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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岁月-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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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无情散人曹妙玉面无表情地走进厅堂,目光微微一扫,在丁自在身上停留少顷,黛眉微蹙,随即望向不惑散人,直接问“不惑岛主,叫唤无情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不惑散人放下杯盏,笑道“时隔八年,老朽让咱们六散人齐聚一堂,自然是有要事相商,无情请坐,且稍待醉梦散人片刻。”
依然一身粉色斗篷的曹妙玉,在水晶椅上正襟端坐,清冷目光一扫对面的丁自在,见对方的放荡行为没有丝毫收敛,就轻哼一声。
这声冷哼直接响在丁自在耳中,直让他浑身一个激灵,一张老脸尴尬一笑,这才意犹未尽的让两婢女各自站立一旁。
不惑散人趁机对身边的红衣婢女道“牡丹,你们且来跳支舞蹈,助助酒兴!”
六名婢女轻应一声,除去令狐奇身侧的彩衣婢女退出大厅,另外五名婢女纷纷当中而立,围成一个圆圈,长袖袭地。
待彩衣婢女取来一架古琴,安放在五名婢女围成的圆圈中心,并就地盘坐,十指轻弹,拨出一声声舒缓的琴声时,五名婢女长袖一扬,就在原地翩翩起舞,并不时围绕琴女一圈圈转动,犹如彩蝶穿花。
琴声悠扬,悦耳动听,舞姿盈动,赏心悦目。
曹妙玉始终低眉顺目,纹丝不动,丁自在则连连抚须,摇头晃脑。
一刻钟后,一身白衣的醉梦散人仇彪,边举着褐色葫芦饮酒,边步履蹒跚地迈进厅堂,一脸醉态,随即朝不惑散人点头示意,就在一旁坐下。
随着不惑散人一摆手势,琴声舞姿戛然而止,六名婢女朝柳散人盈盈一礼,纷纷退出大厅。
不惑散人单手一掐诀,点向一侧的石柱,那根石柱上的法纹灵光一闪,整间大厅顿时被一层蓝色光罩覆盖。
袁行等人见状,表面不动声色,目光纷纷望向不惑散人。
不惑散人正色道“八年前,诸位道友前来竞争洞府名额时,老朽就已明言,有两件大事需要诸位的一臂之力,今日召集诸位到此,就与其中一件大事有关。虽说我等已同居一岛,但诸位还是发个誓言吧,保证对于老朽今日所言,绝不泄露半字!”
曹妙玉闻言,毫不犹豫地当先发誓,似乎对不惑散人极其信任,其余三位散人见状,自然纷纷发誓。
不惑散人满意地点点头,环视一圈,缓缓问“诸位可知九幽教?”
“素有耳闻。”仇彪将酒葫芦搁在案上,一口接声,“据说是九幽老怪曾得到两份功法,并一手创立了九幽教。这两份功法极其邪门,一者能通过吸取生灵的魂魄炼神,一者能吸取生灵的煞气修炼,只要有足够数量的魂魄和煞气供应,几乎没有进阶瓶颈,修炼速度之快,简直骇然听闻。巅峰时期的九幽教子弟多达十万,统治琉璃海达千年时间。一开始九幽教弟子仅是屠杀海兽海妖修炼,后来直接屠杀修士和凡人,以吸取其魂魄和煞气,使得当时的散洲修真界生灵涂炭,一片哀嚎。直到八百年前,人类修士联合妖族进行反抗,才一举覆灭九幽教,让琉璃海得以喘息至今。”
“不错,老朽所说的大事就与此有关。”不惑散人将杯中灵酒一饮而尽,“九幽老怪当时的修为已达塑婴期巅峰,整个散洲无人能敌,加上其教徒众多,是以一直统治着琉璃海。八百年前,因为九幽老怪寿元已尽,独自坐化,九幽教长老夺权,出现内乱,人类修士才有机可乘,并一举将其覆灭。那一场大战绵延数十年,席卷整个琉璃海,战后所有九幽教弟子被屠戮一空,连那两份邪门功法也一并焚毁。”
说到此处,不惑散人停顿一下,倒下一盏灵酒。厅中诸位散人神情各异,袁行首次听闻九幽教,津津有味,但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
不惑散人续道“九幽教一统琉璃海千年,自然网罗了许多宝物。战后这些宝物,分别被人类修士和妖族瓜分,但九幽教种植灵药的五大药园中,只被人找到四处,另有一处隐秘药园不知所在,后来虽有不少修士,寻遍整座琉璃海,都找不到那处药园的丝毫线索,渐渐地,散洲修士都只相信九幽教只有四处药园。”
仇彪目中精光一闪,连忙问“莫非九幽教的那处隐秘药园当真存在?”
