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金丹-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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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语……

　　　　王远知闻言上前行了个单掌礼：无量天尊，贫道也略通医术，不如也一起前去吧！

　　　　那壮汉上下打量王远知：如此也好，不过越看你越像个卖假药的，丑话说前头，要是医出了人命你可逃不了官司！

　　　　嘿~~~~这小子眼毒啊，一眼就瞧出老子是卖假药的了。可谁也没规定卖假药的就不能卖一回真药。贫道这一回非要为卖狗皮膏药大力神丸的同行们争口气不可。

　　　　－－－－－－－－－－－－－－－－－－－－－－－－－－－－－－－－－－－－－－－－－－－－

　　　　不去！就是不去！！俺孙思邈一代药王，还没刚一出场就被无名小辈架着喷气式！以后怎么混？除非票票如雪。把路铺满了。

　　　　紫阳大真人苦恼啊：这个难办了

　　　　老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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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者皆可抛
六十二回　油盐酱醋
　　　　遭到别人的怀疑，对于道士这个职业，就如同朱熹质疑娼妓的贞洁，张飞质疑逃兵的勇气，包公质疑贪官的良心，作者质疑书友有没投票票。

　　　　道士所进行的工作就是让朱熹相信娼妓的贞洁，让张飞相信逃兵的勇气，让包公相信贪官的良心，让作者相信书友一定投了票票。

　　　　难度当然是有的，人家不信你强去辩解，那只能越描越黑。紫阳大真人当然不会这么笨，加上一年的历练，早有推销员一般的厚脸皮，当下只是轻轻带过：是真是假，到时自见分晓，小哥只管带路。

　　　　眼见那青年大夫还在挣扎也不嫌累，紫阳劝道：这位大夫，医者父母心；您就从了吧。治好病人可是莫大的功德。你这大夫当的，让人抓去看病。医德可要多多修炼啊。

　　　　那大夫果然不再拉扯：还不放手，贫道自会走路。

　　　　紫阳大真人乐了：哦？瞧不出这小兄弟还是道友。仙山洞府何处？

　　　　青年大夫横了他一眼，骂道：别以为你得了白发病就能冒充老头子。我孙思邈正正经经行医济世。可不像有些道士，炼什么长生不死药四处骗人，都骗到皇帝头上了，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一连被两个人揭老底，这倒也罢了，就连紫衣也忍不住偷笑。可让紫阳大真人面子上挂不住。幸好四个徒弟大声喝斥这无理小子。在弟子们心里，紫阳师父那可是高明得不得了。

　　　　王远知淡淡一笑，挥手止住徒弟们。一行人向着西南方向而去，两个壮汉还不住恐吓孙思邈，治得好给一两银子，治不好一顿好打。

　　　　实则是说与王远知听的，他们一行六人对他们四个。当然不能把这话说出口。于是孙思邈成了指桑骂槐之槐。在他们看来，就如孙思邈这样的野大夫也比这个道士可信，王大真人的卖相可真是失败。

　　　　废话不多说，临到那庄子还有一里多地，就听见一片哭嚎声，真比发丧还热闹。有的是痛得哭，有的是吓得哭，有的是气的哭。麻胡子上午一顿棍棒伤了四五百号人。没有死人已经是祖上积德老天保佑了。屋里地方小，干脆全都在长房院子里，已有三个大夫在医治了。

　　　　孙思邈见此情景，也不理被人抓来的事。立马上前问诊，开方下药接骨挪筋。

　　　　嗯~~~此子手法不错，就是处事不像个道家。王真人也管不了许多，照例由紫衣念咒下符水，他就把随身带的金创药，拉骨药给伤者施治。

　　　　你还别说，看着紫衣装神弄鬼，来回比划。四个弟子摆设香案，设坛祭告；各持照妖镜，桃木剑，开天剪，乾坤秤，往那里一站。紫衣剑上呼呼的起火；符水顺着剑就流下来。确实让人看了心里踏实。凡是喝了符水，被王真人施了法术的无不立时见效。这下可好，剩下的一两百伤者都不让别人治了。全等着紫衣仙姑的符水。

