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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起点-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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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速度了。虽然不太明显，但我已经可以感觉到她开始慢下来了。
尽管她的身形快如闪电，几乎看不清楚。但我依然看到，她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果然，超负荷的速度，以及勉强自己长时间进行超越承受强度的进攻，让她出现了不堪重负的情况。若再不阻止她，她很有可能就会当场吐血而亡！
我不知道韩楚楚现在心里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就真的非至我于死地不可。但从我的立场来说，我虽然明知道她和我是敌对立场，但我还是不愿意看着她受伤甚至死去。就在这个两人交战的关键时刻，我竟然开始思索如何让她停下来了。
我和韩楚楚实力其实差不多，我只是比她略微高了那么一点。在她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拼尽全力攻击的时候，我竟然走神了！
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到修炼了《撼日》，甚至到了现在，此时此刻，我从来都没有做一个高手的觉悟，更没有这种野心。什么高手对决，不能有半点差错；什么高手对决最忌分心……等等等等，我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导致我每次跟人对决，不是失了先机，就是因为分心而陷入危险的局面。
这次也不例外。我既然决定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阻止她，我的行动就有了顾忌，而且，原本从一开始就只能招架的我，却还要分心去思考这种问题，这对于正在拼尽全力对决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自杀！就在我分心想着如何制止她的时候，我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下。
也就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我的胸前露出一丝破绽。平常人绝对不可能捕捉的到这破绽。但韩楚楚并不是普通人，她捕捉的到。于是，韩楚楚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我的左胸口。
左胸口，往往是一个人最要害的地方，因为这里正是心脏的所在。平时有肋骨保护，所以没什么问题。但一旦受到外力冲撞、挤压，很可能发生肋骨断裂，刺穿心脏的惨剧。况且，就算肋骨没有断，收到外力冲击的心脏依然会受到损伤。而且，这种损伤并非一时半会就可以恢复的。
我感觉到我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紧接着是一阵窒息。我双脚一软，双腿竟然跪倒在地上。若不是我双手下意识的一撑，只怕就要扑倒在地了。接着，我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被挤压了出来，所以忍不住张开了口。“噗”的一声，满天红色的血雾从我嘴里喷了出来。或许，这就叫口吐莲花吧……
窒息了大约几秒之后，我的呼吸逐渐开始通常。但我知道，我受了严重的内伤。我的呼吸中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甚至满嘴都是又咸又腥的鲜血。最要命的是，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涌。虽然我拼命忍着，但依然接连吐了三口血。
我知道，我现在很狼狈。我双膝跪地，仅靠双手支撑着。强忍着一阵一阵的晕眩，我勉强抬起身体，用右脚支撑地面，左脚单膝跪地，双手扶着右膝。虽然视线有些模糊，可我依然可以看的到她的身影。
我喘了口粗气，狠狠的吐掉嘴巴里的血，惨然一笑：“不错，不错……咳……这下你可……咳咳……你可如愿了。”
韩楚楚一击得手，并没有马上追击。她惊讶的看着自己击中我胸口的手，甚至没顾上擦去嘴角流出的鲜血。她呆呆的看了看手，又看了看我
咳，已经输了……你应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向前跨了一步，但立刻停了下来。只是无神的看着我，喃喃的说：“你……你怎么样了。”
我呼吸都已经有点困难了，气息也开始微弱了下来。我努力调整一下我的呼吸，勉强支撑着让自己不要晕厥过去。
“告诉我……为什么要……为什么要……伤害自己身体……”
“你……”韩楚楚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她一滞，立刻大声说：“难道你是为了让我……”
我凄惨的一笑说：“不，你说……说对一半……我是想着……想着让你……停下来，但……但我还没想到。不过……现在也……也一样。”
“为什么！”韩楚楚突然对着我大吼，“为什么要这样！我是大周公主，是敌军统帅，我是你的敌人啊！”
我努力抬了一下身体，让我可以平视她。她嘴角还渗着一丝鲜血，不过身体应该还没受到损伤。也幸亏及时停了下来，不然真的会死。我感慨的说：“是啊……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良心告诉我……看着你……伤害自己……看着你去死……我做不到。”
我说着话，突然肺部一阵烦闷，接着猛咳一阵，又接连吐了几口鲜血。韩楚楚见状，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她赶紧上前，伏下身来，一把扶住了我。我吐完血，一阵晕眩，脚下一软，竟然斜斜的向她身上倒了下去。她下意识的一伸手，抱住了我。
………【第八十一章 韩楚楚】………
