸朝远处蠕动,一边移动,一边流下尿痕。这可怜的模样也没能让他们逃过一劫,雪公子一跃而起,踏碎了他们的脑袋。
他刚刚结束杀戮,太阳就此沉入了山谷,幽暗在顷刻间统治了这个荒凉的世界,我似乎觉得周围阴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有索命的冤鬼从黄泉路上现身阳间,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开始大肆捉拿惨死的鬼魂。
雪公子挥了挥手,身上的黑色外壳须臾间消失不见,他长长喘了口气,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柔弱而清秀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他自言自语道:“真是太难看了,缇丰!以后绝不要再露出这幅模样。”
说完,他转过头来,露出楚楚动人的微笑,看着我说:“面具先生,似乎运气确实站在我们这一边,那位你口中的狙击手似乎并没有现身。”
我手脚并用,一溜烟儿朝一块大石头后面跑去,躲在后头,朝他探头探脑。缇丰王子笑了一声,轻轻一跃,来到我的背后,我嘶地一声,吸了一大口冷气,抱起脑袋就想逃跑,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笑着说:“你怎么了?面具先生?你那么躲着我做什么?”
我惨笑一声,说道:“缇丰王子。。。。你为何能在阳光下自由行走?这好像。。。。嘿嘿。。。。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刚刚已经吓昏过去啦。”
缇丰王子(现在我已经不敢用外号称呼他了)说:“这是梵卓族系的训诫之力,我可以让肌肉发生变异,从而遮挡阳光,但一旦这么做,我只能以普通人的速度行动,而且长相变得极端难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这样的方法。”
我闻言舒了一口气,哈哈大笑,躺倒在地,缇丰王子往前方望了望,说:“我可是老古董,不会操纵翻山兽这样的越野车,你能启动这东西吗?我想我们可以从他们来的地方找到村庄,我们将在那儿找住处过夜,同时寻找前往艾伦堡的方法。”
他凝视着我的目光如此和蔼而诱人,我刹那间忘却了他的性别,忘去了他刚刚恐怖的气场,而把他当做了柔若无骨的女孩儿,我嬉皮笑脸的说:“我整个人都是你的,缇丰王子,就算你想骑在我身上到处走,我也毫无怨言。”
他一脚踢在我如龙似虎的小兄弟上,我如公鸡般惨叫一声,痛的在地上摸爬翻滚,他不再说话,带着冷峻的表情,朝无策他们的方向缓缓踱去。
————
注释:
训诫之力——每一个族系都拥有独特的法术,被称为训诫之力,比如刚格尔的动物变形,诺菲勒的隐形术,拉森魃的影子变形等等。
坚韧之躯——梵卓族系的训诫之力,可以让身体硬如钢铁,刀枪不入,甚至能够抵御阳光,但当梵卓呈现出这样的形态时,他们的攻击速度和力道将大打折扣,当然这并非梵卓族系独有,其余族系也有同样的训诫之力。
魔王降临——梵卓族系的训诫之力,可以散发出强烈的存在感,从而影响周围人的反应,可以令人厌恶,也可以令人感到喜爱、尊敬、狂喜、悲哀和忧郁,其余族系也有同样的训诫之力。
三 献血人
锋锐沉重的钢板,宛若制裁之斧,宛若神罚之刃,从左侧腰部刺入那位英勇的拯救者,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泊泊流出。在他的周围,另外两位受害者的死状惨不忍睹。
无策双手张开,替怀中的两位女孩儿挡住了致命的伤害,他的左手微微伸出,似乎指向第三位无辜的乘务员。萨佛林对我说:“他想要多救一个人,不然的话,他自己也不会受伤。”
也许她说的没错,他在最后的时刻分了心,让自己遭了秧。
我走上前,脚步声吵醒了他,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似乎放心下来,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冷。他说不出话,虚弱的闭上眼睛,急促的喘着气。
我念:“悟道得佛心,便得不朽身。莫言天理难,万物皆浮萍。”手掌在他额头按摩,他的大脑接受了我发出的请求,开始指挥他的躯体快速回复,他的腰部陡然腐化,一大块烂肉从身体脱落,使他脱离了钢板的咬啮。他痛的急速呼吸,但转眼间他的伤口便恢复了原状。他的潜力极为惊人,总有一天,他能自如的掌握这样的能力,但此时此刻,他还需要我的指引。
他精神好了许多,双手撑着坐了起来,眼神中有几分懊悔,他问:“另外两位乘务小姐。。。。我没能救得了她们,她们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说:“无策,人各有命,你已经尽力了。”
他陡然间陷入了悲伤之中,低着头,拳头捏紧,居然流下眼泪来。他颤声说:“我犹豫了一会儿啊,该死,要是我动作快一点,我就能多救一个人。该死的懦夫!该死!”
