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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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思考麦当劳的食物跟外面的到底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卖得这么贵，而潘娜娜也低头咬着吸管喝可乐，气氛一时沉默起来。
　　“言默，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潘娜娜停顿了一下，我一边滋溜滋溜喝着可乐，一边看她。
　　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潘娜娜才开口接着说道：“我跟你说过吧，呵呵，我一定跟你说过好多遍了。我那会儿天天都在你的耳朵旁嘟囔好多遍，你都没有嫌我烦，也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过，所以我相信，你会对今天的事保密的。其实这段时间我在心里闷了很久，总想让人开解开解我，又怕别人守不住这个秘密。现在好了，我可以跟你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说话，你就听听好了”。
　　我不知道潘娜娜要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并不需要我的回答，于是放下手中的可乐，静静地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恩阳和我的事你知道吧”，潘娜娜很平静地看着我，没有表现出伤感和难过，我只好点点头。
　　“其实班级里传的事，大部分都是真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道理果真没错。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男明星，我铅笔盒里的贴纸都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像是《流星花园》里的道明寺，我喜欢那种霸气嚣张的感觉，只有那样的男生才对我的脾气。那次小强和初三的对上，是我第一次看到恩阳。我只觉得他长得不错，还有打架时有股狠劲儿，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很像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可因为他跟我们班同学打架，当时看他的样子让我有点儿害怕，根本不敢仔细瞧他。我那会儿一点儿也不喜欢他，真的，我跟你保证”。
　　潘娜娜急切地看着我，却没有等到我回答“我相信”之类的话就继续往下说了。
　　“你说我是不是蛮正义的，我不喜欢跟我们班是对头的人。所以第一次他在校门口堵我的时候，我是又怕又怒。”潘娜娜的眼神有些迷茫，像是在回忆，看着她，周遭的热闹都淡了几分。
　　“我突然想起来，咱班同学过去理论的时候我好像很对他不服气，我已经忘了当时我说的什么，看见他特意等我，心里就莫名的心虚。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上次跟我们班的事有些鲁莽，要来跟我道歉。我不傻，道歉怎么会找到我，想着先躲过去，就跟他说没关系不用在意。谁知道他非说是他的错，要送我回家。我没办法，一路上都是胆战心惊的，幸好他再没说什么，看着我进门就走了”。
　　“从那天开始，他每天放学都等我，不是在校门口，而是在我回家路上等着我”，她困惑的眼神开始变得明亮，“他会问我今天在学校有什么好笑的事，还会帮我拿书包。一开始我很拘谨，他问我什么，我就回答“嗯”“好”。可是渐渐熟悉后，我也能放得开了，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有说不完的话，那段日子每天我来到学校就期待着早些放学。有时候他也会说升学压力大，他爸爸对他不满意什么的，我就会安慰他，告诉他只要我们努力学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我很紧张，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或者是我不会安慰人，让他更郁闷了。只是等我转头看他的时候，他说。。。。。。他说。。。。。。。”。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好奇地看着她，发现潘娜娜的脸色闪现一抹红晕，低下头躲开我的视线，“他说可不可以抱抱我。。。。。。”
　　我愕然，随即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装模作样地拿起可乐合起来，她也没继续说，安静了好一阵子。
　　“。。。。。。我和他在一起之后，每天都很开心。我们知道要低调要保密，有时候不方便说话，只要看对方一眼就很满足了，我会经过球场时装作不经意停下看他帅气地运球，他好几次从初三楼绕远经过我们班，就为了看我一眼。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我们更甜蜜。”
　　“你知道吗，言默”，潘娜娜兴奋地看着我，“我已经完全忘记他跟我们班发生的不愉快了，我是不是有点儿见色忘义重色轻友啊”？
　　我再怎么尴尬听到这儿也忍不住笑了，“哪有，你只是胳膊肘往外扭而已。”
　　“好啊，你笑我”！潘娜娜越说越放松，轻推了我一下继续说道，“我也问过他跟我们班打架的事，他说上次跟我道歉不是真心实意的”。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潘娜娜很得意，“他跟我说，他从不会承认自己做错，打就打了，男人嘛，没什么好说的。要不是为了我，才不会道歉呢。他说这都是为了接近我，才低三下四的，也只有我能让他低头”。