“正是。”不惑散人郑重点头,“醉梦和无情应当知道,百年前,老朽夫妇连同一名老友探索一处深海遗迹的事情,那处遗迹其实就是九幽老怪一名小妾的陵墓。只是陵墓中禁制重重,导致老朽道侣和那位老友纷纷陨落,而陵墓中除了一个储物袋,别无所获。老朽事后才得知,那名小妾仅是凝元修士,只因其容貌举世无双,深得就有九幽老怪宠溺,才在其死后专门造了一座陵墓,用一副水晶棺配合法阵,使得那名小妾尸身不朽。”
令狐奇双目一暗,不惑散人神色有点复杂,声音放缓“那名小妾的储物袋,自然没有多少价值,但里面有一枚玉简,却记载了九幽教那处隐秘药园确实存在。可惜的是,玉简中对于药园的位置语焉不详,只说在一座叫陷空山的山腹之内。老朽费时百年,才在一处深海之中,找到一处无名山头,那里应当就是陷空山。”
曹妙玉古井不波的玉容上,终于露出一丝火热之色,开口问“岛主,玉简中可有记载,那处药园都有哪些灵药?”
“只记载了一种天地奇物。”不惑散人几乎一字一顿,“阴阳槐!”
“阴阳槐?”丁自在疑问,“那是什么?”
正要饮酒的仇彪,手中葫芦一顿,同样神色疑惑,曹妙玉和丁自在一脸茫然,只有袁行浑身一震,瞳孔急剧睁大。
“想必流云知道阴阳槐吧?”不惑散人呼吸加重,丝毫不掩饰目中的炙热之色。
“在一枚古玉简中读到过。”袁行点头,“阴阳槐是一种天地奇树,所产的阴阳果,千年一成熟,一旦摘落,整棵阴阳槐瞬间就会枯萎。据说阴阳果具有转化阴阳的奇效,无论受伤多重,只要服下一颗阴阳果,都能马上复原,就是断肢也能重生,修士服用之后,还能增加百年寿元!”
“不错。”就在一干散人心中涌起惊涛骇浪时,不惑散人接声,“实不相瞒,老朽的真实寿元已不足五十年,倘若不能服用阴阳果,老朽再也无力回天,是以这百年来,才一直寻找陷空山的下落。”
已冷静下来的仇彪,娓娓道“我本来以为不惑所说的大事,无非是与某个遗迹有关,却不曾想是九幽教已被确认为谣传的隐秘药园,而药园中居然还有这等奇物,不提药园中的其它灵药,单单这阴阳果,只要能得到一颗,那处药园都值得一探,只是不知不惑找到的那处山头,是否就是陷空山?那棵阴阳槐是否还存活于药园中?”
不惑散人道“九幽老怪的那名小妾限于灵根资质,一直无法结丹,九幽老怪为了延长其寿命,才费尽心力找来这么一棵阴阳槐,并种植于隐秘药园中。据玉简所言,直到那名小妾寿元已尽,阴阳槐都尚未成熟,而当年并未传出九幽老怪服用有阴阳果的消息,想来阴阳槐尚在药园中。至于老朽找到的那处深海山头,只有五成把握,可以肯定是陷空山所在。”
“尽管如此。”丁自在声音喃喃,“那处山头也值得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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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结义
袁行要慎重许多,心念一转后,缓缓问“不惑岛主为了得到阴阳果,才会开放卧牛岛,让我等居住。那处山头既然需要数人之力,才能探索,想来风险不小吧?”
