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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咩咩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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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扣是我在现场拾到的，而照片……是我后来专门去拍的。”水果店的小店员死死地咬着嘴唇，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一种屈辱，为什么要感到屈辱呢？这小子……
“特意跑去拍照？……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当时怎么不立刻报案呢？！”
水果店的小店员没有回答，反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可恶……！”对这个咬紧牙关的家伙，秋科长显然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警察御姐有些想要发飙的意思，“贺珊珊的尸体现在到底在哪儿？给我说清楚了！”
“在……大安森林公园的某处。”
………【NO。19 谋杀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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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珊珊真的死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办法正视这个事实。还记得那个叫柴辰的男孩那双坦然的眼神，那样期待的神情，下一次，我一定再也无法直视那双眼睛了。有时候我总忍不住在想，如果第一次报案说有人跟踪她的时候，警方能够稍稍重视这件事情，能给予这个可怜女孩一些保护的话，她说不定就不会死了……是警察的失责导致了她的被害吗？如果说凶手是点燃炸弹的那缕火焰的话，那么我们就是延伸火苗的导火索！这种责任不能推卸，并且永远成为心头最深刻的谴责！
大安森林公园风景秀美、山水神奇，其中有不少珍惜的野生动植物，天然森林密布，清潭飞瀑掩映在密林巨树、奇花异木之中，构成了一幅天然的山水画卷。也许是因为正处在梅雨季节，前些天又接连的倾盆大雨的关系，一踏进公园内就有一股难忍的湿气扑面而来，地表的水想尽一切办法向外蒸腾，而枝繁叶茂的杉树又恰巧成了屏障，于是湿气不断地汇聚，置身此处有种宛如到了热带雨林的感觉。
按照倒霉的那水果店店员的指引，我们很快就在入山没多远的一片树林里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一米深的洞口，并且……发现了已经开始**的贺珊珊的尸体。
就像前两次一样，贺珊珊的手腕上依旧有一道深深的划伤，坑里有一些泥泞的积水沾染在她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而这次的死因大概是扼杀，因为在她的脖颈处还看得到用手掐住脖子时候留下的淤青。她的衣服和遗物照样被叠放整齐地放在一边。在这次连续不断的案件中，高煌市的雨天真是“帮了大忙”，现场被雨水冲刷得乱成一团，周围即使有任何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也一定被毁坏了，脚印已经残缺不全，分辨不出究竟哪个是凶手留下的，哪个是那水果店小店员留下的。
“这么看起来，凶手杀害的第一个人应该是贺珊珊，接着才是江小茜和石昕兰咯？”看着现场，莫名的憋闷感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我不自觉地按了按太阳穴。
附近的一棵大树下还留着凶手使用过的铁锨，这次的凶案现场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严密和谨慎，看得出当时凶手一定是很匆忙地逃掉了。铁锨的表面沾满了泥土，姬泽霖蹲下身子，凑到跟前仔细地打量着。
“麻烦让我看一下在水果店里发现的那些照片。”姬泽霖把手伸到了背后，虽然在跟我讲话，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停在那把铁锨上。
“哦……好的。”秋科长从证物袋里取出了那些照片递到了姬泽霖的手里，只见他一张张地浏览着，最后，突然把目光停在了其中一张相片上。
“原来这个东西应该是在这里地。”姬泽霖对照着相片指了指他脚边地一块儿空地喃喃自语地说道。
“是什么啊？”我凑上前去。只见照片上有一棵高大地杉树。杉树地根部微微有些凸起。而地上则有一滩血迹。“这个是……”看着那照片上地滩血渍。我不仅拧起了眉头。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正如在江小茜和石昕兰地凶案现场发现地血写符号一样地东西吗？只是这一次地符号又不相同。就像是一个十字架地形状。旁边还有一个疑问号“？”。
“从这个照片可以看出来。凶手原本是在这里写下这个符号地。”姬泽霖指了指面前地地面。“但是和江小茜地案件一样。后来都被雨水冲掉了。必须做鲁米诺实验才看得出来。”
“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现在。我总算可以肯定这一系列案件地原因了！心美小姐……麻烦你试着回想一下五星女孩广告词。”就在我地脑袋一锅糨糊地时候。姬泽霖突然说道。
“诶？”对于他地要求。我显然是一脸茫然地样子。但是又不好拒绝。只好按着太阳穴冥思苦想起来。“那个……好像是什么22日正式拉开序幕……有手办、扭蛋和各种公仔玩具送出。还有什么选择你心中地五星女孩。永远在一起什么什么地……拜托！”最后。我痛苦地叫起来。“这种东西只看一边怎么记得住啊？！”