　　　　一个时辰不到，药用光了，再治就要开方子。不过道士看病那是用法术的，开方子成何提统。孙思邈在边上闲了半天，对王远知接骨的手法也很是赞叹。不过这小子却不阴不阳道：哼哼！故弄玄虚，看你外科也算上乘，就算不烧什么符下什么水，照样治得好。

　　　　其他三个大夫也点头称是。

　　　　王大真人瞧了瞧四周；还剩下三十六个伤者，并无重患。尽是些跌打损伤，淤血浮肿之类。于是轻篾一笑：贫道方才是用了些药，只不过那是因为不敢妄自施法，乱请神灵。即然有无知小辈冒犯神威，贫道有给你们这些庸医长长见识。

　　　　王大真人招来管事的吩咐：泥鳅，螃蟹；鲫鱼，烧酒，竹笋，柿饼，再加五谷杂粮，油盐酱醋，葱姜蒜椒。嘿嘿，贫道就用这些给他们把伤治好，快快备好。

　　　　一个大夫喝道：治病救人岂是儿戏！你这些个东西，找俩厨子开桌酒席差不多，想医人性命，简直是天方夜谈！

　　　　另两个也出声斥责，只有孙思邈一言不发。

　　　　果然是豪门大家，工夫不大东西全部备齐，本来也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是人家备的比紫阳大真人要的多的多，什么鸡鸭兔子王八全是厨房里的东西。

　　　　紫衣知他又要胡闹，直是偷笑。

　　　　王大真人围着祭坛开始步罡踏斗（跳大神）。手舞黑刀来来回回，竟把院子里的地面给踏了一圈脚印。慢慢形成了先天八卦。直到祭坛上烘得升起青烟，这才住了手。

　　　　首先让下人们取柿饼子用烧酒煎熬，然后涂抹患处，治了一个。

　　　　又用青柿子捣烂，加少许清水，用棉花蘸了敷在患处，治了第二个。虽然现捣的柿子药力不是很强，要装在陶皿里放上三五天最好，因而这次捡了个受伤最轻的。

　　　　然后取活蟹捣碎，取汁和着温酒口服，治了第三个。

　　　　再取活泥鳅剖开，拌红糖敷患处，治了第四个。

　　　　又用竹笋皮加饭糊捣烂，用米醋调成糊治了第五个。

　　　　本来加上接骨木这一味效果更好，不过那是不能用的，因为那是药！

　　　　嘿嘿，下面就更热闹了，找来厨子，把整条活鲫鱼连血带刺剁成肉酱。加入少许面粉生姜，治了第六个。

　　　　取香油涂患处，每日早中晚三次。王大真人专门交待，手里要结法印，大声高诵紫阳真人名号，用手指，手掌，手背轻揉患处三百次。三日痊愈。这样就治了第七个。

　　　　……

　　　　一连二十几个，差不多的伤势。紫阳真人竟没有用同一种方法，也没有用药。只是要饮符水，并派送护身符挂在颈上。神奇的是，凡是饮过水挂上符的个个都说伤情见好！大声感谢神仙。

　　　　忽然间，有人大喊出来：他是大国师，今早见这的！你们忘了吗？

　　　　当然，早上紫阳真人随同麻叔谋去弹压穿的就是这身道袍。并且还给他们求了个顺水人情，这些人也是知道的。时候一长，果然给认出来了。于是满院子都是跪地扣首的。除了孙思邈。

　　　　紫衣小声道：过火了吧，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涂在外伤患处，治得好吗？

　　　　王远知示意不必担心，这些个治外伤的密方都是验方，绝没有无效的道理。

　　　　紫阳真人仰天长笑：无量天尊，今日贫道路过此地，便是有缘，大伙请起吧！

　　　　连请了三次，人们和陆续爬起来。

　　　　王远知更加卖弄，又用了几个法子把最后几个人也治了。更是让人惊诧的是：这回用的是院里种的龙舌兰，还有从花下掘出的蚯蚓！

　　　　这边刚刚收手，就有人哭喊着过来道：老太爷快不行了！

　　　　众大夫道士到内室一看，果然是出气多进气少。其他三个大夫不敢出手，孙思邈把了脉，开下一道方子去煎药，又在诸穴下针，半个时辰后，老头终于缓过气来。嘴里还犹自骂着。咕咕嘟嘟，听不清楚。此时天色已晚，于是就留宿庄中，好吃好喝自然少不了的。

