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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照青苔上(bl)-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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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青苔一愣,脑中浮现的是第一次见面时他两人对弈,他故意认输被亭锦忆识破时,那人脸上恼羞成怒的表情。回想起来,还真觉得有趣。
“我可不会再让你了。”寂青苔瞥了一眼棋桌,慢悠悠来了一句。
“谁让你让我。”亭锦忆脸顿时黑了下来。
“那你肯定赢不了我。”这天底下能在棋艺上胜过他的人,除了言一之外,怕还没有第二人。
“赢不赢的了,比过才知道。”亭锦忆说着,已经走到棋桌旁坐好。
初见时,他的棋艺确实是在寂青苔之下,但那之后他也没闲着,一有空便钻研棋术,如今已是有了大大的长进。就差与寂青苔一比,搏回当日丢掉的面子。
寂青苔柔柔一笑,也坐于棋桌另一旁,“亭公子还是要黑子?”
“自然。”
话音刚落,亭锦忆已落下一子。
寂青苔不紧不慢,抬手落子。
比起上一次,寂青苔认真了许多,不仅是因为心中想取胜,也因为亭锦忆的棋术确实精进不少。
亭锦忆落子速度变缓,而看寂青苔的路数,不由暗暗称奇。要说第一次两人对弈时寂青苔是大巧若拙深藏不露的话,那么这次,寂青苔的路数就明白许多。
这盘棋,一下就下到了次日清晨。
最后,寂青苔落下一子,微微笑道,“我赢了。”
亭锦忆添了茶水,看向棋盘,喃喃笑道:“照临说的果然不错。”
就看着盘棋,也可知寂青苔并非等闲之人。昔日楼照临与他所说的话,他现在算是看到了。
寂青苔垂眼,抓起一颗白子放进亭锦忆手中,轻声说道:“其实并不需要赢过一颗棋子,只须用好这颗棋子,就足矣掌控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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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县离此仅有三百里,马车驶进县里的时候正是晌午,按理说此时街道上应是人最多的时候,可是马车行了半条街,见到的却不超过十人。
那几个人,也都是面黄肌瘦,满目枯槁,看样子命不久矣。
听说年初的时候洪灾临袭,良田被淹众多,过后便开始闹饥荒,知县将此事上报朝廷,朝廷下拨了三百万两白银用于赈灾,情况却没一丁点好转。料想这些银子怕是被人给掳了。
而能有胆子私吞如此多钱财的人,怕也不是一般人。
“公子,我们在何处落脚?”四处门窗紧闭,灰尘满布,看来要寻到一家客栈几率甚小。
“找一百姓家,给他点银子,借住几晚。”亭锦忆吩咐。
申奈应了一声,跳下马车前去敲门,一连敲了四五家,也不见有人应答。倒是门口的破席被风一吹,露出了满爬满蛆虫的尸体,已经辨认不出样貌。
照这样下去,这些尸体必将引起疫病。
申奈沿路敲门,敲到第八家的时候已经没抱多少希望了。正打算移往下一间屋子,却听屋内有人弱弱地回了一句,“就来。”
门开的,是个满头银丝,佝偻身躯的老妪,见到外乡人倒是惊奇,凹陷的脸颊也扯出几丝笑来。
“在下申奈,同几个朋友一道出游,途经此地想借宿几宿,打扰老人家了。”
申奈眉间冷凝,低声对老妪说明来意。
老妪点头,颤颤巍巍把人让进了屋,亭锦忆等人进屋,让这间小屋子显得异常拥挤,老妪打了水烧开,从筐里翻出几个缺口的碗给每人倒了半碗。
少云从袖子里拿出两个在青州时买的馒头塞到老妪手中,心里五味陈杂,“老人家,你先吃点。”
那老妪颤着手把馒头收到怀里,两行清泪就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了下来。
只听那老妪道,她原本姓赵,十二岁时被孙家买回做童养媳,熬到了六十岁,哪知河水泥沙堆积决口泛滥,冲毁农田房屋,而河水退后,地里已经现在颗粒无收,唯有等死。
赵老太本有两个儿子,一个在河水决口时不知所踪,生死未卜,一个正同他的父亲一道躺在门口的板车上,已死去三日。
☆、第三十七章
“老人家可曾收到朝廷赈灾的粮食?”亭锦忆问。
“没有,什么也没有……”赵老太说着,忍不住咒骂起来,“那个挨千刀的贼人,说什么朝廷财政吃紧管不了这事儿,让我们自生自灭,我呸!他身为父母官,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就不管了?依我看,那些赈灾的粮食钱财八成都进了他的窝了。”
“老人家说的是清华县县令?”寂青苔抬眼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能狠了心做着没天良的事。”一提起那人,赵老太满腔苦水全倒了出来。
“那个县令叫郑东,长的一副正直模样,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仗着自己的权力,看到哪家姑娘媳妇生的标致就叫人用麻袋掳了回去,再没见过影子。他还派人到处抢东西,简直就是一恶霸。贪财好色,坏事全占尽了!”