我笑了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为你骄傲,孩子。现在,想想你自己做了些什么吧。对你身旁的两位幸存者而言,你至少是她们眼中的英雄。”我想了想,又说:“对我而言也是。”
他垂头丧气,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我暗中想:正是因为你那高贵的灵魂,也许绿面具才放心的将魔神的血脉托付给你,现在,休息吧,高贵的凶手,无辜的血族,你应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我悄悄对萨佛林说:“能让他睡一会儿吗?”
萨佛林说:“小菜一碟,他现在虚弱的很。”她念了一句咒语,无策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脑袋一歪,再度闭上了眼睛。
我赶紧朝飞行器残骸的行李舱走去,那儿也一片狼藉,摔得七零八落,我费劲儿挪开钢板,将雪公子的棺材般了出来,它的外部是由钢铁锻造而成的,现在已经扭曲的不成模样,我用尽全力将它脱到一片岩石之下,用石头的巨大阴影挡住阳光,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开了棺材盖。
雪公子俊俏绝伦的脸上满是血污,身体至少有七八处致命伤,其余零零碎碎的小伤不计其数,在这样的重伤下,他也昏迷了过去。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幅模样可无法抵挡那些埋伏者的袭击。
我把他从棺材里抱了出来,他受到震动,虚弱的看了我一眼,轻声问:“你为什么打扰我的睡眠?面具先生?”他嘴角带着顽皮的微笑,一点儿也不像以往指挥若定的亲王,而像个无辜而弱小的孩子。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真亏他笑得出来。
之前变形的棺材一直挤压他的伤口,导致他的伤口迟迟未能复原,现在他一回到空地,梵卓妖魔的魔血立即发挥了效力。他平静的依靠在岩石阴影之下,闭目养神,一动不动。
我说:“若是到了夜晚,恐怕伤势恢复的更快一些。”
他说:“现在也还行,能恢复一点是一点。我犯了大错,我不该用钢铁的棺材,不然也不至于伤的如此严重。”
事实上,若不是他体质强壮的惊人,当场就已经被棺材挤压成肉泥了。我说:“那些袭击者一定看见了坠机的情形,他们恐怕会朝这儿赶过来。”
雪公子忽然恼怒起来,大声说:“协会里有叛徒,他们将我的行动告诉了教会的人!”
我说:“不,王子殿下,那不是教会的人。”
他眼中闪现出一丝迷惑,问:“不是圣殿骑士们?除了他们还会。。。。。啊~~没错!是黑色骄阳!”
我点点头,回答:“他们一直想要报复你,所以在暗中收买了飞行器的机长。我们忙于算计法王厅的人,却不知。。。。”
他咬牙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些罪该万死的佣兵。”
我说:“他们并不知道咱们此行的目的,但知道我们行进的路线,机长将情报泄露给了这些佣兵。在本国国内,他们没有行动许可权,因此安排在俄狄浦科特山脉之下动手,这儿是多国交界之处,他们在北欧有很大的行动自由。”
他苦笑了几声,说:“他们还有多久能到?”
我说:“如果在下估算的没错,至少还需要三十分钟,但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他们驾驶着翻山兽,只要找到飞行器的残片,见到飞行器的烟雾,就能轻易找到我们。我们必须先行转移,莫要与敌人正面交锋。”
雪公子突然怒吼了一声,他说:“不!这些佣兵必须死!我可不会给他们嘲笑我的机会。我就在这儿等待他们,让他们一个个死在我手上。”
他这话可不太现实,因为他的伤势可没那么快痊愈,也许两个小时之内,他的魔血会让他行动自如,但只有一个小时的话。。。。。。
我切开手腕,递到他嘴边,说:“王子殿下,请饮用在下的血。”
他望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说:“我需要很多血,也许将近你体内血液的三分之一,那是致命的量。这可不是普通的**,我体内的野兽会狂暴的大快朵颐,而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对它实在无能为力,我无法约束它,甚至有可能将你的血液吸干。”
我笑道:“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这么一说,我情绪激动起来,顿时双眼冒光,表情如狼似虎。雪公子瞪了我一眼,同情心顷刻荡然无存,用力咬上我手腕血脉,我发出一声忘情的低吟,表情陶醉,飘飘欲仙。
