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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妖-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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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照耀着她,恍然间,楼棠棣手中那颗定海珠的温度似乎要烫伤他的手,落在少年的手掌犹如婴儿纯净的眸子。更奇异的是,仿佛那颗珠子蕴含的力量可以翻江倒海,他从珠子上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与以往的年少气盛不同,阴冷的平静的。与此用时,惊秋将楼子璮的尸首收敛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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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诔15
    曾经在第十八层效力的那些女子上前为楼子璮抬尸,楼棠棣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止。

    然而,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眼睛里有寒光一闪,他也看出来了,惊秋仍旧将楼子璮视为主人,无论是在他生前还是死后。

    看着那一抹蓝色就要渐渐远去,定海珠中的热气仿佛三寸小蛇蜿蜒缠着他的手肘上升,楼棠棣上前拦住这行人的去处,正色问道:“他死有余辜,你要去哪里?”

    惊秋的脸上也说不上来是哀伤还是痛苦,她轻叹一声,看了一眼楼子璮的尸体:“他也是你的三叔,我们的亲人。死者为大,我要送他去仙灵海安葬。”

    他伸出手拦住她们,脸色有些难看,憎恶的情绪渐渐占据了主导。

    新的岛主摇头,捡起楼子璮的一小块心脏,狠狠的丢到地上,“他的归宿不应该是仙灵海,是那里。”他伸手指了指白塔的第十八层。

    惊秋俯身将那一块摔得七零八碎的心脏捡回来,放回楼子璮的胸口,将口袋合上,遮住他的身体,皱眉:“你怎么可以这样无礼。”

    楼棠棣闻言忍不住一怔,忽然唇角有了一丝冷意——

    “嗯?哈···瞧我在想些什么?”惊秋立时又笑出声,抬头看着楼棠棣,洁白的脸上有点点磷光闪动,摇摇头,在自己的衣袖上将血污擦干净,淡淡道:“岛主,你将是西海的无冕之王。(。pnxs。 ;平南文学网)整个西海,所有的规矩都将由你制定,是我忘记了。”

    楼棠棣抬头看着海神雕像上停留的那只重明鸟,似乎连它看自己的眼神里也充满着讨好和敬畏,他将定海珠握在手中,想也未想便将珠子吞下,来自海神的力量,将会辅佐他成为西海的新一代霸主。

    然而,想了想,终究还是有些困惑,拥着定海珠的楼死在楼子璮手中,同样拥有着定海珠的楼子璮又从白塔上摔下,这是惊秋所谓的轮回,还是其他的什么?

    **

    “你赢了。”楼既翕收刀,脱下头上沉重的金色头盔,嗤笑着对着新的岛主淡淡陈述道,唇角有着冷然的笑意——原以为楼子璮一死,无垠岛至少会发生一场暴动,可是,楼既翕左右看了看依旧有条不紊的行人,心底的不安渐起。

    然而他说话的同时,楼棠棣眼里也有冷芒:白塔依然在雪中伫立,然而他却面临着一个选择,一个关于第十八层,关于生与死的选择。

    “这也是我们共同的胜利。”风雪中,楼棠棣淡淡回答。

    楼既具抬起头,遥望着高绝的白塔,簌簌落下的细雪跌在他的眼睫上,幽蓝色的长袍在风中飘然,阳光照进他的眼睛里。

    “到时候,打开第十八层了。”楼既具提步欲要登塔,经过楼棠棣的身侧,不见楼棠棣跟上来。

    楼既翕没有说话,低头,忽然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

    楼既具的脸色微微一变,因为在这个刹那,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天真与愚笨,在这三个人中,楼棠棣和楼既翕自始至终也没有想过,要放出第十八层的鲛人。

    楼棠棣没有动,他一直低着头,黑发散落下来,掩盖住他的侧脸,发间隐约有紫色的光华在流动,长身独立,冷清诡异。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忽然,楼棠棣微笑着摇头,说道。

    右手将点苍剑插回剑鞘,犹带血迹的剑身在阳光下泛着灿烂的光泽。

    楼既具摇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愤然转身离去。他早就应该明白,无论西海的主人换成谁,都不会慈悲到十八层去。

    他走了几步,突然驻足,猛地转身冲向楼棠棣,双手提着棠棣的衣领,怒问道:“我问你,你是为何回来的?你是为何回来的!”因为说得太用力,竟然唇中染血,淡蓝色的眼睛里全然是怒火,这把火早就应该烧起来了,可是却生生憋屈了五十年。

    “我记得我不止一次告诉你,我会回来,我会将白塔和楼子璮一起踩在脚下。”楼棠棣笑了笑,从容不迫的回答。

    楼既具的双眼由蓝见红,眼神有着凶狠的狰狞,质问道:“只是这样吗?”