赵老太咬牙切齿,恨不得喝他的血,啖他的肉。
亭锦忆面色凝重,没想到在大乾国土之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官吏损公而自肥自古有之,但是猖狂成这样却是不多。
不过这也进一步证实了,这个郑县令必有大的靠山。
“公子有何想法?”寂青苔站在萧瑟的街上,看落日熔金,群鸦归巢。
到了清华县,下一步该怎么走,也该吩咐了吧。
“明日辰时,郑东夫人李氏会到华觉寺祈福,到时你去寺中参拜,辰时三刻入寺,必可看见郑东来接李氏。”亭锦忆道,“到时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慌张。”
“青苔明白。”
寂青苔颔首,转身回屋。会发生何事,大家心知肚明,又何来慌张之说。
“青苔……”
寂青苔脚步一滞,没有转头,只是颔首道:“亭公子不用再交代,你要的东西,我会帮你拿到,不管用什么方法。”
翌日,风和日暖,华觉寺以往烟火鼎盛僧侣众多,在青州也算小有名气,而如今清华县遭了灾荒,参拜供奉的人也就少了。
初时,方丈也曾布善施粥,可终归解不了急。
郑东夫人李氏是到寺中求子的,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颇有感天动地的真诚模样。而那一身绫罗绸缎,却扎得人眼疼。
方丈手捻佛珠,只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便摇头退出大殿。
亭锦忆时间算得极准,辰时三刻,郑县令果然坐了轿子前来,匆匆入了门,一转头,突然大叫道:“我死了我死了!”
郑县令脚瘫手软倒在地上,不等随从扶起,便手脚并用一路爬到寂青苔脚下,抱紧他的脚踝不放。
寂青苔面若覆霜,穿了一件素色长衫,腰悬丝络,长眉敛愁,与那画中相比,让人感觉更疏远了些。
他立于门口,早早等候在此。而他出门的时候,天还未明,此事,也不曾让第三人知道。
“爷这个样子,可真是折煞青苔了。”
仿佛又回到了疏狂一醉里,他所学的魅惑人的本事,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用上。
弯腰把郑东扶起,寂青苔容色稍缓,眉间留情,只是那手才伸到半空,就被郑县令一把擒住,放在嘴边反复亲吻着。
“我的美人,我的心肝儿,我……我可算是见到你了。”郑县令红着眼睛,把寂青苔抱的死紧,颤着嗓子道:“心肝啊,你知不知道,*思夜想,连梦里都是你,心肝儿,要什么我都给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寂青苔把手抽了回来,郑县令的嘴已经凑到脸旁。
“那必然是好的,只是我怕……”寂青苔侧身避开,吸了一口气,悠悠叹道:“我怕夫人容不下我。”
“那个老娘儿们!”郑东啐了一句,又连忙陪上笑脸,“心肝儿别怕,只管跟我回去,有我护着你,她定不敢拿你怎样,这清华县现在我最大,心肝儿听话啊!”
郑东抱着寂青苔一刻也不松手,就怕人突然不见了。
“爷说的是真话?青苔要什么,便给我什么?”