虽然我很清醒的知道，我靠在了她的怀中，但我竟然一点都不想挣扎。整理提供若是换做以前，就算我伤的无法动弹了，我也会挣扎着起来，免得大家尴尬。可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觉得很安心，很舒坦，若不是现在还在战场上，我真的很想就一直这样靠着她。
至于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自己也觉得很莫名。自从来到这个世上，似乎我还没有对任何异性有过这样的感觉。我始终都对樱樱念念不忘，甚至直到现在我还在为她而心碎着。既然我心中还牵挂着樱樱，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又会对韩楚楚有这样的感觉呢？我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我靠在韩楚楚的怀中，而她也任由我这么靠着。如果这时有任何一方将士看到我们，一定会看傻了眼。堂堂一国公主，竟然搂着敌军的小小一个兵长，这简直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了。不过，现在大家都很忙，谁都没工夫来注意我们。
朝日城内，中计的周军骑兵还处在混乱中，卫军守军还在忙着进行收网、围剿的工作。由于守军人少，周军人多，围剿工作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况且，因为是引了敌军入城来，之后的善后工作更是重要，绝对不能让敌军士兵趁乱混进城来。
城外的周军部队接到了撤退讯号后，也正在陆续的撤退。步兵行动缓慢，不过也正因为他们行动缓慢才没冲进城去。若他们一动速度跟骑兵一样快，估计朝日城内又要增添不少尸首了。步兵移动慢，骑兵也有移动慢的。一部分行动谨慎，一部分反应稍慢点的骑兵部队，都没来得及杀进城去。如今看到城门关闭，已经明白中计了。接着又看到主帅撤退的信号，早已经士气全无的部队开始了撤退。当然，那么多人也不会马上就全部撤完的。
而对于在城内厮杀的官兵将士也好，对于正在撤退的敌军部队也好，我们两个显得都那么的渺小。大家忙着各自的事，该清剿的清剿，该撤退的撤退，没有人有空，也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来注意到我们两个。
虽然我和韩楚楚小时候一起玩，但时隔这么多年，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这还是第一回。不过韩楚楚并没有任何的忸怩，更没有一丝半点的作态。这点不但让我很安心，很放心的躺在她怀里，同时也不会让我们两个人觉得尴尬。
说也奇怪，之前我还觉得气息紊乱，呼吸困难。这会倒是感觉好多了。我不知道这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修炼《撼日》后，吸收了大量空气元素的关系。
“你……你怎么样……”韩楚楚虽然没有什么忸怩，但并没有看着我说话，表情也有些局促。
“好多了……”我说
“可你为什么……”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只是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不惜伤害……伤害自己，也要想战胜……我？”
“我……”韩楚楚欲言又止，低下头没有做声。
“真的……那么恨我？”
“我……”韩楚楚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我心里很清楚，我根本无法战胜你。所以，我根本就没打算打败你。”
韩楚楚的眼神忽然变得悲伤起来：“你知道么，表面上，我是一个公主，你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大统帅。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快乐。父皇因为不喜女色，只有我和皇兄两个子女，而我一直是被当做未来大周皇帝的接班人来培养的。虽然我的义父对我很好，也教会了我许多东西，但正因为我有可能成为未来大周的最高权力者，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做一个普通女孩子的滋味。从小到大，我要么就是学习治国之道，要么就是学习兵法战阵，或者就是拼命的，不停的练武。
这些对男孩子来说，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我是女孩子，我也很想穿上漂亮的衣服，擦上胭脂水粉。但这种看似平常的事情，对我来说一切都是奢望。到后来，我逐渐开始接手军务，我甚至都不能以女儿身示人。整天穿着这身厚重的铠甲，还要粗着嗓子装男人。我讨厌这样的生活，但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知道么，我时常会在做梦的时候回想起以前和你一起玩耍的情景，想起你给我做的小车，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那段时间才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但我现在却懒得去想，也不想打断她。只是安静的听她说话。
“自打父皇当众认亲之后，皇后一直处处暗算我。她是最恨我的人，她甚至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我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恨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得罪她了。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那样的恶毒，那样的憎恶。不管我干什么，不管我在什么地方，她处处阻挠我，处处针对我。一个小小的错误，也会被她说的罪无可恕。从小，我也没少挨她的板子。而现在，我开始接手军务，她也暗中阻碍我，让我举步维艰。我真的好累，真的好烦。