　　　　四个徒儿把今天所学相互讨论，不明白的再去请教师父。也算学了点真本事。

　　　　次日清早，老太爷又不行了，孙思邈再次下针抢救，并改了方子。众人跪求紫阳真人施救。大真人只说时候未到。到下午时好时坏，孙思邈也急得没了法子，于是自个找到王远知：国师大人，不是小人不信，如果这回大人也能妙手回春，在下拜服。

　　　　嘿嘿，其实他根本不信王远知能治好。因为老人气血已衰，针药无效，平常得很。

　　　　王远知早就留心这小子的道行，看来内外皆精，针灸术十分独到。一个马上就要咽气的老家伙都能让他吊着命死不了。

　　　　于是乎，王大真人发话了：呵呵，若贫道医好了他，你就拜在贫道门下，如何？

　　　　孙思邈年青易冲动果然回道：这有何难，如果国师真能医得了，小人便拜在门下，终生侍候左右！

　　　　哈哈；又骗了一个徒儿。

　　　　要知紫阳真人如何治病，请听下回分解。
六十三回　直奔黄梅
　　　　王远知点点头：先把他弄醒，这不用贫道教了吧？

　　　　孙思邈施了针，又用米醋烧得滚沸，盛出来直冒酸气，就这么放在老头子鼻子前晃了几晃，果然片刻之间，睁开了双眼，神智似乎也恢复了不少。

　　　　紫阳真人走到床前，两摆扶尘：无量在尊，东山起福地，西河骨难收。早日迁灵寝，不可祸子孙呀！

　　　　老头回道：道士啊，你当你是谁啊？当朝大国师啊王真人？

　　　　旁边立马有人给老爷子告话：这位道长正是紫阳真人！

　　　　老头一激动，更说不出话来。

　　　　王远知见火候差不多了：老丈莫惊，贫道实言相告，东山上确有福地，风水极佳。这运河从北挖来，已改动山川地脉。若不早迁了，三五日内合族有血光之灾。

　　　　老头点头道：国师啊，东山啊早在几十年前啊，老朽爷爷啊已找法师啊看过了，都说不好啊！

　　　　紫阳大真人笑道：贫道已讲过了，山川地脉，都已变动，明日清早，老丈与贫道一同前往观看，自见分晓！

　　　　老头缓缓松了口气，呼吸渐渐平和起来。孙思邈赶快把了脉，似乎比片刻之前有力了不少。王远知把孙思邈叫到偏处：呵呵，把你的方子给贫道再用一次，贫道一味不加一味不减。原汁原味，三剂下去，治好他。

　　　　次日清晨，赵家老太爷居然下床了。指挥儿孙们把六代墓冢，八十九口棺木，全部起出，依大国师指点迁到了东山。这一日可把王大真人忙坏了，先是看坟地，再是起棺木，然后再主持法事，真可谓风光大葬。麻大总管又来向大国师致谢，又依大国师向赵老太爷赔礼。赵家又向麻大人还礼。繁文缛节一个接着一个。不管怎么说，这坟是赵家自个迁的，并且国师大真人亲自给望的风水，暗里还说五百年之内，赵家必出真龙天子。赵老太爷欢喜之下，病情竟然好了大半！本来嘛，老头子没什么病，都是给麻叔谋气得。