　　潘娜娜不知道她现在羞涩的样子，真的很像电视上演的那些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
　　“后来我们的事你都知道了”，像是松了一口气，“我们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有预料到会这么快。老师的批评、爸妈的生气，都是我们提前能够想到的。所以只有这些，根本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话落间，我仿佛能感受到她坚定的信念，震慑于她眼睛里所闪烁的光芒！
　　

　　☆、第　23　章

　　青春只有一次，为何不疯狂一下？跳出条条框框，挣脱世俗束缚，心存善意与美好，向着未来为自己奔跑？
　　我看着潘娜娜亮晶晶的双眼，内心很受震动。
　　潘娜娜还在念叨着恋人之间默契的相处、彼此吹捧腻歪的小情趣。谈到恩阳答应她，不会再找小强他们的麻烦，说只要是为了她，他真的可以抛弃任何原则。
　　“你知道吗？阿木他们讨论打架的事没有后续，我就在心里悄悄地乐，那都是因为我啊！当时甭提我多得意了，可惜没办法跟你们炫耀一下，现在好啦，反正事情都已经公开了。我们班的女生说，我在一起是我高攀了他。我其实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和我在一起的他，不是传闻中的那样。他不凶不高傲，经常笑眯了眼，完全没有高人一等的架子。他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在乎成绩，其实他很上进，不想辜负他父亲的希望。他不会唯我独尊，他最好的哥们儿就是他崇拜的偶像。”潘娜娜伸着手指，细数心上人身上的闪光点。
　　“那你们现在怎么办”？我问出了见面到现在第一个问题，也是最现实的问题。
　　潘娜娜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可是并没有苦闷的情绪，大概东窗事发以后，就已经仔细考虑过今后的打算了，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坚毅。
　　“你也知道我们目前的状况，其实没那么糟糕。老师不让我们在一起，只不过怕影响不好。也就是说”，潘娜娜笑着看着我，“我们不再被学校的老师发现就可以了。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学校高中部要搬到新校区了，以后初中部跟高中部就分开，虽然这对很多人来说都不太方便，可是我俩都很高兴，因为不用再品尝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靠近的痛苦了。虽然距离远些，可是只要我俩在一起的信念是坚定的，那么再远的距离都不能阻挡我们。他到了那边以后，我就专心学习，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怎么也要保住自费线才行。到时候我们又在同一个学校啦，那么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对了，以后提高我的成绩可就拜托你多多费心啦”，潘娜娜真诚的眼睛看着我。
　　我点点头，她英语很好，其他科目也可以，差的也就是数学了。两年内提高数学成绩是很有希望的，我看着她浑身都充满有了目标以后的那种干劲儿，自觉地把“很有希望”向上提了几个档。
　　后来我们聊起别的，说到高中部的新校区。她告诉我，这届初三升高一的学生是第一批进入新校区的，那地方不在城区中心，比较偏也比较静，据说是因为有利于学生学习才搬去的，可谁知道呢，反正每个关于学校地址的传说都是基本雷同的，严肃的学风总要与阴森的坟墓搭配一下才能衬托出和谐的校园。以后的高中部实行半封闭式管理，白天出校门都要向班主任请假条然后到门岗登记，因为校区离得远，大部分学生都要搭伙包车上下学，一去一回耽误不少时间，所以就变成早晨起得早，晚上回家晚。还没开学呢，就已经引起一片怨声载道。
　　正说着开学后的事情，忽然潘娜娜站起来，朝着门口方向招手，“恩阳，在这里呐”！
　　我一回头，正好看到他和恩阳一前一后地走过来．．．．．．
　　这是我第三次遇见他。
　　这个时间麦当劳的人流渐少，我们换了一个四个人的座位，坐下以后潘娜娜给我们作了介绍，其实，两个男生都是学校里“鼎鼎有名”的人物。而四个人中，他们三个已经“混”得相当熟了，所以严格说来陌生人只有我一个。
　　我安静地低头坐着，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听着潘娜娜和恩阳“打情骂俏”。我觉得我的性格应该已经很“稳”了，可是偶尔抬头看见他俩旁若无人地“秀恩爱”，表面上装的习以为然的我真的很想理直气壮地吼一句“你们够了”！
　　没看到旁边还有两个电灯泡吗？多少顾及一下旁观者的心理承受能力啊，我既不好意思看他们又不能往旁边看，正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一个声音“拯救”了我。
　　“你们够了”！
　　我们三个一起看向他，与恩阳他们两个一脸惊愕不明所以相比，我面上的轻松好像太明显了一点儿，在我看向他的同时，他也转头看过来，我有些羞愧，是不是自己面子太薄啦？
　　“你们两个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碍眼吗”？
　　“我们碍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您老还没习惯啊？我们也没办法谁让我们感情好啊感情好！您老要是嫌碍眼，有本事也去找一个啊！”看来潘娜娜已经很熟悉他们的相处方式，笑嘻嘻地倚着恩阳，一点儿也没觉得李沉寒说话不顾情面。
　　我恍然见识到了潘娜娜之前说的都是对的，恩阳此时的形象与他传闻中的酷拽完全不搭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又朝我看了一眼后才回答恩阳：“你以为这人都被老天配好对了抓一个凑一双？”