萨佛林急忙说:“面具哥哥,你可千万别真被吸干了,这个王子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我的表面意识开始模糊,就像当时轻蝉大人吸我鲜血时那样。但我对此早有防备,大脑产生了另外一个监控的意识,以便随时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摆脱他尖牙的掌握。
与此同时,我能够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情绪,我似乎潜入了他心灵的海洋,能够体会他的喜怒哀乐,面对他体内暴虐的那头野兽。那个可怕的血之灵魂呀,它正在一点点占据雪公子的躯体,催促他将眼前的猎物吸成干尸,雪公子死死抗拒着**,但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
我的意识轻声对他说:“牺牲他吧,这毫无价值的疯子。他不过是一个尸鬼,一个微不足道的累赘罢了。”
这是深层意识的对话,他不会知道发生的一切,但这个念头会从他的脑海中浮现,考验他的良知和本能。
雪公子开始急剧颤抖起来,他的自尊开始膨胀,他似乎根本不屑考虑这样的事情。他的意志渐渐凝聚起来,将野兽的欲·望彻底平息,他缓缓松开嘴,朝后仰头,透彻如清泉的眼睛流露出满意的情绪。
他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对我说:“你鲜血的味道没我想象中那么糟糕,面具先生,谢谢你为我所作的一切。”
我回过神来,估算他吸的血量,正好三分之一左右,这让我有些头晕,但还好能支撑的住。就算他吸了超过这数量,我还能临时制造些过渡体液呢,我对这门手艺可算是熟门熟路,炉火纯青了。
但眼下,还是让我在地上装傻一段时间吧。
雪公子得到了鲜血的补充,伤口以极为惊人的效率自动恢复了,他断裂的骨头接续,撕裂的伤口粘合,流出体外的内脏在空气中消失,体内又自动生成新的替代品,片刻之后,他张开手掌,掌心冒出一串荆棘,随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远处传来了重型越野车的轰鸣声,虎虎咣咣,撵得地面石屑脆响,而那些佣兵大呼小叫,发出惊喜的欢呼声,这代表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或者至少知道我们躲在飞行器废墟附近了。
我装出有气无力的模样,阴阳怪气的说:“王子殿下,你先躲藏起来吧,离天黑大约还有一个小时,他们见不到你,便不会对我们下杀手。在下估计他们会以咱们这些人为人质,要挟你自行投降。”
他眼中闪现着凶残的光彩,他说:“沉默吧,面具,这些胆敢触怒血族妖魔的凡人。我不会让他们对我的同伴有任何不敬的,桑吉特·缇丰不会畏惧这些懦夫。”
我急忙提醒道:“哦,在下忘了一件事儿。他们当中有一位狙击手,可能用的是反器材的狙击枪,连飞行器的装甲都被轻易击穿。此人枪法入神,甚至能命中告诉移动的目标。”
雪公子俯身在我脸旁,亲切的说:“你无需挂怀此事,面具。无论是狙击手还是圣殿骑士,我不会让他们有任何伤害你们的机会。”
二 坠深山
这该下地狱的背叛者,不可饶恕的懦夫,被金钱所束缚的奴隶呀,他将我们拘禁在这空中监狱之中,自己却展开降落伞从高空逃脱了。
我当时应该相信我的直觉,我早察觉到有人心怀不轨,可我什么都没说,我的犹豫让我们深陷困境。
我用力关上舱门,问:“是否有法子重新启动飞行器?”
空姐吓得满眼泪花,哆哆嗦嗦的说:“为什么呀?开动飞行器我们都得死,谁都不会驾驶这玩意儿。还不如让它停在空中等待救援呢。”
我问:“救援?你和他们联系了没有?”
空姐稍微平静了些,说:“我这就联系。。。。”
一阵忙乱的脚步声,陆檀和无策也钻入了驾驶舱,这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陆檀拉住我问:“怎么了?”
我指了指空无一人的驾驶座,空洞的说:“机长弃我们而去了。”
陆檀吓得脸色苍白,问:“他发疯了吗?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知,又在密密麻麻的仪表和屏幕之间搜寻了半天,说:“我们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缓缓下坠。飞行器的高度在慢慢变化。”
陆檀和空姐忍不住相拥着惨叫起来,就在这时,另外的两位乘务员试图涌了过来,一时舱外吵嚷不休,几乎翻了天。
我试图恢复平静,说:“雪公子棋差一招,这机长显然被人收买了。这飞行器一旦上空,就无法手动关闭动力,直至抵达目的地为止。所以此贼无法让我们直接坠毁,只能让我们一点点下落。以这下落速度,大约再过十分钟,我们便会下降到一公里左右的高度。”
陆檀问:“有危险吗?”
我说:“单以这等速度而言,我们绝无坠毁之虞。”
她们同时松了口气,空姐挤出舱门,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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