　　　　以至于后来陈留赵家真的出了个大宋天子，并且把功劳全算在紫阳大真人给望得风水上。那还真是五百年后的事了。

　　　　对于道家五术之一的堪舆派，这更是不得了的盛事。方圆百里的风水先生操着罗盘争相赶来。可是看了之后见解却是不同。

　　　　有的说这是山为屏河为障，阴阳相和，平安福地。

　　　　有的说群山半绕，居岗而凹（小山顶上的小盆地），乃是富贵福地。

　　　　最后当时最著名的相地师萧吉道长从千里外赶来实地考察，露天住在岗子上。三日三夜望气，三日三夜测量，三日三夜静思。九天之后说道：山川易形，大河初成。水过山前，万木成春。百草护土，黄土生金。真是万古难求。上下一体成“金”字形，又筑有镂金牌楼一座。如同画龙点睛之笔。可见紫阳国师匠心独具，此乃五行相生，旺子旺孙之福地。后来他著有《相地要录》、《宅经》、《葬经》、《五行大义》等名著，很是推崇紫阳真人。称自古以来，真人为第一堪舆大师，恨不能随侍左右。

　　　　此刻紫阳真人早已南下，任凭风水先生们东量西测，胡说八道。不过把赵老太爷高兴坏了，连病都痊愈了。

　　　　一行人缓缓南下，倒像游山玩水。只有孙思邈耷拉着脑袋。连着几天不怎么说话。大师兄李元霸拍马过去问道：五师弟，生病了吗？你自个不就是大夫嘛？

　　　　孙思邈哭笑不得，这孩子一样的大师兄，兄弟一般大小的师父。再加上紫阳大真人居然因为看了个坟地把人家病医好了，实在让他难以心服口服。心道，自个从小立志行医济世，可是流落江湖，竟被紫阳真人这大骗子用话套住……不过也真是邪门，还是自个开的方子，还是自个亲自煎的药。自个给病人吃不管用，换大骗子去就把病治好了。怪呀！

　　　　紫衣也瞧见了，小声道：你那五弟子可是不服气呀。本来嘛，你就会治外伤。人家可是专精内科。不如让他去了算了。

　　　　王远知只笑不语，遥见五弟子穿着道袍，倒像是个得道修士。只是岁数比师父还大五六岁。大真人正琢磨怎么收拾老五，前面大路上忽见一群和尚，更怪的是居然都被捆了扔在大路中间。

　　　　此处地势险要，卫士们下马戒备，李元霸从一个光头上取下个老大的木牌。上书：紫竹山石栅寨拜上镇国真人……大意是早上有喽？巡山，看见一群和尚手持凶器。寨主以为他们要做没本的买卖，分明是黄牛吃过界。于是领着四五百喽？，把他们办了。毒打几遍，供出来原委。这些和尚要对大国师不利。所以捆着放在路上，请大国师自已发落。

　　　　还说长年在山上，有几人患有重疾，想请大国师看一看。但是如果大国师不想去，那就算了，不敢强求云云……

　　　　王远知也瞧出来了，这些是少林和尚没错。怎么跑这来了？于是人马两分，孙思邈等五个师兄弟全部去山上给绿林朋友看病。嘿嘿，不用大真人出马，几个小真人也能忽悠得他们不轻。

　　　　而王远知亲自把几个受伤严重的和尚包扎好，又每人发了二两纹银。可是和尚们一言不发，临走把银子全扔在地上。这个仇结的真是无厘头！到头来火烧少林的帐还是算在了王远知的头上。

　　　　这也是老大一块心病，今天终于病发。

　　　　等了两个时辰，徒弟回来了，王远知把孙思邈叫到车上。于是再向南进发，这一回却改道而行，不能再去扬州，而改奔黄梅。一路算来，近两千里。

　　　　佛教禅宗佛子五祖弘忍大师，并不出自少林，而是在黄梅寺。要想把这个大梁子彻底化解，那也只有去见弘忍大师。

　　　　自打收了这徒弟，还没正正经经叫过一回师父。王远知叫了五弟子上车，随便问了给绿林们治病的事，都开了什么方子下了什么药。

　　　　孙思邈却道：全照师父的吩咐，只下符水，不敢用药。

　　　　王远知呵呵一笑：你傻还是为师傻？这不用药能治病吗？要说这内科杂症，为师并不精通。可是你一剂药无效，贫道加了个符便有了神效。你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孙思邈不语。

　　　　王远知双目微合：用符有用符的道理，凭空能加三分药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