“我从不骗人,青苔大可放心。”郑东保证。
寂青苔轻轻推开他,“那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只是现在夫人还在里面,青苔不便同爷回去。”
“那就等明日……哦不,今晚,我再来接你。”
“青苔等着爷,爷可一定要来啊。”拿开郑东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寂青苔眉间凝愁,似有离别伤感之情。
郑东心里被勾得一阵发酸,只能一遍遍安慰,“心肝儿别难过,我一定会来接你。”
寂青苔点了点头,慢慢转身离开,待离开了郑东的视线,才不由低头冷笑。
让郑东这条鱼上钩,还真是轻而易举。
少云不知道寂青苔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屋里的烛火燃了一夜,蜡炬成灰泪始干。被子整齐叠好,东西也全部带走了,屋里冷冷清清和初来时一样,没有半分人住过的痕迹。
少云慌了,吃饭的时候端着饭碗发呆,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
她家主子,终于还是去了。
☆、第三十八章
赵老太煮了一点清粥,时时往门外张望。
“那个姓寂的娃儿去哪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亭锦忆端着碗,闻言抬头解释道:“婆婆不用再等,青苔说离这不远有一友人居住,今早便去拜访,恐怕要住几日才回来,让我们不用挂心。”
少云扫了一眼亭锦忆,低头喝粥。
赵老太看申奈一人坐在门口处,念及这人虽然面冷心却是善的,来了之后也帮着干了许多重活,于是忙盛了一碗粥给他送去。
屋子里只剩下亭锦忆和少云两人。
“亭锦忆,是你让他去的。”少云开口,语气平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亭锦忆放下碗,看着她的眼睛,“正是,怎么云儿对他如此上心?”
“我只是看不过。”
“看不过……觉得我太狠心?”亭锦忆低笑一声。
“你知道他喜欢你的,你还……还叫他去和那个什么县令,那什么来着……”少云脸颊微红,瞪着亭锦忆的眼里满是责备。
“他想要帮我,我便让他帮我,这有什么不对了?”亭锦忆反问。
这是周瑜打黄盖的事儿,都是心甘情愿的。
少云支支吾吾,“好吧,那就算是要帮,也,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方法。”
让喜欢自己的人去取悦别人,真亏他做得出来。
放下碗,亭锦忆装出一副受教的样子,“那云儿倒是说说,我要用什么方法?”
“我……”少云一时语塞。
亭锦忆了然一笑,再次抬起碗,“少云,一路上我看你与寂青苔交情不浅,既然如此,你便应该信他。”
“信他?”
亭锦忆接着道:“寂青苔若是有能耐,就一定可以拿到东西安然返回;若是没这点能耐,也不配在我手下做事。你若是相信他的实力,就不应该再被此事所扰。”
“那你呢?你信不信他?”少云问道。
亭锦忆哑然失笑,“信他?呵,我只要结果。”
话音还没落下,少云已经一脚狠狠往亭锦忆脚上踩去。
之后几日,只闻得郑县令夫人李氏被气回了娘家,郑东被一狐狸精迷得晕头转向,整天变着法逗那人开心。但那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却没人说得清楚……
少云相信寂青苔的能力,但还是为他担心,寂青苔虽然聪慧,但要是比起武力来就差了很多,他自小身体就不好,又时常生病,在疏狂一醉时都要用药罐子养着,病从来没好全过,言一不让他使刀剑棍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都五天了,寂青苔整整离开了五天,这五天里,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五天里,亭锦忆倒是过得悠闲,清华县四周的山川圣地都游了个边,日子逍遥快活。
少云坐在门槛上手杵下颌,心里郁郁。
这件事上,貌似只有她一个人比较着急,其他人一切如常,哼,真是没良心!