“风险自然有一些,否则如此重大的事情,老朽岂会愿意同他人分享?”不惑散人毫不否认,“老朽找到的那处山头,处于琉璃海的西北海域,那里已是妖族的地盘,我等在深海之中潜行,难免会碰到一些海妖,所幸那处山头距离当年九幽教的总部摘星岛不远,我等碰到的海妖等级绝不会太高。”
“当年剿灭九幽教后,人类中的大修士和妖族中的化形大妖签有协议,以摘星岛为界,往西为妖族地盘,往东则为人类地盘。倘若距离摘星岛不远,是否会遇到海妖,还很难说。”仇彪双手抱着酒葫芦,面无表情,“倒是那座山头,应当不好进入吧?”
“那处山头乃是极其罕见的阴冥之地,根本无法土遁,但山头表面布有一个个天然洞口,里面连接着纵横交错的天然洞道。那些洞道密密麻麻,简直不计其数,且洞道中阴风呼啸,越是深入洞道,阴风越强烈,甚至有阴煞妖存在。”
不惑散人声音飘渺“老朽在洞道中,探索了数十年,才在一处深入山头数千丈的地下洞窟中,见到一口黑潭。据老朽的寻宝鼠感应,潭底深处有灵药存在,但黑潭水粘稠无比,且浮力奇大,比之荒洲的乌摩海毫不逊色,老朽根本无法潜入其中。后来老朽阅遍阵法典籍,终于找到一套古阵,能够破开黑潭水,让我等深入潭中。只是那个古阵,需要五行属性的法力加持,才能将其激发,是以老朽才一面找人秘密炼制古阵,一面散布消息,开放卧牛岛,在座的诸位,除了奇儿外,刚好具备五行属性的法力。”
“不惑,如此说来,此消息除了我等知道外,还有其他人得知。”仇彪目光微微一闪。
“醉梦放心。”不惑散人目中厉色一闪,“那名炼制古阵的散修,已被老朽击杀!”
不惑散人所言,让不知想到什么的丁自在心里一惊,曹妙玉则轻叹一声“不惑岛主何必多造杀孽?”
“无情,你与果儿同为锄奸盟的长老,对老朽的性情,还不了解吗?”不惑散人望向曹妙玉,显得语重心长,“若非阴阳果的事情太过重要,老朽岂会杀害对方?须知他即使不知老朽炼制古阵的用意,但万一泄露风声,就有可能让有心人盯上老朽。”
“什么?”丁自在也望向曹妙玉,悚然一惊,“你是锄奸盟的长老?”
曹妙玉面色转冷,轻哼一声“逍遥老儿,我警告你,日后再敢调戏良家女子,小心我剁了你的双手!”
丁自在脖子一缩,悻悻一笑“无情散人放心,小老儿最是安分守己。”
仇彪饮下一口烈酒,言归正传“此事也怪不得不惑心狠手辣,最近修真界已有传闻,当年的九幽教似乎尚未清除干净,有余孽在琉璃海出现过。八年前,惊蛟帮周围三座岛屿上的凡人尽皆被人屠杀,据说凶手为一名结丹修士和一名凝元修士,作案手法和当年的九幽教如出一辄,所有凡人体内的煞气,尽皆被采集一空。事后惊蛟帮曾将两名凶手的影像玉简,交予摘星城,而摘星城也派出了大量修士,进行追查搜捕,但始终找不到那两人的踪迹。有关九幽教弟子重现修真界的消息,就此流传开来。”
袁行闻言,心里微微一动。
不惑散人道“此事的背后可能是个组织,也可能只是某些修士得到当年九幽教的功法,秘密修炼。不管如何,自从幽冥鉴一现世,此后数十年内,整个琉璃海都会处于混乱状态。老朽让诸位居住岛上,也不单单为了两件大事。倘若我等此行没有丝毫收获,老朽就时日无多了,到时单凭奇儿,势必难以保全岛屿。老朽也不求什么,只希望此岛不会被外人占据。当年老朽在此岛,与果儿首次相遇,但愿日后,此岛还能保持这份清幽。”
说到后面,不惑散人有些落寞。
令狐奇双拳紧握,眼根微红“爹!”