“呵呵……”姬泽霖突然笑了起来，“放心吧，这种程度证明你的记忆力已经很不错了。”这句话结束之后，姬泽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问题其实就在这里！五星女孩的那句广告词——‘选择你心中的五星女孩，来拥有她吧，好好地爱她吧……永远不要分开！’……‘选择’、‘拥有她’、‘永远不要分开’……这样的句子里有太多的诱导性词语！”
“诶？”
“从一开始我就猜想，凶手很可能是个游戏迷，他迷恋这款五星女孩的游戏角色，但是在生活中又得不到满足，空虚、又不被他人理解，接着就产生了‘全世界的人都无法理解我，只有游戏中的女孩子们与我共存的！’这样畸形的想法。于是……在游戏方的广告词的心里暗示下，他在脑海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找‘属于自己的’的五星女孩，用他自己的方式和这些女孩‘永远在一起’……”
“啊……！”听了这话，我吃惊地望着姬泽霖，“也就是说，是那款游戏无形之中在凶手的心里埋下杀人的种子吗？为什么会这样？”好变态，这种畸形、不正常的心理，让我突然有种恶心的感觉。
姬泽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虽然那只是一个念头……然而，在一次动漫游戏展会上，凶手竟然意外地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五个女孩，那就是穿着COSPLAY装扮的江小茜、石昕兰她们。几个女孩美丽，而且年轻，又相当有气质，接着……凶手心里那**的盒子也就一下子被打开了！”姬泽霖有沉重的口气一字一句地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坚定，随着他的话，一个凶手立体地形象相慢慢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先是跟踪，接着是谋杀……凶手想要的是真真正正的、鲜活的‘五星女孩’！而看了现场之后我才真正地意识到，这一切果然像我想的一样，水星战士，就是在水池中淹死的江小茜，木星战士，就是在树上吊死的石昕兰，土星战士，就是被掩埋在土里的贺珊珊……而那些留下的血写的符号，事实上就是希腊神话中水星、木星和土星的符号！所以，凶手不仅是个杀人魔，而且是个心理变态的妄想症患者……”
………【NO。20 犯罪心理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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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在现实生活中可能是个龌龊、孤僻的家伙，他的年纪不大，家庭管教比较严格，也很可能是单亲家庭……他生活和学习的地方一定是个压力相当大的环境，没有什么朋友，心理脆弱，比较容易受到蛊惑，也没有和女性发生性关系的经验，最重要的是……他还有第四个和第五个动手的目标！”
听到这话，我一时间有些惊呆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分析的方法在刑侦学中被称作“侧写”，也就是所谓的“犯罪心理画像”！是美国联邦调查局（FBI）20世纪70年代创立的一种被称为犯罪现场分析的技术。他居然懂得这种分析法？连我这个警校毕业的都只是一知半解而已……不过，经他这么说起来的话，凶手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凑齐他心目中的五星女孩，而一再地杀人吗？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姬泽霖突然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摸了摸下巴，脸上表情仿佛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眉头紧皱，目光望着远方，好像能够看穿一切。“若真的像这么简单就好了，总觉得很奇怪啊……”最后，他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什么？”我诧异地凑到他跟前问道。
“不，没、没什么。”姬泽霖用一番苦笑回应我。这个家伙，想什么又不肯说出来，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那么，那个水果店的家伙呢？他就是凶手吗？”
“或许不是这样的……”姬泽霖还没有开口，代替他回答的则是站在一旁的秋科长，“刚才警员盘问过水果店的那小子，在江小茜和石昕兰被杀的时候，他在路边摊和人喝酒，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就是坚不可摧的不在场证据！”
“事实上，水果店的那家伙并不符合凶手的人格。”姬泽霖解释道，“你没听他自己说吗？他有赌钱的癖好，如果凶手能靠赌钱宣泄内心的压力的话，他也就不会轻易动手杀人了，当然，还不起赌债的除外……所以，就是因为凶手内心的压力过大，所以潜意识里才想要用‘杀人’来解放自我！”
“那么……那家伙到底有什么毛病？他为什么不肯报案呢？发现杀人埋尸这种事情。正常人都会被吓个半死吧！他竟然还跑来拍什么照片？”我着实有些难以理解。摊摊手向姬泽霖寻求答案。
“我猜想。水果店地那家伙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案件。但是却也是一个心理变态地病例！”姬泽霖将手上地照片重新放进证物袋里。一瞬间。我竟然从他地脸上看到了一丝得意地表情。
“什么？！”
“那家伙……把凶手杀人地秘密当作自己地秘密在维护。并且享受隐藏秘密时候所获得地快感。享受藏匿秘密时候地感官刺激。这种人内心地潜台词就是‘大家都不知道。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个秘密！只有我才知道事情地答案！’。拍下照片就是为了时时刻刻享受这种感觉。这属于典型地……享受藏匿癖。”