　　恩阳搂着潘娜娜，乐呵呵地继续打趣，不过这次李沉寒不理他，任他说什么都不回应，而恩阳总想找个话题激他，眼睛转了一圈，突然在我身上停了一下，然后嘴角一咧“不怀好意”地低声笑了起来。
　　李沉寒在桌子下使劲儿踹了一下恩阳，整个桌子都震了一下。
　　“有话快说！”他皱眉看着恩阳，我默默地在心里补上一句“有屁快放”。
　　恩阳马上端正坐姿，变得严肃起来，潘娜娜也随之坐直身体好奇地看着他。似乎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样子，恩阳不急不缓地开口说出自己刚才的想法：
　　“你看，我们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我和娜娜是一对儿，剩下你们一男一女，正好凑一对儿得了！老大你也不必费心找了，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兔子才吃窝边草。我听娜娜说啦，言默同学温柔不多话善良不计较，一定不会嫌弃你的啊！老大你说我这是不是一个绝佳的主意”？话刚说完，恩阳严肃的形象便装不下去了，噗哈哈地大笑出声，眼神里还透着几分戏谑。
　　我看着恩阳和潘娜娜笑得前仰后合，心里恨不得拿胶带封上恩阳的嘴，虽然我知道自己不敢，只是想想而已，誰让他说的话羞得我脸上都快烧起来了！
　　李沉寒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就那样直视着恩阳，潘娜娜觑着李沉寒的脸色，用手肘去推恩阳，恩阳的笑声才讪讪地停了下来，大概是怕李沉寒觉得自己玩笑开得过了，挠挠头想说点啥缓和一下气氛，就听见李沉寒石破天惊的一句：
　　“就这么办吧”。
　　走在外面的街道上，我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想起刚才李沉寒话落的那一瞬间潘娜娜和恩阳呆掉的模样，我捂住脸，太丢人了啊！他俩的眼神在我和李沉寒之间来来回回，好像我俩有什么“JQ”一样，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李沉寒就站起来快速结束了这尴尬又奇怪的气氛。
　　等我们走到麦当劳门口，李沉寒让恩阳和潘娜娜继续腻歪，他负责送我回家，没理他俩的意见，直接把我扯走，我脑袋里一片空白，但还记得回头用另一只手向潘娜娜挥了挥手，看着他俩张大嘴巴僵在原地的样子，我七上八下的心情莫名地变得很好：“风水轮流转”啊！让你们毫无界限地开玩笑，这下子把你们自己吓着了吧！
　　从思绪中回过神，我就开始纠结我俩握着的手了。不抽出来吧。。。。。。不清不楚地也不是个事儿；抽出来吧。。。。。。不敢。。。。。。也不想。。。。。。
　　唔。。。。。。哪个少女不怀春啊，跟一个全校闻名又长得不赖的男生牵手，还是让我的虚荣心很满足的。春心的萌动，任我是再规矩的学生，也都会有这段朦朦胧胧的时期。
　　后来每当回想起这第一次亲密接触，我都深深地后悔今日的表现！我应该义正言辞地质问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要他给个说法才对。或者应该恰如其分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娇羞，像偶像剧中的女主角一样欲语还休，达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更棒。而我当时选择最傻的一种——什么都没做，就木愣愣地被他拉着手，脑袋里天人交战，放下，不放，放下，不放。。。。。。总之女孩子应有的矜持当时被我忘到月球去了。
　　就这样走了一路。
　　直到他停下脚步，放开了我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随着他的止步，我缓缓打量起周围，恍然察觉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彼此的地方。那时阴暗的墙角此时阳光大盛，静谧的周围也被肆意的蝉鸣取代。
　　还是那个角落，还是那道风景，还是那个人，莫非．．．．．．我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我望着那双眼睛，青涩却坚定，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然后眼底渐渐染上了一层笑意。我低下头，
　　莫名地，我懂那双眼睛的含义。
　　原来那次他受伤流血我痛哭流涕的见面方式，我们都记得。
　　他慢慢伸出手来，掌心向上，他嘴角微扬，那一刻我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手放上。太年轻的我们或许没有慎重考虑过今后会如何，相握的双手也没有多紧实，只是享受此时心有灵犀的美妙。
　　他牵着我，一路向着家的方向。我完全沉浸在回忆中，没细想为何他会认识回我家的路。想到当初见他第一面时的情景，又联想到了我不太喜欢的小学班主任，想到那时经常委屈到哭鼻子不由得感到好笑，当时多幼稚啊，假设现在再被老师批评，我就算不据理力争，也会默不作声吧，起码不会没出息地哭鼻子啊是不．．．．．．
　　李沉寒一直把我送到家门口的对街，看着我安全过了道，看着我转身。我忍住不回头，拐过一个转角，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约莫他差不多走了，我又悄悄伸头看，发现他还在原地并且瞄到了我的“鬼鬼祟祟”，我看到他露出笑脸朝我招招手，我捂着脸一口气跑回家。
　　“回来啦”，外婆在床边做针线，看我回来问道，“怎么脸那么红啊”。
　　“晒的”，我几乎张嘴就来，“今天好热，早知道不出去了”。
　　“就是，大夏天出去逛什么，又热又晒，以后别出去了”。
　　外婆是个很传统很规矩的人，她对于女孩子的定位就应该守在家里，除了上学工作，最好不要出去，特别是不要到别人家里去。
　　没上学的那会儿总喜欢到一起玩的朋友家窜门，我也去过别人家，可是外婆不许我带别的小朋友过来，久而久之就会有一些人在背后说道我，后来就慢慢地与他们疏远了。年纪小，常常会有些委屈，觉得外婆不通情达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