亭锦忆见到寂青苔,是两周之后的事。
郑东身着官服在大厅内跪接世王爷驾临,一切都已布置妥当。
而在房内房内,寂青苔左手执着一块金条把玩,右手闲闲撑起下颌,一副似睡非睡的闲散样子。
李氏被气会娘家现在还没有回来,寂青苔在这屋里算是最大的主。郑东对他惟命是从,半分不敢违抗,就连一些秘密也都毫不避讳与他直说。
现在差的,就只剩下一份可以让七皇子永世不得翻身的证据了。
郑东手里,可能有他想要的东西。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清华县被贪的赈灾钱,大部分不知用到了哪里,而剩下的一小部分,郑东已经交由他收藏起来,这些银子,若是用于赈济灾民,虽少了些,也可解一时之急。
至于他一直打探的那批兵器的下落,则确实是运到了清华县。那几具棺材运到了知县府后的小山包上就不见了影,想必还在山里。
寂青苔想到此处,就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了。
一个丫鬟急急忙忙跑来唤道:“寂公子,老爷让您去客厅呢,说是有贵客。”
寂青苔懒懒直起身子,“告诉老爷,我就去。”说罢起身换衣,步出门外。
贵客,这时候能到清华县的贵客,除了世王爷再无他人。
他,终于来了。
缓缓绕过水榭,步入客厅,从屋子到厅内并不算远。
抬眼便看到亭锦忆坐在上位,锦衣华服,金丝绣龙,更衬得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郑东穿着官服哈腰站在他身侧,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别扭。
寂青苔站在门口,白衣如雪,千丈阳光覆在身上,虚幻朦胧。那双眼睛直直望向亭锦忆,黑瞳生出细若游丝的情愫袅袅,终是闭了眼,别开头。
“心、苔儿,快来见过世王爷。”郑东看到寂青苔后连忙招呼道。
苔儿?寂青苔长眉一敛,跨进门槛,他长睫微垂,施了一礼,始终不曾正眼看亭锦忆。
“上茶。”郑县令竖眉唤了一声,寂青苔走到一旁泡了茶,用红漆茶盘端了来。
茶是凤凰单枞,用早春的雨露泡了,汤色橙黄明亮,香气幽雅。
☆、第三十九章
奉上茶,寂青苔立于一侧,只听亭锦忆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问道:“本王今日到清华县,一路上只见饿殍遍野,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这是为何?”
郑东早已准备好说辞,毕恭毕敬道:“回王爷,这是由于不久前河水决口,农田被淹,导致颗粒无收,不过下官已经免去杂税,也开仓济民,比起以前来颇有成效。看来过不了多久便能恢复生机,王爷不必挂心。”
“是吗?”亭锦忆微微一笑,“那么朝廷下发用来赈灾的银子,不知郑大人用在了何处?”
“银子用来修复堤坝,剩余的也都换成粮食发到各家。”郑东对答如流。
“那便好,本王也困了。”亭锦忆闭眼扶额。
郑东察言观色,连忙附在亭锦忆耳边道:“王爷,客房已经准备好,寒舍简陋,还望王爷恕罪。”
“无妨。”
“是是。”郑东点头应着,把亭锦忆引向客房。
知县府并不大,但却布置的别致精细,一草一木,假山流水,在平常人家看来,都宛若仙境。
亭锦忆的屋子安排在一个清静的假山后,从外面看上去和其他客房并无两样,里面却富丽堂皇,乃是郑东专门建造的,一桌一倚,无不倾尽一县之力。
郑东安排了四五个貌美的丫鬟伺候亭锦忆,沐浴完毕,亭锦忆靠在软褥上,一个丫鬟跪在脚踏上认真地替他捶着腿。
亭锦忆并无睡意,在这个宅子里,不知安排了多少眼线,他的一举一动,全在别人眼里。
在这种地方,能睡的着才是怪事。
“你下去吧。”亭锦忆对脚边捶腿的丫鬟道。
“是。”那个丫鬟起身离开脚踏,却没有退出房间,而是站在一旁同另外四个丫鬟垂首静立。
看样子,是打算就这样站一夜了。亭锦忆一斜嘴角,把头枕在白瓷枕上,开口问道:“你们家老爷有几房妻妾?”
“我家老爷只有一位正妻,姓李,并未纳妾。”刚才捶腿的丫鬟小声答道。
虽没纳妾,但清华县里的貌美女子无不被他占尽了。
“那今日为何不见李氏?”话音里已经微微夹了怒气。
“回王爷,那是,那是夫人家里有事,老爷让她回去了。”丫鬟小心翼翼答道,面上有了慌乱之色。
亭锦忆慢慢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伍儿。”
“伍儿,好。你去向你家老爷讨一块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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