不惑散人朝令狐奇一摆手,随即一挺腰杆,环视四位散人一眼,缓缓道“老朽在此想同诸位认个兄妹,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曹妙玉难得展颜一笑,当先出声“这才是当年那位有情重有的不惑散人,小果姐姐没有选错人,我赞同结义。”
“此举甚好!”仇彪举起酒葫芦,仰首直灌。
袁行微微一笑“在下没有意见。”
“小老儿自然同意结拜。”丁自在话锋一转,“只是这辈分该如何定?以修为排序,还是按年级?”
“呵呵,自然是按修为,不惑老大,我老二,无情老三,无情可有意见?”见曹妙玉摇头,仇彪就望向丁自在,“至于你们两位嘛,要打过一场,才好排名。”
“这这”丁自在瞠目结舌,“小老儿哪是流云的对手?”
袁行直接朝丁自在施礼“流云见过四哥!”
“哈哈哈,好!”不惑散人大手一拍膝盖,喜形于色,“咱们乃修道之人,一切从简,也不用焚香叩拜了,就这样定下吧。此次深海之行,即使没有任何收获,老朽也能死而无憾!奇儿,还不见礼?”
曹妙玉道“既然大哥说一切从简,还要奇儿见什么礼,再说日后奇儿结丹,修为上就与我等一样了。”
“那就都不要客气了。”不惑散人神色一正,“那套古阵前几日已经炼好,老朽随时都可以出发,诸位弟妹是否要准备一番?”
“宝物都放在身上了,也没什么可准备的,直接出发就是,我倒想看看,那处山头的阴风如何厉害?”仇彪目中精光一闪。
袁行等人也纷纷点头。
“二弟不可大意,那些阴风极其强烈,没有避风珠,很难深入到洞底,且洞道深处,还有堪比结丹初期修士的阴煞妖存在。”说话间,不惑散人神识一动,四颗晶莹珠子飞出储物袋,停在袁行等人面前,“这是避风珠,还请诸位收下。”
袁行等人不客气的神识一裹,纷纷将避风珠收入储物袋。
不惑散人摘下一个栖兽袋,抛给令狐奇“奇儿,你就留下来守住岛屿,这头七级的烈火狮,一并留给你,以防万一。”
令狐奇接过栖兽袋,点了点头。
“那我门即刻出发吧。”
不惑散人单手法诀一掐,大厅的蓝色光罩一闪而逝,一干人纷纷走出大厅。
卧牛岛外,在令狐奇的目送下,不惑散人祭出一艘楼船模样的蓝色灵舟,袁行等人纷纷站在甲板上,不惑散人法诀一掐,舟身亮起一层厚厚的蓝色光罩,并沉入海底,疾速游行。
灵舟内,不惑散人道“诸位弟妹,为了此行的隐蔽,老朽才会选择水下航行,而水下行驶的速度,自然比不上空中飞遁,估计到达那处深海山头,需要三个月的工夫,你们去房间里面休息吧。”
袁行四人自然没有意见,纷纷进入一间房间,打坐调息。
不惑散人则取出一面蒲团,坐在甲板上,操舟前进。
一月后,正在打坐的袁行四人感到灵舟猛然一震,当下纷纷睁开双目,就听见一道道刺啦声从外面传来。
丁自在问“怎么回事?”
“出去看看。”
仇彪面无表情地说完,直接起身走出房间,袁行等人纷纷跟出。
此时,灵舟已停下,不惑散人站在甲板上,双手负后,静静望着蓝色光罩,只见光罩外,一条条浑身长满蓝色鳞片的电鳗,在灵舟周围游戈,不时将鳗尾一甩,一道灰色雷电就激射而出,纷纷击在灵舟上。
灵舟上的蓝色光罩连连震荡,刺啦作响,但那些灰色雷电,都无法攻破光罩。
站在不惑散人身后,仇彪神色一动“蓝鳞电鳗!”
“刚刚灵舟正在行驶中,这群电鳗无声无息的从深海中窜出,并发动攻击。”不惑散人缓缓出声,“蓝鳞电鳗一向在极西海域活动,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曹妙玉建议“这些电鳗仅有三四级修为,即使全部击杀了,身上的那些鳞片也价值不大,不如直接遁出海面,等空遁一段距离,再潜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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