    在与他的眼睛对视的时候,棠棣心中突然一阵凉意——那双眼睛让他想起了过往的五十年,风云变幻中,他笑了一下,“如大哥当年所分辨的,人皆有私欲,大哥的私欲是无忧,我的私欲,你该明晓。”

    楼既具眼神里有恍然的哀痛一闪而过,然而又回复了平静。

    无忧——他隐藏了四十五年的无忧,他的偏爱和宠溺。

    “无忧如今可好?我还记得的我离开西海的时候,她已经十五岁了。”

    楼既具眼神一黯,低声道:“与你无关。”他收回了原本要打开第十八层的心思,默然退到一侧,不言不语。

    看着被戳中死穴的楼既具衰弱的样子,新岛主的眼神深处,忽然有冷冷的光芒泛起。

    无忧——每每提起这个名字,他就会觉得胸口有一股闷气,他的手在袖中不自觉的握紧了。

    五十年间,明明他在这座岛上只生活了二十年,可是他在岸上的三十年却是每一夜都会梦见无垠岛上的事情。

    楼棠棣深深吸了一口气,摆手叫仆从上前,端起早已经准备好的酒杯,左右手各执一只金樽,笑道:“大哥、二哥,我们兄弟三人喝过这杯庆功酒,西海便又是另一番天地。”

    他走到楼既翕身前,将那杯酒递给他,与此同时,另一杯酒又递给楼既具,随后才端上自己的酒杯。

    “小弟先干为敬。”

    楼棠棣举杯一饮而尽,也不理会楼既具和楼既翕狐疑的眼神,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喝与不喝,笑道:“我若是想杀你们,也不必用毒。我能杀得了楼子璮,还畏惧你们吗?”

    这句话的真实性,知道的其余两人一鬼都已经离去了。

    楼既具吸了口气,看着楼棠棣缓缓朝白塔上行出的背影,突然胸中一痛。

    “大哥,酒中无毒,毒在风中。”他笑了笑,不曾转身,“解药在金樽中,可惜了你和二哥都不愿与我同生。”

    楼既具脸色一白,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将金樽中的酒倒进袖中的,再看楼既翕,也是满目狰狞的痛苦状,同样也是袖子半湿。身侧的人越来越多的倒下,倒也无人知道他是何时下的药。

    “我曾经好心提醒过你,三十年来,我去过很多地方。我并没看上去的那样无用,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绣花枕头,每个人都会长大,虽然我在这条路上走的弯路比旁人更多,但是大哥,你必须承认,我已经是像你们那样的人了。”

    “虽然,我曾经无比厌恶你们,但是说实话,能够一直活下去的确是件非常美妙的事。”楼棠棣转身,侧头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众人,嘴角忽然有一丝笑意。

    “三年前,我在东海的一艘货船上打杂,没有了惊秋给的药,我老得很快,感觉时光在我身上流逝的速度比正常人多了十倍,一夜之间就要回来五十岁的模样。船长将我视为妖怪,命我离开货船。他以为船行在海上,将我逼入海中,我就必死无疑。我是鲛人,本就应该活在水中,怎么会死在水中呢?当时船上有一件非常贵重的货物,名叫”倾城砂“说是剧毒之物,不能打开。我半夜潜回船上。呵呵,你不知道那艘船最后的结局,真是比当年死于灵鱼的那十几个人还要惨。”

    新岛主顿了顿,继续道:“我感谢你教会我的一切,所以才为你用了这瓶倾城砂,照今日这风势,白塔上的鲛人应该没有性命之虞。”

    倾城砂,原本出自一本传奇小说《倾城砂》里,避无可避,没有固定的形状,没有固定的颜色,甚至每一瓶的气味都是不一样的。许多高手都死在揭盖的一瞬。

    ——然而,看着如今毒气蔓延的速度,连无垠岛上本该是最强的两个人都支撑不住,如果按照这种打算,这般折腾下来,除了白塔上的人,不知道无垠岛上的人还能活几个?

    一念及此,便是楼棠棣心里都有说不出的烦躁,哼了一声,高声道:“若是想活命,便往水里逃。”无垠岛上的人,都是分出了双腿的鲛人,有的一生下来就被分成了人形,甚至于一生都不曾回到海里。

    他第一次知道鲛人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之后,便时常疑惑,为什么本该如鱼儿一般在水里遨游的鲛人,要上岸,要在这陆地上痛苦挣扎。

    最可笑的是,等他们死了,才会想起应该葬回所谓的仙灵海中。

    楼棠棣认为这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或许,这座无垠岛本就不应该存在。在女皇与海神死去的那一天开始,鲛人便不再是鲛人,他们流泪,不是因为情感,而是要用更多的鲛珠去换取在西海生存的权力。

    他们活着的时候是在岸上,死了却到了水里。这顺序,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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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诔16
    登上白塔,玉屏山那方吹来的风雪渐渐势微,原来已经正午了。

    微风掠过耳际,带着淡淡的冷气。那一瞬间,立在剑舞坪上的少年岛主眼里有罕见的沉默与黯然——白塔就在他的脚下,无垠岛的一切都属于他,他已经坐拥西海,一人独霸了,但是那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却根植于心,他本来不想斩断手足的,同胞之情说起来很重,其实也很轻。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维护自己的权力。与三十年的结局相反,谁都不能威胁到他,谁都不能将他驱逐出西海。