“呃……”听到这里。我才突然有种恍然大悟地感觉。世界上还真是什么变态都有啊！原来这就是那小子脸上浮现屈辱表情地原因。其实那并不是屈辱……而是秘密被揭穿时候地受挫表情。姬泽霖这家伙。他究竟在兴奋个什么劲儿啊？这家伙一定在心里为心理变态者摇旗呐喊吧。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是同类！
“呃……”世界上各种各样心理变态、畸形地患者还真是无奇不有。所患地病症也是光怪陆离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太过憋闷地缘故。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有了种恶心想吐地感觉。“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努力地将那种憋闷和恶心地感觉压制了回去。我一脸担心地望着姬泽霖。
姬泽霖向树林的伸出走了两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竟然又落下雨来。雨水敲打着周遭的树叶，发出清脆的响声，也许是因为这场落雨的关系，空气突然变得凉飕飕的。
“贺珊珊的小男朋友借给我们的照片上，除了死去的三个女孩之外，还剩下两个对吧？”片刻之后姬泽霖问道。他说的应该是所谓代表“金星的女孩”和代表“火星的女孩”吧。
“嗯……”我点了点头，急忙将那张照片五星女孩COSER的合影从背包里拿了出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快点找到剩下的两个女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只要跟着她们……凶手一定会再现身的！”姬泽霖一脸紧绷地说道。面前的照片里，除了江小茜、石昕兰和贺珊珊三个人之外，还有两张陌生的脸。同样穿着五星女孩造型的衣服，同样是那样甜美可爱的脸，总觉得那黑色的死神之手仿佛正慢慢地伸向这两个娇小的身躯，如果不保护她们的话，我们将随着凶手一起堕入地狱……
“说得对！我立刻就派人去那么游戏公司查清剩下两个女孩的线索。”秋科长点点头应和，对于姬泽霖的提议，她好像一贯采取的都是言听计从的态度，“必须要赶在凶手动手之前……时间紧迫，要越快越好了！”
那一天的雨越下越大，就像停不下来似的不停地向地面上浇灌着，天和地混混沌沌的一片。贺珊珊的尸体被抬走了，临走的时候不经意地又看到了她的脸，总觉得她那张死去的表情里带着怨恨……
回去的时候我同意由姬泽霖负责开车。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了，困倦感爬满了我的神经，现在这一刻，我不想去想什么谋杀案，不想去考虑凶手的心里人格，只想闭上眼睛进入梦乡，就像是想努力找一个洞口，像只鸵鸟似的将头埋进沙土里来逃避所有的恐惧。倒在车座上我便呼呼地大睡起来。
身上被雨淋得潮湿难耐，那件雪纺质地的衣服紧紧贴着身子，甚至能感到额角还有雨水顺着刘海流进脖子里，窗外的雨不停地敲打的车身，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闭上眼睛，一切都黑下来。
“辛苦你了……后座有毯子，小心别感冒了。”说了一句，姬泽霖踩下了油门，车子缓缓地向前行驶……
………【NO。21 验尸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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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落的时候，大雨都没有停，只是有渐渐转小的迹象，电台里的天气预报中说近两日恐怕都要在阴雨连绵中渡过，这不禁让人怀疑，这座城市会不会因为大雨的浸泡而崩塌了它的根基……
再次来到安风医生开的那间酒吧，和上次来时那种清静、安逸的感觉不同，四下里坐满了人，空气里弥散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耳边被一股嘈杂声聒噪着，没想到这个表面上看来土里土气的小酒吧居然还能有座无虚席的时候。一曲抒情的蓝调娓娓传来，女歌者那略带哀伤的嗓音唱的如此动情，竟然让那原本烦乱的气氛慢慢变得惬意起来。
沉沉地睡过一觉之后，此刻我的精神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似乎也更有信心去面对眼前那错综复杂的案情。
“怎么样？想喝点什么？”安风擦了擦手，终于抽了个空面带微笑地向我们走了过来。
“又喝酒？……你想让这小子抬我回去是不是？！”我指了指姬泽霖，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对了安医生，验尸报告呢？今天下午就应该出来了吧……唔唔唔……”
“嘘——！”听了我的话，安风一把捂住我的嘴，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似乎是很怕被客人知道他法医官的身份，“跟我到后面来……那个，小磊，麻烦招呼一下客人。”吩咐了一声，他便带着我和姬泽霖向酒吧后面那间小暗房走去。
没有窗口的小暗房，堆满了各种器械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在这样幽闭的空间里难免产生一种憋闷感，尤其是这样潮湿的梅雨天，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股消毒水的味道甚至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
在桌前的抽屉里翻弄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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