这次出征，原本就是个错误。可军部却坚持认为朝日城守备薄弱，是攻占的最好时机。父皇虽然也知道这点，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一方面，他想借着这次出战的机会，试探一下大卫边关守军的实力；另一方面，他也想让我在战场上历练一下，如果可能的话就立些军功。当权者手里如果有军功做保障，将来继承大统的可能性将大大提高。
可惜，父皇的打算是好，但却被皇后暗中干扰，变成了另外一幅样子。攻城战，步卒为主，骑兵只是策应以及追击败军用的。可我得到的却是大队骑兵，而且没有攻城器械。而且，原本只是带两万兵前来，却成了带二十万。皇后和她的亲信们，欺我年少，经验不足，暗中做了手脚。而我竟然毫不知情。等大军出了京城，才发觉带错了兵。
大军既然已经出城，断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我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大队骑兵来到这里。原本我想就地驻扎，然后引守军出城应战，那么我只要交战几次，就算是交了差，完成使命了。
怎知铁将军实在太过厉害。我的前锋部队，整整两万白银骑兵，竟然就这样全军覆没了。我首战失利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回去，皇后乘机兴风作浪，满朝震惊，弹劾我的奏折有如雪花片一般送到父皇面前。
父皇顶住压力，派人送了封密信给我，把京城的情况跟我说了一遍，并嘱咐我无论如何都要打一次胜仗，堵住这些大臣的嘴。
我派回去求援的人一直都没消息，而我只能苦苦等待时机。可我能等，父皇等不了了。他已经没办法再替我顶着了，大臣们每天都给他施加巨大的压力，让他已经无法再承受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开战了。
骑兵不适合攻城，无奈之下我只能让大队骑兵下马，伪装成步兵。再命令士兵将大营附近的树木全砍了，再找几个会点木工手艺的士兵，把这些木头搭成攻城器械的样子。云梯、撞车、投石车，这些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用来唬人用的，根本派不上用场的。”
我恍然大悟！难怪，难怪那日攻城，投石车被我仅仅一箭就射的散架了。原来这些所谓的工程兵器，都是摆样子用的花瓶啊！
“被你连续射散了两部投石车，我担心被你看出端倪，于是便下令撤退。而后又佯装攻城，打一阵就撤，打一阵就撤。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觉得我们不堪一击，引你们出城。
果然，连续诈败之后，你们也开始按捺不住了，逐渐开始尝试出城追击，出城的士兵越来越多，追击的距离也越来越长。我认为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就下令夜袭。先头部队为了不引起注意，都没有骑马。等诱使守军出城后，我的大队骑兵正式发起冲锋，让先头部队拖住守军，骑兵直冲城门。
但我没料到，我依然棋差一招，还是中了计。被铁将军将计就计，来了个瓮中捉鳖。我又吃了败仗！”
“铁将军并不在城中。”这句话我差点冲口而出，但我还是忍住了。她一直认为是大名鼎鼎的铁将军打败了她，那她还不至于那么沮丧。如果我告诉她，打败她的不是铁将军，而是他的副将，估计她会受不了的。
韩楚楚悠然的叹了口气，说：“身为统帅，我两次失败，皇后必定抓住这次机会打压我，甚至可能让我永远都没机会翻身。父皇和义父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我却……”
她说着，竟然忍不住轻轻的抽泣起来。我心中一动，问道：“你……难道你觉得……回去无颜……见皇帝和……和你义父，所以……你……”
“不错，我唯有一死。可是我不想自行了断，因为那样会让人觉得我因为战败，不敢担当才自杀的。这样不但让父皇和义父丢脸，更会让他们伤心。所以，我想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在你的手里。这样，既可以保全我的名节，又可以让你立下大功。可谁知……”
“混账！”
我大吼一声，声音响彻云霄。原本还在抽泣的韩楚楚被我吼的一下子愣住了，傻呆呆的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重伤在身，这样一吼不但让我伤更重，甚至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就背过气去。而且，因为用力过猛，我又接连哇哇吐了两大口血。
韩楚楚见我吐血，紧张的拍了拍我的后背。我虽然已经有些气若游丝了，但依然将她的手推开。就算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也使得我咳嗽不止。
“你……”韩楚楚一时间不知所措，完全愣住了。
“哼！”我重重的哼了一声，表达了我很生气的意思。不过，刚才的确有点过头了，现在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所以无视她的不知所措，我索性不理她。
刚才一声吼，虽然震的我伤上加伤，不过胸口的烦闷反而去了不少。想是原本积聚在胸口的淤血被震开了吧。呼吸依然有点困难，不过比起之前顺畅了点。我气鼓鼓的挣扎着坐了起来，不再躺在她怀中，转过身，背对着她，双腿盘坐着。
“吴辽，你……”韩楚楚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见我不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来也奇怪，我盘膝坐起来之后，气息反而顺畅了些。最让我惊讶的是，我发现空气元素竟然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进入我的身体里。我现在可以用肉眼看的到空气元素的形状和流向，所以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空气元素在往我的伤处流动。
看情形，估计已经流动了好一会了吧。前面之所以没察觉，一方面是因为我受伤后气息微弱，空气元素随着气息变弱，流动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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