    “听说,当年楼子璮第一次以岛主的身份登上白塔的时候,无垠岛上的雪下了三天。是否也如今日一般?我在岸上颠沛流离,最后那三年,老到连走路都要依靠拐杖,真不敢想象,还能有今天。”

    楼棠棣叹息着,追忆起了往事。

    楼死去的那一年,也是楼子璮继承岛主之位的那一年,棠棣正好出生。

    旧的时代过去了,一个新的局面在开创。

    楼子璮当年是为什么被被贬谪出西海,已经无人得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楼将他视为异类。

    楼氏三代,两代男丁的名字,皆是出自《棠棣之华》。

    楼长子的名字,取自诗篇第三句——死丧之威,兄弟孔怀。

    次子的名字,是第五句——脊令在原,兄弟急难。

    唯有第三个儿子,叫做楼子璮,不知其名字的来处,亦不知为何楼从他生下来开始就遣其前往试炼岛,十八岁的时候,楼子璮私闯禁地,被楼毫不留情的赶出了西海。

    被贬谪在外,六州之间流浪了三十二年。

    楼子璮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他去了什么地方。曾经疏狂放荡的少年,在归来时,阴沉狠毒,那样出乎意料的夺走了西海上最强大的人的性命,甚至自己毫发无伤。

    那一年,无垠岛上的鲛人死伤几何,却无人得知,只知道后来的一个月里,无垠岛四周的海水里时常有鲨鱼嗅着血腥的味道前来觅食。

    棠棣的父亲,那时楼氏年纪最大的人,沉默了。棠棣记不起楼孔怀的模样和性子,只是曾听人说起过,楼的长子,性子温吞大度,有容人之量。

    楼子璮治下的第五年,楼孔怀死于海难。

    说来简直是一场笑话,一个鲛人死于海难。也不知道碧海之下该是又怎样的凶险,才会让生来就拥有潜水之能的鲛人溺死在水中。

    那一年,棠棣五岁,这些事情只是隐约窥听楼既具和楼既翕气愤的交谈,才知道的。他不记得什么对错,却一直记得,惊秋整整一个月没有说话,终日枯坐,沉默无言。

    第二年,楼既翕的父亲,棠棣的二叔死于疾病,那个从来以尖酸刻薄,贪婪好强闻名于西海的商人,最终不治是因为有人请他押运一批珍贵的活物,几番叮嘱不能打开

    。

    楼急难的私心作祟,毒物从货物中一跃而出,毒液直接喷进了楼急难的嘴里,不过半日的功夫,魂断无垠。

    那一年,棠棣六岁,被送往北方的试炼岛修行。

    试炼岛上的日子,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难熬,习武修行,采药炼丹。唯一不好的,便是无法知道外面的情况。层层把守之下,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够从试炼岛上成功逃出来。

    他虽然生于无垠岛,但是从六岁到二十岁,一直都被关在试炼岛上,该学的都学完了,整日闲得只剩下下海摸鱼,却还是不能出去。

    与无垠岛上的惊秋不能互通消息,他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是一个有娘的孩子,他那时也不曾知道,他的娘已经登上了白塔。

    楼棠棣前往试炼岛的第四年,十岁。楼既具按照习俗,和岛上的一个鲛人少女成婚,在次年的二月,拥有了第一个孩子。

    那是一个让人见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的孩子,阳光四射,直逼人阴冷的心房。据无垠岛上的老人说,这是百年来最美丽的鲛人。如果,如果女皇的时代还存在,那么无疑,以容貌取胜的制度,会使她成为下一任女皇。

    可惜的是,曾经的女皇时代已经故去了。

    楼既具给她取名叫做无忧,将她视为心头宝,掌中肉,眼中珠。

    只是,从楼的时代开启的时候,无垠岛便有个不近人情的规矩,家族中的女性子嗣,从出生开始就要被送上白塔的第十八层。除了岛主,无人知道第十八层是用来干什么的。

    楼被楼子璮杀了,楼既具曾经天真的以为,这个规矩已经不存在了。

    当白塔上的使者不请而来,要将楼无忧带上白塔的时候,原本继承了楼孔怀无为的性子的楼既具抵抗了,这场抵抗并没有能持续多久。

    在双方僵持的时候,白塔上传下第二道岛主的命令。

    比起楼,楼子璮在某些时候手段更加柔软,如果楼还在,楼无忧应该早就已经存在于白塔之上了,而楼子璮却好心肠的给了楼既具一个选择。

    惊秋或者无忧,母亲还是女儿。

    惊秋姓梁,是无垠岛上最早的鲛人与人类的结晶。

    如果女皇时代还在的话,那么可以这样介绍她的身份,她是无垠岛上的公主。她的父亲是南国的一位世子,女皇倾慕他的风华,曾经跟着他行走六州,最终世子辞去了继承王位的权力,在无垠岛上安居下来。

    惊秋出生的时候,差一点引起无垠岛上的动荡,因为她的下身令接生的产婆心悸而亡。

    从未有鲛人见过生来长着腿的鲛人,也从未有人见过生来就长着鱼尾的人。梁惊秋的下身到脚裸的地方是鱼尾,脚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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